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世,禿鷲又稱爲座山雕,幾乎已經到了滅絕的地步。但在史前,這不但數量衆多,而且兇猛異常。這種禽類翼展可以達到兩米多,最大的能達到三米。它們巨大的體型能讓它們獵食孩子和小獸。它們有很大的撕扯力量,可以輕易啄開堅固的獸皮。在沒有足夠食物的情況下,它們會把大塊的獸骨抓到空中,在岩石上摔碎了吞下去。它們一般情況下獨行,但在食物充沛的時候,會成羣結隊。
此時王城的上空,各種鷹鷲不少,最爲讓人矚目的便是這種黑色禿頭的大傢伙,足有幾十只之多。
禿鷲疾飛的度可以達到一百公里,它們對着驅虎人俯衝下來,便如同編隊的戰機一般。
王川眼角瞄到,忙喊道:“臥倒。”
驅虎人跟在王川身邊也有幾年了,各種默契也已培養了出來,聽了王川的呼喊,當即臥倒。王川也跟着臥倒,倒下之間,卻揮動弓對着天上打去。
城牆上有女牆的存在,禿鷲不能飛得過低,幾隻禿鷲呼呼從兩人頭上飛了過去,其中一隻卻被王川打了個正着。
對撞之下力道極大,王川手裡的弓都彎曲了幾分,那禿鷲被一擊之下,飛出了幾片羽毛,翻滾着往後反彈,落到了城牆內側。
城牆上的走道偏窄,一衆獸寵都沒有上來,禿鷲落下,頓時就被幾隻老虎撲中,就地撕開吃了。這惹得天上的禿鷲桀桀大叫,變得更加兇狠起來。
王川在城牆上站起來,對下面的人道:“讓孩子別出門,繼續點火堆。”
王城之中,樹木幾乎被砍光,新種的梧桐纔不到半米,很適合這些鷹鷂肆虐。見王川這裡佔不到便宜,這些禿鷲便轉而攻擊起其他人來。
騎馬去居住區通報的騎士就遭到了禿鷲成建制的攻擊。
騎士身上也帶着手弩,擡弩射了一箭,可惜射偏了,之後他拔出刀來,往天上劈砍了幾下。他劈傷了一隻禿鷲,但他也被強大的慣性推下馬去。後面的禿鷲見狀,紛紛去攻擊那匹空馬。馬被啄抓得跳躍嘶鳴,悲慘不已。一些禿鷲索性落地,去啄地上摔傷的騎士。
“沒完沒了了。”王川拿弓抽箭,對城牆下喊一聲小象,縱身跳了下去。在小象背上踩了一腳,側身滑到馬王身上,馬王一身長嘶,便往前面衝去。
在馬王的白腿翻飛之中,王川飛快拉弓疾射。第一箭偏了,第二箭時候,後面的禿鷲正要起飛,射中了一隻。然後馬王便飛快衝過去了。王川讓馬王掉頭,對着正在拍打翅膀的禿鷲又射了一箭,這隻又落了下來。
射了幾隻禿鷲下來之後,王川以爲這些禿鷲會害怕了就此散去。卻沒想到這反而激怒了其他禿鷲,戰鬥繼續升級,數十隻禿鷲在天空中桀桀大叫,驚得其他鷹鷂四散,這些禿鷲卻開始在城中四下攻擊人,不管是誰,只要手裡沒弓,或者背對它們,便會衝下去一頓抓啄。幾隻剛上城牆的小狼狗在城牆上汪汪大叫,也招來了它們的怒火。一隻小狼狗被抓上天去,在城中的街道上摔成了肉泥。
王川徹底怒了,下令城中無關人等回屋,關閉門窗,神龍衛統統持弓戒備。
幾番分配之後,城中還剩幾十匹馬,王川便讓能騎射的人上馬,見到哪個方向有禿鷲俯衝,便沿着街道衝過去射殺。而王川更是自己帶頭衝在前面。
怒火下制定的計劃效果並不好。王朝有馬到現在才幾年而已,而且數量有限,騎射這種技術王川之前也在要求,並提上了日程,但訓練的人其實不多,而且訓練強度也不夠。幾十人在城裡來回衝殺了半天,倒是讓城中的民衆偷偷在門縫裡看了一場熱鬧,射殺的禿鷲卻並沒有多少。
半天后,王川和馬王都汗津津的停了下來,天上的禿鷲卻在頭頂繼續桀桀大叫,貌似嘲諷。
王川累得夠嗆,馬王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驅虎人過來問道:“還追不?”
王川也冷靜下來了,搖搖頭道:“我也是糊塗了,哪裡追得上它們這些玩意。點火生煙吧。”
衆人跟着沮喪下馬,只能讓這些傢伙在天上聒噪,對這些東西沒辦法,接下來幾天只能在煙火中度過了。也許等這批野獸走了,這些鳥應該就會走掉了吧?想到衆人居然奈何不了幾隻扁毛畜生,大家不由都有幾分沮喪。
衆人正這樣想着,有人忽然指着天上高叫一聲:“小鷹——”
隨着這聲高叫,大家擡頭望天,只見天空之中,一隻比最大的禿鷲還大的身影由遠而近。它和禿鷲完全不同,它的腦袋長着羽冠,身上的羽毛黑白相間。等它到了王城上空,一個俯衝便對着那些耀武揚威的禿鷲衝了過去。在它的天空中,不能有其他鳥類在它頭上飛行!哪怕是它生活過的地方也不行!
小鷹回來了。
王城的人也不點火生煙了,也不躲在家裡了。很多人都跑出來歡叫:“小鷹——”
靈從課堂裡出來,笑容得意:“都說它會回來的。”
只是她看到天上那幾十隻禿鷲和小鷹撕扯的時候,又覺得它回來的真不是時候。它雖然兇狠,但架不住這些禿鷲數量多啊。
天空中羽毛降落,啾鳴和桀叫混響。小鷹四下捉抓,不少禿鷲被它啄出血洞,從天上掉下或狼狽飛走,但它也被不少禿鷲啄出血來,羽毛亂飛。
在禿鷲叢中糾纏一陣,小鷹飛出鳥羣,對着遠處啾啾長鳴兩聲。不一會,另一個同樣的身影出現在天空之中,只是看着身影比小鷹小些。
兩隻哈斯特鷹應該是經常配合的。後面那隻加入戰團,形勢立刻生了變化。體型小些的哈鷹在上空負責對付高空那些,小鷹則帶着戰團往低空下壓。
“這個滑頭。”王川心中笑罵一聲,悄悄叫身邊一些箭法準的人準備弓箭,等天上的戰團到了射程內,他一聲令下,箭如飛蝗掠過天空,便有十幾只禿鷲掉落下來。
天上的禿鷲這下終於怕了,紛紛四散。
小鷹最後追上一隻落後的,一把抓住後,狠啄一下,然後便抓着傲然降落到王川面前。
二哥回來了,馬王先踏踏走過去碰了碰小鷹的喙。後面小象也昂的叫了一聲,跑了過來。
王川走過去,張開手一把將小鷹抱過來。站在地上,才小鷹又長高了一點,它的喙都可以放到王川肩膀上了。
小鷹是不喜歡王川抱的,勉強讓王川抱了一下後,小鷹啾叫了一聲,不滿地掙扎。
王川這邊還沒來的及問小鷹這一年去哪裡了,靈便飛快跑了過來,推開了王川,道:“說好了,它回來歸我的。”然後,小婦人便掏出匕,利索挑出小鷹腳下的禿鷲的眼睛,餵給小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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