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喝了點酒,劉壞雖然不會醉,但是那種歡鬧的氣氛難免會讓人迷失。所以劉壞選擇在晚上下樓散散步,清冷的夜晚非常適合思考形勢和下一步行動。
劉壞就這樣溜溜達達的沿着馬路走着,腦子裡飛速的思考着各種可能性,此時已經是接近凌晨,夜市上沒了歡鬧的小販,奔騰的車流也少了下來,顯得很是安靜。
突然,劉壞看到在不遠處的街頭,一個身影拿着手電筒正在到處尋找着什麼。
是她?
劉壞愕然了一下,眼前的身影明顯是劉壞褲兜裡那一張警察證的主人,張婉鑫。
本來劉壞可以把證件丟掉或者拿來利用做一些方便的事情的,不過看到此時那名女警換了便服,焦急的小臉上有些汗珠,提着手電貓着腰一點一點慢慢的尋找,讓他突然有些不忍。
“喂,找什麼?”劉壞出聲說道。
張婉鑫一愣,直起身子拿着明晃晃的戰術手電掃了一下劉壞,這是一種制式LED手電,輕輕鬆鬆可以打出500米以上的距離,此時兩人的距離不過十米左右,劉壞面對強光下意識的擡起手臂遮了一下眼睛。
雖然劉壞遮着臉,張婉鑫還是立刻認出了他。
“啊!是你!你的傷好了嗎?讓你們在醫院等着我怎麼都走了?!”張婉鑫看到劉壞之後顯得有些驚喜。
劉壞無奈的一笑,伸手從褲兜裡摸出警察證遞了過去,“找這個吧?拿好別再弄丟了。”
張婉鑫看到劉壞手裡的警察證瞬間驚喜不已,開心的跑了過來一把接過黑色皮夾,打開一看絲毫無損,這纔開心的點着頭,“啊!就是它!謝謝你!謝謝你!丟了這個東西會很麻煩的,還要寫檢查,這樣就不好升職了……”說着,張婉鑫還衝着劉壞吐了吐小舌頭,哪裡有一點執法女警的樣子。
劉壞看着張婉鑫現在的裝束,下了班之後的張婉鑫換上了居家便裝,上身一個白色外套配粉紅色的短袖,下身一條牛仔長褲,鞋子配了一隻藍色的帆布鞋,這身裝扮沒有一件是名牌,但穿在張婉鑫的身上倒也顯得清新脫俗,好看了幾分。
劉壞面對張婉鑫激動的道謝並沒有表現出過分的熱情,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話也不說就打算扭頭離去。
張婉鑫奇怪的看着劉壞,在劉壞的身上他感覺到這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而且非常的內斂,這讓習慣了男人簇擁的她有些愕然。
劉壞轉身剛走了沒幾步,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悶哼。
“唔——”聲音短促的響了一下就沒了動靜。
劉壞前進的腳步一頓,扭頭看去,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四五個壯漢已經出現在了張婉鑫的旁邊,而此時張婉鑫的嘴巴被人堵了一條溼巾,已經暈了過去,顯然溼巾是被下了藥的。
壯漢裡面爲首的一個剔着光頭,手裡墊着一支棒球棍,看到劉壞轉了過來嘿嘿一笑,“劉壞是吧?我們老大請你走一趟。”
劉壞看了看,對方一共五個人,張婉鑫被迷暈了癱軟在一個胖子的身上。
“你們大哥是誰?我爲什麼要去。”劉壞淡淡的說道,一張臉表現的雲淡風輕毫不在意。
爲首的光頭笑了笑,“我們大哥是誰,你去了自然就知道,而如果你不去……這個小姑娘倒是長得挺水靈的,兄弟們很樂意伺候伺候她。”
這話出口,五個男人不約而同的發出一陣噁心的大笑。
劉壞看了看來歷不明的對方,又看了看昏迷過去的張婉鑫,思考了一下,“你們要做什麼儘管做吧,我和這個女警不熟,拿她來要挾我,沒用。”
說完,劉壞轉身就走。
“我草?”五個大漢面面相覷,他們剛剛明明看到劉壞和張婉鑫相談甚歡,怎麼現在……?
爲首的光頭急了,連忙喊道,“我們沒有在嚇唬你,信不信我們真的動你的女人?!”
劉壞頭也不回,腳下不停的往遠走去,只是丟下兩個字,“請便。”
五個男人這下傻眼了……他們可是接了大哥的令來請劉壞的,本來想着要挾一下煞煞劉壞的銳氣,沒想到劉壞完全不爲所動就要離開。這要是真的讓劉壞走了,他們幾個可是和大哥沒法交代了,於是爲首的光頭連忙認了軟,“劉兄弟……劉兄弟別急……”
一直向前走着的劉壞嘴角浮上一抹邪笑,他本來打算如果這羣男人在他走出去一百步之後還不服軟,那便幹趴下他們救了張婉鑫,此時光頭服了軟,也就救了他自己一次。
劉壞收斂了笑容轉過頭去,依舊是那般沒有表情的看着幾個人,“怎麼?還有什麼事?”
“嘿嘿……”光頭陪着笑,大腦袋點着頭,“劉兄弟別放在心上,剛纔哥幾個只是開個玩笑,我們大哥真的想找你談談,你這要是不去,我們不好交代啊……”
劉壞笑了笑,“去,我一個無名小輩難得有人來請,爲什麼不去。不過你帶着一個警察去,不怕她突然醒來或者暗地裡耍點手段?”
光頭這才注意到張婉鑫的手上拿的,除了一支強光手電,還有一個黑色皮夾,以他多年混跡江湖的經驗當然認得出來這就是警察證,連忙陪笑道,“哪敢哪敢,不過這丫頭已經暈了……不如直接把她弄死,以絕後患?”
劉壞的眼皮微微一動,繼續面無表情的說道,“弄死警察,後患無窮。把她交給我,我監管着就是,一旦有異象,我絕對讓她閉嘴。”
幾個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只是接了令來請劉壞,至於這個警察他們當然不想招惹,扔給劉壞也是個不錯的主意,於是各自點了點頭,往前一推,昏迷的張婉鑫自然的跑了幾步,向着劉壞倒去。
劉壞伸出右手,咔噠一聲,正好接住了向自己倒下的張婉鑫,一股薰衣草味道的髮香撲面而來,劉壞自然的把張婉鑫摟在懷裡,就好像一對熱戀的情侶,而劉壞清楚,這樣可以讓張婉鑫少受到些震動,得以多睡一會,免得她醒過來看到些不該看的就不方便了。
劉壞就這樣摟着昏迷的張婉鑫上了幾個漢子的車,這是一輛黑色途安,兩廂七座,劉壞自然的上車摟着張婉鑫坐到了最後面,如果坐到前面,恐怕後面有人向自己捅刀子都不知道。
五個人上了途安,光頭坐在劉壞身邊嘿嘿笑着,車子啓動,在這個凌晨的夜晚留下了鬼魅般的身形,駛向了街道深處。
劉壞表面上表現的雲淡風輕,不過心裡也是一直在猜測來人是誰,倒是懷裡的張婉鑫由於被迷暈了,一動不動的趴在劉壞的身上,吐氣如蘭,睡的就像一個嬰兒無比香甜。
車子行駛的很快,不一會兒,衆人便來到一個建築物面前。
劉壞等人下車,眼前的建築物是一家兩層小樓,看裝修風格是一間破舊的酒吧,仿的是上世紀西方牛仔酒館,布魯斯哀怨的曲調從虛掩着的木門裡面傳來,裡面人影晃動,不時間傳來男人女人的笑聲,酒味煙味自然散發,像極了混混聚集地。
劉壞皺着眉頭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一排商店均已關門,看道路和綠化程度,顯然這裡已經不是S市市區,想不到這羣人,竟然就這樣把自己帶到郊外了,劉壞嘴角揚起了一個神秘的弧度,既來之則安之,有膽子來了,就不怕回不去。
“請吧……”光頭推開木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劉壞摟着懷裡睡得正香的張婉鑫,大踏步的進了酒吧。
酒吧的光芒很是昏暗,除了兩個破舊的皮沙發以及一個小型吧檯躺在右手邊之外,左手邊則擺着三張斯諾克桌子,桌子很是破舊,青草綠的桌面已經有了些泛白,而幾個人正在斯諾克桌子身邊三三兩兩的站着。
劉壞打量了一下,三張桌子呈品字形,中央的一張桌子幾個人正在俯身打球,右邊則有兩個骨瘦如柴的男人蹲坐在地上吸粉,左邊的桌子最熱鬧,一個女郎的裙子被推到了肚子上,翹着兩條腿呈M型浮在半空,四五個男人哈哈笑着圍在女郎身邊蠕動,那場面,好不香豔。
劉壞粗略的看了一眼,往門口右手邊的破沙發上一坐,看着衆人。
“誰找我來的?”劉壞朗聲說道。
不過劉壞這句話就好像完全沒人聽到一樣,衆人還是吸粉的吸粉,打球的打球,辦事的辦事。
一抹邪笑浮上了劉壞的嘴角,衆人這個反應更讓他覺得好玩,隨手抓起腳邊一隻喝了一半的香檳,墊了兩下,眸子一瞪,猛地甩在地面上!
“啪嚓——!”酒水混合着玻璃渣濺了一地。
“誰找我來的?!”劉壞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分。
這下,對面的人終於看了過來。
在衆人怒目而視的時候,中央的斯諾克桌子上,一個**着上身的男人依舊不慌不忙的俯身打了一杆漂亮的進洞,這才慢慢直起身子看向了劉壞。
劉壞也毫不畏懼的迎向了光膀子男人的目光,一時間兩人視線交匯處,竟然成爲了這個昏暗酒吧最明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