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修練是什麼?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又有言道,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三年的時光轉眼就過去了,古夢嘗長到了一十三歲,身量高了一頭不只,青澀漸漸退去,心智亦成熟了許多,從前的玩伴,比如司空等幾個,已經到了需要爲家中出力的年紀,開始與大人們外出狩獵,與古夢嘗一起廝混打鬧的機會越來越少,現如今,日日陪伴在古夢嘗身邊的,倒常只剩下小灰一個,村民們時常見到一人一狗東竄西跑,快樂安閒。

奇林村這兩三年的日子還算不錯,村南林中的野獸漸漸多了起來,村民們雖然仍需起早貪黑地勞作,但生活相較從前,卻是好了很多。

小灰這二三年在村中很是出名,一是無論哪家吃肉,小灰必到,二是這幾年來,小灰是隻吃不長,無論吃多少好東西,除了毛色亮了些外,個頭仍是當初那般大小,令一衆村民嘖嘖稱奇。

這一日,微雨,古夢嘗躺在自已的小牀上,雙手枕在腦後,百無聊賴。在他的腳邊,小灰也學着他的樣子,四仰八叉的躺着,兩支前爪攏在腦後,眼睛望着屋頂,不知在想些什麼。

“好無聊啊!”,古夢嘗嘆道。

“好無聊啊!”,有個聲音重複道。

“誰?”,古夢嘗一驚,坐了起來,卻見四下裡並無他人,只有腳邊的小灰若無其事地躺在那。

古夢嘗眼睛轉了下,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把將小灰抓了過來,搖着它的腦袋,急切的問道:

“是不是小灰你?你會說話了?!“

過去的三年裡,小灰一直沒有給古夢嘗傳音過,古夢嘗都以爲這是隻傻狗,頗感無奈。

”我是大妖,休再叫我小灰!“,一道清晰的聲音傳入古夢嘗的耳朵裡,看着小灰嘴巴一動一動的,不是它還是誰?只是一隻狗開口講話,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怪異。

”哈哈,小灰,果然是你!“,古夢嘗十分高興,這三年來,玩伴漸少,古夢嘗過得很是寂寞。現下見大妖恢復了說話,而且不是傳音,當然喜不自禁。但是對於大妖的要求,古夢嘗卻並不想照辦,小灰之名這幾年叫得順口了,再說,這眼前的大妖,怎麼看都是一隻小灰狗。

”快放下我,你要掐死我啊!“,小灰道。

古夢嘗聽了,才發現自已過於激動,手中力道用得大了,果然小灰有些難受,小舌頭一吐一吐的。於是忙將它放了下來,順手撫弄着它背上的軟毛,小灰對此倒是十分享受,嘴裡呼嚕呼嚕地,狀極舒適。

”三年前,倒底發生了什麼?“,古夢嘗對於當時發生的事情,事後多有思考,但卻一直不明所以,今見當事”狗“會說話了,便迫不急待地想知道答案。

”唉,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讓人打了一下,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有人看不慣我等,出手干預,但還好下手有些分寸,不然我怕是早就交待在那了。哼,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有朝一日,我一定會啃他幾斤肉下來!“,小灰簡單的說了下當時的情況,很是不忿。

古夢嘗聽了,有些後怕,看來村西那片山林,今後還是不去爲妙。這次不知什麼原因,還是”有些分寸“,下次可就不一定了。心念一轉,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不免心中一聲長嘆,自言自語道:

”有本事多好啊!“

這些事情的發生,還不是因爲別人有本事,而自已沒本事。

隨着一天天長大,關於”本事“一事,他這幾年也常有思及,每每與姐姐談起,姐姐也是一愁莫展。聯想到自已奇怪的身世,雖然這些年古夢嘗表面上快快樂樂的,但沒有人知道,他的內心裡一直有着一縷揮不去的陰霾。

”有本事當然好,但本事可不是說說就有的!你們人類不是常說人定勝天嗎?“,小灰聽了古夢嘗的話,眼中一亮,循循善誘道!

當年那一記法印,嚴格來講,倒讓大妖因禍得福,第一脫離了古夢嘗的禁固,第二得了肉身,隨着時間的推移,雖然法力未復多少,倒是恢復了很多從前的記憶。

”人定勝天麼?我又何嘗不知,但凡有一線生機,我也不甘一直做個凡人,這山村雖好,但想來外面的世界更是精采。況且,我一個男子漢,總不能一輩子讓姐姐保護,我更希望靠我自已的本事,有朝一日,修練有成,能保護姐姐!“

古夢嘗低聲說道,隔了一會,又道:”當然,還有小灰你!“

這最後補充的一句話,差點讓小灰酥倒,雖然排在了姐姐的後面,又是後補的,仍然是老懷大慰,更是堅定了先前的想法,於是說道:

”小古,你可知修練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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