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農炮的炮彈划着低平彈道直擊人羣,穿着深綠色制服的俄軍士兵或被打斷了腿,或被洞穿了胸,或被開了腦袋。榴彈炮亦來湊熱鬧,炮彈划着彩虹般華麗的拱形弧線,或落地,或砸到人,無一例外的是全部在次觸碰後碎散開來。
俄軍在衝鋒時捨棄了最初的線列隊形,採用密集縱陣。這縱陣不同於法蘭西式的九行縱陣,而是類似古羅馬方陣的方形陣。每個連由三行橫列增加爲六行橫列,其前後左右各有相同陣型的友軍佐衛。十個連隊緊密列陣時彷彿潮水般洶涌,分開列陣時彷彿十座會移動的堡壘,幾乎在任何時候對能給人以震撼。
法蘭西式縱陣將線列的火力和機動性結合在了一起,在保證橫面火力覆蓋的同時提高大部隊的機動力,亦能在同時給敵人以心理震懾。路易發現俄軍的縱陣和法軍縱陣有異曲同工之妙,都能提高部隊的機動性,也能給敵人造成心理震懾。只是法軍注重橫面火力,在距離敵人三十米時會停下齊射,而後在衝鋒。俄軍則注重白刃衝鋒,會像磚塊一樣殺入對方陣營。
密集隊形雖能對敵進行心理打擊,但也更容易遭受炮火襲擊。路易對俄軍的勇猛歎爲觀止的時候,火炮毫不客氣地喧賓奪主。無論加農炮,還是榴彈炮,它們射出的炮彈使得俄軍的勇猛黯然失色。他能理解拿破崙將散兵集合起來的用意,但反對拿破崙將這些散兵當做線列步兵來指揮。
這時,貝爾蒂埃忽然:“陛下,浮橋搭建完畢。”
“好!立刻調軍。”路易毫不猶豫地下令。
“是。”
隨即,駐軍於河西橋南的步兵開始過河。未幾,已有一個連登陸。不久,一個營登陸。
“開炮!轟擊伊萬哥羅德北面的俄羅斯人,打開一條血路。”路易厲聲下令。
橋南也有火炮,只是不比橋北多。橋南的火炮直面伊萬哥羅德的北城牆,正在北城牆外的俄羅斯人正在射程內。登陸的軍隊現在密佈於伊萬哥羅德西面,那裡地域狹窄,難以展開隊形,因此,路易希望用炮火轟散人羣,打通一條突圍的血路。
炮聲轟鳴,路口的俄羅斯人有秩序地退後,隨即,登陸的法軍開始突圍。與此同時,有一部分法軍攀登上伊萬哥羅德西城牆的廢墟,從廢墟上直衝下去,進入了城堡內。
血路打通後,過岸的法軍要從此經過,火炮便不能再發射,但是,俄軍並未潰散,有組織地反擊依舊會來。只見第一支突圍的連隊集結在了路口,以線列陣的形式採取防守態勢。他們排爲三行,首行蹲下,二、三行交錯站位,無一例外是將火槍平舉,瞄準前方。
一支俄軍連隊試圖進攻,結果剛進入三十米區域,便遇上了一通亂擊,在留下了大量屍體後無功而返。乘此機會,後續部隊通過了路口,在城西空曠地帶組成了線列隊。他們採用逐次添加的戰術,集合起一個連便派上。未過多久,伊萬哥羅德西北角便成爲了法俄兩軍會戰之地。法軍在外圍包了圈弧線人牆,俄軍在內苦做掙扎。
路易預備了三千預備隊過岸,俄軍除最先的三條縱隊便再無其他,因此,總兵力俄軍佔優,局部兵力法軍佔優。特別在激戰之地,法軍集合了主力,俄軍卻只是分支。強弱懸殊,效果立竿見影。俄軍逐漸退卻,法軍逐漸壓上。
趁着城外亂戰,拿破崙一馬當先衝入了伊萬哥羅德。
“約瑟夫!約瑟夫!”他在城內小廣場上高聲呼喝,無視身旁是以死相搏的兩支軍隊。
呼喊聲很快被廝殺聲壓倒,拿破崙也從找人變爲殺人。他騎着馬,本就顯眼,因而也格外受照顧。無奈之下,他只能專注於拔刀廝殺。
戰鬥又過半小時,俄軍或降或退,只有來時的一半人活着回去了。路易鬆了口氣,卻難以安心。這顯然只是俄軍主力的,最遲明日,最早今夜,俄軍主力便會到來,那時纔會真正危險起來。
伊萬哥羅德內,拿破崙終於找到了他的哥哥。約瑟夫?波拿巴被壓在衆多屍體之下,有俄羅斯的,也有法蘭西的,他本人也和壓着他的屍體一樣,成爲了一具屍體。
“約瑟夫死了?”路易聽此噩耗並無什麼感觸。他經歷這些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前一日還在說話的衛兵,後一日便成爲了屍體。約瑟夫?波拿巴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第二個。戰場便是如此,對每一個人都公平,每一個人都有死的可能。
“去看看拿破崙吧!可憐的孩子。”路易長嘆一聲,獨自走過了橋。
ps:不經歷風雨如何成長?繼續虐一虐拿破崙吧!
況且歷的約瑟夫也實在是廢。拿破崙兄弟中,也就荷蘭國王路易.波拿巴和呂西安.波拿巴可以算得上人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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