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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虎看着鰉的身體撲倒塵埃,頗有幾分可惜。這是個不亞於他的對手,正面相交,武器相當的話,說不定他們能大戰好久。他也是看到了這點才放冷箭的。這樣最有效率。如果不是戰場相見,比虎很有興趣跟他交個朋友,畢竟對方也算是大部落的首領,他們應該有很多共同的話題。戰場相見那就可惜了。
相比比虎的感嘆,樹皮就幸福多了。他把靴子給捻青後,現在兩腳都血糊糊的叫人看得心疼,捻青就忙着幫他查看腳上的傷口。這個男人雖然不英武,不過從河邊把她救下的是他,她身體虛弱快死時,把她救活的也是他,她在河部落得到諸多照顧也是因爲他的關係。如今自己不講理要了他的靴子,他在森林跑動時候也不知道被什麼紮成這樣了,真叫人又心疼又懊惱。
“也不知道自己弄點獸皮包裹一下。”捻青責怪道。
樹皮笑得憨厚:“先前包着的,路上不知道哪裡走丟了,就沒有來得及再包。”
旁邊的王川把臉別過去了。樹皮的包腳獸皮是後面不到一公里的地方丟的。當時他還是在野獸的血窪裡踩了兩腳,又狠心在尖石頭上踩了一腳而已。
看着野獸肆虐過後的稀林通道,王川也覺得有些僥倖。從魚人氏的營地到這裡不過幾百米而已,這一路能見到的人屍體就有百十具。要是這些人沒有在稀林通道上紮營,是無論如何不會有這樣的成果的。他也是沒有想到野獸也喜歡跑“路”。這些東西趕着趕着就往稀林通道上跑了。
其他人追出去了,王川的要求是再追出一個小時左右,因爲出來的人少,路上不留口。這些人見到這麼多野獸,估計是捨不得就這麼錯過,因此把野獸也弄死了。估計一會回來的時候手裡拿的不會是人頭,而是肉食。
比虎見這邊的樹皮正忙,就打一聲招呼追趕自己人去了。那些人沒個頭目指揮可能還不行。說不定一興起追過頭那就容易吃虧了。
留下樹皮和捻青兩人卿卿我我不管,留在這裡的幾人就在周圍收拾起來。野獸放一堆,人放一堆。活人如果傷不重的就綁起來,傷重的就砍多一刀。
不到兩個小時,追出去的人陸續回來了。沒有從山林裡圍着追趕,野獸慢慢往山林裡散去了,夾在獸羣裡的魚人氏的人也藉機逃進了山林,走了個無影無蹤。那些人四下逃散,早已聞風喪膽,應該沒什麼威脅,比虎也沒有讓人去追,就此一路收拾,打道回府。回到營地附近的時候,比虎讓人在周邊山林追尋了一番,結果倒是從周邊找出了不少沒有逃遠的中毒的人。
一番清點下來,俘虜了三四十人,大多都是中毒了不怎麼能動的。消滅的敵人有一百二三。比虎等人前面也在森林裡也留了二三十個追兵。算起來殺敵接近一百五。逃出去的百來人不知道會有多少傷在野獸嘴裡的,這麼一算,大家都對這個戰果頗爲吃驚。
“魚人氏知道自己損失這麼大,也不知道會不會再來一次?”樹皮問得有些期待。
石角道:“我看是連人頭都不用送過去了。魚人氏經此一戰,幾乎可以從太江邊除名了。”
“哈哈,有這可能?”
石角道:“魚人氏仗着人多,素來在太江邊上橫行霸道,得罪的部落不少。如果知道他們有此慘敗,必定會羣起攻之。只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人瓜分殆盡。而你們河部落能夠以少勝多,連魚人氏都敗了,日後他們必定不敢輕舉妄動。我與你們結盟,也算是沾光不少呢。”
王川拿出地圖來看了看道:“人心不足,這倒是難說。爲了避免以後還出現這種情況,石角大叔還是得麻煩你走一趟太江邊上。魚人氏去不去無所謂。你把魚人氏戰敗的消息公佈出去就行。再宣傳一下我們的規矩。河部落不能侵犯。重點是,我決定在雕笛的部落,以後這個地方叫羊家集吧,每月十五月圓,舉行一次集市。到時候有陶器可以交換。如果他們需要,就準備好好東西來換就成。價格不會低。但也不用這般拼命的。”
在雕笛部落,也就是現在叫羊家集的地方弄集市也算是無奈之舉。現在河部落和陶器這種東西已經被別人知道了。今天打完這個魚人氏之後,明天說不定就得來個熊人氏龜人氏的。既然大家喜歡這個東西,也不必藏着掖着了。反正也不是什麼戰略物資,要多少交換多少就行。
部落現在實力低下,好東西還不少,如果在自己家門口設立集市的話,萬一有人起了歹心說不定還彈壓不住。羊家集好歹還有一天的路程,如果路上再設兩個烽火臺的話,那邊發生了什麼,部落可以及時佈防,這樣對部落來說就算比較安全了。而且這邊是部落控制的最南方的地方了,也算能對太江邊的部落來說比較便利。
當然,陶器只是一個起點,以後部落物產豐富了,相信羊家集也是能興旺起來的。以後羊家集變成了部落的門戶,河部落本部就能關起門來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了。
把魚腥部滅掉之後,雕笛部落就要加入河部落了。如果再讓他們住回去的話,對融合沒什麼好處。這樣一來正好也把他們留在部落當中。算是一舉多得。
石角道:“有這種便利,那是最好不過的了。我一定將這些消息宣告出去。到時候我們也要換走一些。”
王川甩手:“等你們走的時候,隨便拿三五個走。”
比虎樹皮對王川這三五個的說法很滿意。這些東西在部落裡不值什麼,拿出去可是能換不少好東西的。還是不能給太多了。
當下商議既定,天色已經發黑。大家都累了好幾天了,王川便決定原地休息一夜再走。當然王川是不會選擇在稀林通道上紮營的。血淋淋的例子就在眼前,雖然說魚人氏不可能重複河部落這種山神打鼓的本事,不過現在也差不多是猛獁象北迴的時候了,要是重蹈魚人氏的覆轍,那死得可就冤枉了。
在林中另劈營地,周圍還擋起簡易的籬笆。衆人安排了值守,便沉沉睡了一覺。第二天天光大亮,也沒幾人爬起來。
“什麼人?”正當大家還在沉睡,晨光中守衛一聲大喊,營地裡不少人頓時驚醒過來。難道魚人氏的人還敢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