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少受些罪,慕翎淵和墨殤沒有反抗,反而從容地盤膝而坐。
“識時務者爲俊傑,你們這樣就對了,即使擁有靈力的你們,也不能全身而退,更何況現在的你們和凡人無異。”白舞在慕翎淵他們的外圍佈下結界,以防意外:“好好看着他們,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小心你們的小命。”
盤坐在地的他們用【傳音術】說起悄悄話,先是墨殤:“這個試煉會不會太真實了,我們居然無法運用靈力。”
“既然是試煉,肯定會有限制,或許用不了靈力就是其中一個條件。”慕翎淵已經做好準備了。
但墨殤有些不服氣:“這也太不公平了,連最基本的條件也被剝奪,這要我們如何通過試煉。”
“即爲試煉,總不會留給我們一條死路。”俗話說:上天關上一道門,總會開一扇窗。
“你看出端倪了。”墨殤覺得沒什麼線索。
慕翎淵側過頭看了看墨殤,這個人的記性似乎不太好:“你說過,這個幻陣試煉的是人心的貪婪,如果還沒有出現線索,就表示我們最黑暗的一面還未出來。”
“說實話,我還真沒什麼想要的,我什麼都不缺。”物質不缺,還有其他的呢,那些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纔是最能觸動人心的。
“話不要說得太滿,我們等着看事情發展吧!”慕翎淵相信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或許還有更嚇人的試煉等着他們。
不知過了多久,白舞帶着墨濂和雪青璃來了,他們三人來到了困住慕翎淵和墨殤的地方,在這裡,雪青璃看見慕翎淵很淡定地在地上打坐,臉色和氣息都沒有不妥,墨殤的情況也是一樣。
墨濂輕喚一聲:“墨殤!墨殤!”
聽到呼喚的墨殤睜開眼睛,說:“哥!你怎麼來了,居然還帶着她,你是不是瘋了,就算你不救我,我也是能理解的。”
“你這說得是什麼胡話,哥怎麼可能會拋下你不管,更何況這裡面有她的命令,我哪敢忤逆。”這個藉口是最好用的。
“她的命令?哥,你騙人的功夫還是那麼差,現在的她哪會下什麼命令。”墨殤真是服了這個兄長,都那麼多年了,也不知道改改這撒謊的本事。
“知道你厲害,不過,你可以放心。”墨濂給了墨殤一個安心的眼神。
雪青璃纔不管墨殤怎麼樣呢,她的眼裡只有慕翎淵:“慕翎,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陌鈺怎麼會允許你離開【崎裳】,簡直是胡鬧。”慕翎淵不需要一個女子來救自己。
“你這樣說也太傷人心了,我們都是因爲擔心你,再說了,你可是統領仙道的君上,沒了你,仙道怎麼辦。”雪青璃委屈地嘟着嘴。
見到她這般委屈的模樣,慕翎淵嘆息一聲:“趕緊回去吧!”
“來都來了,哪能空手而歸,你不用管我,對了,你待會吃下這顆丹藥,可以解毒。”雪青璃將藥丸彈進慕翎淵的衣袖中,過程進行得不知不覺,連時刻關注她的白舞也沒有察覺到。
雪青璃的本事真大,連沒見過的毒也能配出解藥來,她這是神了。
白舞見他們說了那麼多句話,有些不耐煩,一把掐住雪青璃的脖子:“怎麼樣?都說了他們不會置你們於不管不顧的。”
“死妖女!快放開我,你要是掐死了我,誰幫你解除冰封。”雪青璃拼命捶打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她的臉開始泛紅。
“解除冰封?她?”慕翎淵瞪大眼眸望着雪青璃,他知道她是半神,可能力有這麼大嗎?
“看來君上還不知道這個人的作用,她不僅能破除冰封,還能解除神族的封印,簡直是無所不能,捉你們的目的就是爲了誘她前來。 .”到了這個地步,白舞不妨直說。
“卑鄙!”墨殤似乎忘了這是幻境,竟對白舞產生怒火。
“那你儘管拿她去解封,我無所謂。”慕翎淵這話讓在場的人大跌眼鏡,處處顧念蒼生的崎裳君上居然說出這麼涼薄的話,沒搞錯吧!
墨殤衝着慕翎淵大吼:“你和她好歹相處過幾個月,你怎麼能這麼冷情!”
“你覺得我們能做什麼,能救她嗎?我們有的只是坐以待斃。”慕翎淵勢利的目光直視白舞,他倒想看看在這虛幻的情景裡,是否會應他的話而演變出下一步。
慕翎淵的無情,令墨殤恢復一點清醒,“你說得對,我們確實做不了什麼。”
墨殤的轉變讓白舞冷笑:“看看吧!這就是你們心懷天下的君上,居然推你去死,天醫,枉你千里迢迢來救他。”
“我決定來的時候,就料定我會沒命,白巫女,你儘管動手。”雪青璃笑了,她不怕死。
“好!我成全你。”白舞像拎小雞那樣,拎着雪青璃往某個地方走去。
走之前,雪青璃跟慕翎淵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在她走後再吃藥,免得被人逮着。
至於和雪青璃一同前來的墨濂,在墨殤硬起心腸之時,已化爲泡沫,融進這冰涼的河水中。
雪青璃與白舞走向一個未知的領域,他們走後,鮫主閃身而入,一招便擊暈了那些守衛。
在水裡,鮫人就是主宰者,要想破除外界之人的結界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她打開這層結界後,連忙朝慕翎淵與墨殤解釋:“抱歉,讓二位受罪了。”
這演的又是哪一齣,鮫主怎麼會無緣無故示好。
解開結界後,鮫主又送上了解藥:“這是解毒藥。”
“鮫主,你這是弄什麼花樣,先是下毒,再是送上解毒藥,你演戲演上癮了?”墨殤一把打掉那顆解藥,不領情。
“我之前是迫不得已,還望二公子見諒。”鮫主又倒出一顆解藥,送到墨殤跟前。
“我不會相信你的。”墨殤堅定心中所想,他不會再相信一個出賣過自己的人,更別說這個人是一棵牆頭草。
“二公子有所不知,白舞捏住我全族子民的護心鱗,我纔不得已服從她的命令。”這麼說,鮫主還是一個忠的了?
“你說你是被逼的,可我們見到的是,你是心甘情願地臣服於他們。”慕翎淵也不會輕易相信那麼善變的鮫主。
“我知道我這樣做是多餘的,罷了,我也不祈求你們能信任我,這是解藥,你們服下後,就不用再怕水裡的【珊瑚蠱】,白舞她們去的那個地方是冰封之地,那裡還封印着一件很重要的東西,是【凝波梵音】,千萬不能讓她們拿到手。”鮫主說的一番話,讓慕翎淵和墨殤疑惑了。
他們望着那兩顆紅色的藥丸遲疑了,他們不想相信鮫主,但爲了能早日逃脫掉這個幻陣試煉,總要試一試。
“要不要賭一把,不賭肯定輸,賭了未必是現在這樣的結果。”墨殤向來很有冒險精神,他率先去拿那顆藥丸。
慕翎淵先他一步將那藥丸吞下肚,同時制止他:“保險起見,看看我有沒有出現不適,若沒有你再吃!”
“【修羅殿】會記住今日的,他日必定報答你。”等了一會,慕翎淵也沒有什麼不對勁,墨殤趕緊服下另一顆解毒丸。
他們吃下那兩顆紅色藥丸後,雪青璃之前偷偷給慕翎淵的那顆無緣無故蒸發了,望着空蕩蕩的衣袖,墨殤感嘆:“還好沒吃這顆。”
吃下藥丸,又等了半柱香時間,他們試着運氣,發現靈力正在恢復。
既然靈力在恢復,他們要捉緊時間去找線索走出這個幻陣,贈藥的鮫主和守着他們的衛兵統統化成泡沫,消失在這茫茫河水中。
話說雪青璃被白舞帶到一個只有冰的世界,白茫茫的世界裡鑲嵌了一些綠色的植物,還有珊瑚。
每走近一步,雪青璃就感覺越來越冷,她禁不住抱住雙臂,跟在她身邊的球球,立馬用大尾巴將她圈了起來,球球的大尾巴圈住了雪青璃的整個上身,她瞬間感覺暖和了起來,“球球真貼心。”
白舞停止前進的腳步,回過頭跟她說:“這就是冰封之地,如果你能解開了這層冰封,我就將墨殤他們還給你。”
“好,你不要出爾反爾。”雪青璃利索地答應。
白舞看着雪青璃,心想:只要慕翎淵一天在我手裡,你就得任我宰割。
只見雪青璃劃破自己的手腕,血順着她的手指,一滴接一滴地滴落在平滑的冰面上,慕翎淵和墨殤趕到這裡時,雪青璃所站的地方已成了淺淺的血塘。
看到這樣的一幕,墨殤握緊拳頭不相信地說:“那些人不是已經化爲泡沫了嗎!按理說,試煉已經通過了,怎麼會這樣?”
“既然要試煉一個人的貪念,豈會那麼簡單。”那一灘血影響了慕翎淵的冷靜,他無法肯定這個試煉在試他們什麼,是生和死的抉擇嗎?
白舞在雪青璃的腳下佈下一個陣法,血迅速被冰地吸收,才一會功夫,那麼大的一灘血已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個傷口究竟劃得有多深,這麼久了,竟還有這麼多血流出,看來她救你們的決心很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