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古夢嘗匯着徐小策一起,去到茁苗園中,將禽見喜與香葵果兩處的活計很快就做完了,這兩靈藥看景況,沒幾天也要收穫了,古夢嘗自然也是十分高興,這兩處靈藥級別雖不如百病愁高,但在古夢嘗眼裡,也是嘩啦啦的銀票,不免又看了好一會,兩人才一起出園而去。
回來的路上,古夢嘗道:
“徐師兄,今日若是無事,便去我那裡坐上一坐,一來,一起參詳上熬煉丹藥之事,二來,昨天的事說不定今天就會有結果!這百病愁實爲徐師兄的一片心血,如此盛事,若沒了徐師兄,實是不美!”
徐小策聽了,自然欣然同意,二人便一齊來到古夢嘗之處。
其實,前些日子在玉師的親自指導與嚴格監督之下,接骨散一味古夢嘗已經煉製成功了,雖然成功率並不高,但好在品質上終於過關,而且據玉師講,入門大考這一節也並不是要求一劑出一藥的,若想真的達到一劑出一藥,沒個二三年的功夫,是做不到的。所以,古夢嘗便放下了接骨散,開始一心熬煉起散瘀丸來。
古夢嘗於散瘀丸這一味藥上,在提煉及熬製一節上其實也已經七七八八了,只是最後製成上還差着功夫,他估摸着,糟蹋完手上這幾十副靈藥後,這一節應該也可以過,今天上午的主要事情便在於此。
徐小策相幫着古夢嘗將準備工作做完,看着古夢嘗在有模有樣地熬煉,在印證自已所學,也是受益不少,中間二人亦有互相討論,古夢嘗也有收穫。
二人正忙着,忽聽院外腳步聲響,跟着便聽有人言道:
“裡面可有人在嗎?”,聽聲音是個成年人。
古夢嘗與徐小策相視一眼,剛好此時手上工作可以停下,古夢嘗便起身開了院門,見一全身藍裝的中年人站在門外,這打扮在長青門之中身份十分明顯,古夢嘗雖不識此人,但亦知道,這人自百草堂而來。
那人也無意進院,打量了古夢嘗幾眼,說道:
“閣下可是古小哥?”
古夢嘗回道:
“正是在下,不知閣下尋我可是有事?”
那人道:
“在下百草堂管事,奉堂主之命,前來與古小哥商洽一事!”
古夢嘗聽這人說話一板一眼的,但很符合百草堂的風格,便道:
“不知何事?”
那管事道:
“聽聞古小哥手上新收了十枚百病愁果,本草堂常年收購此靈藥,古小哥若有意出手,可考慮售與百草堂!”
古夢嘗聽了,便問道:
“我若願售,不知百草堂願出何價?”
那管事道:
“按今年的行市,百病愁果至多2500錢一枚,但聽聞古小哥手上的十枚果子成色不錯,堂主交待,可按4000一枚收購!”
古夢嘗聽了,略一累索,便明白其中關節,百草堂畢竟是官方機構,是爲長青門做事的,聽聞有好東西,上門求購,只是例行公事,購不得也無所謂,購得了,也到不了個人手裡,所以,他那十枚果子想在百草堂這裡賣個高價,那是不可能了,但古夢嘗還是禮貌回道:
“多謝百草堂看得起,但那果子只有十枚,我還有用,暫時並無出手的想法,倒教管事大人白跑一趟了!”
那管事聽了,看了看四下,一改先前之態,笑道:
“古小哥倒是個極聰明的,我先前之言是代表百草堂的,以下之言代表我個人,你那十枚果子我已聽聞其異,我常年與靈藥打交道,自知其價值,我建議古小哥別急着出手,若出手,低於十萬一枚,就算你虧!”
說完此話,也不等古夢嘗迴應,轉身離去。
古夢嘗聽了,暗道,這人倒不錯,讓自已心裡有了個大致的底。
微一沉吟,正要轉身進院,忽聽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你就是古夢嘗吧!”
古夢嘗擡眼去看,見一個十歲年紀不到的童子走了過來,古夢嘗本來聽其出言不甚禮貌,不想理會,但見其只是一名孩童,便不去介意,笑道:
“我便是,你找我有事?”
那童子老氣橫秋地道:
“我家大人要你一枚百病愁果,我家大人言道,他什麼好東西沒過見,並不是稀罕你的果子,只是拿來把玩而已,這是2000錢,你速速給了我果子,我好回去覆命!”
古夢嘗差點被這童子的話給氣笑,這話若是一名弟子,哪怕是一名丹師所言,古夢嘗都會毫不客氣地將其轟走,但對方只是一名童子,他總不能與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便笑道:
“你家大人是哪位?”
那童子瞪了他一眼,說道:
“我家大人的名諱哪裡是你這等下人能知曉的!”,說完便將小手一伸。
這一下古夢嘗也有了些氣,收了笑容,說道:
“我不打小孩,你快些離去吧!”
那童子聽了,哼了一聲,邊說邊走:
“果如我家大人所料,長青門中沒一個識得好歹的!”
古夢嘗在後面聽了這話,心中一動,此大人難道不是長青門中之人?想竈上還有事要做,便轉身回去,可剛一轉身,又聽得身後有人叫道:
“古師弟,慢着!”
古夢嘗苦笑,看來我是回不去了,但這聲音他知道是哪個,便笑着轉了身,果然見秦瀾已走到近前,只見秦瀾看着先前那童子離去的方面,面上神情嚴肅,古夢嘗便又是心中一動,開口道:
“秦師兄可識得此童?”
秦瀾道:
“我正是爲了此事而來!你與玉師這幾日深居簡出的,門中發生了些變化,怕你們不察,秦師讓我來提醒一下,這幾日對頭那幾位丹師門下,都多了一二名陌生年輕之人,看上去,身上都帶着功力,秦師原話,那人恐怕開始行動了,你要多加小心!”
古夢嘗聽了,心中一凜,施禮道:
“多謝秦師與師兄提醒!師兄進來坐下?”
秦瀾聽了,笑道:
“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發財了!”
古夢嘗一笑,送了秦瀾遠去,纔回到院中。
院門口處所發生的事,徐小策在裡面聽得一清二楚,特別是秦瀾之語,他雖不是十分明白,但也大概知道一些,不免心中有些擔心,面上便表現了出來,古夢嘗見了,一笑道:
“無妨,只不過是些開胃小菜而已!”
他說這話,也是經過分析的,那張家長子現在派來之人,只不過是探路的,本事定是有限,真正的大咖,沒那快就一下子上場,所以現在完全沒必要害怕。
古夢嘗看看時間差不多近中午了,便道:
“走了,先吃了飯再說!”
然後衝房中一聲大喊:
“小灰,吃飯去了!”
話音剛落,只見房門吱地一聲被自內打開,一道灰影便竄了出來,在距古夢嘗不到三尺之時,一個飛躍而起,古夢嘗極配合的一彎腰,小灰便極準地落在了其肩頭之上。
徐小策被他們兩個這行雲流水般地一套動作驚得目瞪呆瞪,暗道,真是奇人配奇獸。
到了膳堂之中,古夢嘗四下裡打量,果然見有幾個生面孔夾雜其中,心中便是一笑,他明知這些先行的小嘍囉多半全是衝着自已而來,但他心中有底,全沒當回事。
他與徐小策很快便領子餐食,又按慣例幫小灰買了些肉,便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古夢嘗有意想看下那些人的動靜,便不緊不慢地吃了起來。
忽然身後不遠處傳來一陣喧譁之聲,古夢嘗與徐小策扭頭去看,只見那六七個面生之人將正在坐着就餐的幾位年輕弟子趕了起來,然後大模大樣的坐在一起,那幾個被趕起之人,見他們人多勢衆,便也不敢反抗,只得換了地方用餐。
古夢嘗心中冷笑,暗道,你們最好過來惹我,不然我怎麼找藉口收拾你們!
身後那幾人一邊用餐,一邊偶爾微不可察地朝古夢嘗這裡瞟上一兩眼,只見古夢嘗兩個沒一會就吃完了,正站起身欲離去,其中一人衝另一人一使眼色,那人拿起一塊麪饃,大聲道:
“這長青門的伙食也忒差勁了,哪裡是人吃的!不如喂狗算了!”
說完,手上用了一個巧勁,也不見多大動作,那塊饃卻以極快的速度朝古夢嘗後腦飛來!
古夢嘗自從將星源訣練完了頭部後,耳朵的聽力較以前強了不少,聽到腦後風聲響起,卻是動也不動,只見小灰眼疾嘴快,一嘴便將那塊饃給叨了個正着,跟着,古夢嘗才轉過身來,看着那幾人冷笑不已。
先前那人說“不如喂狗”之時,小灰就差點爆起,現在口中叨着饃,就要衝出去,古夢嘗小聲道:
“我來!”
膳堂之中還沒有走的長青門弟子,除了少數人之外,本來就不滿那幾人的做爲,見了這一幕,心中激動,心道,惹誰不好,你們竟然敢惹我長青門中這位狠人,看着吧,有你們好果子吃。
只見古夢嘗將小灰放下,一指那擲饃之人,不緊不慢地說道:
“長青門的飯不好吃沒人求着你們來吃,但即然來了,就必須吃!”
說完此話,腿上用力,向前急奔,古夢嘗自從練完了兩條腳後,硬度自不必說,力量上也是強了好幾倍,以至於奔跑起來的速度不能說快若閃電,但一般人是遠遠比不上的。
那幾人自從見了古夢嘗後,知他並不是個修士,便存了輕視之心,所以未將其看在眼裡,聽他如此說話,正要開口大笑,古夢嘗卻已經到了眼前,古夢嘗打架經驗非富,他不等那些人反應過來,一把抓住那擲饃之人的脖子,然後拖着他便向後撤,離開有一丈左右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古夢嘗將那人仰面抵在一張飯桌上,左手掐着他的脖子,右手左右開弓連抽了其十幾個耳光才停下來,這一番耳光抽下來,那人已經滿口是血,但因是仰着面的,血液便吐不出口,倒流入喉嚨之中,被嗆得連咳不止。
其他幾人見狀,就要過來救人,古夢嘗一聲冷哼,說道:
“敢動一步,立馬掐死他!”
那幾人聽了,還真不敢輕舉妄動,一齊看着其中一人,那人也是心中惶急,沒有辦法。
古夢嘗一伸右手,叫道:
“饃來!”
徐小策將小灰嘴中的饃拿了,走過來遞到古夢嘗手上,古夢嘗冷笑一聲,道:
“我說了,你必須吃!”
說完將整個饃便往其嘴中塞去,那人本想抗拒,但古夢嘗不停地使勁往他嘴裡塞,那人無法,只得努力地將饃和着血水嚥下去,最後眼淚都流了出來,纔將一個饃吃完。
古夢嘗輕拍那人的臉,說道:
“這才乖!沒有一個宗門的飯是容易吃的,但即然來了,就要適應這裡的規矩!不然,下場會很慘!”
他這話語帶雙關,長青門中有些弟子差點就叫起好來,而那幾人卻是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衆人正以爲事情至此應是結束了,卻見古夢嘗突然雙手抓着那人的腦袋,朝着桌面用力一撞,衆人只聽“嘭”地一聲響,再看那擲饃之人,哼都沒來得及哼一下,便暈了過去,古夢嘗放了手,那人的整個身子一下子軟倒在地上。
古夢嘗回頭看着那幾人冷笑一聲,說道:
“剛纔是爲了長青門的,現在這下,是爲了我這小灰的!”
衆人,包括那幾人被古夢嘗最後這一手驚得目瞪口呆,具都心中直冒涼氣,長青門衆弟子心道,知道你狠,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狠,看來以前他在同門身上,還是留了情了。
古夢嘗拍了拍手,看也不看那幾人,帶着小灰,與徐小策一道,揚長而去。
而膳堂之中,好一會纔有了聲音,長青門衆弟子小聲地議論紛紛,而那幾人將暈倒之人弄醒之後,架着他也隨後離去。
回去的路上,古夢嘗先是將徐小策送了回去,然後才帶着小灰往回走。
見四下裡沒人了,只聽小灰讚歎地說道:
“你那最後一下實在是妙,沒有那一下,你還真不好走脫!”
古夢嘗一笑,說道:
“我可不想一個人對上他們那麼多人,雖然不怕,但現在還沒必要,所以,便給他們一下狠得,不然哪裡唬得住他們!”
小灰道:
“你小子可真是個打架的天才,這本事,不成個架王簡直是浪費了!”
古夢嘗嘿嘿一笑,道:
“我本善良!我本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