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達一直沉默不語,劉梅枝覺得自己倒像是喋喋不休了,可是這些話明明是他想知道自己纔會說的,不免有些惱火。
“喂,王爺。”用手肘推了推走神的宇文達,劉梅枝不耐煩的瞥着他:“你是爲了什麼纔來的?如果是想知道這些藥粉有沒有毒,那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沒事的話,應該可以讓我繼續忙活我自己的事情了吧?”
說着,劉梅枝站起了身子,看樣子是不打算送宇文達離去的。雖然,宇文達也並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那……”
宇文達的聲音很輕,尾聲還拖得十分的長,語氣中沒有什麼特別明顯的情緒,卻讓已經快要走回裡間的劉梅枝停下了腳步。
擰頭看着劉梅枝的背影,宇文達的神情並不凝重,聲音卻讓劉梅枝的背脊猛地挺直:“如果來了月事呢?”
房內再聽不到兩人的聲音,甚至連呼吸聲和心跳聲都難以察覺,靜謐得如同這房內沒有人一般。
宇文達的聲音雖然淡漠,卻冷冽得如同寒冰一般。劉梅枝想回答,卻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去開口,又該從哪個方向去解釋這些藥粉對於來不來月事的人都是無害的。
“如果有害,我會在第一次拿藥粉給她的時候就告訴了她。”劉梅枝頭也不回的說着:“而且,如果她確定要這藥粉,就算有害,而她到現在還堅持着用,你就應該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砰——
身後傳來重重的關門聲,像是要將這間平靜的小屋拆了一樣。
劉梅枝轉過身子時房內已經空無一人。
他雖然沒有看到宇文達離去的樣子,卻能夠想象他的臉上是帶着怎樣慍怒的表情揚長而去的。剛剛的那句話雖然只是爲了告訴他這藥粉對人體總是無害的,可是宇文達很明顯就聽出了他話裡真正的含義。
也沒有心思再去搗鼓裡屋的藥粉,劉梅枝走回到屋內的桌旁再次坐下,自己提起壺耳爲自己面前的茶杯倒了一杯冷茶,又是仰頭一飲而盡。
沒有閉緊的門縫間,劉梅枝還能依稀見到宇文達怒氣衝衝的背影。他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肩頭都跟着微微顫動起來,像是想起了一件讓人頗爲無語的事情。
宇文達……
“要是喜歡人家,何不早點開口呢?”
宇文達留在私宅的次數又像一年前那樣頻繁起來。
雖然宇文達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但是小憐卻擔心他住在城內的正妃會懷疑些什麼,畢竟歐陽櫱當初也是像她這樣子住在有婦之夫安置在外的私宅裡,不管誰先喜歡上誰,終究是沒有名分的存在,即便要辯解也會顯得十分無力。
再者,小憐並不想要爲了這件事情去和誰辯解。
這一天宇文達下了早朝就直接回了私宅,然後帶着她到後院的涼亭了坐了幾個時辰。
涼亭就在人工湖的湖中央聳立着,因爲四周種滿了柳樹,即便到了炎熱的夏季也不會覺得太過煩悶,反而有一種陰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