正當兩人吵吵鬧鬧的時候,一羣人朝他們圍了過來。諸葛宇軒趕將錦鈺拉在了身後,用自己魁梧的身體擋在她面前,詫異地看着面前那些衣着樸實的人。
突然,那些人,齊刷刷的跪在了他們面前。
“這,怎麼回事?”錦鈺在身後探出頭來,問。
諸葛宇軒一頭霧水。“我也不知道。”
“二少爺,你還記得小老兒嗎?我是西林村的村長呀,我們在綢緞莊見過。那位姑娘,還親手扶我老頭子起來過。”最前面的那個老人擡頭說道。
經他一提醒,錦鈺一下想了起來,當初第一次跟諸葛宇軒出門,在綢緞莊發生的事。“他們想幹什麼?不會又來求你吧?你就行行好,把他們的土地還給他們吧!”
“姑娘,您誤會了。我們今天來,是來感謝二少爺的。要不是他出高價,買了我們村的地,我們這些人的日子,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老村長的話語裡充滿感激。
錦鈺聽得有些糊塗了,那天他不是神色悲慼的求臭狐狸,求他不要收購他們村的土地嗎?怎麼今天又來感謝他了?
諸葛宇軒坦然一笑。“起來吧!你們這樣,讓我覺得很不好意思。等會兒,我夫人又要誤會我了。都起來吧!”
看慣了喜怒無常,喜歡板着一張臉的諸葛宇軒,看着此時的面帶微笑的他,錦鈺覺得有些陌生。什麼時候,他變得這般平易近人了?
衆人在老村長的帶領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頭,才陸續站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錦鈺開口問道。
老村長解釋說:“其實我們村那些土地,早就被皇上看中,準備用來修建皇陵。二少爺給的價比朝廷出的價,高了兩倍。當初我們不知道箇中原委,以爲二少爺買土地,是想謀取利益。如今,皇陵開始動土,我們才從知府大人那裡得知,二少爺收購了我們村的土地,原來是想幫我們,是我們誤會了二少爺。”
奸商也會做善事?錦鈺狐疑地看着她,不會他又在玩什麼陰謀吧?
“收回你那討厭的眼神!居然懷疑起你家相公來?”諸葛宇軒不滿的說道。在她心裡自己的印象就這麼差嗎?做件好事,也被她懷疑用心?
在外面吃過午飯,諸葛宇軒將錦鈺送回將軍府,和付夫人及付天齊父子聊了一會兒,就告辭離去。
臨走之時看到錦鈺戀戀不捨的眼神,他說道:“你在等我幾天,我把你和雨痕的婚事徹底破壞掉之後,我就帶你回家。”
錦鈺笑眯眯的衝他點點頭,心裡有些渴望他能多陪陪自己。只是這個念頭,她沒有說出口。
心裡暖暖的走在街上,突然,一絲危險的氣息向他靠近。
諸葛宇軒嘴角扯出一抹冷厲的笑容,他加快了腳步往軒記綢緞莊走去。在街角的拐角處,他身輕如燕的躍上了房頂,坐在屋檐上看着,那幾個不知死活,東張西望的尋找他的人。
“誒,你們在是找我嗎?”
跟蹤他的幾個人看到他一臉的玩味的笑意,不覺有些後背發涼,卻又不甘就此放棄。只好硬着頭皮虛張聲勢的叫喧着:“有本事你下來!”
“好啊!我這就下來了!”
諸葛宇軒很好商量似的,從房頂上躍了下來,就在他雙腳快要着地的時候,他的腳出其不意得踢向了那幾個尾隨他的人。
只聽見“哎喲!幾聲。那幾個人都躺在了地上哀叫着。
諸葛宇軒神情爽朗,傲立在地,伸手整整有點凌亂的衣服,對着在巷口看熱鬧的路人說:“誰過來給我幫幫忙?幫我把這幾人綁了。這是酬金。”
一錠銀子,大大方方的攤在手上。
路人一見他手上那麼大一錠銀子,眼裡都冒出了興奮的色彩。馬上,有幾個人圍了過來,七手八腳的將地上的人綁了起來。爲了方便諸葛宇軒把那些人帶走,路人們還很周到的把那些人連成了一串,最後將繩子的一端,交到了諸葛宇軒手裡。
諸葛宇軒付了銀子,伸手接過繩子,說道:“多謝!”像牽駱駝一般,牽着一串人往軒記綢緞莊走去。
“諸葛宇軒,你想做什麼?”有人忐忑的問道。
諸葛宇軒回頭陰險的笑道:“我還能做什麼?我只是安分守己的老實商人而已,我不喜歡動刀動槍,也不喜歡打打殺殺。所以你們大可放心,我是不會殺你們的!不過,你們也要死心,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哎!誰叫你們天堂有路,不走,偏偏要往我這惡魔手裡撞呢?”
“你到底想怎樣?”有人問道。早就聽說,玉面狐狸不是等閒之輩,這下算是見識到了。不過,好像明白得晚了一點。
諸葛宇軒露出一個很善良的笑容:“等會兒到了就知道了!”
武鋒和掌櫃看到諸葛宇軒牽着一串人回來,驚得下巴都要脫臼了。他們不解的看着諸葛宇軒。武鋒問道:“二少爺,街上在賣人嗎?”
“花錢買的東西,我纔不要呢!這些人都是別人白送我的!”他將繩子遞給武鋒說,“廢了他們的功夫,把他們送到軒記各個分鋪幹苦力。管飯,不管工錢,管死不管埋!”
武鋒點頭哈腰的說道:“小的明白。小的這就去辦!”
“諸葛宇軒你不是人!”有人罵道。
諸葛宇軒眼睛一瞪,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把那罵人的舌頭,給我割下來喂狗!雖然別人都叫我老狐狸,不過,我還是不喜歡,聽到有人罵我不是人!”
武鋒敲着那人腦袋說:“叫你多嘴?誰不好惹,惹我家二少爺?你活夠了?”
那一串人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只得自認倒黴的跟着武鋒走了。
一旁的掌櫃走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老闆。你真的要割了他的舌頭呀?”
“開個玩笑也不行呀?”諸葛宇軒走近櫃檯,查看着最臺上的賬本。
掌櫃納悶了:玉面狐狸會開玩笑?這恐怕是今年兗州城最搞笑的事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大爺我最近心情好,想改變一下自己不行嗎?”諸葛宇軒火大的說。找到了錦鈺,他就安心了,踏實了,做夢也會笑醒了,整個人也輕鬆了。
當天夜裡,軒記綢緞莊的後院,一間還亮着燈火的房間。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跪在諸葛宇軒腳邊,垂頭不語。
諸葛宇軒一臉不耐煩的對他低吼道:“你馬上給我滾回去!告訴他,我現在不想回去!等我的事辦完了,我自己知道回去!”
“爺要是今兒個不說一個明確的時間,小的就長跪不起!”跪着的男子低頭說道。
諸葛宇軒氣急敗壞的說道:“你連這潑婦無賴的手段都用上了?你真給你們十三太保長臉!你就不怕惹火了我,我殺了你嗎?”
“能死在爺的手上,小的毫無怨言!”
“老頭這招真高!居然想到讓你這個不開竅的人來傳話!我真是快被你氣死了!”諸葛宇軒跺着腳,看着這個頑石一般的初十,很是無語。
“老爺子,這兩年身體大不如從前,他希望爺能早日回家。如今二王爺的婚事在即,老爺子希望你能參加這次的婚宴,主人好趁機把爺推在衆人面前。”
說起婚事,諸葛宇軒氣得牙癢癢,他看了一眼跪在那裡紋絲不動的初十,繞到他背後,一掌劈了下去。
初十沒有吭一聲就倒下了。
門外閃進一個人影進來。是一直在諸葛府保護他的初一。他看着地上的初十,謹慎的問道:“爺,老十他,沒事吧?”
“被我打暈了!看着就心煩。跟個木頭一樣跪在那裡,非要逼我說出一個回去的時間。”諸葛宇軒氣憤地說道,“你把他弄走,他從哪裡來的,就送回哪裡去!”
“是。”初一有力的答道,卻沒有馬上行動。
諸葛宇軒斜眼問道:“你還有事?”
初一垂手答道:“爺,你真的不要追查下午被人跟蹤那件事嗎?”
“都說不用查了。”諸葛宇軒揮手說道,“我早就知道那些人是誰派來的?說實話,我還真怕他不採取行動呢!他的動靜越大,對我要做的事就越有利!”說到這裡,他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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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桶!一個個的都是飯桶!看你們辦的是什麼事?”雨痕黑着一張臉,瞪着跪在地上的幾個身穿黃色長袍的武士。
“王爺,屬下確實沒想到,諸葛宇軒的功夫如此之好。只是那些人。。。。。”
“那些人怎麼啦?”
“全被諸葛宇軒抓了起來,據說被廢了武功,全被送去了他的店鋪做苦工。”
雨痕甚是無語的揉着額頭。這玉面狐狸還真是不簡單!難怪,錦鈺會那麼迷戀着他?可自己也不差呀,憑什麼他一介布衣能得到,自己喜歡的人的愛,而自己卻只能站在一邊看着?
回眼,看到丁豹面色凝重的走了過來。啓齒問道:“怎麼啦?那丫頭還沒醒?”
“謝王爺關心!她,醒是醒了,不過,脾氣大得嚇人!瞅見誰,罵誰。”丁豹擦着額頭冷汗說。
“連你這姐夫也罵?”
“是!”
這年頭是怎麼啦?怎麼這些女人,一個比一個脾氣大?以前,脾氣還不錯的錦鈺,現在也變得難以捉摸。想她在煙雨閣的那段時間,雖不見她真正開心過,可也還算是一副平平靜靜,比較溫柔的樣子。現在變身將軍府的二小姐,那脾氣真不敢恭維!可無論她怎麼變,她還是自己最愛的那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