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由頭,夏朝蕊順理成章的在房間裡又檢查了一遍,牀上什麼也沒有找到,但想想就覺得挺膈應的,沒準兒那個變態在她們牀上躺過呢?
所以夏朝蕊還是叫了人過來,把牀單什麼的全都換了一遍。
換完了,兩人又把浴室檢查了一遍,然後夏朝蕊才提心吊膽的洗了澡,晚上鎖了門之後,還套了杯子,連窗子上都放了個衣撐,做足了防護。
一直到躺在牀上,夏朝蕊纔想起來問徐悅:“今天下午,兩點到五點多這個時間,誰離開過培訓室?”
下午是何慎行講課,三個外聘講師都去了,上午那個老刑偵周國慶也去了,但不一會兒就走了。徐悅想了想,“好像都離開過吧?”
夏朝蕊仔細回憶了一下:“那人是用一個布類的東西,蓋住了攝像頭,所以他要不就是先蓋住,然後到時候取下來,要不就是不止一個人,一個負責蓋,一個負責取,後一個的可能比較小,畢竟這種事情一般不會成羣結隊,要拉一個成功人士下水太冒險了!”
她邊想邊說:“不管他們進房間是在什麼時候,兩點十分、五點這兩個空檔裡離開的人都有可疑。我們是兩點開始培訓,然後三點到三點半茶歇的,四點半到五點又茶歇,何慎行就是第一次茶歇時離開過,所以他應該不是。”
“哇!”徐悅無比捧場的拍拍巴掌:“你好厲害,我最煩動腦子了,反正你要幹什麼說一聲,我聽你的。”一邊說着,她生怕她問她一樣,趕緊拿着凳子去洗澡了。
夏朝蕊過去問她:“我幫你洗?”
“不不,不用,”她把她推出來,還關上門:“你趕緊想案子吧,我自己慢慢的洗。”
夏朝蕊哭笑不得,只能閉上眼睛仔細回憶。
她下午因爲被何慎行重點照顧,所以沒怎麼注意其它三個人的動向,但是細想起來,第二次茶歇結束的時候,三個人好像都在啊!這是怎麼一回事?
夏朝蕊想的頭都大了。
要是柏隊在這兒就好了,他肯定知道怎麼辦。
這麼一想,忽然就很想他。夏朝蕊翻了個身,就給柏暮成發微信:“師父我想你了。”
柏暮成晚飯時發完那條微信,一直沒收到回覆,他皺着眉頭,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一直到收到這一條。柏暮成嘴角挑了挑,“剛纔忙什麼呢?怎麼這半天才回?”
她不理他,任性的繼續發:“師父我想你了。”
“想的不行了!”
“我不想培訓了!”
“我要回家!!”
“晚上沒有師父抱沒有腹肌摸不!幸!福!”
“我要師父!”[打滾.JPG][暴風哭泣.JPG]
下一刻,柏隊給播了個視頻通話過來。
夏朝蕊接了,就看柏暮成盤膝坐在牀頭,顯然剛洗完澡,只穿着夾肩背心,手臂肌肉露出來,特別MAN特別帥。
她雙手託着腮,眼巴巴的看着他,本來還只是耍耍小脾氣撒撒嬌,結果一看到他,就沒來由的一陣委屈:“師父,我想你了。”
眼淚吧噠一下掉下來,掉在手機屏幕上。
柏暮成一皺眉頭:“不許哭!”
她又不是聽話的人,繼續吧噠吧噠的掉眼淚,柏暮成急道:“祖宗,又鬧騰什麼呢?好了不哭了,胎教知道不?你天天兒的說我,一到自己,又給老子整這套,讓老子說你什麼好?夏小花,好了好了,不哭了行不行?你說說是不是你自己非要去的?說你也不聽……別哭了聽到沒?”
他擡高聲音:“夏小花?你聽不聽話?再不聽話老子掛了!夏小花?哎!看不清你了都!”
夏朝蕊把手機屏幕上的眼淚抹開,委屈噠噠的:“師父,你想我了嗎?”
“嗯。”他特別溫柔的哄她:“你乖乖兒的,不就十天麼?一會兒就回來了。”
“十天很短嗎?”她頓時就憤怒了:“你一點都沒想我是不是?昨天今天都沒想對不對,所以你才覺得十天很短很容易過,對不對!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回去纔好,你自己一個人可以自由自在的!你說,是不是!”
柏暮成看着她,半天才長吸了口氣,把手機往旁邊一放,夏朝蕊就只能看到房頂了,他的聲音傳過來,“作吧,繼續作。”
夏朝蕊怒了:“你快點出現!能不能好好的吵個架了!”
他又把手機拿出來,對着自己:“先把眼淚擦擦,老子就在這兒看着你作完,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老子絕對不還口。行不?”
夏朝蕊哼了一聲,“你快點兒說想我,我就勉強原諒你!”
“想你了媳婦兒,”柏隊能屈能伸:“老子天天想時時想分分想,想的抓心撓肝!”他噗的一聲,自己把自己給說樂了。
夏朝蕊怒瞪他,“笑什麼!一點都不真誠!你……”
浴室門一響,徐悅一瘸一拐的出來,夏朝蕊瞬間捂住臉抹掉淚,若無其事的道:“不就是十天嗎,一不小心就過去了,幹嘛老給我打電話,真是的,我這兒忙着呢!”
柏隊笑着道:“你們這回培訓的是變臉吧?我看成果還挺不錯的。”
夏朝蕊哼哼道:“我們學的課程可有用了,講師超級喜歡我的。”
“嗯,”柏隊道:“聽說了,就像一個託。”
徐悅好奇的伸頭看了看:“你老公長什麼樣啊!”柏暮成看過來,她招招手:“嗨,小蕊兒的老公,你好。”
柏暮成道:“你好。”
夏朝蕊道:“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徐悅,我們關係可好了,相見恨晚!”
柏隊嗯了一聲,夏朝蕊就道:“那我掛掉了,師父晚安!”一邊就掛斷,屏幕上還有眼淚,溼乎乎的,她點了兩次才掛斷,與此同時,徐悅隨口道:“你老公比那個方常帥多了啊!”
夏朝蕊道:“那當然啦!”
然後下一分鐘,柏暮成發過來一條微信:“還有什麼情況沒向組織彙報??”
夏朝蕊嚇了一跳,還以爲自己哪兒露了馬腳,她迅速回憶了一番剛纔的電話,確認她什麼也沒說,於是真誠的道:“沒有啊?”
柏隊輕輕哧了一聲。
一看這個“沒有啊”,就能對上她那個張大眼睛一臉無辜的表情,夏小花扯謊專用表情!他其實也沒聽清,只是剛纔臨掛斷之前,他模糊的聽到徐悅說“你老公比……”
他下意識的就想到,他比較的,肯定是一個這次培訓中的同期學員,沒事爲啥比較?一個可能是因爲他帥,另一個可能就是他對他媳婦兒有意思。所以詐詐她,結果他家傻媳婦兒,一詐一個準兒。
柏隊道:“真沒有?”
“沒有!”
“我怎麼聽說有人覬覦我媳婦,我家孩子的媽?”
原來是說這個啊!夏朝蕊瞬間鬆口氣,一邊想趙方展肯定又告她密,一邊道:“沒有,就是碰到了一個老同學,有點尷尬。”
她把事情又給他說了一遍,柏隊發了一個:“呵呵!”
慢慢吃醋吧你!
夏朝蕊給趙方展發了一個“友盡”的表情,一邊笑嘻嘻的翻了個身,閉上眼睛,跟柏隊扯了一陣兒,腦子加倍靈光,她忽然想起不知道什麼電視劇裡,好像有個撥快鐘錶的操作。
但又一想不對啊,雖然教室有鐘錶,但手機又沒有收上去,大家還是習慣看手機的,有人去外頭吸菸室吸菸,也是卡着點兒回來的,總不可能有什麼東西,能干擾手機時間?
夏朝蕊想了一下,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她還有保鏢啊!還一直沒用呢!於是她暗搓搓的點開了臨時保鏢羣。
而此時,房間外頭,趙方展正拎着一袋子垃圾出了門,打着哈欠在清潔間轉了一下,好像要找清潔員,眼神卻在房間上下掠過。
清潔工的平板拖把是可以拉長的,主要是爲了清理櫃底之類的,他試着拉了一下,如果拉長,高度足夠達到監控攝像頭的高度。
有人咳了一聲,趙方展一回頭,有個清潔工上來,趙方展把垃圾扔進了垃圾桶,笑着跟他打了聲招呼,要了一個新的垃圾袋,一邊道:“阿姨,你們平時都幾點打掃啊?”
清潔工顯然剛開過會,知道這兩層需要特別注意,客氣的回答:“一般上午十點,下午三點例行打掃,但是開房退房或者客人有要求另說。”
“我們這層也是嗎?”
“不是,”清潔工道:“你們這兩層說了不讓我們打掃,所以我們一般就中午,還有下午五點來鍾,在這兒等等,看你們哪個房間有要求就打掃一下。”
“哦,”趙方展道:“平時這兒你也不鎖嗎?”
“不鎖,”清潔工憨厚的道:“也沒什麼東西,就是昨天不知道誰,用完拖把沒放回來,找了半天。”
“在哪兒找到的?”
“就那兒,”清潔工指了指:“頭朝上放着的。”
趙方展又問了幾句,回了房間,室友在門口站着給他望風,低聲道:“怎麼樣?”
趙方展關好了門,才道:“五點多那個,他就是利用了清潔工,沒有自己過來,所以只需要關注兩點十分那個時間點不在課室的人。”
許文波道:“那就怪了。”他仔細的想了想:“周國慶走的時候,我雖然沒看具體時間,但至少講了半個多小時了,絕對是在兩點半之後,而那兩個人,茶歇之前沒有離開過,所以,總不可能是其它那三個人?”
趙方展也有些想不通:“也不可能是不止一個人吧?半小時的茶歇時間,有人回房間也不是沒有可能,這個時間段下手,不是太冒險了嗎?”
“關鍵是,這個人爲什麼要在她們的房間裝攝像頭?真的就是一個變態?偷窺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