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不是來招親的吧?是來比武的吧?”南宮鈺心裡想道,看那中年男子的樣子,恐怕這裡的一般人還真勝不了他。
南宮鈺自己自然從沒有想過上去的,那個女子雖然長得漂亮,但是比自己大那麼幾歲,不太合適,而且南宮鈺相信自己的武功上去了頂多和那位大叔過三招,就要被踢下臺來。
更何況,自己還是唐門的武丁呢,哪能想去就去。
“對啊,該去找大小姐了。”南宮鈺想到自己的身份,一時覺得頭疼,看着臺上無人上去,覺着應該沒了熱鬧了,便準備去找大小姐和如慧。
他剛準備走,忽然臺下傳來一聲:“我來試試。”那聲音聽起來,似乎是個儒雅的小生。
只見一個衣着翩翩的俊俏少年公子一躍飛上高臺,落在了王某和他的女兒面前。衆人看這公子打扮奢華,心知是哪家的貴公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繡花枕頭,於是又都起鬨起來。
南宮鈺頓時也就沒了要走的心思,留下來繼續看熱鬧。
南宮鈺身旁有幾個眼尖的人似乎是認出了那少年公子的身份,小聲嘀咕道:“那不是城南歐陽家的少公子歐陽振嗎?”
另一人道:“是他?你確定嗎?”
“我之前曾見過他幾次,我確定是他沒錯。”那人道。
又有人道:“原來是歐陽公子啊,他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啊,他就算贏了這比武招親,也不一定會娶這位王姑娘啊。”
那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小聲嘀咕着,南宮鈺離他們比較近,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他心想着:“這種富家公子來這裡湊什麼熱鬧?”
臺上,歐陽振恭敬有禮地拜道:“前輩,你說,我若是贏了你,你就可以把女兒嫁給我嗎?”
“這個自然,比武招親這個招牌就在一旁。”王某道。
歐陽振面露笑容,那笑容着實會讓一般的女子爲之癲狂:“好,請前輩賜教吧。”
“那老夫就不客氣了。”王某一招打來,歐陽振卻是輕鬆躲過,隨即便側身一腳踢在了王某的腰間,王某頓時往後一退,略感腰間疼痛。
雖然只剛過了一招,但是臺下人卻看得興奮,議論紛紛,看來這位歐陽公子武藝倒是高強,方纔那麼多人都打不過這個王老頭,這位公子卻在第一招就略勝一籌了。
此刻,歐陽振手中摺扇輕搖,朝王某襲去,王某與他打鬥了二三十回合,竟是感覺越來越吃力。
到了最後,王某終究是撐不住了,被歐陽振一掌擊倒在地,王姑娘連忙去扶他的父親。
臺下傳來一片掌聲,衆人紛紛叫好。
歐陽振向着臺下鞠了個躬,臉上笑意更濃,可是令人意外的是,他卻徑直走下臺,準備離去。
“公子!”王某吃力地喊道。
歐陽振轉身望着他們父女倆,王某隨即道:“公子已經勝了老夫了,合理我該將女兒許配給你纔是。”
“不必了。”歐陽振本是花花心腸,此番上來比武,純粹是爲了取樂,於是擺出一副玩笑的模樣,轉身要離開。
臺下的百姓卻是如同炸開了鍋,紛紛覺得這位公子是在玩弄人,既然你不娶人家女兒,你就不要上去嘛,上去打贏了又不娶,這不是掃人家面子嗎?
王某似乎也生氣了,喝道:“公子且留步。”
“你還想做什麼?難道你們父女倆真的以爲能夠傍上我歐陽世家嗎?”歐陽振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態,在他的心裡,甚至還以爲這父女倆想要癩蛤蟆吃天鵝肉,傍上歐陽家。
“公子既然無心娶我女兒,那爲何要上臺來比武?”王某忍氣說道。
“我若說,我只是看你家女兒有幾分姿色,想要上來玩玩呢?”歐陽振笑邪魅地笑道。
“你……”王某心頭涌出一股怒氣,道,“欺人太甚,你這樣做,不是在羞辱我們父女嗎?難道你們歐陽世家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嗎?”
“你這是在罵我嗎?”歐陽振笑道,“我就是在欺負你們父女倆,那又如何?在這渝州城,還沒有我們歐陽家怕的呢!”
說着,歐陽振手中摺扇輕輕搖了搖。
“衣冠禽獸。”南宮鈺看得心中不爽,口中嘀咕着罵了一聲,可是他自知自己打不過那個歐陽振,便不上去見義勇爲自討沒趣了。
“爹,我看我們算了吧,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又能怎麼辦呢?”王姑娘拉着父親,想要勸父親退讓一步。
可是王某似乎是一個暴脾氣,面對歐陽振如此的羞辱,難以讓步,他不顧女兒的勸阻,氣勢洶洶地繼續對歐陽振道:“無論如何,今日你必須要給我們父女倆一個說法。”
“我看你這老頭當真是瘋了。”歐陽振輕罵一聲,便要離去。
王某見他要走,當即飛躍上去,一手拉住歐陽振,歐陽振心中大怒,頓時轉身一掌,擊打在王某胸前,王某登時吐出一口鮮血,被擊退了數丈遠。
這一幕,周遭的百姓看得都是心驚,都爲這父女倆抱不平,可是卻沒有人敢於出來。
南宮鈺本不想多管閒事的,可是那歐陽振欺人太甚,竟然還打傷了王某,他生平最看不慣任意妄爲欺負人的惡徒,心中怒氣難消,當即走上去,叫道:“你就是那個什麼歐陽世家的少公子嗎?”
這時出來一個見義勇爲的少年,於是衆人的眼光紛紛齊刷刷地朝南宮鈺看去。
歐陽振也朝他看去,面露幾分輕蔑,問道:“你小子是何人?”
說實話,南宮鈺自己的心裡此刻還是有點慌的,他連卞聰、繆海龍那些講武堂的弟子都打不過,更不是這個歐陽家少公子的對手了。
可是本性使然,南宮鈺依然不後悔站了出來,儘管站出來也是徒勞的。
“你歐陽家少公子的可是淫名遠揚啊,在下早有耳聞,景仰景仰。”南宮鈺眼珠一轉,隨即拱手笑道。
“英名遠揚?”歐陽振還以爲這小子是在誇自己,心中高興起來,笑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是想說,你歐陽家的臉都被你這個紈絝子弟給丟光咯。”南宮鈺做了一個不要臉的表情,嘲諷歐陽振道。
“你……你小子說什麼!你是活膩了是麼?”歐陽振轉喜爲怒,手中摺扇指向南宮鈺。
“這裡這麼多人都看到你欺負人家流浪的父女,你難道不覺得害臊嗎?你難道一點也不在乎你歐陽家的名聲嗎?”南宮鈺道。
“對啊,歐陽家的人就可以隨意羞辱人了嗎?”
“就是就是,歐陽家怎麼會有這樣的子弟?”
“……”
周遭百姓見南宮鈺帶頭抱不平,也紛紛實話實說,衝着歐陽振大嚷了起來。
歐陽振見此情形,氣急敗壞,腳下一踩,一飛而起,便朝南宮鈺打來。
南宮鈺那些三腳貓的武功又哪能躲得開,當即被歐陽振的摺扇打中胸口,只覺得胸口一陣沉悶,自己整個人就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好傢伙,出手還真重。”南宮鈺心中叫苦道,趕緊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歐陽振這一出手,周遭的人頓時都沉寂下去,因爲他們誰也不想惹禍上身,萬一被這歐陽家少公子打個半身不遂,那可就沒處去說理了。
王家父女倆看到南宮鈺被打在地上,連忙跑去扶起他。
“公子你沒事吧?”王姑娘問道。
“我沒事,我能有什麼事情?”南宮鈺忍着痛,輕笑一聲。
王某此刻說道:“公子,這是我們父女倆的事情,公子好意我們心領了,只是公子還是不要插手吧,萬一……”
“我沒事,你們放心,我又不會怪你們的。”南宮鈺說着,走上前去,對着歐陽振叫道:“歐陽振,你小子有本事一掌把我打死啊,我就不信在這渝州城,你們歐陽家還能無法無天了!”
“我看你小子是在找死了吧。”歐陽振本以爲這小子吃了一掌,會知好歹,落荒而逃,卻沒想到他竟然更加囂張了起來。
只見歐陽振手中忽然閃出一道金光,單手伸出食指,指尖上纏繞着絲絲真氣,一聲大喝,頓時一指朝南宮鈺隔空點去。
南宮鈺千想萬想,卻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會妖法道術,一記金光點來,正中南宮鈺的肩頭,南宮鈺身子向後一震,倒在地上,他低頭朝肩頭上看去,只見肩上的衣服竟是被灼燒出了一個洞,他甚至已經感覺到了肩頭的皮肉傷陣陣的灼痛之感。
“你怎麼樣了?”王姑娘父女倆看到南宮鈺再次被歐陽振打傷,關心不已,上來問道。
南宮鈺卻對他們微笑着搖了搖頭,示意無事,然後朝歐陽振叫道:“你這是什麼妖法道術?”
“臭小子,這可不是什麼妖法道術,我們歐陽家的一指術你難道不知道嗎?你個凡夫俗子,憑什麼和我鬥?”歐陽振略帶得意的神色,話剛說完,下一記金光便又打了過來,直取南宮鈺。
南宮鈺頓時心中一慌,本能地反應使他待在那兒一動不動,即使他能動,他也沒有足夠的速度逃開這金光一指。
周圍的百姓眼看這金光將要打在南宮鈺身上,都不忍去看,心中着實都爲這少年捏了一把汗。
南宮鈺嚇得閉上了雙眼,恍惚之中,他忽然聽到“砰”的一聲,良久,自己都沒有感覺到金光襲來,他微微睜開雙眼,卻看到一道飛劍盤旋,緊接着一位白衣金帶的女子姍姍落下。
那女子,像極了傳說中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