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盡心盡力地拍着馬屁。
顧萌萌自然不會被她把話題帶着走，繼續問道，“他派了多少人在我身邊？”
“這個嘛……”小妖笑得特別幹，猛地逼近她的臉真誠地道，“萌萌姐，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不會把我踢走吧？！我真的很想跟你學習的！”
“……”還在跟她玩轉移話鋒，顧萌萌的語氣變得冷淡，“不想讓我趕走就跟我說到底有多少人？我不會具體問你他們是誰。”
……
小妖縮回身子，吐了吐舌才道，“我所知道的是八個人。”
“八個？！”顧萌萌錯愕地睜大眼，“我身邊來來去去一共纔多少人。”
居然有八個人厲楚恆的人……
難怪她在厲楚恆面前就跟透明玻璃一樣。
“萌萌姐你在這個娛樂圈混，這幾年你認識的人還少嗎？”小妖聳聳肩，“八個只是我知道的而已。”
……
也就是說，可能厲楚恆真正派過來的不只八個人？！
她是不是該誇厲楚恆一句心思縝密……
電腦上傳來郵件，顧萌萌一打開就是一封用中文碼出來的信件，只有寥寥幾行字：選擇格爾林牧場，調查過，背景乾淨。還有，老頭子的中國菜御用廚師……做出來的糖醋小排還沒有你用速凍食材做的好吃。
……
這個厲楚恆……
顧萌萌看着屏幕上的字，脣角勾起一抹笑容，連自己都沒有發覺。
這兩天，顧萌萌偶爾會收到厲楚恆用短信方式或者郵件方式發來的東西，很少有說他自己近況的，盡扯一些有的沒的。
這下倒好，連拍攝的牧場定哪個他都幫她選擇好了，要不要他替她當導演，全部包了完事？
“萌萌姐，你笑什麼？”
小妖疑惑地看着她。
……
她笑了麼？
顧萌萌摸了摸脣角，果然……
“沒什麼。”
顧萌萌艾淡淡地說道，伸手將郵件中的附件點開，是個病毒，可以將厲楚恆傳來的郵件徹底銷燬，再厲害的專家都修復不出來。
厲楚恆對於和她之間的聯繫太過小心謹慎，一點都不像他囂張跋扈的性格。
而她，也就任由他去了……
其實厲楚恆什麼都沒有說，什麼真相也沒告知她，可她現在不會像以前那樣一個人胡思亂想了，她現在相信厲楚恆是保護她。
如果像葉佳賀說的那樣厲楚恆已經不愛她了，那他根本沒理由爲她做這些事。
他想維持現在這樣……就維持吧。
“小妖。”
“在！”小妖立刻坐得一本正經，像個好好學生一樣，“萌萌姐，你可千萬別踢走我，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想跟你學習！”
“你對厲家知道多少？”顧萌萌平淡地問道。
厲家真的是個龍潭虎穴，叔侄間可以弄到追殺這麼嚴重，那究竟是怎麼樣一個家族。
“不知道。”小妖果斷搖頭。
“哦……”顧萌萌點頭，微笑着道，“你是自己打辭職信，還是我直接fire你？”
顧萌萌雙手交叉疊在撐在桌上，無名指上的寶石戒指重新戴了回去，眼睛閃閃發亮。
“……”
小妖一張臉耷拉下來，“萌萌姐……我真不知道厲傢什麼事，我是被三少爺的人從中國找過來的，爲的就是底子乾淨，只保護萌萌姐你。”
顧萌萌知道小妖不是在撒謊，厲楚恆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和他有所聯繫，自然什麼都做得乾乾淨淨。
“不過我對厲老很感興趣，他能把厲家財團做到成爲整個歐洲的龍頭，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而且到現在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厲老的廬山真面目，好神秘……”小妖饒有興致地說道，“如果有幸到厲老身邊做事，我此生無憾。”
……
“你不會想去的。”顧萌萌沉下眸，她對厲老沒有好感。
一個連自己兒子都下得了狠手的老人家……
“爲什麼？”
“沒爲什麼。”顧萌萌食指輕釦着照片，“就選格爾林牧場拍攝，你先出去吧。”
“哦，好，萌萌姐。”
看着小妖出去，顧萌萌單手撐着臉頰，一雙杏目盯着桌面上的照片，指尖輕釦着……
厲家。
真想知道厲楚恆在厲家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
傍晚，顧萌萌帶len去葉佳賀家吃飯。
葉佳賀的家是個單身公寓，顯然被最近到來的舅舅葉永誠收拾過了，打理有條不紊。
吃過飯後，舅舅陪着len坐在一旁，戴着老花鏡給len講《西遊記》的故事……
len完全是一副懵的狀態，沒有表情地坐在舅舅葉永誠身旁，眨巴着眼聽他講故事。
len還小，連字都不會寫，但卻中英文都聽得懂，他是個很聰明的孩子。
……
顧萌萌坐在客廳的小沙發上切着蘋果，葉佳賀抱着抱枕就往她身上依偎過來，“姐，你真的和那做地理研究的吹了？”
“是啊。”
顧萌萌擠開他黏上來的身體。
不知道爲什麼，舅舅這次沒有怪她和abby羅談吹了，可能是abby羅主動不想交往下去，所以舅舅也不怨她……
只不過，舅舅竟然沒再逼她繼續相親找對象了，這讓顧萌萌有些想不明白，舅舅一直是催婚催得厲害，難道是對她徹底失望了麼？
“姐，你真把厲楚恆放下了？怎麼最近都不來找我做心理治療了？”葉佳賀繼續往她身上黏。
“因爲你這個心理醫生實在太爛了！”
顧萌萌絲毫不留情地說道，拿起蘋果就往他嘴裡塞去。
“唔唔唔……”葉佳賀故意演着中彈的抽摔樣子，見顧萌萌不理他，葉佳賀只好自己收起表演，拿下蘋果咬了一口，“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你不解決你的婚姻大事啦？！你不解決我爸會一直在我這住下去的！”葉佳賀激動地小聲喊起來。
“舅舅不是你找來的麼？”顧萌萌拋給他一個“這你怪得了誰”的表情，拿起一個繼續繼續削皮。
“我以爲他會像前兩次一樣，呆兩天就說英國住得不習慣回去了……沒想到他這次呆了這麼久。”葉佳賀朝舅舅和len和方向望過去，懊惱地撇撇嘴。
也不知道老爸這次吃錯什麼藥了，居然連提回去也沒提一次。
“挺好的，讓你儘儘身爲人子的孝道。”顧萌萌笑着說道。
“喂，姐……”葉佳賀黏在她身邊，一手搭上她的肩，“你有沒有覺得我爸好像很喜歡len這小子。”
顧萌萌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只見len一無表情地坐在那邊，舅舅一手扶着老花眼鏡一手翻着手中的《西遊記》，用一種平聲調在給len講故事……
顧萌萌忍不住笑出來，len那個小面癱……
不過，舅舅對len的確是特別喜愛，可能len跟她們一家人都很有眼緣。
“你不在的時候，爸爸問了好多關於len的事。”葉佳賀又說道，“比提起你的次數還多。”
“是嗎？”顧萌萌微微訝異。
“可不是，你看他們爺孫倆處得多好。”葉佳賀說道。
顧萌萌看過去，只見舅舅葉永誠摘下老花眼鏡，把len抱到自己的腿上坐好，“好不好聽？”
len很誠實地搖了搖頭。
“噗……哈哈，哈哈哈哈……”葉佳賀沒忍住，拍腿大笑。
舅舅朝葉佳賀瞪了一眼，轉頭又用肥嘟嘟的臉擺出和藹可親的樣子和len說道，“告訴舅公，你有中文名字嗎？”
len點頭。
中文名字？
顧萌萌還沒問過這孩子有沒有中文名，反倒舅舅問了。
“那你姓什麼呀？”舅舅又問道。
葉佳賀坐在顧萌萌身邊立刻高聲大喊起來，“爸，len不會跟你說的，他在姐面前都不說話，怎麼會跟你開口。”
聞言，舅舅有些失望，將腿上的len抱正，“那你家裡有幾口人？”
“爸，他不會說的，這些我們早問過了！”葉佳賀又出聲插嘴。
舅舅來火氣了，瞪着葉佳賀道，“你這臭小子，你老插什麼嘴？！”
“我只是讓您別白費功夫。”葉佳賀咬了一口蘋果，“這孩子要是肯開口的話，早就開口了。”
“舅舅，你好像對len的家庭很感興趣。”
顧萌萌端着切好成塊的蘋果端到舅舅那邊。
葉永誠的目光閃了閃，笑着拍拍len的頭，“這孩子長得乖巧，我是想多瞭解一些他的家庭。”
“lg，去佳賀那邊坐一會。”
顧萌萌把len驅趕到葉佳賀身邊，纔對着舅舅輕聲道，“我一開始也千方百計想找到他的父母，但現在十天都過去了，他的家長還是沒有來接他。”
葉永誠皺了皺眉，“那他們是打算把孩子丟在你這裡了？”
“舅舅，其實lg以前的家庭和家人是什麼樣的，我已經沒興趣知道了。”顧萌萌雙手勾過葉永誠的手臂，“我收養他，就會好好把他教養長大。”
“養大一個孩子可不容易。”
“我已經請了兩個專門帶孩子的高級保姆，再說我家裡還有很多女傭，她們都能幫我分擔照顧孩子。”顧萌萌認真地說道，望向len那邊。
葉佳賀正拿着一塊蘋果拼命逗len，每次len要去抓，葉佳賀便馬上將蘋果挪走，幾次下來，len索性不動了，就安安份份地坐着。
葉佳賀覺得沒意思纔將蘋果還給他。
“萌萌。”葉永誠拍了拍她掛在他臂彎的手，“你和厲楚恆的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
那個她從頭到尾連一面都沒有見過的孩子。
顧萌萌苦笑一聲，“舅舅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承認我對lg有感情轉移的成份，我沒有照顧過一天自己的兒子，lg像是老天爺特地送到我身邊補償我的一樣……我會好好照顧他栽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