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小皇帝、君臨天下?

巷子深處,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後面的馬車似乎追的有點緊,惹得前面的馬車車轅上的人不住的回頭看。

最後,可能前面馬車上的人真的有些怒了,勒馬停了車。

巷子窄,前面的車停了,後面的也得跟着停下,否則就撞上了。

前車的人從車轅上跳下來,兩個人,皆是很結實的身材,看起來就不是善茬兒。

後面車上,僅僅齊楊一人。他長得不是很健壯,甚至因爲個子高,乍一看還有點單薄。

“你,一直跟在後面什麼意思?知道這是誰家的車駕麼?知道車裡的人是誰麼?不要命了!”指着齊楊的鼻子,那兩人氣勢洶洶。

從車轅上走下來,齊楊一笑,“權府的車駕,二位是梅府的護院。那馬車裡坐的是,尚陽郡主。”他哪一樣都知道。

二人一驚,對視一眼再次看向齊楊,似乎看出他是哪個府上的了。

不過,此時就齊楊一人,倆人也不懼。對了個眼色,隨後便直逼齊楊而來。

齊楊只是笑,一邊後退,馬車後面的地方,更大。

三個人越過了馬車,抵達了後面的空地,下一刻便交手。拳風四起,呼呼作響。

元初寒走出馬車,站在車轅上看了一眼後面,齊楊以一敵二,看起來也不落下風。

尚陽郡主身邊的人只是梅府普通的護院,與保護太后的那種紫衣侍衛完全不一樣,所以這種等級的,齊楊也壓根沒放在眼裡。

看齊楊打的暢快,元初寒眉眼彎彎的自馬車上跳下來,之後朝着前面的馬車而去。

這馬車當真樸素,和以前尚陽郡主那張揚的調子可不一樣。

梅震南一倒,連帶着下面的人、子女,都開始跟着倒黴。

唯獨一直自立自強的司徒律依舊,果然啊,人還是得靠自己。

扯下馬凳,元初寒一腳踩在上面,隨後直接躍上了車轅。

推開車門,她彎身看向裡面,“嗨!”招手,熱情洋溢的向馬車裡幾分受驚的女人打招呼。許久不見,她真覺得甚是想念啊。

尚陽郡主,此時看起來真像是四十多歲的女人。雖然穿着髮式還是那般華貴,可是現在,那臉上有着明顯的老態。

“是你!”看着元初寒的臉,尚陽郡主認出了她是誰。這可是她梅家的大仇人,在去往刑場的路上被劫走,從此後就下落不明。

“就是我。好久不見,郡主想不想我呀?”就站在車門處,她笑得恍如一朵太陽花。

“賤人!”尚陽郡主目露兇光,下一刻猛的衝過來,就要抓元初寒的臉。

元初寒在同一時刻直起身子,之後順手一抓,就拽住了尚陽郡主的手腕。

扯着她,元初寒倒退着從馬凳上下來,而尚陽郡主就比較慘了,是被她扯着從馬凳上滾下來的。

“你這個小賤人,我宰了你!”掙扎着,尚陽郡主戰鬥力還是比較強悍的。站起身,用另外一隻手往元初寒的臉上招呼。

元初寒直接擡腿,一腳踹在她小腹上,尚陽郡主立即身子一彎,痛的連叫都叫不出來。

這招,百試不爽。

元初寒拍拍手,之後傾身抓住尚陽郡主的後襟衣服。手中銀光一閃,毫不遲疑的紮在了她的背心上。

還在掙扎的尚陽郡主在瞬間泄了力氣,之後,就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鬆開手,元初寒擡腿踹了踹她,毫無反應。

“齊楊,打完了麼?快點兒,咱們撤。”這個女人太重,她扯不動她。

“馬上!”隨着齊楊的回答,就是一聲沉悶的砸地聲。

將近一分鐘後,齊楊拖着兩個腦袋歪在一邊的人走了過來,他一個人提着兩個,看起來輕輕鬆鬆。

看了一眼那兩個人,元初寒沒什麼表情,“利落。”

“沒辦法,誰讓他們看出屬下是誰了呢。”所以,滅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將那兩個死人扔進了尚陽郡主剛剛乘坐的馬車裡,之後走過來,將昏過去的尚陽郡主扛起來,走向他們的馬車。

無聲無息的,馬車離開巷子,然後轉道直接回了商行。

夜幕降臨,一輛馬車從商行後門離開,趁着夜色,直奔鎮國公府。

商行二樓,柔軟的地毯鋪在地上,豪華無比。

一個木盆放置在矮几上,裡面是乳白色的湯。

湯中,一雙白皙的腳泡在裡面。

順着腳踝往上,勻稱筆直的長腿搭在軟榻邊緣,膝蓋以上,以毛毯遮蓋,讓人無法再窺見那誘人的風景。

元初寒靠在軟榻上,上半身裹着睡袍,其實她本來是準備泡澡的。

只不過,一想泡澡需要更多的水,還得麻煩他人來來回回的搬,她便放棄了這個想法,改爲了泡腳。

這湯是特製的,添加了不少的藥材在裡面,泡一下腳,能夠有效的緩解疲勞。

啃着蘋果,元初寒心情極其好。想着梅府的人發現了半死不活被扒光的尚陽郡主會是什麼模樣,她就想笑。

梅家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用力的咬了一口蘋果,元初寒眯起眼睛,滿目勝券在握。

門口,一個身影出現,元初寒轉眼看過去,瞬時笑起來,“王爺大人,你走路的時候就不能發出聲音麼?”像鬼一樣,冷不丁嚇死人。

暗色的華貴長袍,挺拔的身姿,豐離邁着有格調的步伐走進來,幽深的視線自進來後便在她露在外的腿上游移。

元初寒自是看見了,擡起一條腿,白皙的腳丫子從水裡拿出來,撩撥的水聲嘩啦。

“你泡不泡?咱倆一起。”重新將腳放回水裡,這水現在還很熱乎呢。

幾不可微的搖頭,豐離走至軟榻的另一側坐下。

“這些事情可以回府再做。”這商行人很多,若是誰忽然跑上來,她這個樣子盡數被他人看去了。

啃着蘋果,元初寒靠在那裡盯着他,“我這不是在等你嘛,又沒意思,只能做點什麼消磨時間。”

“你今天不是做了件大事兒。”這麼多姿多彩,還嚷着沒意思,不知道她所定義爲的有意思是什麼樣子。

“消息很靈通嘛,說你攝政王手眼通天,果然不是吹噓的。沒錯,今兒湊巧碰見了尚陽郡主,就把她給收拾了。上次打我,雖然報仇了,但是那時有所收斂。對梅家的人手軟,就是對我自己的殘忍。”梅家,她日程上的第一個。

“真的是所有梅家的人?”豐離意有所指。

橫起眼睛,元初寒咬了一口蘋果,之後忽的直起身子,將嘴裡咬下來的那塊蘋果拿出來塞進豐離的嘴中。

豐離躲,但最終還是沒躲開,帶着她口水的蘋果進了嘴。

“你再瞎說別怪我翻臉啊!”冷哼,她一邊靠回去,搭在腰腿間的毛毯也掉了下去。

吃着蘋果,豐離幾不可微的眯起眼睛,“如何翻臉?”她總吵着翻臉,但至始至終他也不知她翻臉是個什麼模樣。

“翻臉,字面上的意思。到時我看見你就倒立,大頭朝下,不就是翻臉嘛!”她這解釋十分新奇。

豐離也不由得薄脣微揚,“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你也喜歡聽,瞧你笑得。哎呀,不洗了,泡的我腳趾頭都皺了。”將兩隻腳從木盆裡拿出來,帶着水,她直接放在了豐離的腿上。

垂眸看着那搭在自己腿上的溼漉漉的白皙腳丫,豐離順手扯過一旁托盤裡摺疊好的毛巾,蓋在她的腳上,擦拭。

看着他,元初寒也忍不住的抿脣,十分喜歡他的服侍。

她腳上的水打溼了他的袍子,一灘水漬。

擦拭着,豐離的動作雖然很慢,可是很仔細。

“泡了一下,我好像還真的變白了。”擡起一條腿來,從腳至睡袍遮蓋處,那腿的線條十分優美。長而勻稱,不是兩根火柴棍,白皙有肉。

豐離的視線自她的腳開始向上滑,直至那下襬遮蓋處,燈火中,他的眸子濃暗了幾分。

看着他,元初寒掩飾不住自己的笑意,放下自己的腿,腳丫落在他大腿上,然後試着用腳趾夾他的肉。

豐離看着,也沒阻攔,面色依舊淡漠,可那眼眸卻氤氳着吹不散的濃霧。

他腿上的肉硬邦邦,試了幾次也沒夾住,元初寒不死心,轉而挪到他腹部,攻擊這裡。

垂眸看着她的腳在自己的肚子上四處尋找,他慢慢擡手抓住她的腳踝,“你不想要這隻腳了是不是!”

“怎麼,你還要把它剁掉啊!”任他抓住,元初寒還真就不信了。他這人癖好特殊,她還真不信他捨得把她腳丫子剁了。

“剁掉可惜了些,全身上下唯一的一點可取之處就是這腿腳了。”手滑動,最後抓住了她的腳丫。

這話聽着是誇獎,可是細細品究又覺得生氣,“那是因爲你變態,我的臉更好看。”雖說她不是傾國傾城,但也不差啊。這張臉,自是比腿要好看。

看了一眼她的臉,豐離幾不可微的搖頭,雖沒有言語,但是很明顯,他最喜歡的還是她的腿。

無語,元初寒擡起另外一條腿,踩在他的胸口,微微用力,踹的豐離身體微晃。

“那麼喜歡的話,都送給你了。”睡袍滑到腿根,她靠在那裡,兩條長腿因爲燈火而泛着光,怎是一個誘人了得。

抓住她踩在胸口的腳丫,豐離看着她,隨後低頭,輕輕的吻落在腳踝上。

他氣息微涼,可是吹在皮膚上仍舊癢癢的,元初寒忍不住的想躲,但卻被他拽了回去。

吻順着腳踝向上遊移,路過小腿,膝蓋,逐漸向上。

看着他,元初寒也忍不住的眯起眼睛,擡起另外一條腿,恍如藤蔓一般,纏在他的肋間。

“豐離,你就那麼喜歡我的腿?勝過喜歡我的人麼?”元初寒很費解,尤其看他如此喜歡自己的腿。

“喜歡你的腿,還得有個前提,腿是你的。”手滑入她的睡袍內,豐離撐起身體,下一刻抱住她,兩個人立即來了個顛倒。

趴在他身上,如瀑的長髮順着一側肩頸傾瀉下來,鋪在他的胸口,與他暗色的衣服融爲一體。

“豐離,你現在說話真好聽。”不亞於甘醇的酒,能活生生的把她灌醉。

手還在她的腰臀間遊移,豐離的眸子濃暗如墨,“喜歡聽?”

“嗯,你要是這輩子都這麼跟我說話,你能把我所有的身家都騙走。”而且還是她不眨眼雙手奉上。

薄脣彎起,豐離的聲線帶着笑意,“以你的腦子,本王便是不說這些讓人作嘔的話,你也會通通都給本王。”

眯起眼睛,元初寒哼了哼,“你非要破壞氣氛是不是?還說自己聰明,聰明的人是不會說這種話的。”

“那你說聰明人是怎樣的?”她這腦子,還能知道聰明人的想法。

“聰明人就是,哄着我,讓我開心。哪怕要我掏心掏肺,也要讓我心甘情願開心的掏出來捧到你眼前,還不會埋怨一句。”哪像他,剛剛開始有點氣氛吧,就破壞掉。

“難道本王不是?”揚眉,豐離的自信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元初寒抿嘴笑,“自戀狂!你只會說我笨。”

“這是事實。”豐離仍舊篤定這一點,她腦子確實不好使。但,這也要分爲與誰比,與他比,自是笨的不得了。若是與他人相比,她算有些小聰明。

低頭,元初寒一口咬在他胸口,將近半分鐘後才鬆開牙齒,口水沾了他衣襟。

“髒死了。”大腿被她腳上的水弄溼,這會兒衣襟又沾上了口水。若是以前,他必忍受不了的立即將衣服扔了。

“噁心死你。”身體扭動向上爬,她成功的和豐離的臉一上一下。低頭,啃咬他的臉脖頸,故意弄得到處都是口水。

豐離一手摟着她,任她肆意妄爲,幽深的眸子裡氤氳着清淺的笑意。

燭火幽幽,元初寒用自己的袖子擦拭着豐離臉上的口水。

自己十分開心,眼睛彎彎的,恍若月牙兒。

豐離一手墊在腦下,一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着她的腰身,任她動作,臉龐柔和。

“梅府的鷹手應該又趕往雲城了吧!上一波都死了,沒人回去覆命,想必他們已經猜到事情的嚴重性了。再派去,估計會更多。”兩千多人,說起來不多,可是等級有差異。再派去的,估計是等級更高的,更難對付。

“本王又調派了一部人過去,不用擔心。”將雲城設爲陷阱,是個不錯的主意。距離帝都遠一些,懸念也更大。

看着他,元初寒點點頭,頸側的長髮隨着她的動作而拂動,搔着豐離的脖頸。

“孟柒近來有沒有消息送來,他在研究蘇晏,也不知研究的怎麼樣了。”有蘇晏個*在,孟柒應當能更好的研究。憑藉他鑽研毒術這麼多年的經驗,應該得出一些結論來了。

“沒有,想來沒有什麼進展。”豐離有心理準備,認爲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不會有任何的結果。這麼多年,他從未停止過,可是,一直沒有結果。

摸着他的臉,元初寒彎起眼睛,“不用着急,反正那兒有個人給他研究。”其實說起來,也很感謝蘇晏的倒黴。他若是不中毒的話,元初寒還真不知從哪兒研究起來。她不敢用豐離做實驗,就怕有閃失。

“你以爲蘇晏真的是因爲中毒才被迫留在孜州的?笨。”看着她,豐離幾不可微的嘆氣。

“他有別的目的?也很正常啊,像你們這些人,從來不做沒目的的事兒。”元初寒很明白。

“現在正值大齊朝堂內亂時期,應該將他趕回去纔對。”豐離這般想,可是另一方面,他也中了丹頂觀音,研究解毒確實需要他。

所以,他才一直沒有作爲,任蘇晏留在大齊。只要保證他不離開孜州,他便當做看不見。

“在孜州留了那麼多人,他就算有動作,那也只是小動作。別擔心,待得咱們解決完了梅家,就去研究解藥。我一定要解了你身上的毒,咱們倆還要一輩子沒羞沒臊呢。”笑眯眯,元初寒小聲的說着,也讓豐離眼裡的笑意加深。

“還知道自己沒羞沒臊。”算她有自知之明。

“那也是和你在一起之後纔沒羞沒臊的,我以前挺正常一人兒。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是被你傳染的。”栽贓到豐離的頭上,堅決不承認是自己的問題。

“到底是誰瘋瘋癲癲,相信自有公論。”豐離也不和她爭辯,與瘋子爭論,那也距離變成瘋子不遠了。

“你才瘋瘋癲癲呢!”不樂意,她正常的很。雖然上輩子沒談過戀愛,沒結過婚,但是她憑感覺,就是這樣。

輕拍着她的腰臀,豐離笑看着她,這個模樣不是瘋瘋癲癲是什麼?這個世上,獨獨這麼一個別具一格瘋癲的女人,落在了他的懷裡。

翌日,爆炸性的新聞在帝都城中蔓延開去。

梅震南的次女,權召長子的夫人,尚陽郡主,被發現剝光扔在了鎮國公府不遠處的巷子裡。

發現的時候,她一絲不掛,而且在抽搐。

那狀況與梅震南如出一轍,絲毫不差。

梅府的人將尚陽郡主擡回了府裡,那邊派人去權府通知權召以及尚陽郡主的丈夫。

然而,沒想到權府大門緊閉,根本就不讓前來通知的人進門。

這不止是一樁新聞,還是一樁笑話,以極快的速度在城中傳遞。

而且,因爲尚陽郡主昏迷不醒,時而抽搐口吐白沫,時而嗚咽恍如狗叫,這症狀和梅震南是一模一樣的。

而梅震南這情況是誰造成的天下皆知,是那史上唯一的女太醫下的手。可是那女太醫在去往刑場的途中被劫走,至今下落不明。

眼下,出了這檔子事兒,不由得讓人懷疑,女太醫回來了?

都說她是攝政王的人,可眼下這會兒連梅府嫁出去的女兒都不放過,不禁讓人連連猜想,或許事情沒那麼簡單。這女太醫與梅家有仇,許是深仇。

帝都傳的沸沸揚揚,各種猜測都有。

而主人公,卻在忙着另外的事情。

康生繼前些日子登門拜訪之後,便再也沒有主動的向少傅宮褒府上遞過帖子。

一這般,宮褒那邊倒是有些忍不住了。

給康生遞了帖子,表示可以詳談。

元初寒就知道會這樣,白花花的銀子,誰不愛!

康生並沒有立即表示可以詳談,反而推脫自己這幾天身體不適,故意吊着他們。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讓他們心急火燎,抓耳撓腮。

她的錢,不是那麼好拿的。

終於,時隔兩天後,宮褒再次派人送來了拜帖,先問候康生是否身體無恙,之後才問寶字號商行的老闆是否同意可以詳談之事。

“我現在就是救命稻草,雖然他們很想直接把我扔到大獄裡頭將我所有的錢據爲己有。但奈何,他不敢啊!得罪了我這個大戶,他就再也找不到可以爲他拿錢的人了。”天下有錢人很多,但是依照現在朝廷的局勢,誰也不會資助小皇上。梅震南不行了,現在豐離纔是大勢。

“雖然小姐這一招有些危險,不過,確實有用。”豐芷爵估計很想看豐離和梅震南鬥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然後伺機一網打盡。

而眼下梅震南倒了,他又不想豐離獨自做大。所以,到最後很有可能會藉着梅黨將槍頭調轉向豐離。

元初寒這一招,能成功的阻截了豐芷爵搖擺不定的槍頭,儘管有些危險,不過,鬥敗梅家纔是最主要的。

“你回帖吧,可以安排時間見見了。”他們已經等不及了。

錢啊,真是好東西。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不是假的。

這邊的事兒,元初寒沒有與豐離說。他也有自己的事情在忙,驍騎營的裝備在換新,而且,已經得了兵部的命令,在返回帝都的途中。

軍隊回來了,也就證明最後的戰鬥要打響了。

梅黨也有自己的兵馬,這麼多年,梅震南沒有停歇。

雖然司徒律有虎豹軍,但他不爲梅震南所用,所以,梅震南另有軍隊。

雖然比不上虎豹軍的聲名赫赫,但也不差。

鐵字軍,主帥鐵城,是梅震南府上一幕僚的兒子。

功夫了得,略懂戰術。

能坐上鐵字軍的統領,與梅震南有分不開的關係,否則憑藉他一個無權無勢又無才的人怎麼可能成將帥。

雖然是鐵字軍,可是對外,大家都喚梅字軍,很顯然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軍隊是爲誰所用的。

現在梅黨缺少供應,鐵字軍亦是沒有上新的裝備,這直接影響戰鬥力,也怪不得梅府派出了大批的鷹手去刺殺元初寒。

豐芷爵想要有自己的軍隊,這種心情元初寒很理解,畢竟縱觀朝上的那兩大山脈,都有兵馬。

商談,定在了宮褒的少傅府。

康生帶着隨從前往,在這忽然冷下來的天氣裡,華貴的馬車直接駛入了少傅府中。

少傅府,不算豪華,但也不錯。這種宅子,可以住,但是不可以賣。畢竟是朝廷給的,住着也便是了。

馬車停下,駕車的夥計拿下馬凳,不過片刻,笑眯眯的康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說他前些日子病了,可是看那圓臉以及臉色狀態,可不像是生過病的人。

康生下來後,又從馬車裡走出一個清瘦的小生來,灰色的長衫,看起來是個隨從。

少傅宮褒是個五十多歲的矮胖男人,雖其貌不揚,但很有智慧。

從皇上還三四歲的時候開始便開始教授輔佐,直至今日。

說他是保皇黨,那絕對是名副其實的。

“宮大人,讓您久等了。”康生笑眯眯的客套,這些場面上的事情他做的十分好。

“康先生,看您身體已經痊癒了。”宮褒也很客氣,與康生說話,一副十分熟稔的模樣。

“託宮大人的福,已經好了。”康生拱手客氣,乍一看,倆人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似的。

站在後面,元初寒微微低着頭,擋住了她右側臉頰直至嘴脣下巴處的青紫‘胎記’。

這是她自己的傑作,用來擋住自己的容貌。以前在宮裡行走,雖然她遠遠地見過宮褒幾次,他未必近距離的看過她,可是也不能馬虎。

宮褒和康生倆人一路客氣的朝着大廳走去,元初寒這‘下人’雖然能跟到大廳,但是沒辦法走進大廳裡去。

站在大廳外,元初寒微微擡頭環顧四周,大廳四周,多餘的人一個都沒有。

這宮褒當真謹慎,連下人都不讓靠前。

轉眼,看向左側,大廳大門的另一側,似乎有個門沒關嚴。

眯起眼睛,元初寒歪着身子看了一眼大廳裡面,隨後邁步走過去。

大廳裡,宮褒與康生已經開始協談了,倆人聲音不大,在這大廳外,依稀的能聽到些內容。

靠近那扇似乎沒關嚴的門,元初寒屏住呼吸站定。之後,慢慢的歪着腦袋往裡面看,以爲看見的會是大廳一角。

可是,看見的不是大廳,而是偏廳。

偏廳裡擺着精緻的茶座,牆上掛着名家的畫作。

此時此刻,一把椅子上,一個人正坐在那裡。身邊的茶杯裡飄渺着熱氣,茶香嫋嫋。

看見那背影,元初寒就皺起了眉頭,雖然有了很大的變化,但是那衣服沒變化啊!

明黃的顏色,怎麼看都扎眼,不是豐芷爵是誰。

這偏廳僅僅他一人,他正在聽宮褒與康生商談,這種事情,他怕是也不敢讓他人知道。

轉了轉眼睛,下一刻,元初寒放輕腳步順着門縫擠了進來。

隨手拿起立在牆邊高桌上的玉如意,元初寒一步步的走到豐芷爵的身後。

擡手,冰涼的玉如意便抵在了他的後頸上,豐芷爵立即僵直了脊背。

“不要喊,也不要回頭。不然,我就把刀子插進你的脖子裡。”壓低了聲音,元初寒冷冷威脅道。

豐芷爵果然不動,直視前方,他臉色淡定,“你是誰?”

“我是寶字號錢莊的大管家,裡面和少傅商談的那個人是我的下屬。你穿着這種顏色的衣服,又坐在這裡偷聽,你是皇上。”低低的說着,但是她這可沒有見到皇上該有的敬畏。

“知道朕是誰,還這麼大的膽子。你們這寶字號錢莊,做的是忤逆的買賣?”豐芷爵一動不動,少年如玉,便是此時,他一樣鎮定。

“錯,我們可不敢忤逆。不過,我們做的買賣也確實不止是爲了賺錢,爲的是將來有一天報深仇大恨。”看着他束在發頂的金冠,元初寒一邊說道。

“與何人之仇?”這仇,總不會說的是他吧。

“敢問皇上,我若是給了您大把的銀子,您會幫我報仇麼?”微微傾身,元初寒看着他的耳朵,這孩子耳朵長得真好看。

“只要你的仇人不是朕,朕答應。”豐芷爵聲線淡定,似乎讓他殺誰都可以商量。

彎起脣,臉上青紫的‘胎記’隨着她笑,幾分驚悚。

“我的仇人,殺了我全家。我心心念唸的報仇,只要能報了此仇,我不惜一切代價。皇上雖年紀輕輕,可是卻是難得的英明君主,草民能得皇上的承諾,十分感謝。只要皇上能保證幫我報仇,錢,不是問題。不過,皇上若是也學着某些奸佞之人陽奉陰違,小小草民也會翻臉的。”壓低了聲音,元初寒字字句句進入了豐芷爵的耳朵當中。

“你的仇人是誰?”能找到他,讓他代爲報仇,豐芷爵心裡也有人選。

“就是梅震南那個王八蛋。我要讓姓梅的不得好死,家破人亡。”彎身,元初寒告訴了他。

直視前方,豐芷爵的臉上浮起恍若暖春的笑容,“他現在已經恍如死人了。”

“不夠。他就算現在和死狗一樣,可他還是鎮國公。我不止要他死,還要讓他臭名遠揚遺臭萬年。皇上若是不答應做不到,那麼草民與您這樁買賣也談不成了。或許,這帝都裡的另外一人願意與草民談談呢?”這種威脅,最刺激人。

然而,豐芷爵卻還是在笑,“是啊,你爲什麼不先去找攝政王呢?”相對於實力來說,豐離更具。

“因爲攝政王本來就在對付他啊,不用我掏錢,他一樣會做。而我想的,就是讓他梅家無翻身的機會。那麼,就只能來找皇上了。皇上,您答應麼?”這世上,再也不會有如此誘人的條件了。

豐芷爵不說話,看着眼前的牆壁,維持着臉上恍若春風般的笑容。

大概一分鐘後,他纔開口,“好!”

“皇上英明!草民保證,只要您守約,錢就會不斷。不過,您若是失信了,也別怪草民倒戈。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直起身子,元初寒笑得滿意,這小子果然答應了。儘管裝的高深莫測,可是,他早早的就被誘惑了。

“朕一言九鼎,豈會出爾反爾?鎮國公,如何殺了你的全家?”問,他仍舊挺直了脊背目視前方,看着他的背影,三分與豐離相似。

“他的鷹手,屠殺我全家,然後放了一把火,就將一切都燒成了灰。”梅家不除,難以告慰鄭王府上下幾十條人命的在天之靈。

“那羣鷹手的確作惡多端。”豐芷爵幾不可微的點頭,聲音一如往常。

“所以,還望皇上能盡全力,替草民報了此仇。草民,將不勝感激。”那玉如意還抵在他的後頸上,嘴裡卻說着感謝的話。

“朕不會食言而肥,你放心。”看着牆壁,豐芷爵加重了語氣,不可撼動。

“既然談成了,那麼草民也就告退了。希望皇上不要回頭,也不要大喊,多謝。”話落,她一點點的撤開玉如意,而豐芷爵果然一動不動。

看這孩子如此老實,元初寒也放棄了用銀針放倒他的想法。他不會回頭,也不會喊人,所以也無需放倒他。

後退,元初寒一步步的退出這偏廳,而從始至終,豐芷爵都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大概一刻鐘後,豐芷爵才緩緩的站起身,拔高的個子,使得他看起來像極了成年人。清雋的臉,那眉眼神似豐離。只不過,他的眼睛裡始終有溫和的笑意在流動,看起來溫潤和暖,少年如玉。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豐芷爵忽的笑了起來,“藥味兒。”輕嘆,他搖搖頭,這藥味兒太熟悉了!

轉身,一眼便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玉如意。

拿起,那冰涼的觸感,與剛剛抵在後頸上的一樣。

看着那瑩潤的翠玉,豐芷爵的臉上幾許複雜。笑容斂去,他這般模樣,更似豐離。

元初寒出得偏廳,故意的從大廳門口走過,康生也看見了她。

徑直的離開少傅府,元初寒順着巷子兜兜轉轉,最後直接順着一家醫館的後門走了進去。

洗掉臉上的東西,醫館的學徒也將藥茶送了上來。茶香帶着些許藥香,好聞,好喝。

今兒實在湊巧,她本來想到依豐芷爵那多疑的小性子或許會去少傅府上,見見康生,或者是及時的聽動靜。

只是沒想到,他就在偏廳裡,一下子就被她給發現了。

這個小孩子,長大了一些,乍一看就像個成年人。

這個年紀就這般,長大了不知該什麼模樣。

等着,天空也逐漸的被陰雲覆蓋住,看這天氣,或許會飄清雪。

帝都很少下雪,時近過年的時候,纔會有清雪下來。

這樣的天氣,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冬季。看冬天的話,還是得去北方,那裡纔是四季分明。

晌午過去了,康生也終於回來了。還是那笑眯眯的樣子,讓人看不穿他真正的想法。

元初寒也不由得抿脣,“談的如何?”

“小姐英明,妥了。而且,屬下還見到了大人物。”康生臉上的笑淡去了些,似乎在回想,“小姐,皇上與王爺真像。”

挑了挑眉,這一點,元初寒倒是承認。豐家的血脈,絕不是說着玩兒的。

只不過,若說很像的話,還差一點。

“他答應了咱們所有的條件是不是?”這孩子,真的需要錢啊。

“沒錯,都答應了。屬下也言明,咱們的目的與攝政王相同,希望他不要阻撓攝政王的計劃。”儘管,這或許會讓豐芷爵懷疑他們的來歷,但是,他們主動找上門本來就很值得懷疑,也不怕他再懷疑多一點了。

“不管他是否懷疑,但目前來說,他肯定會守約。他若是不守約,咱們就立時斷了銀子的供應。”更何況,豐離似乎有意讓豐芷爵做大。如若他想阻攔的話,早在他用箭射傷他時就阻攔了,而不會也佯裝那是一場意外。

“不過除去了梅黨,皇上接下來怕是會將矛頭對準攝政王。小姐,怎麼辦?”依康生來看,攝政王將來或許會君臨天下。

元初寒看着他,半晌後才嘆口氣,“還能怎麼辦,無論他做什麼,咱們都站在他身後。”

康生點點頭,君臨天下,是好事。只不過,這和老爺當初的設想背道而馳。若是老爺在天有靈,不知會不會擔心失望。

元初寒其實也不知豐離所想,但是從他總總的行跡來看,他似乎並沒有搶奪那個位置的心。

可是,他又有意無意的在打壓豐芷爵,這又很可疑。

反正,元初寒琢磨不透,也不想琢磨。他怎麼做,她就支持他,就行了。

夫妻夫妻,這就是夫妻,她琢磨了一些,卻還是懵懂。所以,只能邊走邊摸索着。

“給他拿銀子吧,咱們說到做到。”只要能徹底剷除梅家,她在所不惜。

“是。”康生領命,之後立即去調錢。

直至夜幕降臨,元初寒才坐上馬車回王府。

而豐離,也早早的回到了王府,知道她今天有事沒有在商行等他,他便直接回來了。

“唉,累死我了,我要吃飯。”飯廳裡,豐離坐在那裡等着她。元初寒直接快步走進來,走到他身邊彎腰張嘴討食吃。

豐離薄脣微揚,夾起菜直接送到她嘴裡。

美美的吃着,元初寒滿臉的享受,“好吃。”

“饞貓兒。”看着她那樣子,豐離一邊佈菜,幽深的眸子氤氳着清淺的笑意。

坐下,元初寒一邊盯着他看,驀地問道:“豐離,你想做皇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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