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巖回到尚書府的時候,都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沈尚書沈義請了天朝國最好的大夫來看,卻都只是以搖搖頭以作回答,最後,白易將軍也奏請了南宮浩然,請了宮裡最好的太醫入府診脈,可是情況堪虞。
“孟巖怎麼樣了?”上官雨汐搶在沈義的前面,着急的問着太醫沈孟巖的情況。
上官信不在尚書府中,早就帶着人回了丞相府,可是上官雨汐卻死硬不肯回去,硬是要留在這裡,上官信拗不過她,只好順了她。
可是幾個時辰過去了,許多大夫都沒轍,就連這太醫也……
“沈尚書,上官小姐,沈公子情況堪虞,大傷小傷不計其數,每一道劍傷都幾乎傷及筋骨,不過只要好生休養也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沈公子的內傷很嚴重,也傷及肺腑,內骨盡斷,只怕是……迴天乏力。”這種大事太醫不敢隱瞞,只有據實以待。
這話險些讓上官雨汐站不穩腳步,還好身邊的侍女浣竹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這纔沒有讓她在衆人面前當中丟臉。
“不、不可能,他不會有事的,不會的,不會的……”不知道這話是在說給別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的,上官雨汐一頭撲向牀邊,抱着沈孟巖就開始痛哭流涕。
上官雨汐承受不住打擊,沈義更是如此。
兒子是他一生的希望,現在希望沒了,兒子也快沒了,那種痛,並不是常人能夠所理解的。
可是他是沈尚書,如今又有這麼多外人在,他不會倒下,也不會讓人看自己家的笑話,忍着心痛,沈義向太醫致謝。
“沈尚書多禮了,沒能治好令公子,微臣慚愧。”沒治好病人,又有負王爺所託,太醫也自覺無臉見人,又怎敢再受沈義如此大禮?
“太醫,沈公子的傷,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白易不信,隧又再次問了一遍。
有着這樣好身手的青年才俊,若是就這樣喪了命,白易會覺得十分惋惜的。
太醫搖首,他已經盡力了。
“不會的,孟巖不會有事的,他還答應過我,說等到他高中狀元之日,就是娶我之時,他最重承諾,他是不會說話不算話的。”上官雨汐抱着沈孟巖痛哭,此刻她也不管不顧了,訴說着沈孟巖對她的承諾,還有……他們的婚事。
“勞煩太醫告訴老夫,小犬還有幾日可活?”
太醫思量了一會兒,“最多明天一早,也不過太陽升起之時。”
這是最後的期限,在聽到這個結果後,沈義還是忍不住悲痛幾乎一頭栽倒在地。
白易就在沈義身邊,見他有異樣,忙出手扶住了他,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有保持沉默是金的禮。
這下,屋裡的哭泣聲嘎然停止,上官雨汐明顯還沒有消化掉這個消息,腦海裡只有四個字閃現。
危在旦夕。
不,她絕對不會讓沈孟巖就這樣死了,絕不。
可是,就連宮裡的太醫也治不好,那又有誰有這個本事?
傾城?
不知爲
何,腦海裡突然出現了傾城那張美豔絕倫的臉,沒錯,她一定可以的。
收起自己悲傷的情緒,上官雨汐提起裙襬便急忙跑出了房間,浣竹在後面不停的呼喊着她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上官小姐。”一路走來,不少的家丁丫鬟看到上官雨汐都恭敬地打着招呼,可是上官雨汐連看也不看他們一眼,一刻不停的出了尚書府,也將浣竹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一邊走,上官雨汐倔強的擦着眼淚,她不能哭,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傾城,只有她纔可以救得了沈孟巖。
可是,剛一出尚書府門口,走了不到十幾步,上官雨汐突然停住了腳步。
剎那間,一股強大的失落感涌上心頭,遍佈全身。失落就好像一個又一個的魔咒,涌現在她的身體裡揮之不去,彷彿要把她生生給撕扯掉一樣。
天吶!她根本不知道傾城在哪兒,她又要到哪裡去找那個能救沈孟巖的命的傾城的呢?
不,就算走遍整個天朝國,我也一定會找到她的。
上官雨汐在心裡暗暗發誓,她不會放棄的,只是單單爲了沈孟巖,她就一定要找到傾城。
拳頭握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緊,那麼驕傲的上官雨汐,爲了沈孟巖,最終還是放下了身份,主動問起了身旁的行人。
只有一句話:請問你知不知道傾城在哪兒?
日落西山,傾城這個人仿似從未在天朝國出現一般,要不是近幾日突發的狀況,以及她心中對自己和沈孟巖的婚事有種岌岌可危的感覺,她幾乎真的就要以爲她的生命中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傾城這個人。
可是,現如今,她是真的很想找到傾城,因爲只有她,纔可以救沈孟彥的命。
整整一天不進一點兒食物,甚至連水也沒有喝過,上官雨汐整個人彷彿都要透支一般,,宛如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啊!”突然迎面感受到的撞擊使得上官雨汐本就無力的身子,毫無支撐力的摔倒在了地上。
突來的疼痛並沒有讓上官雨汐恢復一點兒清醒,頭反而更加覺得暈暈乎乎的,可倔強如她,爲了沈孟彥,哪怕只剩下半條命,上官雨汐也不會放棄希望,更加不會讓自己倒下。
然而,還不等上官雨汐站起來,頭頂上方便傳來男子罵罵咧咧的聲音,聽聲音像是自己被什麼污穢沾上一樣,上官雨汐擡頭,從朦朧的視線裡還依稀可以看見男子正拍着自己的衣襟。
男子一身錦衣華服,雖比不上丞相之家,可是看這身上的綢緞,很明顯是上等貨色,普通人根本不會擁有這樣的布料。再看男子的相貌,雖然相貌比之沈孟彥是有不及,可是總也看得過去,可是現如今,上官雨汐是怎麼看怎麼討厭。
阻擋她找傾城的人,她都討厭。
可是看他那樣緊張的擦着自己的衣服,一旁的手下也馬屁般的獻着殷情,倒真把她當成污穢了嗎?
上官雨汐冷哼一聲。
用盡自己最後的力量踉踉蹌蹌
站起來,上官雨汐不屑的睨了他一眼,轉身便要走。
“站住。”身後傳來男子不滿的聲音,上官雨汐竟也真的站住了腳步。
“少爺,這女子竟也膽敢不把您放在眼裡,簡直是太狂傲了。”一個模樣像是小廝的男子,正伏在那衣衫華麗的男子耳旁,添油加醋的說着上官雨汐的不是,看樣子,是不打算就這麼算了。
上官雨汐冷哼,這些人她還不放在眼裡。
擡步欲走,可那些人怎麼會就輕易的放過她,仿似懂得自己主子的心意一般,幾名小廝已經衝上來攔住了上官雨汐,以一種半包圍的形式擋住了她所有的去路。
“你到底要怎樣?”上官雨汐不耐煩了,可是硬碰硬她絕對不會是他們的對手,且在人數上,她就已經明顯的輸了一籌,再有不耐煩,也只有和他們周、旋。
男子幾欲就要說出口的髒話,卻在看見上官雨汐的容顏之時,竟生生愣在了那兒,不知所措。
在整個天朝國中,上官雨汐也算是難能的美人,很少有人能和她媲美。
上官雨汐和傾城本就是有血親的親姐妹,傾城是能得的人間美人,身爲妹妹的她容顏自是不差。
若說傾城是高傲清美的寒梅,而上官雨汐就是那清新柔美的百合。
雖然此刻的她面色蒼白,毫無血色,可是無論放在哪裡,她的姿色都是不能讓人忽視的,那些頑固子弟本就是個尋花問柳的人,今天得見這樣的大美人,又如何能不動心?
“想不到還是個美人呀!”男子看着上官雨汐的雙眸裡不禁出現了幾許貪婪和猥瑣,說話間,大手已經朝着上官雨汐嬌嫩的臉蛋上摸去:“小美人,不如跟着本少爺回家吧,本少爺是不會虧待你的。”
一旁的行人都圍在一起看着熱鬧,這種事情天朝國中屢見不鮮,雖說是天子腳下,可是總有一些人仗着自己家中的勢力橫行霸道,他們就算是再看不過去,再憤恨,可是人家的勢力擺在那兒,所有的氣都只有往肚子裡咽。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上官雨汐會吃虧的時候,只聽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響起,不禁叫在場所有人都瞪圓了眼。
男子捂着自己被打的臉,別說現在上官雨汐體力不支,可是以她的驕傲,她怎麼會容得別人欺負自己,打他一巴掌算是輕的了。
看着自家主子被打,想必這也是第一次,那些小廝們竟一時之間變得手足無措,目光在自家主子和上官雨汐的身上來回轉動,衆人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這個看似美麗柔弱的女子。
還不等男子做出何反映,只聽得上官雨汐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你算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對本小姐動手動腳?”
這無疑是個讓人震驚的場面。
誰不知道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這樣胡作妄爲的人,家中勢力可想而知,可是上官雨汐如今的舉動,只能讓在場的人以爲,她不是勢力高人一等,那便純粹是在找死。
沒錯,可能就是在找死。
衆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