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將你心兒摘下
試着將它慢慢溶化
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無瑕
……
S市天橋的地下通道,一個流浪漢正在撥着手裡的吉他,放聲的歌唱,此時已經是0點的午夜時分,一些無家可歸的人收回了自己白天或者乞討或者擺地攤的東西,聚集在一起,圍坐一圈聽天橋第一歌星的演奏,這個大家眼中的天橋第一歌星沒別的本事,會談個琴,夜市上抱着吉他到處轉轉唱幾嗓子,倒也能賺上個三四十塊錢,此時這羣難兄難弟都回到了天橋之下,放聲的說笑着。
突然,從天橋地下通道的西口,齊刷刷的下來了一大批身穿藍綠色運動服的壯小夥子,爲首的一個穿着長長的風衣,頭戴禮帽看起來極爲有型,這幫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哪裡見過這個架勢,立刻禁聲怯怯的看着這黑壓壓一片,少說也有五六十人了。
只有那個天橋第一歌星閉着眼仍在忘我的歌唱,“或許我、不該問、讓你平靜的心再起漣漪、只是愛你的心……”
劉壞微笑着走到了這個忘我彈着吉他的流浪歌手面前,啪啪鼓了鼓掌,“很抱歉啊兄弟,唱的不錯不過我要打斷你,我們能不能佔一下這個地下通道?一個小時就好。”
忘我彈琴的流浪歌手被劉壞突然插話搞的眉頭一皺,不過當他要發脾氣的時候一睜眼,看到眼前黑壓壓的一片人頭,立馬蔫了,說不出一句話。在地下盤腿坐着的一個年長者壯着膽子說道,“不行……這個橋洞可是俺們睡覺的地方,你佔了,讓俺們去外面凍着啊?!不行不行!!!”
不過他的話剛說完,從地下通道的東口又黑壓壓的下來了一票人,爲首的一個膀大腰圓,胸口大片的猛虎紋身裸露在外,手裡提着至少二十來斤的大刀,身後跟着一大票殺氣騰騰的棒小夥子,一個個的手裡都帶着傢伙就走了過來,和劉壞的那撥人相隔十幾米的距離各自站定。
這下那羣流浪漢算是看明白了,黑幫火拼的劇情要上演了,於是一個個的捲起破舊的被褥、帶着缺口的碗,一個攙扶着一個的立馬就要走,劉壞一伸手攔住了那個拿着吉他的流浪歌手,然後從懷裡摸出一疊錢,微微一笑,“帶着大家找個澡堂子洗洗,好好睡一覺,天亮以後就沒事了。”
流浪歌手看着劉壞手指中夾着的那一疊百元大鈔,嚥了咽口水,怯怯的顫抖着接過,剛要走又扭頭對着劉壞說道,“謝……謝,他們……他們手裡有刀,你……你小心……啊……”
劉壞微笑着點了點頭,“走吧,可能會弄髒你們睡覺的地方,勞煩你們多洗洗了。”
流浪歌手壯着膽子瞥了一眼對方那一票手提砍刀的小夥子,然後抓緊了手裡的錢,一溜煙的就帶着這幫流浪的人離開了地下通道。
劉壞這才換上一副冷峻的面孔看着不遠處的大虎,“真看得起我劉壞,帶了這麼多人。”
大虎不屑的從鼻子裡嗤了一聲,一提手中大刀指着劉壞,“劉壞!你他媽看不起老子?帶這麼五十多個人想幹嘛?我這邊足足有三百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們!”
劉壞微笑了一下,“介意再等五分鐘嗎?”
大虎眯了眯眼,咬着牙把大刀放下,“老子不差你那五分鐘,讓你死的明白點。”說完,大刀自然下落,在地面上砸出一道痕跡,低聲對着身邊的光頭耳語了幾句什麼,光頭也神神秘秘的轉身去找了幾個人說道着。
劉壞依舊那般自信的微笑着,身後的一幫兄弟卻是無比認真,每個人都握緊了口袋裡的彈簧棍,隨時準備上去拼,他們那可是每人都收到了劉壞一筆錢,沒人是沒良心的,拿了人家的錢,就得替人家辦事,就這麼簡單!
過了沒幾分鐘,西口那邊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大奇和疤子帶着小二百號人走了下來,弟兄們給大奇和疤子讓開了路,二人走到了劉壞面前,疤子低聲說道,“劉哥,按照你的吩咐都辦妥了,轄區內的民警都得到了消息,不會來干擾。”
劉壞點了點頭看向大奇,大奇憨憨的說道,“我去查了,大虎沒有暗地裡在別的地方使陰招,看來也是和劉哥你想的一樣,正面硬對硬的幹一架!”
劉壞心滿意足的哼笑了一下,“強子那邊呢?”
疤子說道,“強子按照劉哥的吩咐,在一個小時前帶着二十天狼精銳,還有八十號弟兄就出發了,算着時間,差不多到了地方,不過不知道還有沒有他們表現的機會。”
劉壞哈哈一笑,擡聲說道,“準備吧,濤子給咱們擺了晚宴等着呢!”
“吼!”劉壞這邊二百多人齊刷刷的吼了一聲,在這個地下通道的環境裡倒也是顯得很是壯觀,對面大虎看到劉壞又來了二百多人,這才放了心,他不是有意等劉壞召集人手,主要是劉壞帶來的人太少,大虎心裡害怕劉壞有別的鬼主意,不過劉壞現在人手一到,大虎也就站了起來,“弟兄們!砍敵一刀,賞一千!”
“譁——!”大虎這邊倒也是氣勢非凡。
兩撥人早就虎視眈眈了,劉壞和大虎也是各自遙遙的對視着,騰騰的殺氣充斥着這個卑劣的街頭,大虎把大刀一提,高喊,“給我上!”
劉壞斷喝一聲,“迎敵!”
奔騰的腳步聲立刻響徹整個地下通道,疤子提着斧頭就衝向了大虎,大虎的路子過於勇猛,沒有豐富的經驗很容易在他手下吃虧,雖然大奇一直吵吵着要和大虎拼,不過大奇畢竟缺乏實戰經驗,疤子於是就首先迎向了大虎。
奇子抓着手裡的鋼管瞅準了大虎手下的光頭,嗷了一嗓子就衝了過去,大奇畢竟塊頭大,用彈簧棍顯得侷促,而他又不會用刀,乾脆抓一節鋼管就衝了出去,這帶頭的一交手,手下弟兄們也不含糊,叫喊着就衝了過去,劉壞卻眯了眯眼稍微退後了幾步,仔細的觀察着局勢。
只見疤子和大虎一交手就打的異常猛烈,雙方的人手自覺的空出一個真空地帶讓二人死磕,反觀大奇,光頭本來就不是大奇的對手,大奇乾脆摟草打兔子,明的一直壓制光頭,同時還時不時的帶着對付幾個大虎的手下,把他們打得是叫苦不迭。最讓劉壞有信心的還是廣大的弟兄們勇猛,這二百多人裡,有一百人是奇子親自在健身房裡苦訓出來的壯漢,一個個的手下力道都是活活的大力士,還有二十多人是周強特訓的天狼成員,這二十人一入人羣,簡直就是衝進羊羣的狼,所到之處直接衝散了大虎的手下勢力,把他們的人一打散,劉壞的手下立刻圍上去一頓胖揍,把大虎的手下打了個暈頭轉向叫苦不迭。
劉壞在後面站着,嘴角笑意更濃,大奇和周強的訓練效果出奇的好,而大虎哪裡有刻意訓練過手下人,無非是以爲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所以纔有信心,可是劉壞這邊的人和他們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把大虎的手下壓制的死死的,大虎雖然一直在和疤子對拼,但是目光也是關注着大局,當看到手下人根本就是被壓着打的時候,心頭一跳,自知不妙,有意識的就開始退後,這樣下去他這三百人都得交代在這裡!
劉壞看出了大虎的心已經開始動搖了,掏出手機給周強撥出去了電話,電話剛撥出去就被接通,周強焦急的聲音傳來,“劉哥!你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我什麼時候出手?!”
劉壞哈哈一笑,“放心吧,完全在上風。你現在把手下的一百人,分成五股,每股二十人,分五個點打大虎的屁股!記住,目的不是把他打下來,而是搗亂,讓他們越亂越好,讓大虎的手下瘋狂的把求救信送到大虎這裡來!”
“明白!”周強掛了電話,一招手摟住了狗子的肩頭,“狗子,騷擾戰會吧?我帶六十人,你帶四十人,把大虎的後方給他攪個天翻地覆,咱們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從西區出發繞了個大圈穿過一個又一個的郊縣來到東區的後面,這可不能無功而返!”
狗子舔舐了一下嘴脣,頗具軍人風格的脆生生應了一句,“是!”
周強聽從劉壞的吩咐,早早的從西三環出發往西南走,繞了一個大圈繞到了東三環,這裡可是大虎在S市勢力的最東方最邊緣的地方,周強帶人費這麼大勁來到這裡,爲的就是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如今衆弟兄早就按捺不住了,分成五個點,對大虎的後方展開了激烈的進攻。
大虎爲了和劉壞對拼,已經把手下的精英湊到了最前方,後方要麼是一些老弱病殘,要麼是一些混吃混喝的烏合之衆,那裡頂得住周強親自的指揮作戰,這一下子就被打開了花,別說二十人一組,就是十人一組、五人一組,隨便到一個場子一報名,就把大虎留下了看場子的人嚇得屁滾尿流,根本遇不到什麼有效的阻礙,分分鐘周強帶人就從三環一路打到了二環,如同摧枯爛朽一般的猛烈席捲了大虎的後方陣營。
和疤子對拼的大虎只感覺到兜裡的手機叫個不停,雖然無暇接電話,但是他的心裡面忐忑的直突突,和疤子猛地對了一招然後退後一掃視,霎那間汗如雨下!“周強呢?!周強呢!劉壞手下首屈一指的人物周強呢?!”
大虎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圈,哪裡看得到周強的身影,反而透過叫喊的人羣遙遙的看到了劉壞那神秘帥氣的邪笑,霎那間都蒙了!“中計了!”
大虎這邊悔不當初,從地下通道東口跑下來四五個前來報信的小夥子,看到這個場面根本不知道怎麼接近大虎,只好齊齊的喊道,“虎哥!不好了!咱們的地盤被周強帶人打下三分之一了!”
這幫報信的不喊倒好,這一喊,本來大虎手下那所剩無幾的軍心瞬間崩潰,劉壞帶着人根本就是在打不抵抗的人,一些心理脆弱的都哭了,這一仗打的太憋屈了,毫無還手之力!
疤子也放鬆了對大虎的壓制,大虎呆呆的站在原地,手裡的大刀都握不住,顫抖着一鬆手,大刀噹啷一聲摔在地上,喃喃自語,“輸了,都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