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洲上的其他馬是馬羣散了之後,被水衝來的。???它們見馬王在沙洲上,趕來親近。馬王爲了討好王川,便驅使着它們親近王川。現在馬王自己站着都不敢擡頭了,它自然不允許其他馬仰頭站着。這些馬看起來便極爲溫順。
這時節水溫極低,王川在水裡泡了半日,又累又餓,見衆人來了,讓一半人給其他馬一併上了轡頭,一半人四處尋找柴火,就地生火烤食。河中馬屍不少,撈上來一具,便夠十來人三虎吃的。
衆人飽餐一頓,王川讓其他人帶着幾匹送上門來的野馬先回去。回去建馬廄,準備草料等。他打算帶着馬王重回北岸,靠着馬王多收服一些野馬弄回夷人部落去馴養。
珂擔心道:“現在天這麼冷,又沒有帳篷,你一個人怎麼過夜?”
壯牛道:“給他一個鏟子,他就能過得比我們大多數人好。”
最後怕王川不安全,驅虎人和三隻老虎留下陪着王川,其他人先回去。
王川和驅虎人撐着一個大筏子回到北岸。王川解開筏子後面馬王的繮繩,一個不注意間,馬王便撒丫子風一般跑了。小象落後幾步,沒有追上,回來不滿地找王川控訴。
王川恨得牙癢癢的,吹響口哨,讓小鷹去追馬王。馬王雖然還能騰挪,但嘴上的轡頭沒有取下來,少了撕咬這一招,度上也遜小鷹一等,很快被小鷹抓着背,啄着屁股追了回來。
小象作爲憨厚的典型,最不喜歡這等狡猾的物種,回來後又將馬王當皮球般撞了好幾下出氣。王川狠狠抽了它一頓鞭子後,怕它再跑,索性將它和小象栓在一處,讓小象時時看着它。
小象對吃草的動物天然有些好感,教訓完馬王,便領着小孩子一般帶着馬王去吃草。馬王渾身是傷,又奈何不了小象,不時露出生無可戀臉,吃草也吃得沒滋沒味。
馬王在手,不用怎麼行動便不時有野馬靠前來親近。王川在北岸待了兩天,便驅趕着二百多匹野馬游回南岸,還可以多弄一些,但之前糜子的杆草幾乎在舊寨子那邊燒光了,弄多了實在沒辦法養活。王川只好遺憾捨棄了其他野馬。
但這個結果,已經比王川之前預計的多出十倍有餘了。之前二十幾人出去,覺得一人能弄回一匹野馬已經算是勝利了。
光着二百多野馬也夠夷人忙活的了。王川回去之後,忙於建設的夷人和奴隸轉戰割草。馬廄修不了這麼多,便找一個避風的山谷,立起木寨來圈養。野馬冬天也不可能在大雪天裡四處跑,可能也會找一些背風的山谷過冬的。因此這些野馬趕入山谷之後,倒沒有四散逃跑,而是很有經驗的啃食地上的枯草地衣甚至樹皮。
馬到老死不改滑,馬王王川沒敢放進山谷裡和其他野馬一起關。而是另關在夷人的寨子裡,很多時候就栓在小象或者小犀牛身邊。
這貨是馬中之王,也是個標準的無賴。關着它的時候,不是好草料不吃,不是清淨的水不喝。嚼子沒戴,動輒撕咬繮繩。和小象小犀牛栓在一起,總是拉着小象小犀牛滿寨子亂轉。踢人騰跳,長嘶嚇人那是家常便飯。偷吃酒糟糜子,搶人碗裡的麪食它都做得極爲順手。要不是王川時時刻刻防着它,只要一匹馬估計就能把夷人的寨子給鬧翻天了。
今年的第一場雪,似乎比往年的又晚了幾天。下雪之後,太河結冰,馬王還主導了一次圈養的野馬集體越獄。
沒有圈養兩百多匹馬的經驗,衆人準備的過冬的草料還是少了,雪一落下來,野馬難於啃食地上的植被,衆人以往常的草料餵食,這些野馬餓的嗷嗷叫喚。但衆人所備草料有限,不能增加,正考慮宰殺馬匹的時候,馬王踢爛了馬廄,逃了出去。
起初衆人還以爲它只是撒歡,反正出不了寨子,便讓人將寨門關了,隨它奔跑。但沒想到馬王上了寨牆的走到,一個縱躍便出了寨牆。當時王川正給夷人的頭目和孩子們上課,聽到動靜趕出來,馬王已經出寨子去了。
隨後王川騎着小象追過去,便看到馬王指揮着圈養的野馬衝破了馬圈的圍欄,一股腦向北跑了。
王川動用小鷹要追,馬王已經學乖了,不等小鷹追來,它自己已經乖乖回到王川身邊等待責罰。但對於遠去的馬羣,它卻沒有半點讓它們停下的意思。
王川一鞭子甩下,卻想到馬王這次主動回來認錯沒有甩在它身上。馬王嚇了一跳,現是虛驚,忙噴着粗氣來舔王川的手。
王川道:“你是想告訴我,北面有草料給它們吃,不至於餓到它們?”
王川等人初到北岸時候,找了一個月沒有見到馬的影子,到了即將下雪的時候,這些馬卻如此大規模出現。這不能不讓王川懷疑北面某處有適合過冬的草場,而且不會太遠。要不然王川不可能會在太河邊遇到這個馬羣。
馬王其實極有心機,這二百匹馬留在夷人這邊,一個冬天下來不會全餓死,要是將它們放到野外,無處覓食的話,估計很難活過這個冬天。寨子裡還關了一些被人馴服的少數幾匹馬。這些馬因爲已經可以騎坐,頗受優待,沒有餓着。馬王越獄,並沒有理會這些馬,而是直將馬圈裡的野馬放了,顯然是有地方讓這些馬覓食的。而且這些馬出圈後直接往北,並不是去其他方向,這也符合王川的猜測。
想清楚這些,王川招呼了壯牛驅虎人棲等,騎上小犀牛老虎和先前馴服的幾匹馬,帶上了帳篷等物,對馬王道:“帶路,要不然,回來我就閹了你。”
王川心中升起小小的希望,要是真有這麼一個地方,自己的馬場立刻就將有了。
馬王見王川沒有責罰它,人立嘶鳴一聲,就在前面帶路。它跑起來和風一般快,衆走獸中沒有那隻可以追得上它的。日行千里什麼的,王川覺得很有可能。它跑得快了,不多時還會停下來等一等衆人。
衆人走得不快,過了冰封的太河,走了兩日到了一處山嶺前。馬王熟悉地帶着衆人從一條山谷往裡走,走了半天多之後,衆人居然覺得越走越暖。慢慢地,地上的冰雪居然化了,地上出現了綠草和無數馬蹄子印。
再走一段,眼前豁然開朗,那是一個碩大的山中平地,周圍的山川擋住的風雪。平地上熱氣嫋嫋,綠草如茵,無數野馬野驢就在山地見奔跑追逐。
馬王奔上了一處高地,人立而起,一聲長嘶,聲如龍吟,遠遠近近無數馬嘶迴應。
“賺了。賺了!”王川看着平地上無數冒出煙霧的地方,開始喃喃自語。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