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張狂的笑聲響起,卻是薩蘭在背後幸災樂禍的大笑着,“本王的雕兒又豈是凡人隨便摸的!”
神色淡淡的盯着薩蘭,儘管心裡很氣很惱火,但幾天下來歐南歌也知道了,面對這個變態很有效的一招就是他越得意自己就要表現的越淡定,唯有這樣才能讓他好虐的心理得到挫敗,不再越虐越來勁。
擡起手,想將手背上的傷口含入嘴裡消消毒,困難時期亦要奮力自救,哪怕是最原始的方法也得用。
“你幹什麼?!”醇厚的話音響起,鬼影閃過,歐南歌鮮血淋漓的手被薩蘭一把抓了過去,按的傷口生疼。
忍不住咧着嘴倒抽了兩口冷氣,歐南歌憤怒的一甩手,想甩掉這個死變態的虐手。他也算是變態中的極品了,嗜血、好殺、暴虐成性,心理極度扭曲,看到別人流血了還要狠命的往傷口上捏,也不知道土朗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哥哥!
“別動!”低喝聲響起,聲音倒挺好聽,如同低音提琴,餘音嫋嫋,只可惜從變態的嘴裡發出來卻只能讓人起雞皮疙瘩,還有種摸到了蛇的滑膩噁心感。
從懷中掏出了一隻瓷瓶,將傷藥倒在了女人的傷口上,擡起頭卻看見她狐疑而戒備的眼神,薩拉不由嘿嘿一笑沉聲道:“怎麼,怕本王下毒害你?你放心,沒見到吐朗日之前,本王保證你毫髮無傷!”
冷冷的抽動了一下嘴角,歐南歌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默默無語的繼續看雕,儘管它很驕傲,也毫不留情的傷了自己,但它畢竟是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唯一的安慰,看着它就能想起他,因爲他曾問過自己一個關於雕兒的問題。
“女人,今天吃什麼?”狂妄的語聲響起,薩蘭狠狠的盯着那個兀自出神的女人,不喜歡看她眸光迷濛、淡定平和的樣子,看了就覺得討厭。
明明是一個俘虜卻沒有一點當俘虜的樣子,不哭不鬧,甚至每天還把自己的手下當奴僕使得團團轉,沒事就盯着自己的神鵰愣神發呆,明顯是在思念她的男人,簡直是可惡、可恨至極。
一聲輕嘆,溫軟的聲音靜靜響起:“蛋炒飯!”
“怎麼又是蛋炒飯,本王吃膩了,換一種!”
“飯炒蛋!”
片刻沉寂……
“有什麼不一樣嗎?”
“叫法不一樣!”
一伸手掐住了她的脖頸,薩蘭咬牙切齒的道:“女人,你是不是想找死!本王可以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南大官人——”顫巍巍的呼喚聲響起,卻是在屋內的老太太揚聲笑道:“你又發脾氣了,南夫人可跟你好好的說話呢!”
怒氣猛的一滯,薩蘭狠狠的轉頭瞪了一眼礙事的老太婆,如果不是這個女人以拒絕合作甚至不惜以自盡相逼威脅自己放過老太婆一命,自己早就一刀送老太婆歸西了,反正她也活得夠久了。
至於這個女人,只要等見了吐朗日,讓她用金龍麟逼吐朗日放棄可汗之位,而自己名正言順的繼承了汗位之後,就要讓她知道誰纔是真正的天下霸主,讓她見了自己就恐懼的發抖,讓她成爲匍匐在自己腳下的一個最卑微的女奴!
倨傲的大笑聲響起,薩蘭正滿心陶醉的想象着自己黃袍加身、一統天下的美景,卻不小心瞥見了歐南歌一臉鄙夷且瞭然的神情,不由被猛的嗆了一下,心裡登時泛起了一股既狼狽又尷尬的氣惱感覺。
猛的收緊了手指,卻又不能痛下殺手,猶猶豫豫了半晌,終是裝模作樣的使了點力,掐的她咳嗽不已、臉色泛紅,然後故作蠻橫的一撤手道:“如果下次再敢用這種眼神看本王,本王就直接殺了你!”
轉身,大步流星的向屋內走去,薩蘭突然有些明白了爲什麼瑞王爺不要他的這個正妃而要那個唧唧歪歪的女人了,這個死女人真是有能把人氣死的難纏本事!
“大王子!”轟隆隆的叫喚聲響起,像冬日的悶雷,薩蘭猛的停住腳步回身,看到凡摩一臉爲難的道:“村裡所有的屯糧已經被吃光了,除了咱們這裡其他人從昨天起已斷糧了,要不要屬下帶人上山去獵點動物回來吃?”
濃眉驀地一蹙,薩蘭微微沉吟了一下,自己原本幾百人的隊伍在突圍過程中被無數兵士和一羣神秘高手圍追堵截,而今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人還傷的傷、殘的殘,倘若再吃不飽肚子如何能安然退出天元,就算接應的兵馬再靠近,也不敢輕易進入天元引起兩國交戰,不然到時候只會腹背受敵,讓吐朗日那個小子白白佔了便宜。
“附近可還有村莊,去搶一點糧食回來!”揮了揮手,薩蘭心煩的吩咐了聲,卻見凡摩立在原地不情願的道:“屬下昨日已帶人將這方圓百里都搜遍了,根本不見人家。”
“笨蛋!”一聲怒吼,震得房檐底下的泥土都在簌簌的掉,薩蘭衝上去一把揪住凡摩的衣領道:“想辦法給本王弄糧食回來,不然本王就宰了你當肉吃!”
“是、是!屬下遵命!”寬臉煞白,凡摩知道以大王子的脾氣絕對會把自己真的撂倒當肉吃,當下不由驚恐萬分的轉身向院外跑去卻一不小心絆到了竹籬扯爛了半個院子的籬笆牆。
“嘖嘖嘖!”惋惜的嘆息聲在身後響起,氣的凡摩轉身一拳砸了過去,卻聽見那個女人清冷如冬日寒風的聲音淡淡說了句:“沒吃的就不知道去買嗎?”
擡眸,看着兩人四眼齊齊向自己望來的主僕二人,歐南歌故意按捺着狂跳不已的心臟輕描淡寫的道:“婆婆不是說百里之外有個小鎮嗎?讓你的人去買點糧食回來不就行了!”
沉默,無人接口的沉默,只有兩雙眼睛充滿狐疑和研判的盯着自己,盯得歐南歌以爲他們已經猜出自己心裡的小九九了,驀地,薩蘭開口了,狀似很漫不經心的道:“本王——沒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