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老今天請我來這裡,只是閒聊的?那麼這樣我要說抱歉了,我的弟兄們還在泰安街上,在他們面前正在進行廝殺,我不敢預料會不會波及到我的弟兄,所以……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劉壞站起來,整了整衣衫,踏步開始向外走。
龍爺嗤笑了一下,“小子,別太緊張,我今天有事和你說。”
劉壞開門的手僵在了半空,“有事說就說吧,我很放心不下弟兄們。”
龍爺笑了笑,“你確實是一個天生的領袖,如果你早十年出現在S市,甚至早五年早三年都好,S市會有你的一席之地,但是今天的S市,已經容不下外人插手了。”
“哦?”劉壞有些感興趣的看着龍爺,“怎麼個容不下法?”
龍爺伸手示意劉壞坐下,繼續說道,“先說光子,他其實是金三角在S市的一個分據點,S市的東西他完全看不上眼,他只是在S市的酒吧夜總會裡進行**生意,鄰市的很多勢力都和他有生意往來,這樣的人,後有金三角撐腰,左右有各種魚龍混雜的勢力,你惹得起?”
劉壞搖了搖頭,金三角那是什麼地方?各種反**武裝和絕世毒梟的龐大勢力盤踞在那裡,槍支坦克等精良裝備足以讓他們和某些**公開對抗了,劉壞再怎麼強大,還不至於傻到去和一支具有正規軍隊的勢力做對吧?就算不提金三角,周圍鄰市的**生意如果真的都是由這名神秘的光哥負責的話,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碰。你碰他,會斷了周圍幾個市龐大的利益鏈,成爲衆矢之的的感覺,就是死無全屍。
龍爺看着劉壞深思的表情點了點頭說道,“光子你不能碰,那你覺得,我能碰嗎?做了我,你覺得怎麼樣?”
劉壞面色一凝,別的不說,龍爺在S市發家已有三四十年,根基牢靠門衆無數,而且和S市各種高層有瓜葛,S市各種大型企業龍爺都有涉足,面前的這個龍爺,是一個以黑養白,以白洗黑的中立人物,動了他,黑道上的仇殺報復不說,白道上的懲治纔是最可怕的。想到這裡,劉壞搖了搖頭,“你比光哥還可怕。”
“哈哈哈……”龍爺仰天大笑,“別的我不敢說,在S市,沒有人敢動我一根汗毛。”
“嗯。”劉壞點了點頭,“所以我的目標只剩下了虎子兄弟咯?”
龍爺微笑着看着劉壞,“你不是一個笨人,虎子兄弟可以碰嗎?”
劉壞嘴脣一動,說不出話來。他早就猜想過,虎子兄弟現在確實是打得不可開交,可那是他們的私事,如果劉壞或者其他勢力插手,難保兩隻虎不會合力對外,畢竟他們是親兄弟,血濃於水,這是事實。
“照您老這麼說,S市註定沒有我劉壞的一席之地?”劉壞感覺龍爺有話要說,乾脆直接把話挑明瞭。
龍爺一臉神秘的看着劉壞,“可以立足,背靠大樹,好乘涼。”
劉壞猛地眯了眯眼,:“你的意思,讓我做你手下?”
“不錯。”龍爺仰坐在太師椅上,王者之氣一覽無餘。
劉壞突然身子一鬆,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看都不再看龍爺一眼,扭身走向門口,推開紅木大門的一霎那,身後的龍爺放聲大喝道,“小子,別那麼囂張,總有一天,你會回來求我的。”
劉壞一個字都沒說,推開門,走了出去。
嘭——!
紅木大門關上之後發出厚重的一聲巨響,太師椅上的龍爺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他本來就沒想着劉壞會答應做他的手下,這個結果並不意外,良久,龍爺才睜開眼,“月兒丫頭……這可不是爺爺不幫你,你看到了吧,這小子不是甘心做別人手下的人。”
“爺爺你的話真多!”別墅二樓的樓梯拐角,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了出來,伴隨着少女特有的傲嬌,一個白色素淨的衣角從拐角口轉身走向了二樓深處,美麗的背影有些讓人熟悉。
劉壞出了龍爺別墅和馬師爺打了個招呼,並沒有乘坐馬師爺的車,反而快步走到大街上攔了個出租奔向泰安街,龍爺到底是爲了什麼而得知自己的名號並且想收爲己用,這一點劉壞很是疑惑,不過疑惑歸疑惑,劉壞知道自己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粗略的算一算,從自己坐上馬師爺的車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十多分鐘,泰安街上現在到底如何了?劉壞簡直心急如焚。
凌晨兩點半的大街上車流稀少,劉壞所乘坐的出租車開得飛快,很快的就到了泰安街附近,剛一到達這附近,就看到三三兩兩頭破血流的漢子互相攙扶或跑或逃的出現在視野裡,還有一些戰意未退的在後面提着刀追殺,叫罵聲不絕於耳。出租車司機瞬間就驚呆了,一腳剎車停在路邊,忙不迭的掏出手機開始報警,劉壞輕聲說道,“別打電話了,沒用的。”說完,從兜裡摸出錢遞給司機,開門下車徑直走向泰安街。
出租車司機驚呆了看着劉壞這麼一個年輕的大學生模樣的人絲毫不畏懼眼前血淋淋的場景還走了過去,瞬間感覺一陣可怕,剛纔自己拉的客人竟然如此恐怖?這時候他的手機裡傳來了一陣忙音,報警電話竟然也有打不通的時候!出租車司機只感覺一切都那麼不正常,轉尾駛離了泰安街。
劉壞剛剛出現在泰安街的街頭,大奇的聲音就穿了出來,“劉哥!劉哥!我們在這!”
劉壞循聲望去,只見大奇、周強爲首,帶着自己的五十多人一起蹲坐在路邊,而原本的那個燒烤攤,此時已經被殃及不少,白色的塑料桌椅被砸爛成碎片,橫七豎八的漢子躺在地上、桌子上、片刀玻璃瓶子四處亂放,這還只是燒烤攤,而交鋒最激烈的地方則是燒烤攤緊挨着的路面,寬闊的街道上血水、汗水和污泥鋪滿了地面,各種武器亂七八糟的扔在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十幾個人,只有五六個還站着的依舊叫罵着對抗。
劉壞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兄,五十多個人裡面有十幾個酒勁未退還沒有醒過來,不過大部分人則精精神神的,有的滿臉驚恐,有的則和周強大奇一個表情——興奮。不管怎麼樣,看到自己的弟兄們沒有受傷,劉壞心裡重重的鬆了口氣,恢復了冷靜,“什麼情況了?”
大奇嘿嘿一笑,“爽啊!真爽!劉哥你可是不知道,這哪裡是打架,簡直就是戰爭!真過癮,要不是你有話不許俺們插手,俺掄個椅子就殺進去了!”
劉壞白了大奇一眼,這傢伙就知道打打殺殺,一點都不懂自己問的是什麼。
周強看出了劉壞的無奈,站了起來說道,“劉哥,戰鬥只持續了二十分鐘左右,大虎很猛打了三分鐘就把守衛在二虎身邊的小弟打散了,親自和二虎對上了招,二虎根本頂不住被大虎一刀劃破了胸口,雖然傷口不深但是疤子和狗子這倆二虎手下的高手就退了回來。狗子被大虎手下一個光頭和一個胖子纏住了,倒是疤子真猛,和大虎硬對硬的拼了十幾分鍾!”
劉壞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就是說,二虎手下所有人根本就是被頂着打的節奏,不過……劉壞看了一眼街頭還在對拼的五六個人,疑惑的看向周強。
不用劉壞發問,周強開口道,“這裡畢竟是二虎的地盤,二虎被疤子分擔了壓力之後就開始叫人,大虎沾到了甜頭沒有戀戰,帶着大部隊退走了,二虎有傷,在狗子的掩護下也退了,疤子最後走給二虎打的掩護。現在躺着的大都是二虎的人,大虎退的很有秩序,把傷兵帶走了,至於還站着打罵的這五六個人,是退走之後又有人私自趕回來幹上的。”
劉壞點着頭,嘴角一抹邪笑浮了上來,看向大奇,“現在知道怎麼抓重點了吧?”
大奇憨憨的抓着頭,“這些俺也知道,可是劉哥你也沒問啊……”
劉壞哭笑不得,大奇就是性子太直頭腦簡單,看了弟兄們一眼,劉壞默默地把那些被嚇傻了的以及到現在還在沉醉的人記了下來,這些人是劉壞心中第一波被淘汰的選擇。然後吼了一聲,“都站起來!今晚爽不爽!”
“爽!”試問這麼多年輕小夥子見到如此聲勢震天的打鬥,怎麼能不讓他們心中的熱血沸騰起來?
劉壞哈哈一笑,“爽就行,都收拾收拾,準備跟我走。”
大奇一驚,這都凌晨了走去哪?連忙問道,“劉哥,幹嘛去。”
劉壞神秘的一笑,“洗澡去。”
“洗澡?!”大奇完全摸不清頭腦了,周強也是眉頭一皺,不過繼而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哈哈大笑了起來。
大奇雖然不懂,不過看到周強懂了自己不好意思說不懂,連忙拍拍自己身邊的一個小弟,“你,去給濤子打電話,讓他從他那個什麼破商學院裡面爬牆出來,然後讓他給介紹個洗澡的好去處。”
“不用。”劉壞出聲說道,“地點我想好了,把弟兄們叫醒,上車吧。”
“想好了?”大奇更迷糊了,劉哥纔來市幾天啊,怎麼這麼熟?
劉壞嘴角一抹帥氣的邪笑邪的更深,淡淡的說道,“天龍洗浴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