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看到唐寅眼中有即熟悉又陌生的火熱,舞媚心裡有些緊張。
感覺到她身子明顯僵硬了一下,唐寅暗歎口氣,沒有再做進一步的動作,他輕輕放開舞媚,嗓音略顯沙啞地淡然說道:";明日還有戰事,小媚,回帳早點休息吧!";當唐寅與她有親密動作的時候,舞媚是即害怕又期待,而唐寅突然收手,她又頗感失望。有時候,她真是恨透了自己的膽小。
見她一臉懊惱的樣子,唐寅忍不住放聲而笑,舞媚臉色的羞紅一直蔓延到脖頸,剛要說話,猛然想起什麼,從懷中掏出一隻小布袋,塞到唐寅的手裡。唐寅一愣,接起布袋細看,布是上等的絲綢,但做工卻很粗糙,線縫的也是七扭八歪。唐寅疑道:";這是什麼?";";這是我親手做的護身符,送給你!";舞媚一副施恩於人的傲然模樣。
";看得出來,此符確實是出於舞大小姐之手。";唐寅半開玩笑地說道。讓舞媚舞刀弄槍可以,但做女工,只能是慘不忍睹,就象眼前的這隻護身符。
舞媚臉色立刻沉下來,說道:";你不喜歡嗎?那還給我好了。";說着,她伸手就來搶。唐寅手疾眼快,抓着護身符向後一收,然後回手揣進自己的懷中,收斂笑容,幽幽說道:";只要是你做的,不管是什麼,我都喜歡。";";真的?";舞媚狐疑地看着他。
";恩。";唐寅重重地點下頭。
見狀,舞媚這才破怒爲笑,嬌豔的臉蛋好象熟透的蘋果,讓人有撲上去狠狠咬一口的衝動。那麼老成沉穩的唐寅也忍不住看得愣神。
舞媚站起身形,說道:";我先回去了。";";等一下!";唐寅叫住她,然後站起身形,將舞媚的繡發慢慢盤起,再別上玉簪。他的動作很生疏,但卻令舞媚的心裡暖洋洋的,充滿甜蜜之感。
等舞媚先腳走後,唐寅在帳中也坐不住了,隨後走出營帳。看唐寅出來了,守在外面的侍衛長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要去哪?";唐寅眯縫着眼睛,悠悠說道:";天太熱,我去衝個涼……";侍衛長眨眨眼睛,高川郡處於山地,白天是溼熱沒錯,可現在是晚上,山風陣陣,哪裡還熱啊?
翌日。
唐寅安排的四路大軍開始紛紛在彰渝城前集結。向南看,旗幟招展,甲士如林,軍中即有風字大旗,也有'天淵'、'平原'字樣的大旗,最爲醒目的是當中一面繡有'上官'二字的軍旗,隨風舞動,噼啪作響。
不用看人,僅僅是這面大旗擺出來,就足以震人魂魄,令對手心驚膽寒。現在上官元讓的大名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的大旗就是一面催命符。
向南望,四萬平原軍排好戰陣,只見士卒頭頂的紅纓,紅壓壓的一片,好象在漳渝城外鋪了一層楓葉。紅纓代表着血,黑甲代表着剛硬,紅纓黑甲也最能詮釋平原軍的風格,鐵血、剛猛,無堅不催。
未等交戰,平原軍將士們的肅殺之氣便已壓的城頭上的守軍喘不過來氣。
向東看,是以子纓爲首的五萬多天鷹軍將士,雖然他們不象平原軍那樣兵強馬壯,但士卒們鬥志昂揚,一各個精神抖擻,精氣神十足。人們瞪大眼睛,以盾牌,轟轟的悶響聲不絕於耳,喊喝的'風'聲直衝雲霄。
向西看,則是軍威最足、殺氣最爲犀利的唐寅一部,這次四萬平原軍由唐寅親自指揮,上下將士,無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人們把腰板挺的溜直,站在那裡,好象釘子似的,動都不動,可是一有軍令傳出,全軍隨之齊動,真可謂是靜如泰山,動如脫兔。
唐寅騎在馬上,立於全軍的最前面,在其左右,有上官元武、上官元彪兩名護將,在其身後,有樂天、艾嘉、程錦等將,軍馬探報,穿梭不斷。
看到天淵軍的這副陣勢,不用交戰,守城的鵬軍已心涼半截。聞訊而來的鐘天趴在城頭上向外張望,看罷之後,嚇的六神無主,他的第一反應是先找戰無雙,可是看到戰無雙的時候,鍾天的心頓時又沉到谷底。
戰無雙現在是即無鬥志又無生氣,滿臉的憔悴和哀傷,與行屍走肉差不多,這樣的人,連照顧好他自己都難,更別說指揮打仗了。依仗不上戰無雙,鍾天只能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追風劍身上。他對身邊的追風劍低聲說道:";若是風軍破城,你可要拼死保護本王啊!";鍾天只想到他自己,卻沒有想過追風劍現在也是有傷在身,自保都成問題,如何去保護他呢?追風劍沒有應話,臉上的表情依舊冷漠,不過他心裡已打定了主意,如果風軍真攻城的話,只要有機會他就率先突圍出去,以保住自己的性命爲主,至於鍾天,肯定是顧不上了。
西城外。
感覺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唐寅揮揮手,叫來一名侍衛,令其上前,對城內的鵬軍做最後的勸降。
那名侍衛答應一聲,催馬來到漳渝城前一箭地的地方,然後勒住戰馬,衝着城頭大聲喊喝道:";城內的鵬軍兄弟聽着,我家大人有好生之德,只要你們肯主動出城投降,我軍絕不傷你們的性命,但若是死抗到底,那你們是螳臂當車,只有死路一條了。鵬軍兄弟,快出城投降吧!";隨着侍衛的勸降,城頭上的鵬軍竊竊私語,軍心動搖,只是無人帶頭,人們即便想降,也沒有那個膽量。
這時,負責西城的鵬軍守將大聲叫道:";不要聽叛軍的花言巧語,無論是誰,若是膽敢投降,我定斬不赦!";聽聞這話,蠢蠢欲動的鵬軍頓時安穩下來,人們面面相覷,最後皆垂下了頭。
他們並非正規軍,更不是老兵油子,對上面的將領畏懼的很,不敢違抗軍令。
見漳渝城內久久沒有答覆,那名侍衛又叫喊了幾聲,隨後撥馬退回己方陣營,到了唐寅近前,拱手施禮道:";大人,敵軍頑固,拒不投降!";";哼!";唐寅嘴角挑起,冷笑着說道:";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既然敵軍要找死,也就怪不得我們手下無情了!";說着話,他側頭大聲喝道:";擂鼓!";";擂鼓??";";擂鼓……";傳令官把唐寅的軍令一道道的傳達下去,一時間,天淵軍內鼓聲雷動,轟鳴陣陣,先是西邊鼓響,緊接着,南北鼓聲也起,最後,東邊的戰鼓也敲打起來。
鳴鼓進軍,這是天下通用的軍令。
在戰鼓聲中,四面的天淵軍方陣開始齊齊向漳渝城壓過去。
";風、風、風??";大軍在行進的過程中,將士們有節奏的高聲大喊風國國號,這即是爲己方打氣,也是從心理上威懾敵軍。
等大軍接近到敵軍的射程時,喊聲停止,隨之而來的是全軍衝鋒。
四面的天淵軍,十五萬以上的總兵力,從四個方向如同潮水一般向漳渝城涌去,士卒們奔跑的速度極快,地面的泥土也捲起好高,塵土飛揚,聲勢駭人。
哎呀!城頭上的鐘天簡直都看傻了眼,心中忍不住連聲哀叫,面對着如此衆多又如狼似虎的風軍,這讓己方如何能抵禦得住啊?
天淵軍已進入漳渝城正常射程過半的時候,鵬軍的箭射纔開始,只是,即便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鵬軍的箭射仍顯得軟弱無力,也毫無準頭可言,剛開始天淵軍士卒還支盾格擋,而後見敵軍箭陣威脅不大,許多天淵軍扔掉盾牌和長矛,摘下弓箭,邊向前奔跑邊回射還擊。
風軍由下向上的箭射威力都要比對方大得多,城頭上的鵬軍明顯準備不足,被突如其來的箭雨打的措手不及,頃刻之間,城頭上慘叫聲一片,大批的鵬兵倒於風軍的箭下。就連鍾天都險些被流箭傷到,由幾名侍衛保護着連連後退。
天淵軍一鼓作氣,衝到漳渝城下幾乎未費多大的力氣,可是架起雲梯,向上攀爬的時候,遭到鵬兵猛烈的還擊,城頭上的滾木、擂石、火油密集如雨,源源不斷,好象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似的,這給風軍造成極大的威脅和殺傷。
這時,雙方的交戰已正式進入白熱化的程度,兩邊將士都是寸步不讓,拼死作戰。
天淵軍士卒不時有人被滾木、擂石砸死砸傷,也不時有人被滾燙的火油燒的皮開肉綻,而城頭上的鵬軍在箭雨之下亦是死傷無數,屍體滿地。
四萬的鵬軍分守四城,無論城防有多堅固,想防住四路的風軍都是不可能的。首先告急的就是西城。
以唐寅爲首的四萬平原軍將士憋足力氣,攀爬雲梯的時候,大多士卒都把身上的盔甲甩掉了,赤膊上陣,攀爬的速度之快,十米長的雲梯幾下就直衝上去。
數千的鵬軍防守雖然頑強,城防也充足,但卻完全招架不住平原軍近乎於瘋狂的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