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妃沒有興趣。”斂起眉頭的冷意,錦欣滿不在乎的與她說道,“只要齊寒城有我一個王妃,即使對我冷冷淡淡又如何,再過二十年,三十年,終究有一日他會習慣我的存在,也會看我在他身邊這麼長時間的付出。所以如今本王妃很滿足。”從容的轉身一臉笑意朝着齊寒城走去,上前挽上齊寒城的手。
孤水曜站在原地氣得牙癢癢,可是感受到赫元殷射過來的冷光,她只好乖乖的重新恢復臉上的雍容華貴,回到赫元殷身邊,赫元殷握着她的手狠狠用力,如果這不是在皇宮門口,估計赫元殷會直接揪住她的頭髮狠狠的甩她一巴掌吧,孤水曜不免這樣想到。
“記住自己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赫元殷沒頭沒腦的向她說了一句話。
孤水曜亮着膽子問他,“今晚如果毒發了,怎麼辦。妾身自己難受不要緊,怕驚着皇上了可不好。畢竟這毒發的時間誰也說不準。”她儘量放輕聲音,好聽起來輕柔可人。
“放心,在你來之前,我就想到了。今晚是不會發作的。”赫元殷看都不看她,昂首挺胸頗爲幾分官威的走着,他從一個七品縣令到了四品大員,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只要進了都城,他不信自己官位不升。況且連孤水曜這個狠毒的女人都被自己捏在手裡,那些整日耍着陰謀手段的人他更不放在眼裡。
今夜的皇宮只要永福宮熱鬧異常。宮外的明亦王府,原本靜逸的君亦苑被單雪的慌張聲給打破了,單雪匆匆從顧春房裡出來,直接走進書房,“王爺,顧春突然昏了過去,呼吸不穩,面色發青,嘴脣發紫極像是中毒的跡象。”
齊寒亦丟下手的毛筆,一甩黑袍,從書桌後出來,不快不慢出了書房走進顧春的房間,卻沒有看到在他身後偷笑的單雪,齊寒亦走至牀前,才發覺自己的剛纔的動作有些衝動,鎮定好心神扭過身來,“單雨,去把清連叫來。”然後看向面色不佳的單雪,“她怎麼中毒的?”
單雪搖搖頭,一臉迷茫之色,“不知道,吃着晚膳就突然昏了過去。”
“你去看看飯菜裡可是下了毒。”皺皺眉頭,齊寒亦在內室踱步起來,等單雪一一驗過後,“怎麼樣?這飯菜可是你親自端過來的,如果有毒本王覺得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齊寒亦毫無感情的緊盯着單雪的動作。
單雪咬着牙忙跪下來,“回主子,飯菜裡沒毒。主子不能冤枉了奴婢,奴婢對顧春的感情雖及不上蘇棉對顧春的感情,但是絕不會毒害顧春。”
“起來,本王只是這樣說說。”冷硬的五官浮上一層憂色,他坐到牀邊看着雙眼緊閉的顧春,幾日不見她,她似乎瘦了很多,那圓潤的臉頰明顯的消瘦了下去,下巴也尖尖的顯露出來,不自覺想着原本的樣子就好看。
清連已經趕來,走進顧春的房間,眼神無奈的閃了閃,這府上除了顧春也沒有人會在他有存在的感覺,單雪忙上前抓住清連的胳膊,“公子,快救救顧春吧……只要你能救她,奴婢願意給你做牛做馬。”爲了使得齊寒亦相信,單雪可是哭着求着。
清連不自然的推開她的手,“男女授受不親。”生硬的說完,上前扣上顧春的手腕,臉色越來越沉重,把脈後看向齊寒亦,“王爺,今日之毒是無味無色的月幽散,會在每個月圓之夜發作。王爺那裡定然會有解藥,給她服下即可……”
齊寒亦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就知道顧春此時身體裡的毒沒這麼簡單,“是不是引起了舊毒?”那面色發青,昏迷不醒的狀況分明就不是中了月幽散的症狀。月幽散是他的手下特意煉製的,只爲給那些不聽話的奴才們使用,他對此毒更是瞭如指掌。
“是,又一次引起了舊毒復發。怕是隻能用內功壓制,纔是爲今的辦法。”清連說完後自顧自的離開了,顯然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
在一旁一直聽着的單雪明顯臉上泛白,她竟然忘了這一茬,只顧着下毒引起主子的憐惜了,就忘了顧春原本身體內就有毒,她真是後悔死了……斂下眼裡的慌張,單雪還是一副擔心的樣子瞧着顧春,“王爺,就由奴婢來幫顧春吧,此事也是奴婢的過錯。”
“罷了,你下去吧。”齊寒亦冷漠的語氣緩下來,無奈道。
單雪又看了一眼齊寒亦,見他已經準備着要自己來,她面色忙閃過喜色退了下去,這事是王爺來做好了,可以改善兩人的關係。輕手輕腳的關上房門,走進書房,胳膊突然被拽住,她一驚,想要把抓住對方的身體。
“是我,聽說顧春昏了,還挺嚴重的。你怎麼下的毒?”單雨言語裡有幾分的責怪。
單雪毫不在意反而自責道:“我疏忽了,忘了顧春的身體裡有舊毒。不過,如今主子主動給顧春壓毒性,可見我的注意還是不錯的。只希望顧春能夠不要怪我,否則我內疚死了。”斜睨着顧春的房間,跺着腳。
“放心,有主子在,顧春會沒事的。”單雨寬慰着她,隨即語氣加重起來,“以後可不許再做這種事情了,顧春要是有個好歹,不說是你心裡過意不去,就是我都會難受。主子現在還沒有讓你查下毒之人,等明天早上……你自己最好想好言辭。”
單雪低下頭冥思苦想起來,單雨見此進了書房開始整理書桌。等她收拾完後出來就見單雪神色輕鬆的跑了出去,估計是想好了辦法。
房間裡,顧春僅着褻衣坐在牀上,身後亦是僅着褻衣的齊寒亦正在給她壓制毒藥,半個時辰後,齊寒亦才收回手有些吃力的躺倒牀上調整呼吸,顧春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齊寒亦的身上,齊寒亦呼吸猛然急促起來,他已是好幾日都不曾碰過女人,如今軟香在懷,他也顧不上顧春是否是病人就把她壓在了身下。
火熱的吻下,顧春算是懵懵懂懂的醒過來,壓在自己身上的齊寒亦,顧春眉眼一冷,雙腿向他小腹踢去,還好齊寒亦反應及時,要不然真被顧春踢下牀去,顧春的抗拒只會讓他的征服感越來越強,全然不管顧春的感受。
夜色越來越深,單雨坐在院子裡等着,託着腦袋不停的點着。
皇宮內已經過了出宮的時間,宮門大關任何人都不得進出。皇上見此就把赫元殷和赫夫人安排在了一座空殿裡,兩人由公公帶着往千元宮方向走去,半路正好碰見與小公主齊暖盈散步的順仁太妃,公公作揖,“奴才參見順仁太妃,暖盈公主。”
後面的兩人只是敷衍的作了禮,順仁太妃瓜子臉上掛着淺笑,還多了幾分想祥和,“這便是赫大人了吧。可是這宮中從不曾破例讓外臣住下,皇上真是糊塗了。”順仁太妃雖不及兩位太后,但是在宮中也有一定的地位,說話自然也是有一定的分量,她如今這樣說可是毫不給皇上面子。
公公是個年輕的,聽到此話,有些流汗的說着:“奴才……奴才只是奉命行事……這是皇上命令,奴才就是丟了腦袋也不敢違抗啊。”
“我並沒有責怪你,起來吧。”順仁太妃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那兩人就準備回宮。
不想,暖盈公主指着赫夫人的衣裳,不解道:“母妃,不是隻有皇后纔可以穿大紅色麼,這個婦人穿着大紅色在宮中,真是一點都不懂規矩呢。”歪着頭,滿是童真的說着。
赫夫人不由擡起頭來,被經過的順仁太妃瞧個清楚,“原來是你。也只有你只愛這一身的紅衫,可惜是個不懂宮中規矩的婦人。赫大人以後可要注意一些,就算你是皇上的表親,只要是壞了規矩一樣受罰。要不,你請個嬤嬤回去好生教教赫夫人。”
赫元殷立即彎下腰應下,“臣也是初來都城,還望順仁太妃諒解。”
“母妃……暖盈瞌睡了,想要睡覺……想要抱抱。”暖盈這時撒嬌張開雙臂,要順仁太妃抱起她來,順仁太妃自然把她輕柔的摟上來,暖盈嘻嘻一笑,“母妃最好了,暖盈想回去。”
“不過是一個孤獨終老的女人,有何值得讓人敬畏的。可笑!”
“啪”“閉嘴!還嫌在這裡不夠丟人現眼,順仁太妃今日沒有追究你不懂規矩就已經很寬宏大量了,你還要如此不敬,實在是……沒有一點規矩。”赫元殷凌厲的說教着夫人。
孤水曜則是捂着臉看着赫元殷,他這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打她,還是當着往日的仇人。
“罷了,赫夫人又何嘗說的不對。只不過……”語氣陡然一轉,“赫夫人怎麼也給我下跪行禮,我始終是高你一等,單就今日你所說的話,我處死你,沒人敢說什麼。你信不信?!”
孤水曜顯然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順仁太妃見懷中暖盈不耐煩的撇撇嘴,就冷冷看了孤水曜一眼,繼續提步回宮去了。孤水曜見她走遠了,不服氣道:“她不過是個太妃,能有什麼能耐。你未免太怕她了。”
“你懂什麼?!在先帝臨終前,特意把五萬大軍的軍印交給了順仁太妃,這就向衆人說清了順仁太妃的權力。在這宮中敢惹了太后,也不敢惹了順仁太妃,你怎麼這麼無知。”疏離的走開些,赫元殷掩下眸中的厲色,“以後在這樣,別怪我用手段。”
孤水曜聽完後,姣好面容立即露出懼色,低下頭,“這不是妾身不曉得麼,以後就知道了。我們趕緊去吧,妾身站在這裡許久感覺周圍陰森森的。”搓了搓胳膊,眼神胡亂的瞟了瞟四周。
前面的公公繼續帶路,“赫夫人怕是不知,這裡死過的人很多。特別是那個湖裡,聽說先帝去世後,有許多妃子都在湖中自盡,所以冤魂很多。不是萬不得已,奴才都不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