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人拍的？！”
顧萌萌錯愕地看着她，樑暖暖臉上更尷尬了，“是，我當時是想投給電視臺曝光的，但後來和世修分手，對我打擊太大，我都忘了這件事。”
……
顧萌萌無語地看向電視屏幕，視頻截得很短就到情~婦守則封面字的特寫就停了……
這種光和效果，這視頻拍得怎麼這麼眼熟？！
“你是不是讓人拍了很長的一段？包括後來厲楚恆登臺表演？”顧萌萌連忙問道。
“好像……好像是吧。”樑暖暖顯然不太記得了。
顧萌萌記起來了，慶功宴那晚是沒有記者媒體的，突發狀況誰會吃飽了撐的拿着手機或相機拍她們……
鈴木奈奈給她的那個u盤上……如果接在現在電視視頻後面……是不是正好是一個完整的視頻？！
鈴木奈奈說是從一個宴會上的人手裡拿來的。
有什麼念頭好像要衝破出來。
顧萌萌猛地就往外跑，樑暖暖見狀急忙攥住她的手，“你去哪？”
“我想搞清楚一件事。”顧萌萌回過頭來一本正經地看向樑暖暖，掙開她的手，“你放心，搞清楚以後，我會離開的，我不是要搶你的男人。”
“你要搞清楚什麼？！”樑暖暖不解地看着她。
“放手吧。”
顧萌萌沒有回答，直接睜開她的手，往外跑去。
搞清楚什麼，她也說不上來。
可總有一種感覺很奇怪、很異樣，她必須去弄明白……
顧萌萌往機場外面跑去，四下環顧着車就要招出租車，一部銀藍色的跑車落進她的視線裡。
顧萌萌整個人怔住，厲楚恆的車？！
顧萌萌走過去，跑車立刻從路邊掉頭開走，那車牌是顧萌萌再熟悉不過的。
厲楚恆！
顧萌萌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機場周圍車很多，跑車不能開快，顧萌萌穿梭在車流中往前跑，不顧一切的。
是厲楚恆嗎？！
一定是他……
否則不會看到她就把車開走……他不是不要她了麼？爲什麼還開車跟在她的後面？他想消失在她的世界裡爲什麼不肯消失得乾乾淨淨？！
顧萌萌追了上去，不顧身旁有多少車。
……
死女人！
她追什麼追！該死的！
厲楚恆氣急敗壞地將車加速想衝出去，可前面在堵車，根本突圍不出去。
後面的車流在緩慢地動着，她在車子間穿來穿去往他這邊跑。
驀地，她的身影消失在車流中。
人呢？！
厲楚恆臉色一白，推開車門下車尋找她的身影，走過一部部車尋找她，被撞了還是h1ev23發作？！
人呢？！靠！她追什麼追！這麼多車她當自己是什麼？！
厲楚恆扯着領帶在車流中往前走，驚慌越來越濃，不一會兒，隔着幾部車的方向，顧萌萌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手抓着自己的手腕，眉頭皺着……
厲楚恆想走已經來不及，顧萌萌的目光就這麼略過車子投向他。
兩人隔着幾部車面對面站着。
顧萌萌的眼裡有着震驚，呆呆地望着他。
厲楚恆緊抿着薄脣，扭頭就走。
“厲楚恆——”
顧萌萌不假思索地追上去，碰到車子也不管，朝着他跑過去。
“砰——”
厲楚恆飛快地坐進車裡關上車門，車門立刻被踹了一腳，顧萌萌站在車外，大聲朝着他喊，“厲楚恆你給我下來！”
厲楚恆低眸看向她的手，她剛剛應該是摔倒了，手腕都摔出了血。
厲楚恆沒理她，雙手緊握着方向盤，手背上青筋明顯，面色冷峻，聽着她在外面一下一下踹着他的車門。
“厲楚恆你要是個男人就給我下來！”顧萌萌大聲喊着。
敢做不敢當。
明明跟着她，卻一次都不肯現身。
“砰砰砰——”
車門被踹得連連發出重響……
一旁堵車的人羣紛紛下車圍觀，甚至還有人還拿出手機朝顧萌萌拍攝。
這女人……還嫌自己上八卦新聞不夠？！
厲楚恆低咒一聲，伸手要開門，想了想又轉過身方打開另一邊的車門。
他開車門了？！
顧萌萌見狀連忙跑到另一邊車門前，厲楚恆正從車上下來，顧萌萌的身子一下子撞進他的懷裡，厲楚恆整個背都重重地壓到車上……
厲楚恆下意識地要摟住她，卻僵在了半空。
他不能抱她……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他不能再抱她。
他不可以再擁抱她……
“顧萌萌！你腦子有問題？！”厲楚恆大聲斥罵道，站在車前惡狠狠地瞪着她。
“不準走！”
顧萌萌條件反射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驀地像是想到什麼似地，觸電一樣飛快地收回手來，他的袖子上留下一些血跡……
顧萌萌想擡手攥住他，又垂了下去，累得有些氣喘地站在那兒，臉色有些蒼白，盯着自己布着一些血跡的手一臉的無力……
看起來脆弱得很。
“上車！別呆在這裡給人拍成笑料！”厲楚恆冷哼一聲，徑自坐進車裡，語氣很壞，像是討厭極了她這個人一般。
顧萌萌緊抿着自己的脣，鼻子酸澀，跟着坐進車裡。
前面堵車還是堵得厲害。
厲楚恆雙手緊緊握着方向盤，直視着前方，連看她都懶得看一眼。
她沒有開口，車裡便寂靜如死。
顧萌萌擡起眼努力將酸楚通通咽回去，一隻大手將紙巾盒重重地丟進她的懷裡，紙巾盒砸在她的手上，微微地泛疼……
厲楚恆丟完紙巾盒又把手縮了回去。
顧萌萌呆了呆，隨便抽起紙巾擦掉自己手上的血跡，沒有擦乾淨，鮮血黏在手上很難擦得乾乾淨淨。
“砰——”
厲楚恆修長的手又去翻出一包溼紙巾丟到她懷裡。
顧萌萌錯愕地看向他，他明明眼睛一直看着前面，連一眼都沒瞥過她，卻……
“別把血滴到我車上！”厲楚恆口氣很不自然地道。
……
“你怎麼不像上次一樣，換部車跟蹤。”顧萌萌聲音淡淡地說道，抽出溼紙巾擦拭手上的血跡。
“什麼？！”厲楚恆這才冷漠地轉頭瞪了她一眼，眼裡滿是不屑。
“你爲什麼跟着我？”顧萌萌擡起眸，直視進他深不見底的眸。
“呵。”厲楚恆像是聽到了笑話一樣冷笑，“誰跟你了？！顧萌萌，你是被我甩掉的女人！我厲楚恆犯得着去跟一個我甩掉的人？！”
厲楚恆講得很大聲，好像這樣講就能讓人信服一樣。
顧萌萌靜默地看着他。
口口聲聲甩掉的女人……她是垃圾麼，一團被他厲楚恆甩掉不要的垃圾麼？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顧萌萌問道，極力剋制着自己想哭的欲~望。
“我接人！”
“那你爲什麼見到我就走？”
“我接完人當然走了！鬼知道你會在這裡！”厲楚恆仍然是吼得很大聲，一副很不屑的神情，臉上冷得厲害。
“……”
什麼人值得他一個e.s亞太地區總裁親自來接？顧萌萌默默地往後面空空的後車座看了一眼，“那你接的人呢？”
……
“我送人！”厲楚恆面不改色地改口，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樣強行改口有多幼稚。
“送什麼人？”顧萌萌繼續問。
“我送什麼人關你什麼事？！”厲楚恆怒視着她，吼聲又提高了幾個分貝，“顧萌萌！你別看見我就黏上來行不行？！”
“她是你的新歡？”顧萌萌忽然問了一句。
“什麼？！”
厲楚恆的眼神一滯，怎麼又扯到新歡上來了？！這女人到底想說什麼？！
“那個律師，她有一頭很漂亮的直髮。”顧萌萌低頭擦着自己的手，心口隨着自己的聲音隱隱地抽疼，“她是你的新歡嗎？”
……
律師？那天他吻的那個？！她是直髮麼？誰他媽管那人直髮還是捲髮。
“是！”厲楚恆冷冷地應道，低眸盯着她擦自己的手指。連擦個手都擦得這麼慢，一擦血又滲出來，她連擦手都不會擦？！
是……
顧萌萌的手狠狠一顫，眼眶酸得幾乎要掉下淚來，極力地強撐着，讓自己顯得平靜一些，“你愛她嗎？”
前面響起一片轟鳴的喇叭聲，將她的聲音混雜其中……
厲楚恆像沒有聽到一樣，啓動車子往前開去，跑車行出堵車的車流中，厲楚恆轉眸瞪向她，“還不下車？！”
“你愛她嗎？”顧萌萌固執地問道。
“你羅不羅嗦？！再不下車我把你踹下去！”
“好，你踹。”顧萌萌淡默地說道，沒有半分畏懼。
將染血的紙巾揉成一團，顧萌萌用紙巾袋包住，沒有亂丟。
“……”
這女人！什麼都不怕了是麼？！她吃定他拿她沒轍？！
該死的，他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腿跑來跟蹤她！
厲楚恆單手握緊了方向盤，惡聲惡氣地道，“顧萌萌！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在我揍你以前趕緊下車！”
再不走……
他會控制不住自己。
顧萌萌，她永遠都不知道她對他的誘惑有多大……
“好，你揍。”顧萌萌的反應很淡然，不再像前兩次一次激動地跟他大喊大叫……
這樣平靜的她他更難掌控。
“顧萌萌——”
“你爲什麼跟着我？”顧萌萌擡起眸直視向他兇狠的眼神，直視進他最深的眼底，“爲什麼要跟着我？你是在不放心我嗎？”
“誰會不放心你！”
“那剛剛……你爲什麼走出車子？爲什麼回頭來找我？”
“我……”她就這麼注視着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厲楚恆一時間語塞。
“你是在同情我？還是……你根本就是還愛我？”顧萌萌直白地問道，目光鎖住他的一雙眸，想從那裡得到自己想要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