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傾城的一句話,瞬間推翻了這些猜想。
“我叫傾城,一舞動傾城的傾城。”
這句話是傾城在臨走前最後留下的一句,可是直到現在,上官信也沒想出這個名字到底蘊含了些什麼意思。
“傾城?傾城?……”上官信嘴裡一直唸叨着這個名字,卻實在沒想起來這個名字到底在哪裡聽說過。
奇怪,他怎麼覺得這個名字這麼熟悉,可是卻總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聽到過呢?
“國有美人兮,一舞動傾城。”
這句話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從上官信腦海裡閃過,不由得唸了出來,卻是那麼的熟悉。
“相爺,你看,這是我們的女兒,我們給她取個名字吧!”在一間豪華漂亮的房間內,一個長相美麗的女子手中抱着一個剛出生的嬰孩,臉上流露出的全是欣喜之情。
“好啊,就叫……”在聽了女子的話後,男子開始認真的想了起來,良久,臉上出現了一抹笑容,道:“國有美人兮,一舞動傾城。傾城,我們就叫她傾城,小名,就叫城兒。”
往昔的與許曼卉的對話再次浮現在耳邊,那個時候,他們剛有了一個女兒,上官家的嫡女大小姐。
不知不覺,眼淚竟然溼潤了眼眶,上官信手一鬆,手中握着的蠟燭瞬間滑落在地,整個人的身體一軟,險些就要摔倒在地,單手支撐着桌子,眼淚已經不知何時從眼眶裡落下,口中喃喃道:“傾城就是雲汐,她是我的女兒,是我失散十幾年的女兒。”
這個時候上官信才反應過來,難道當他見到她的時候有一種熟悉感,更是在聽到“傾城”這個名字的時候,竟會不知不覺地聯想到許曼卉,原來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她是他上官信的女兒。
傾城這個名字是在她出生的時候上官信給取得,這個名字也是象徵着她孃的美麗,也希望他的女兒將來能和她娘一樣美麗,如今她做到了。小時候的傾城就長得如同一朵出水芙蓉,水嫩美麗,長大後的她,卻是出落得更加的美,就是跟那些開得嬌豔的花朵比起來,如今的傾城也是要稍勝幾分。
至於上官雲汐這個名字,是在後來有了雨汐之後才改的,雖然名字是由傾城改成了雲汐,可是她的小名卻依然是叫城兒。
傾城、城兒、雲汐。
這三個名字無論是哪一個,上官信都已經有十幾年都沒叫過了吧!
整整十三年過去了,上官信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和自己失散多年的親生的女兒再相見,既然傾城在這裡,那許曼卉呢?她是不是也在這裡。
大手撫上相思琴的琴絃,上官信忍不住落淚,口中喃喃道:“曼卉,十三年不見,傾城已經長大了,她和你一樣,都長得那麼美,只是……”
只是傾城比她娘,身上多了一股傲氣,多了一股仇恨,那是在許曼卉的身上所找不到的。
那天在西郊見面,傾城雖然救了他,可是上官信卻能夠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從傾城身上散發出的仇恨,那每一個字都是那麼的咬牙切齒,她就是那樣恨他的!
“曼卉,你在哪裡?只要你肯回來,從前的事咱們都
既往不咎,你依然是我上官信名正言順娶進門的妻子,城兒也依舊是我上官家的嫡女大小姐。”
此時此刻,上官信才發現,原來自己心中愛的一直都是許曼卉,也在心裡一直牽掛着雲汐……哦不,現在應該說是傾城了。
只是他不知道,他最愛的人早已經在十三年前就已經香消玉殞,而他最牽掛的女兒,如今已不再是從前那個乖巧聽話的小女孩兒了,所有的一切都因爲十三年前他的一句話而改變,他與她們母女的親情,也因爲當初他的一個決定,而徹底被利劍斬斷。
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此刻,丞相府裡除了上官信睡不着以外,上官雨汐皆是沒有睡着。
打開房門,在確定外面沒有人守夜的情況下,上官雨汐這才吹滅了房間的燈,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走了出來,輕手輕腳地關好房門後,上官雨汐獨自出了自己居住的小樓閣。
從她自己所住的繡樓一直到後花園的假山旁邊,這一路來上官雨汐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有誰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發現她在做些什麼。
“二小姐。”
上官雨汐剛一到達假山旁,便聽見有人喚了自己一聲,四下看看確定無人後,上官雨汐這才轉頭看向面前的男子,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小的是按二小姐的話去做的,先開始沈尚書在聽到是傾城引起二小姐與少爺的矛盾的時候,也的確是很生氣,也曾一度認爲傾城就是那個在外面纏着少爺,破壞少爺與二小姐你感情的人,可是誰知道……誰知道後面……”杜成低着頭,後面失敗的話他實在是不敢說。
他這個樣子,上官雨汐一看就知道了結果,冷哼了一聲:“失敗了?”
“嗯。”在經過心裡的多番味道之後,杜成還是點了點頭,誰叫他是在替人家辦事呢?好與不好,成功與失敗,這些都還是要交代一下的。
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上官雨汐在心裡暗自說出了這一句,不過這也是事實。
好歹還是一個大男人,就辦這點小事也辦不好,多虧了她是隻叫杜成與挑撥離間,破壞傾城在沈義面前的形象,讓沈義可以以爲傾城就是那個導致她與沈孟巖不和的罪魁禍首,也好達到一個借刀殺人的計謀,可是這個杜成卻偏偏給她搞砸了。
就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要是她叫他去殺傾城,只怕到頭來誰死都還不一定呢!
“最後怎麼樣了?”上官雨汐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結果是知道了,可要是想繼續沿用這招借刀殺人計,就得必須知道結果,也好知己知彼。
見上官雨汐沒有責怪自己的過失,杜成暗自欣喜自己總算是逃過了一劫,趕緊回道:“沈尚書出門的時候倒還是很生氣的,可是回來後,卻也只是一言不發,自己在書房裡呆了好久,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尚書大人在想些什麼?”
上官雨汐深吸了一口氣,也懶得再去和麪前這個只知道失敗的男人說話,第一次找他辦事就給了她這麼一個失敗的答案,她還能說什麼呢?
上官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出的密室,只知道自己現在的一顆心全都系
在了許曼卉母女的身上,他只想快點見到她們。
路徑後花園的時候,上官信隱隱見到有兩道模糊的身影在那兒,不由得問了出來:“是誰在哪裡?”
一聽到有聲音,上官雨汐整根弦都緊繃了起來,推了一把杜成,道:“你趕快從後門出去,日後我會再找你的。”
“是,那小的先行告退了。”杜成也知道被發現後的嚴重性,自然不敢再這裡多逗留,說完,便以假山石做擋,趕緊往後門的方向走去。
見杜成走遠,上官雨汐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從假山後走出來,可是見到的,竟然是自己的爹。
“爹,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原來是雨汐啊,嚇爹一條,爹還以爲是誰呢!”聽聲音像是上官雨汐的,上官信這才放心了一些,轉眼又問道:“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這假山後幹什麼?爹剛纔似乎還看見了什麼人。”
說着,上官信便伸長了脖子,往假山後看,急得上官雨汐連思考都來不及,趕緊攔在了他的面前,“爹,這麼晚了哪兒有什麼人啊?你是看花眼了吧!”
要是被上官信在這個時候看見杜成,上官雨汐知道就是自己再多長几張嘴也是說不清的。
看了看那裡並沒有什麼人,而且上官雨汐都這樣說了,上官信也不可能不相信自己女兒說的話,也就只好就這樣作罷。
“雨汐啊,孟巖是個不錯的孩子,你要好好珍惜他,否則到時失去了,你可別後悔啊!”上官信苦口婆心的勸着,他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最愛妻子和女兒,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個女兒也覆自己的後塵。
“知道了爹。”上官雨汐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只要他不在外面給我找其他女人,我自然會做一個賢妻良母,不會跟他吵架的。”
聞言,上官信擔憂地嘆了口氣,道:“你呀,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再說,要是將來孟巖真的當上了狀元,到時其他同僚官員想要巴結沈家這一脈的話,也是有可能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的,到時候你也是這麼鬧脾氣嗎?”
“那我不管,我上官雨汐的東西,就不允許別人染指,誰要是敢動一點兒歪念,我就讓她最後不但人撈不到,就連性命也會丟掉。”此刻,上官雨汐的雙眸中隱隱透着一股寒冷,這句話像是在回答上官信的問題,卻更加是在宣誓自己的東西一樣。
“你……”上官信嘆了口氣,還真是自己把這個女兒給寵壞了,現在一時之間竟然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好了。
大晚上的上官雨汐可不想再聽上官信講這些人倫大道理,推了推上官信,道:“爹我知道了,你就趕緊回去休息吧,再過兩天就是狀元選拔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不等上官信說什麼,上官雨汐卻已經推着他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最後實在耐不過上官雨汐,上官信只有說道:“好了好了,那爹就先回去了,你自己也早點回房去休息,知道了嗎?”
“知道了。”上官雨汐乖巧的應了一句。
說完,上官信便先行回房間了,見到自己父親離開,上官雨汐總算是鬆了口氣,也擡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