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銘咧着嘴嘻嘻一笑,大公主故意瞪了他一眼,他才扭回身來乖乖的用膳。
而此時,明亦王府高地不一的樓層上閃過一個黑影,最終黑影落在一處屋檐下,正在屋內的單風一聽,欣喜的推門而出,見到主子一身完好無損,才鬆了一口氣,齊寒亦高達挺拔的身姿緩緩轉身,語氣略顯低沉:“去準備熱水,讓春丫頭過來服侍。”隨即獨身進了書房。
片刻,齊寒亦從書房出來時,正好碰見春丫頭,斜睨了她一眼,燭火下白淨的小臉喜悅之色異常明顯,他斂下疲憊的神色,不由問道:“可學了寫字。”
“啊,主子,那字太難寫。奴婢……奴婢學不來。”春丫頭低着頭扯扯嘴角。
進了房間,春丫頭先去拿了換洗的乾淨衣衫,再回來時,齊寒亦已經進了木桶中,她看着那冷峻的面孔,不由嚥了咽口水,諾諾的上前,雖然這幾年長了不少,但是還是需要踮着腳,才能探到他的腦袋,小心的解開他發上的束帶,把頭髮散下來,那小指軟軟的從髮絲中穿過。
齊寒亦本來閉着眼睛想着這幾天的事情,但因爲頭髮上異樣的觸感,他身體不由一顫,緊繃起來,眼神不自然的瞟了瞟屏風,問道:“最近什麼人來過。”
春丫頭歪着腦袋,嘟着嘴想了想,回答:“赫小姐和赫丞相前後來過。聽蘇棉姐姐說赫小姐專門是來府上求娶的。不過沒見着主子,便去求了王妃。最後被自己的哥哥給帶走了。奴婢在府上這麼長時間,也不見她過來。偏偏主子生病的時候,她突然過來說喜歡主子,還大哭着跪在地上求王妃,真真是羞死人了。”
“那你哭着求齊寒城帶走你,不羞麼。”齊寒亦反問她。
春丫頭放在他肩上的手一抖,白淨小臉氣得通紅,一時說的話全部都被噎在嘴裡,這個男人真是……氣死人不償命。於是她故意放大力道搓了搓他的肩膀,難得的沒使性子,才漫不經心的說道:“奴婢那是跟親人,赫小姐是跟外人,不一樣的!”
齊寒亦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也知道自己問的那句話對她有多大的影響,不過這樣的回答倒是讓他詫異,可見這個丫頭不是不知道長大,以前只是一直被人嬌慣着而已。嘴角沉了沉,“以後不要再叫春丫頭,難聽死了,府上本王身邊的人都姓單,以後你便叫單春。”
“單春!不好聽,奴婢……奴婢不喜歡。”單春撅着嘴表示着不滿,然後手中的力道也是越來越大,以便讓他知道。
柔軟的手指變爲拳頭,齊寒亦只當做是給他捶背,“本王的話還要說第二次麼!”
春丫頭才暗地裡答應了,然後晃着腦袋靈光一閃,小魔抓探入水中向他的腰間滑去,嘴角還咧着得意的笑,找到位置手指靈活一動,使勁的撓撓他的腰間,齊寒亦渾身一顫,腰間癢的不行,臉色瞬間黑下來,他什麼時候被人這樣“調戲”過,一把抓住她的亂動的手指,再一個用力單春撲通一聲掉進了水桶裡,等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被他死死的抓着,沒法動彈。
“奴婢錯了,求主子饒過奴婢好不好……嗯?主子,主子大人有大量,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小臉上忙換上諂媚的笑容。
齊寒亦湊近她的面孔,“再也不敢了?”
單春忙閃着純淨的眼眸點點頭,“不敢了。”剛說完腰間又是一緊,身體騰空而起,她短暫的眩暈之後又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地上,“謝謝主子。”只是全身都是水,難受的要命,扯了扯腰間束帶,不想輕易就扯開了,頓時外衫散開了。
“你在幹什麼。”寒氣逼來,齊寒亦黑眸緊盯着她的動作。
單春擡眸見齊寒亦已出了木桶,全身裸着站在那處,她訕訕的整理好溼透的外衫,“沒什麼,不小心……不小心把衣服弄開了。”急忙轉過身繫好束帶,隨即手腕被人抓住,力道逼得她往後退去撞進了齊寒亦溫熱的胸膛,惹得她叫來起來,“主子,快放來奴婢,奴……奴婢要收拾一下這裡。”
還不等她說完,耳邊一燙,溫熱的聲音環繞在耳邊,“你是本王的人,別想逃開。”齊寒亦扣住她柔弱的肩膀,另隻手同時抓住她的兩個手腕,把她的身子轉過來,“你不會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單春勉強笑笑:“什麼意思?主子。”目光一接觸到他沒穿衣服的身子又趕緊低下頭來,感覺到自己的臉越來越燙,她便把頭埋得更低了。
齊寒亦把她壓到木桶上,饒有興趣的看着她無措又羞澀的表情,手指捏住她的小巴,腦袋被迫擡起來,“本王需要你時,你就要乖乖的過來服侍本王,本王教過你的,如果你不記得,本王可以再讓你學一遍。”
“不,不。寒城……明城王爺說那是互相喜歡時才做的事情。奴婢不喜歡王爺,王爺也不喜歡奴婢,王爺就饒了奴婢吧。”粉脣一起一合,單春忙着又拒絕又解釋,她實在是害怕那種場景。
齊寒亦聞言深邃黑眸泛起寒氣,嘴角隨着沉下,俊臉又逼近了幾分,“那你可是喜歡明城王爺,而且願意跟他睡?”語氣亦是越來越陰冷,單春睜大眼眸,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齊寒亦手一緊,“回答本王。”
單春緩緩下巴的疼痛,“奴婢不喜歡明城王爺,只是把他當做親人,奴婢也不願意和他睡,只是喜歡哥哥的懷抱。”
齊寒亦緩緩勾起嘴角,橫抱起她嬌小的身子,把她放到牀上,自己欺身而來,單春立即縮到牀角,怯怯的看着勉強高大的身影。齊寒亦則是像看獵物一般,抓過她的腳裸慢慢一拉,她便躺在了他的身下。單春立即皺着眉頭,捶打着他的身體,“奴婢,不喜歡主子,主子不要這樣,求你了,丫頭不要!”
“不要亂動。”只是簡單的一句,齊寒亦已分散開她的注意,撕開了她肩上的白衫,露出了光滑圓潤的肩膀,在燭火下彷彿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令人沉醉,齊寒亦手鑽入她的衣衫裡,單春一個機靈嚇得立即把身子反過來,壓住他的手掌,忍着陌生的觸摸感。
“呵呵……”齊寒亦看着她這樣可愛的樣子不由低沉笑出來,又重新扳過她的身子,手已經觸到那處柔軟,只是還小而已。這個時候,單春的臉已經紅透了,扭捏着身子,柳眉緊緊打着結,小腿更是胡亂踢着。
“咚咚咚。”“主子,屬下有事稟告。”門外響起了單風的聲音。
齊寒亦才翻身起來,爽朗大笑了起來,“本王只是逗逗你。”隨即臉色恢復了冷漠,“更衣。”單春才一溜煙跑下來忙給他穿上乾淨的衣衫。齊寒亦看了一眼她一身的狼狽,“你下去吧。”
單風看見跑出來的單春,就搖着頭跟着主子進來書房,書房內的燭火已經快要燃盡,火苗跳的更加厲害了。單風才重新點上一支,火苗才穩定下來。
“什麼事。”齊寒亦有些疲憊的揉揉眼睛。
“今天晚上的家宴上,大公主主動提及了生辰當日的事情,皇上應該是早就知道,但是不知道明隴王爺查下來的結果,明隴王爺也是個不留情面的,當場就說出了是明玉王爺手下剛鑄造的箭羽。皇上立即撤消了明玉王爺統領御林軍的權力。”單風頓了頓,“這件事對我們倒沒有什麼關係,可是這件事對赫丞相來說是件好事,皇上撤去明玉王爺,就等於削了靜妃這邊的勢力。赫丞相豈不是更會憑藉着這幾日膽大妄爲。”他一開始一直覺得王爺這麼做事多此一舉。
“是麼。本王既然設了這個計,就必然有它的絕妙之處。”
單風才放心下來,王爺一向做事都謹慎,這次的確是他多心了,又繼續說道,“宮裡傳來消息,幾位娘娘給暖笑公主選駙馬,最後選了雷鳴,且今晚皇上也同意了,明日便要下旨賜婚。”
齊寒亦不以爲然,“御林軍的事情,我們不要管。”
單風撇撇嘴,有些氣餒,“主子,屬下向您稟告了這麼多,就好似說了一堆廢話一樣。屬下還不如什麼也不說。”
“連你也會跟本王耍脾氣了麼。”
單風忙擺擺手,“沒有,就當屬下什麼也沒有說。”說完就趕緊一陣風似的沒了人影。
今夜不到子時時分,外面街上就響起了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震耳欲聾,連綿不斷的一個接着一個,使得屋內剛睡着的人又給吵醒了。單春直接用被子捂着耳朵,繼續睡的香噴噴。大街上也因爲紅燈籠顯得就和白天一樣熱鬧,小孩子是最興奮的,嚷嚷着要自己放鞭炮,大人們哪敢啊,女人們揪着孩子的耳朵就回了房間繼續守歲。
鞭炮聲一直響到天快亮了才漸漸弱了些。人們打開房門,撲鼻而來的都是鞭炮點燃後的味道,然後看到的便是滿街上紅色,與屋檐上的紅色燈籠交相輝映。
明亦王爺和往常的大年初一的一樣,婢女們井然有序的服侍着主子們,一切都是按着正常的日子來過,沒有什麼不同。
單春亦是早早起來,打着哈氣給王爺打水,淨手,束髮,穿衣,傳膳。
鵑秀園的王妃得知王爺今早精神很好,就派單雙過來問問要不要一起進宮,畢竟昨晚他缺席了。單雙得到答案回去告訴了王妃,王爺身體還略有不適,今日還不能陪王妃進宮。雲若蘭只好失落的吃了早膳,準備進宮去。
一行人出了府門外,就見府門口停着一輛馬車,雲若蘭忙問着:“這是……王爺的馬車?”
單雨正好出來向雲若蘭福福身,“王爺一會要出去。”
雲若蘭也不好再問,由着含雪扶着上了馬車,心裡卻好奇不已,王爺大年初一不陪着自己進宮,竟然一大早就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