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牧回來跟向晚分析了一下,覺得大概是沐清王認爲嚴氏懷的是個兒子,所以就動搖了要讓展牧繼承爵位的信心。
“你心裡怎麼想的?”
向晚嘻嘻笑着看他,“這爵位要是丟了怎麼辦?”
展牧倒是很有氣魄,“丟了就再找回來,大不了不要了,就帶着你們娘倆回月北城去。”
他雖是這麼說,但是向晚能感覺出來他的不甘心,別說是他,就是向晚自己也覺得不甘心,到了手的爵位難道真的要丟了?
“就算你得不到這個爵位,那嚴氏也別想得到,大不了把這爵位還給皇上!也絕對不能便宜了他們!”
向晚惡狠狠道,沒道理讓那些惡人得了爵位高高在上。
懷揣着這個想法,向晚很是往沐清王府去了幾回,第一次見嚴氏,她還掖着藏着的,不肯讓自己知道,向晚也不點破她。
她不說更好,那樣自己就可以在她院子裡爲所欲爲,要是僥倖能把她給氣出個好歹來,自己就藉口不知道她有身孕啊!
可是她剛砸了她兩個花瓶、打翻了她手裡的茶盅子之後,就被她給攆出去了,本來還想賴着不走再給她製造點麻煩的,後來一想,如果自己真這麼着的話,是不是目的也太明顯了些?
第二次再去,還特地拿了禮物給嚴氏,當着嚴氏的面打開給她看,她的臉色就變得相當的難看了。
呵呵,麝香啊!
“這麼昂貴的香料可是我託人才得來的,想着你喜歡用香料,就巴巴的給送了來,你這可真是寒了我的心啊。”
嚴氏很是頭疼,忙讓金花把那麝香拿的遠一些。
“我這裡什麼都不缺,你往後什麼也別往我這兒拿。”
“可是我一片孝心啊!買這些香料可花了我不少銀子呢。”
向晚一臉委屈,嚴氏忍了忍,讓金花拿了二百兩銀子給她。
第三次她則是提了剛出爐的熱乎包子,嚴氏還很高興,誇讚她有心了,可剛嚐了一口,就忙吐出來了。
向晚故作驚訝的道:“難道這包子不好吃?不會啊,剛纔我嚐了,很好吃的啊?”
嚴氏怒視着她:“你這,這是馬齒莧的?”
“對啊,馬齒莧和肉,不好吃嗎?毛豆都吃了一個呢,這個時候的馬齒莧可難得,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的,不會你又不愛吃吧?”
這次嚴氏徹底的惱了,冷哼一聲把那包子丟在地上,“我看你是故意的吧?以前怎麼都沒見你往我這跑的這麼勤?今天送這個明天送那個的,有什麼目的?”
見狀,向晚忙把自己提來的食盒搶過來,揭開蓋子拿了一個包子邊吃邊回她的話。
“我怎麼就是故意的了?我只是聽說你最近身子不舒服,才變着花樣的來討你歡喜的,原來這也不對,那以後若是外人說這沐清王府的媳婦不敬婆媳,那你可得幫我澄清,明明就是你這個當婆婆的容不下我這個兒媳婦。”
“什麼時候你又知道是我沐清王府的兒媳婦了?以前不是都不肯承認的嗎?”
“什麼時候承認有什麼關係,重點是我承認了而你不承認呀。”向晚嘻嘻笑着,吃着包子喝着茶,高興的很。
嚴氏懶得理她這些亂七八糟的藉口,只怒斥道:“你分明就是知道了,才故意拿這些東西給我,難道你不知道這些東西都能……”
話到這裡,戛然而止。
“都能什麼?”向晚吃完了一個包子,拿出帕子擦了擦手,追問道。
嚴氏猶豫了一下,最後把心一橫,“怕是你早就知道了我懷了孕了吧?我就知道你沒什麼好心眼,斷然不會平白無故的來討好我,你這是變着法子的想害我!”
“害你!”向晚撲哧笑了,“我拿麝香來,也告訴你了,這是麝香,我給你吃馬齒莧的包子,也掰開了告訴你,這是馬齒莧的,如果這種法子能害得了你的話,那你的智商也太低了吧?”
嚴氏老臉一紅,“那你這又是爲何,拿來的東西都是能招致流產的?”
“還不是你自己明明懷了身孕卻不肯說實話,我是聽了點風聲,想來探一下虛實而已。”向晚直截了當的說道,“誰想你這麼大把年紀了竟然還能老蚌懷珠?”
“你!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滿嘴粗俗言語!真是有失我們沐清王府的名聲!”
嚴氏嚴重的被她最後那四個字給刺激到了,不但臉紅了,脖子都氣粗了,指着向晚直喘粗氣。
金花忙勸道:“夫人可不能生氣,您現在身子金貴呢,幹嘛要跟一些不相干的人生氣呢。”
“對對對,氣壞了身子生不出兒子來,我可不負責。”
向晚說完笑着湊到嚴氏身邊,把前來阻攔的金花推到一邊,“不過我想知道的是,你怎麼就能斷定你懷的是個兒子呢?連大夫都無法斷定的事情,你就能知道了?”
說完她掐指算了算,“你這才懷孕兩個月,這個時候,你肚子裡那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呢,你就知道了?”
“這個不需你操心!”
“我是不想操心的,我事多的很,只是你自己都不確定是男是女,爲何要跟王爺說呢,王爺可是告訴給皇上了,如果你生不出兒子來,那沐清王府就是欺瞞皇上之罪,這個罪名你可擔當的起?不要到時候連累我們一家三口。”
說完向晚就提着她的食盒子走人了。
嚴氏雖然生氣,可是細想了想,覺得她的話倒是也不無道理,忙不迭的叫了金花去書房把王爺請來。
向晚提着食盒子就去了南宮月的院子,到了她屋裡,就把食盒子打開來,上面一層是馬齒莧的包子不差,下面一層可都是肉,一個烤雞,一大塊醬牛肉,她又從袖子裡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來塞到南宮月手裡。
南宮月打開來瞧了瞧,裡面竟是滿滿的潔粉梅片雪花洋糖,忙道:“你還是拿回去給毛豆吃吧,六妹妹大了,已經不饞這個了。”
“我這是給六妹妹的,又不是給你的,你哪裡能幫六妹妹拒絕,這是我新鹽城舅父家毛豆生辰的時候給送來的,家裡還有好些呢,這些就給六妹妹,咱們這裡不常見這個。”
向晚笑着又把荷包推回去,“這裡還有些肉,嗯,這些包子是馬齒莧的。”
一聽最後這幾個字,南宮月的眼睛亮了亮,“大嫂怕是剛從母親那裡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