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重傷、洗牌

“豐離!”接住他倒下來的身體,覆在他腹部的手感受到的就是一片粘膩。

打殺聲似乎已經消失了,元初寒只聽得到豐離的呼吸聲,沉重而無力。

“皇叔。”豐芷爵托住豐離的另一側身體,因着後背有傷,他的動作看起來也很艱難。

長劍還插在他的胸口,儘管餘在身體外很長,可是不知進入身體裡的有多長。

抱住他,元初寒的腦海一片空白,“豐離,豐離。”

“本王沒事。”看她慌得不知所以的模樣,豐離開口,隨着他說話,血順着長劍沒入的地方往外流。

“別說話別說話,我來。”被那血刺激到,元初寒擡手,兩隻手都是豐離的血。

抓住劍,復又覺得不對,擡手拔下頭上的金釵,手指顫抖的倒出裡面的銀針。

“你別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臉色煞白,元初寒嘟囔着,可這話卻不知是對豐離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閉上眼睛,豐離的臉也在短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豐芷爵蹲在他身邊,蒼白的臉龐上一片複雜之色。

手指顫抖的拿着銀針,找準位置紮下去,豐離發出若有似無的悶哼,他還沒有暈。

紮在傷口四周,短暫的止住血,元初寒擡手抓住那長劍,一個用力拔了出來。

鮮紅的血再次流出來,而且呈噴涌之勢。

抓住自己的披風按在他傷口處,一手去拿頭上另外一根金釵。

“按着!”忙不過來,大吼一聲,震得豐芷爵也回過了神兒。

按住元初寒的披風,可是那底下,熱血沾滿了手心,似乎能燙傷人。

十幾根銀針隔着衣服紮在豐離的胸口各處,噴涌的血終於漸漸平息下去。

與此同時,王府的護衛也得到了從外圍衝進來的大內侍衛的幫助。雖然合作不多,可是此時卻非常默契,將宮道中的刺客圍在中間,進退不得。

禁衛軍終於衝破了外圍的阻礙,衝進了宮道之中。弓箭手齊備,前後準備,王府護衛與大內侍衛同時退避到兩側,將被困在中間的刺客完整的暴露在外。

隨着一聲令下,箭矢飛射,咻咻的破空之音尖嘯刺耳,不過下一刻而來的就是箭矢入肉以及來不及痛呼的哼聲。眨眼之間,宮道被屍體覆蓋。

刺客被處理乾淨,王府護衛與大內侍衛這才轉回各自的主人身邊,這才發現,兩人均受傷。

“還看着幹什麼?把他擡走。你回府去拿我的藥箱,快!”看他們都站在四周傻眼不動,元初寒急的大喊,豐離還沒死呢!

衆人立即動作,豐芷爵被大內侍衛扶着,一邊揚聲道:“將皇叔擡到景仁宮。”這裡距離景仁宮最近,他與元初寒也剛從那裡出來。

護衛擡着豐離,小心卻快速的直奔景仁宮。

元初寒滿身的血,快步跟隨。

豐芷爵的後背被鮮紅的血浸染,明黃的龍袍也變成了黑紅的顏色。

景仁宮,偏殿中,宮人端着熱水毛巾快步的進出。

大牀上,豐離躺在那兒,上半身的衣服被剪開,左胸口露出來,一個不大的傷口就在心臟上幾公分處,血還在往外滲。

他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可是,眼睛卻是睜開的。

牀邊,元初寒再次以銀針扎入豐離傷口的四周,往外滲血的情況也有了好轉。

擡手用手背抹了抹臉,元初寒繼續下針,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手不要顫抖。

豐離能看得到她,至始至終都能看到。她眼淚成串的往下流,似乎自己並沒有知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傷口上。

“別哭、、、本王死不了。”開口,隨着他說話,那傷口又開始往外滲血。

“不要說話!我知道你死不了,可是你再這樣沒完沒了的說話,血就流乾了。”大喊,她現在精神高度緊張,恍若炸彈的引線,只要有點火星,她就會炸開。

豐離聽話的不語,很想閉上眼睛,但是卻強撐着睜開。心底裡,他也在擔心,或許閉上了眼睛就再也睜不開了。

元初寒擡手抹掉臉上的水,此時也發覺,原來她在流眼淚。

“王妃,藥箱來了!”回王府取藥箱的護衛回來了,提着元初寒的藥箱,快步的衝進來送到。

接過藥箱,元初寒先拿出裡面的一個褐色瓷瓶,拇指大小,並不起眼。

拔掉塞子,倒出裡面僅剩的一粒藥,然後塞進豐離的嘴裡,“這是大還丹,你吃了就沒事了。”此時,這心纔算落下去,不管他流了多少血,吃了這藥就能保住命。

看着他臉色稍稍好轉,元初寒又拿出了另外一個瓷瓶,從裡面倒出兩顆藥丸,然後送到他嘴邊。

“吃了這個,之後你就不會感覺到疼了,還會睡着。但是別怕,這只是麻藥。”眼睫潮溼,元初寒看着他,扯着脣角讓自己笑。

豐離聽話的吃掉,只是幾秒之後就感覺胸腔那裡的疼痛減弱了些。

從藥箱裡拿出工具來,元初寒動手處理傷口。

有大血管被劃開,所以必須得處理內部,若是不給他吃麻藥,疼痛他根本就承受不住。

杜駿等人在旁邊幫忙,幫她遞送着工具,那血腥的場面在他們看來很殘忍。

汗水順着臉頰往下淌,也根本分不清那裡面是不是還摻雜着淚水。元初寒無法自控,可越是這般,她的手就越穩。

豐離因爲藥性睡過去了,躺在那裡,不再似往日那般氣勢強大,讓人不敢看他。

正殿裡,同樣聚滿了人。宮人,大內侍衛,禁衛軍,還有從太醫院匆匆而來的太醫。

豐芷爵坐在椅子上,上半身的衣服褪下去。太醫站在他身後,正在處理他後背的傷口。

傷口,從肩頭一直到腰間,很長,但所幸不深。

撒了止血的藥,便不再流血了。御藥房裡有麻藥,雖然藥性不如元初寒自己製作的,可也能減輕疼痛。

太醫小心的給予縫合,老太醫技術高,縫合的也特別小心謹慎。

目視前方,豐芷爵好似全無感覺一般。幾分蒼白的臉上沒任何的情緒,清透的眼眸也一片濃霧,讓人摸不清他在想什麼。

“啓稟皇上,已確認是鎮國公府的鷹手無疑。”驀地,禁衛軍統領快步走進來。他曾收到邱盛的親筆信,所以此時立場堅定。

“圍剿梅府,將所有人押入大牢,有反抗者,殺無赦。”開口,少年聲音低冷。

“是。”禁衛軍領命,隨後快步離開景仁宮。

宮人不時的從偏殿走出來,端着的金盆裡都是血水和被染紅的毛巾,沒人知道里面情形如何。

從太醫院過來的太醫也幾分疑惑,看起來裡面是有人在醫治攝政王,可是,太醫都在這裡並沒有人進去。不知,那裡面到底是誰。

“皇上,您休息吧。”太醫纏好了紗布,隨後退到一邊洗手,一邊道。

“朕沒事。有很多侍衛受傷,你們去加緊醫治,別圍在這裡了。”宮人服侍他換上乾淨的衣服,豐芷爵站起身,整個後背都麻木不似自己的一樣。

太醫們聽令退下,豐芷爵也一步步的走至偏殿。裡面雖然都是人,可依稀的能看到那張大牀。

元初寒彎着身子,擋住了牀上的人。可是,卻能看到她衣服上到處都是血,淺綠色的衣服變成了花衣服。

小心的縫合好,元初寒放下工具,隨後拿起摺疊好的紗布鋪在傷口上。

“打些冷水放在這兒備用,你們都出去吧。”直起身,元初寒只覺得眼前一片恍惚,身子微晃,險些跌倒。

“王妃,您休息一會兒吧。”杜駿收起藥箱,看着她也不免擔心。

“我沒事,都下去吧。”搖搖頭,元初寒走到旁邊洗手。

手上都是豐離的血,隨着她洗手,盆裡的水都變成了紅色。

人的身體裡一共有多少血她清楚的很,豐離失了這麼多血,還有餘毒在身,現在危險的是他。

宮人陸續的端着冷水進來,元初寒擰乾毛巾,隨後放置在豐離的額頭上。

他已經開始低燒了,身體裡的抗體在鬥爭。

在牀邊坐下,元初寒不眨眼的看着他,一時之間好像魂都被抽走了似的。

護衛和宮人退出去,在門口站定,而那剛剛就站在那裡的人也終於走了進來。

豐芷爵走路時也有幾分不適,後背的傷口繃得緊,麻木感漸漸褪去,疼痛也襲來了。

在牀邊停下,豐芷爵看着豐離,清雋的臉龐上一片複雜之色。

那把劍是朝他飛過來的,可是,居然被豐離擋住了。每每想起當時的情景,他都覺得恍如做夢。

耳邊傳來嘆氣的聲音,元初寒回神兒看向站在一側的豐芷爵,這才猛然想起他也受傷了。

“你的傷處理了麼?”眼睛通紅,但是她沒什麼知覺。

“嗯,已經處理了。剛剛,謝謝你一直奮力的擋在朕面前。”這也是讓他很心驚的,她沒有武功,卻能這般勇敢,是他沒想到的。

“不用謝我,我想保護你是因爲豐離想保護你。不過,我也沒能保護你,反倒你爲了保護我受了傷。”搖搖頭,元初寒不敢收下他的謝謝。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選擇誰先死,不怎麼光彩。

豐芷爵眸子微閃,再次看向豐離,因爲元初寒的話,他的心內再次波瀾起伏。

“皇叔、、、他會有事麼?”停頓了下,豐芷爵低聲問道。

“不會有事的,只不過,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搖頭,有她在,他怎麼會有事。

只不過,他體內有毒,這一番也不知會怎樣。她心裡沒底的是這個,若是他身體好好的,受傷流血都不算什麼。

“刺客是鎮國公府的鷹手,朕已經派人過去了,全部抓住。”豐芷爵輕聲的說道。

眸子一動,元初寒看向他,“他們敢如此明目張膽,就肯定是有後招。是不是鐵字軍秘密回來了?不行,杜駿,進來。”站起身,大喊一聲。

杜駿快步從外面走進來,“王妃。”

“我覺得事情不對,梅府的鐵字軍可能回來了。你們近來就沒查到什麼蛛絲馬跡麼?”鐵字軍人數龐大,要是移動的話,不可能做到無聲無息。

“王妃不要擔心,驍騎營已經進城了。”杜駿立即道,表示鐵字軍就算回來了也不用害怕。

“那就好,快快準備,你們王爺現在無法給你們下令,但是可以召集其他人。”那麼多人,總會及得上豐離,下達的指令也應當不會有錯誤。

杜駿領命離開,豐芷爵看了看她,隨後也離開了景仁宮。

天色逐漸明亮,景仁宮裡,王府的護衛都聚集在這裡。

偏殿中,空氣中飄着藥味兒,元初寒趴在牀邊,已經睡着了。身上的衣服還沒換,一片片乾涸的血跡,髒髒的。

牀上,豐離已經睜開了眼睛,額上還放着溼毛巾,但是他已經感覺不到毛巾的涼度了。

很熱,又很疼,麻藥的藥性過去了,豐離就睜開了眼睛。

不止是傷口的疼痛,還有餘毒復發的疼痛。

動了動手,牽扯的左胸的傷口開始疼,不過這種疼他能忍。

摸到了元初寒的手,握住,豐離閉了閉眼睛,身上都是冷汗。

手被溫熱覆蓋,元初寒立即坐起了身,椅子太硬,坐的她屁股都僵硬了。

“豐離,感覺怎麼樣?”抓着他的手腕,元初寒稍稍試探,就是失血過多的脈象。這次,不止是餘毒復發,而且還是真的失血過多。

“沒事兒。”豐離開口,聲線嘶啞。

“是沒事兒,可是啊,你現在很疼是不是?”放開他的手,元初寒將卷鎮拿過來展開,然後掀開薄被給他鍼灸緩解疼痛。

“杜駿呢?”疼痛緩解了些,豐離便開口問道。

“你就別操心了,該辦的他都去辦了,你就好好養着吧。”按照順序的鍼灸,元初寒一邊冷嗤。

看着她的臉,豐離驀地道:“你沒受傷吧?”

看向他的眼睛,元初寒抿嘴笑,儘管她的憔悴很明顯,可是笑起來還是恍若朝陽。

“沒有,我好得很。身上的這些血,都是你的。你知道你流了多少血麼?”她也沒心情換衣服,也正好讓豐離瞧瞧他身體裡有多少血。

“至今沒死,應該還有很多。”豐離很淡定。

“聽你說話氣死人,你知道昨晚我差點被嚇死麼?你那傷口不斷的在往外冒血,像小噴泉一樣。”想起來,她就不禁的打寒顫,太可怕了。受傷流血她見得多了,可是,這些在豐離的身上她就覺得好可怕。

“皇上怎麼樣。”問出口,平靜的臉色下卻能看得出關心來。

“他沒事兒,爲了保護我受了點傷。”看着豐離,元初寒就忍不住的嘆氣。明明很關心,甚至可以豁出命去吧,可是卻從來不會表現出來。

“明明是你在保護他。”昨晚在他過去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元初寒擋在豐芷爵身前。

“我當然得保護他了,他在你心裡位置那麼重。不過,之前出了點兒意外,我沒搶過他。”若是沒有豐離,她怎麼可能會去保護豐芷爵。

“聰明。”豐離閉了閉眼,想睡覺,可是疼的又睡不着。

“哼,你就別再假裝要架空他的權利了,叔侄倆,和和睦睦的多好。”正好趁着這個機會,言歸於好。

“不行,從現在開始,本王受傷是因爲要保護你。”兩個人,都是他要保護的,可是他不能承認他這次奮不顧身保護的是豐芷爵。

擰眉,“行行行,拗不過你。不過,下次不許再這樣了。不管是爲了保護誰,你都不能拿你的命開玩笑。嚇死我了,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辦?”在關嶺遇襲就這樣,爲了保護她,他的後背都破開了。這次,又拿自己的命冒險。

“你就可以再去找棵歪脖樹了。”借用她的話,這些話她可沒少說。

“去你的!姓豐的,你一定要氣我是不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我看見你就覺得眼睛疼。”吼,眼淚也噼裡啪啦的掉了下來,手上拿着銀針,若不是豐離此時情況不允,她肯定會亂戳一氣。

看她流眼淚,豐離不禁笑,儘管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可是仍舊擋不住他的笑意。

“好,本王錯了。”道歉,聲音虛弱。

擡手抹掉臉上的淚珠兒,元初寒看着他,驀地又笑出聲,哭中帶笑。

“難看。”看她那模樣,豐離微微閉上眼睛,想試着深呼吸,可是胸肺疼痛。

“哼,難看就別看。別深呼吸,一點一點的吸氣。”繼續下針,元初寒動作很快,豐離也明顯的舒坦了些。

偏殿門口,明黃的身影走進來,豐芷爵快步的走至牀邊,“皇叔,您醒了。”

睜開眼睛,豐離淡淡的掃了一眼豐芷爵,“嗯。”

元初寒看着他,幾分無語,這就開始了。

豐芷爵看着他胸膛上的銀針,隨後道:“皇叔,您想吃些什麼?朕立即着御膳房給您做。”

“不用了。元寶,要他們進來收拾一下,回府。”閉上眼睛,豐離誰也不看,雖聲音嘶啞,可是語氣卻很冷漠。

元初寒想說什麼,不過最後什麼都沒說,扎入最後一根銀針,然後轉身走出偏殿。

豐芷爵看着豐離,躊躇下隨後道:“皇叔,謝謝您爲了救朕而奮不顧身。朕從來沒想過,您會爲了朕連性命都不顧。”

“這是臣應該做的,皇上不必掛懷。況且,王妃與皇上在一處,臣自會不顧性命。”眼睛也沒睜開,豐離冷冷的說着,聽起來很傷人。

豐芷爵的眼裡一片複雜,看着豐離,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元初寒從外面回來,看着豐芷爵幾分尷尬的站在那裡,她無聲的嘆氣,誰讓他攤上這麼一個叔叔的。教育方法十分別致,倆人想好好相處那是不可能的。

“已經吩咐下去了,一會兒咱們就回府。”看着閉眼睛的豐離,元初寒輕聲說道。

“在宮裡養着更方便些,皇叔現在身體不適,不宜挪動。”豐芷爵覺得不妥,在他看來,豐離的情況很糟糕。

元初寒眨眨眼,看着豐離,他閉着眼睛,恍似沒聽到一樣。

“不用了,王府裡的藥比較齊全。皇上擔心的話,可以去王府看王爺。不過,眼下事情太多,你要用心啊。”取針,元初寒一邊說道。

豐芷爵後退一步,最後不再說話。

元初寒將豐離身上的銀針取下來,之後收拾好藥箱,外面,護衛也走了進來。

“小心點兒,別碰到你們王爺的傷口。”讓到一邊兒,元初寒拎着藥箱,擔憂的看着他們將豐離扶起來。

失血過多,豐離頭暈,所幸閉上眼睛。

披上披風,護衛合力,將他扶出了偏殿。

馬車就停在景仁宮外,小心的將豐離送進去,短短一段路,護衛也個個滿腦袋汗。

元初寒拎着藥箱跟在後,身邊是豐芷爵。

“你也傷了,記得換藥。我們回去了,朝上的事兒,你要多多小心。”看向豐芷爵,陽光下,他的臉也蒼白着。

“還沒來得及跟你說,昨晚將鎮國公府的人都抓了。不過,只有外公姨母和梅施以及一些下人。鷹手,幕僚,都不在。”豐芷爵壓低了聲音,這些事情現在豐離還不知道。

微微蹙眉,“你是說他們跑了?”

“也或許是藏起來了。鐵字軍就在城外,現在帝都四城門都關着,驍騎營正準備與鐵字軍交手。”這帝都,被困住了。

“這麼嚴重!可是,他們圍住帝都也要有理由的,用什麼理由?”自古以來,出兵都得有理由才行。

“救朕。”豐芷爵笑,大概他們以爲昨天鷹手襲擊,已經把他殺了。

“那你就去城門上晃一圈給他們看看?”救豐芷爵,太逗了。

“朕若是出現,他們立即就會攻城。”豐芷爵搖搖頭,不管他出現說什麼,他們都可以解釋成他是被脅迫的。

“這麼說,只能打了。”驍騎營的裝備是最好的,但是人數不多。鐵字軍,貌似人很多。

“朕會下旨警告,警告三次,無效就打。”他們可以不仁,但是他不能表現的無義。他要做的是仁義雙全的明君,不是昏君。

“你看着辦,不過,還是要聽聽你皇叔的意見纔好。”這種事,豐離經驗足,想的也周全。

看了一眼馬車的方向,豐芷爵點點頭,“朕會的。”

“我走了。”擡手拍拍他手臂,元初寒拎着藥箱快步走上馬車。

馬車緩慢的離開了皇宮,行的很慢很緩,這也是因爲馬車裡的人。

元初寒跪坐在豐離身邊,看着他躺在那兒,眼圈不禁又紅了起來。

“以前你只要坐在這馬車裡就是脊背挺得很直,這回直接躺下了。”抓着他的手,元初寒扣在他手腕間,試探他的脈搏。

“他都跟你說什麼了?”沒回元初寒的話,豐離直接問起了城中的局勢。

“鐵字軍就在城外,城門已經關閉了。他們吵着是回來救皇上的,估摸着見到了皇上也還是不會退兵。”鷹手昨晚是想殺了豐芷爵,然後鐵字軍以救駕的名義進城。

但是,現在梅震南都倒下了,也不知是誰在主管着這些。

“梅府的人都抓起來了?”閉着眼睛,豐離眼角眉梢間難掩痛色,但神志還是清醒的。

“只抓到了那三個死狗和一些下人。”幕僚,鷹手,不知都跑到哪裡去了。

“叫杜駿過來。”欲下達命令,他睜開眼睛,幽深的眸子裡,是精神戰勝*的鬥志。

看着他,元初寒也無奈,抹了抹眼角,隨後喊道:“杜駿,過來。”

下一刻,杜駿跳上馬車,領命之後快速離開。

回王府這一路不算遠,但是卻用了很長時間。

城裡,路過街道,都不如以往熱鬧,很多商鋪門也關上了,乍一看,恍似鬧鬼了一般。

這都在預料之中,元初寒也沒任何的意外,這樣反而更易於行事。

回到王府,護衛小心的扶着豐離回了臥房。

元初寒也快速的換掉身上都是血的衣服,之後跑到藥房。

現在,她也管不了別的了,只想讓豐離儘快的好轉。

依據她試探的脈象,豐離體內的餘毒較之以前更活躍了些。這樣下去可不是好事情,或許再動一次武,他就要沒命了。

解毒,現在是重中之重,耽誤不得了。

朝中大臣以及王府幕僚以很快的速度匯聚到了王府,而府中的護衛則離開了大半,領了命令,快速執行。

拿着煮好的藥回到居室,看見的就是滿滿的人,元初寒無奈,最後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豐離的命令很簡單很粗暴,王府的護衛去抓人了。

梅黨所有的人,調集了禁衛軍,開始抄家。

梅黨餘孽,盡數被抓,一時間,帝都的街上都是禁衛軍與犯人的身影。

而兵甲在身的驍騎營,則佔據了帝都四城門,城外的情況無人得知,可是依據這緊張的情形來看,一隻蚊子也飛不進帝都來了。

時近黃昏,來到王府的朝臣以及幕僚才離開,個個行色匆匆,很着急的模樣。

元初寒也終於能走上二樓臥室,看看豐離了。

牀上,豐離僅着中衣靠在牀頭,身後是摺疊起來的被子,用以支撐他的身體。

墨色的長髮簡單束起,他的額上都是冷汗。

走至牀邊坐下,元初寒端着藥碗送到他脣前,“喝。”

什麼都沒說,豐離微微閉上眼睛,幾口喝光那褐色的湯藥,似乎根本嘗不到有多苦。

他喝光了藥,元初寒隨手放下藥碗,然後又倒出一粒藥丸來塞進他嘴裡。

“躺下吧。”扶着他,撤掉他身後的被子,豐離終於躺下了。

手從他的後頸拿起來,潮溼的,他滿身的冷汗。

“算我求你了,你好好歇着吧,那些事情他們也會處理的。那麼多顆腦袋,都不能是擺設吧。”解開他的中衣,元初寒小心的掀開紗布,查看他的傷口。

“嗯,該怎麼做他們已經清楚了,不會再過來了。”閉上眼睛,他無血色的臉上痛色疲累交織。

“還有點發燒,不過已經沒什麼事兒了。現在就是因爲餘毒很疼,我給你鍼灸,你吃些東西,然後睡覺。”傷口沒事了,吃了大還丹,失血過多也不怕。折磨他的就是丹頂觀音的毒,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鍼灸緩解。

“本王沒事,別擔心。”睜開眼睛看着她,那眼睛紅紅的,像個兔子。

“我知道,我是大夫,知道的更清楚。你閉嘴,我給你鍼灸。”哼了哼,雖如此說着,可是還是忍不住的眼圈發疼。

豐離聽話的不再說話,閉上眼睛,與身體的疼痛抗衡。

鍼灸,元初寒下針很快,豐離幾乎沒什麼感覺,身體裡的疼痛便減弱了許多。

看着他,元初寒彎起紅脣,“舒服了吧?你這人啊,精神比*強大太多,我都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頑強。眼下怎麼辦,梅震南全無指揮的能力,但是鐵字軍就在帝都外面,也不知是哪個人指揮調度的。”那些幕僚都不在府裡,或許已經出城了。

“很快就會知道是誰指揮調度的。”梅震南手底下的人,個個不簡單。

“他們人好像很多。驍騎營素質高,裝備好,但是人數不敵他們。硬拼的話,未必會討到便宜。”關鍵是,現在一個城裡一個城外,形勢不利。

“不用擔心,虎豹軍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豐離薄脣微揚,估計這個是誰也沒想到的。

“是麼?那就太好了,司徒律領兵回來,咱們兩面夾擊,他們死定了。”眼睛一亮,元初寒心裡有底了。

“先讓他們折騰,咱們當下要清洗朝堂。”這正是個好時機,梅黨,全部清理,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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