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便急匆匆的出了門,也沒顧上外面想拉住她說話的衆人,很快,就不見了身影。
趙傷又瞥了一眼喬大箏,再次拱拱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再次感謝你這段時間幫我照顧渠水,現在我來了,自然就由我接手了,你若是有什麼話要和渠水說,對我說也是一樣。”
喬大箏緊握雙拳,一句話也沒說。
黎真夫人着急的看看這個,望望那個,有點猶豫,不知該不該將李正給叫出來。
但好在趙傷並沒有停留很久,再次拱拱手,告辭而去,那四個侍衛跟在他後面,很快一羣人就不見了身影。
里正夫人這才急得給了喬大箏一捶,罵道,“你是怎麼回事兒?當着人家未婚夫的面,你那樣說話,怪不得人家會生氣。”
喬大箏微微擡頭,臉上一片堅定,“渠水說他是未婚夫,我不相信。”
里正夫人就氣的罵道,“人家說是未婚夫,那就是未婚夫,你還怎麼不相信?再說了,就算是沒有這個未婚夫,人家也不喜歡你啊。”
一句話刺痛了喬大箏的痛楚,他猛地看向里正夫人,這婦人也察覺到自己失言,忙歉意的笑着,說道,“嬸子不是故意的,別往心裡去啊。”
喬大箏只晗了晗首,就朝自家的院子走去。
他父親和李正是親兄弟,不幸父母早亡,從小他是被李正和里正夫人養大,等他長到十八歲,他便又回到了隔壁自家院子里居住。
後來爲了來往方便,便在兩家院子中間開了個小門兒。只是他只是晚上回渠水覺,一日三餐的伙食還是在這邊吃。
里正夫人,雖然說爲人是比較貪婪刻薄的,可對她的這個侄子卻着實不錯,也是當成親兒子來對待。所以喬大箏一直很感激自己的嬸嬸和叔叔。
渠水回到家後,想着自己今天一天所經歷的事情其,有點頭痛,嘆口氣,然後坐在椅子上發呆。
趙傷看了她一眼,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那個喬大箏怎麼回事?”
渠水從遊魂中驚醒過來,眨巴下眼睛,搖搖頭,“什麼意思?”
趙傷微微冷笑,“你當然知道我什麼意思。”
渠水有點心虛,小腦袋歪向一邊,偏不看他,嘴上很強硬,“我跟你說過了,他和李正一家人在這段時間對我特別照顧。”
趙傷態度很冷,“我看,不止於此吧!”
渠水就氣勢洶洶的擡頭,“你到底什麼意思?”
趙傷猛地一把拉住她的雙手,掐住她的腰。
渠水嚇了一跳,“你幹什麼?”她慌忙要掙扎。
但趙傷卻根本不給她掙扎的機會,一隻手已經一上來禁錮住了她的下巴,對上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劉渠水,真沒想到,我們只是短暫分開幾個月,你就已經到了要談婚論嫁的地步了,你當真是,當真是,沒有良心。”最後四個字,他說得異常的沉重。
說完後,他就鬆開渠水的手,猛地大踏步朝外走去。
渠水忙叫了一聲,“喂,你說誰沒良心啊?我,我纔沒有談婚論嫁,你,你站住!”
但是,任憑她怎麼喊,趙傷還是直直的走出了院子,不知道去哪兒了。
渠水追到了門口,看到隔壁有人探頭探腦的,就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很丟人。
她恨恨的跺了跺腳,鼓着嘴想了想,就覺得趙傷的脾氣太壞,太容易嫉妒,他生氣和自己無關,自己沒有做錯,她就又轉身回去了。
雖說她告訴自己是這樣想的,可她心裡卻比誰都心虛,因此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心不在焉的等着。
聽到院子裡有動靜,她就趕忙跑出來看,卻發現是小山與巧兒回來了,他們兩個剛纔去雜貨鋪那邊買東西了。
看到姐姐出來迎接自己,小山就趕忙將手中的籃子遞給了渠水,“姐,我割了幾斤肉,又買了些細面,等會兒,你給趙哥哥做點好吃的。”
巧兒也說道,“渠水姐姐,我來幫忙。”
渠水看了看他們的籃子,裡面買的好東西不少,就問道,“花了不少錢吧?”
小山便微微笑了,“姐,你怎麼啦?和趙哥哥吵架啦?”一看趙傷那個表情,他就猜出來不對。
渠水卻一揚眉,“笑話,我跟他吵架。你以爲我還是個孩子呢?”說完,扭頭就要去廚房。
小山卻捂着嘴偷笑,“難道是趙哥哥與你吵架了?”
渠水腳步就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她回頭憤憤的瞪了小山一眼,提着籃子就走,背影看着氣勢洶洶的。
小山便好笑起來,還真是趙哥哥和她吵架了。不過,他自己想想也能猜出來是爲什麼。
下午趙哥哥說要帶渠水去李正家裡坐坐,以示感謝。當時他就猜出來,一定會有事情發生,不想果然如此。
好吧,他也承認,如果趙哥哥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在這段時間有談婚論嫁過,哪怕姐姐並沒有答應,那他仍然會很難受的。
當渠水辛辛苦苦做出來一大桌豐盛的飯菜後,趙傷才從外面回來,他似乎去騎了馬,回來後,額頭上布了一層密密層層的汗珠,身上的衣服也帶着一些潮氣。
渠水看了他一眼,就沒好氣的說道,“你自己都沒休息好,還要出去跑嗎?”
趙傷瞥了她一眼,並不說話,他的態度十分的冷淡。
渠水便鬧了個大紅臉,她咬咬脣,猶豫着,是不是將對方從桌子上趕出去。可到底心軟,還是坐下來,幫對方盛飯。
趙傷接過來後,只吃了幾口就胃口不佳,又將碗給放了下去。小山與巧兒倒是吃的很好。
渠水就指了指桌上的幾樣菜說道,“巧兒,等你吃完了,將這幾個菜給你娘那邊送過去吧,他們在家也是整天不捨得買好吃的,這些菜足夠他們吃上兩天了。”
這事在之前很常見,可是現在,在場的多了趙傷一個外人,巧兒就覺得很不好意思,悄悄瞥了他一眼,趙傷沉默着沒有說話。
渠水察覺到了巧兒的目光,就敲了下她的小腦袋,有點沒好氣的說道,“你看
他該做什麼?我告訴你,這個家是我來當的,我的東西想送誰送誰。”
巧兒便不敢說出拒絕的話,忙點頭笑道,“謝謝你,渠水姐。”
渠水這才露出一抹微笑,誇讚道,“這纔是好孩子呢。”
小山卻爲巧兒打抱不平,“姐,你天天敲巧兒的腦袋,她本來就笨,你這樣一敲,她就變得更笨了。”
渠水一聽就睜大眼睛,擰住小山的小耳朵,“好啊你,還沒娶媳婦就忘了姐。”
小山吃痛,忙捂住自己的耳朵,朝趙傷求救,“趙哥哥救命,救命,耳朵要被擰掉了”。
看着姐弟兩個打鬧,趙傷心裡邊升起一股暖流,這麼長時間沒見,他幾乎都忘記了他們兩個的感情有多好。
他就笑着對渠水說道,“好了你,做什麼天天擰小山的耳朵,也不怕把他的耳朵真的給擰掉。”
渠水就鬆開了手,嘟着嘴說道,“我自己掌握着分寸呢,我哪裡敢用力氣。”
小山揉了揉有點發紅的耳朵,就也笑着說,“不疼,人家剛纔不疼。”
渠水就點了點他的小額頭,“不疼,那你剛纔還鬼哭狼嚎一樣,害得人家以爲我欺負你。”
渠水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有點傷心,她哽咽了一下,放下筷子,跑了出去。
巧兒就很擔心,連忙跟了出去,屋裡只剩下趙傷與小山。
小山沉默了一下,便擡頭認真地看向趙傷,“趙哥哥,之前我瞞着你沒有對你講,可是,在我們當初逃出來的最開始幾天,姐姐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覺,都是哭着醒過來的,我知道她是在想念你,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
小山說着,就露出了苦笑,“姐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面上比誰都堅強,可內心卻比誰都柔弱,她不肯對你低頭,但其實,她現在這個樣子,就已經是對你低頭了,你就不要再爲那個喬大箏生氣了。”
趙傷聽後,深受感觸,怔怔地問道,“你是說,她,一個晚上都睡不着?”
小山嘆了一口氣,點點頭,“是啊,當初我們逃到深山裡面。環境很差。我每天晚上都會被她給吵醒,她不敢當着我的面哭,也不願意被我發現,這種情況足足持續了一個多月纔好一點,她真的很愛你,趙哥哥,真的,現在,她要離開你,責任卻在我身上。”
趙傷聽到此就恨得咬牙,“那個笨蛋,一直以爲我接近你是別有企圖!”
小山就笑了笑,很認真的說道,“姐姐有時候太天真了,真的。”
趙傷就輕嘆一口氣,站起身,“我出去看看。”
小山這才笑着點頭,好吧,暫時不說他們到底要不要進宮,可是現在他不願意姐姐因爲脾氣的緣故,將一個好好的未婚夫給丟掉,趙傷千里迢迢的追過來,一方面可能是爲了自己皇子的身份,但是另一方面,最主要的方面,他認爲還是因爲趙哥哥喜歡姐姐。
渠水也並沒有去遠的地方,在這個小村子裡,她也沒有其他地方好去,所以她只是來到了廚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