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鍾天委以重任,留守鹽城的兩位中將軍許輝和魏軒,一位死於唐寅之手,一位死於上官元彪之手,都沒落得好下場。
另一邊與上官元武對戰的鵬將趙海也沒走過十個回合,便被上官元武一槍挑於馬下。殺掉敵將,上官元武沒有繼續衝鋒,而是策馬奔到兄弟上官元彪近前,甩頭喝道:“撤回本陣!”
上官元武太瞭解兄弟的修爲了,上官元彪強行使出血魂追-極這種頂級技能,靈氣消耗的已所剩無幾,再留在敵陣之中,恐怕難以應付,所以上官元武叫上官元彪與他一同撤回去。
二人向回殺的時候,天淵軍的將士們業已與鵬軍接觸到一起,展開兵團對戰。
兵團與兵團之間的正面對決,容不了半點的偷機取巧,哪一方訓練有素,配合默契,哪一方就能佔有絕對的上風。
天淵軍將士的紀律性很一般,但打起仗來一點不含糊,士卒們不僅單兵作戰能力強,團體作戰的實力也不容小覷,反觀鵬軍這邊則差的太遠了,鵬兵只是臨時徵收上來的普通百姓和奴隸,即無系統的訓練又無對戰經驗,在兵團之間的戰鬥中立刻顯露出劣勢。
只見天淵軍士卒排着整齊的方陣,上下將士,步伐一至,無論前進或者後退,都是整齊劃一。第一排的士卒們舉着盾牌,頂住鵬軍的攻擊,第二排的士卒則用手中的戰刀又砍又刺,雙方接觸的瞬間,鵬兵這邊就倒下一排。
不等後面的鵬兵上前填補,天淵軍前方人員已齊齊跨前一步,踩着敵軍的屍體和傷者,繼續砍殺後面的敵軍。天淵軍的方陣就如同一臺巨大的絞肉車,不斷的向前推進,不斷地吞噬着鵬軍的生命。
縱然李齊再有能力,臨陣指揮的實力再強,這時候,也只能乾瞪眼,毫無辦法。要命的是,隨着唐寅這邊天淵軍的推進,得鵬兵節節後退,而邱真那邊的天淵軍方陣又兜着鵬軍的屁股殺了上來,兩塊天淵軍的方陣,好象一把鐵鉗,將鵬軍緊緊夾在中間。
鵬軍連一面都抵擋不住,何況是前後受敵,隨着倒下的士卒越來越多,站在戰場上的活人越來越少,鵬軍的軍心已開始浮動起來,不少士卒看着滿地的屍體和鮮血,恐懼的心理已達到無法承受的地步,人象是失去理智似的,發了瘋的向天淵軍方陣跑去。
只是在天淵軍的方陣面前,鵬軍士卒的生命太脆弱了,剛一接觸就被砍翻在地。
更多的鵬軍士卒則不聽指揮,扔掉武器,尖叫着四散奔逃。有第一個人逃跑,就有第二個、第三個,很快,逃命的情緒象是瘟疫一般,散佈到全軍,剩餘的兩萬鵬軍士卒皆無心再戰,紛紛放棄抵抗,或是舉械投降,或是倉皇逃竄,此時再看鵬軍,已毫無陣型可言,就象是一窩炸了營的沒頭蒼蠅。
完了!李齊看到這般情景,忍不住仰天哀嘆一聲,想不到自己竟會喪命於此地?!
這時,他身邊的鵬將們喘着粗氣說道:“李將軍,叛軍厲害,我們……我們也逃吧!”
“逃?我們還能向哪裡逃?”李齊已經絕望了,現在前後都是天淵軍,別說逃不出去,即使逃出去又能去哪?回鹽城?當初自己帶着五萬大軍出的鹽城,現在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回到鹽城也擋不住天淵軍的反撲,還是死條。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看出李齊已毫無活命的,周圍的衆將們急聲說道:“李將軍,只要我們衝出重圍,回到都城,還可組織城內百姓,抵禦天淵軍,留在此地,就真的是死條了!”
“是啊!李將軍,快走吧!”
聽着衆將們的勸見,李齊的心裡又生出一絲希望,是啊!鹽城百姓接近百萬,城內軍資又充足,真組織起幾萬百姓,抵禦住天淵軍的進攻也不是沒有可能。想到這裡,他深吸口氣,點點頭,說道:“也罷!諸位將軍,隨本將突圍!”
“是!”衆鵬將們齊齊應道。
由於前後都是天淵軍的方陣,李齊等人想衝也衝不出去,他們混在鵬軍的逃兵之中,下了官道,策馬揚鞭,向路邊的林子中衝去。
似乎早料到鵬軍會向林中逃竄,樹林裡還埋伏有大批的天淵軍伏兵,跑進樹林裡的鵬兵不時被埋伏其中的天淵軍士卒挑翻在地,樹林中也不時傳出悽慘的號叫聲。
李齊等人也未能倖免,剛進入樹林還沒跑出多遠,下方突然彈起數根絆馬鎖,李齊等將還沒反應過來,連人帶馬摔翻在地。幾人剛剛站起身形,只聽周圍喊殺聲四起,數以百計的天淵軍士卒從樹上、草叢中竄出來,揮舞着戰刀向他們衝殺。
李齊等將皆使出渾身的本事,罩起靈鎧,手持靈兵,將數百名天淵軍士卒硬生生地殺退回去。等天淵軍一撤,李齊等人片刻都不敢耽擱,連戰馬都不要了,步行向樹林深處躲,只是又未走出多遠,身後突然飛來無數的鵰翎,兩名落後的鵬將急忙使用手中刀槍格擋,可是他二人能擋下一支、兩支箭矢,卻擋不下成百上千支,密集的箭矢穿過他們的武器,不時釘在二人的靈鎧上,叮噹之色不絕於耳。
時間不長,兩人身上的靈鎧皆出現裂紋,暗叫不好,兩人再想逃走,已然來不及了,隨着啪的一聲脆響,二人身上的靈鎧終於在箭支連續不斷的撞擊下支離破碎,一瞬間,兩名鵬將的身軀便被釘成刺蝟,插滿箭支的身體跪坐在地上,連倒都倒不下去。
不過趁着這兩名鵬將的阻擋,李齊和剩下的三名鵬將終於是擺脫了埋伏的天淵軍,逃到樹林深處。聽身後的喊殺聲越來越遠,最後漸漸消失,筋疲力盡的四人才算停下腳步,紛紛坐在地上,靠着樹木,大口大口吸着氣。
“李將軍,聽聲音……叛軍是沒追殺上來,我們……總算是安全了……”一名鵬將散掉身上的靈鎧,邊抹着臉上的汗水,邊氣喘吁吁地說道。
“唉!”李齊苦嘆,幽幽說道:“我自從軍以來,也算是久經沙場,但還從未敗的如此之慘……”
聞言,三名鵬將皆是老臉一紅,當初他們也是力勸李齊出城追殺天淵軍的將領之一,現在中了天淵軍的詭計,全軍覆沒,他們也難逃其咎。
“李將軍,只要能守住都城,這一場失利並不算什麼。”
是啊!能守住都城勝於一切,只是,能守得住嗎?李齊此時已毫無信心。他扶着樹幹,站起身形,說道:“我們不能再歇息了,得立刻趕回都城,重整兵力,抵禦天淵軍的反撲!”
“是!將軍!”
三名鵬將疲憊地站起,跟隨李齊,回往鹽城。
當初他們出城的時候,是浩浩蕩蕩的五萬大軍,只過了半天的工夫,現在回城時僅僅剩下李齊和三名級別不高的將領,其戰敗之慘,可見一斑。
他們一行四人沒有戰馬,只能步行回鹽城,等他們抵達鹽城的時候,已是傍晚,天色昏暗。
李齊低着頭,長噓短嘆的向城內走,也沒有注意太多,而他身邊的三名鵬將舉目觀望鹽城的時候,皆是一愣,不約而同地揉了揉眼睛,仔細向鹽城城頭觀瞧。等三人看清楚之後,膛目結舌,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李……李將軍……”
一名鵬將舌頭打卷,結結巴巴地呼喚走在前面的李齊。
“什麼事?”李齊收住腳步,回頭不解地看着他。
“李將軍,是……是屬下眼花了嗎?我……怎麼看城頭上掛的是風旗?”那鵬將兩眼直勾勾地望着鹽城,象是丟了魂魄似的。
“開什麼玩笑?!”李齊嗤之以鼻,葉誠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會把鵬旗換掉,改掛風旗。說着話,他回過頭來,隨意地向鹽城城頭看了一眼,可是這一眼看過去,李齊也傻了。
只見鹽城的城頭上,紅色的鵬旗已不見蹤影,反而插滿了黑底白麪的旗幟,正中的一面,上有斗的‘風’字,在其兩側,各有一面大旗,右面旗幟上寫着‘唐’字,左面旗幟則寫有‘天淵’二字。
啊?李齊吃驚非小,這是怎麼回事?葉誠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竟敢私換都城的大旗?過了好一會,李齊纔回過神來,臉色也陰沉了下來。這時候,他還沒想到鹽城已經失守,所想的是葉誠膽子太大,私換國旗,這若讓鍾天知道,葉誠要掉腦袋,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他怒氣衝衝地回頭說道:“別愣着了!隨我回城,我倒要,葉誠到底吃錯了什麼藥?!”
說着話,他甩開大步,大步流星地向城門方向走去。
還沒等他走到近前,突然之間,城頭上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緊接着,一支響尾箭從城頭上飛射下來,正中李齊前方的地面。
這完全是敵軍對敵軍的警告示意。
李齊心頭一顫,下意識地收住腳步,而後他心中更怒,揚起頭來,衝着城頭大聲喊喝道:“我乃上將軍李齊,誰敢對我放箭?”
聽聞他的喊聲,城頭上明顯一陣騷動,時間不長,鹽城城門打開,從裡面跑出一隊人馬。
這隊人並不多,滿打滿算只五百左右的樣子,爲首的一將身材魁梧的嚇在,站在衆士卒的前列,高人一頭,大人一背,肩膀上還抗着一隻巨大號的鐵錘,遠遠望去,此將不象人,更象是成精的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