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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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惶的看了眼趙懷德,卻在趙懷德冷冷神色下,收回了目光。低頭站在了趙懷德身後,趙懷德將我拉了過來,冷冷說道“去應門。”

我心裡有些憤恨,不過還是順從的低着頭將陳沖天給迎了進來。陳沖天進門後,先畢恭畢敬的給趙懷德行禮,再衝我微微作揖。繼而諂媚笑道“在下不知王爺有如此雅興,若是王爺不嫌棄,在下願帶王爺去另一妙處玩樂。”

趙懷德斜睨道“哦?怎講?”我站在一邊偷眼瞧那趙懷德,覺得他就像變了個人似得,渾身散發着高高在上的迫人氣勢,逼得我也低下頭不敢再瞧他。

那陳沖天似乎覺察到趙懷德的冷意,躊躇片刻,又討好道“在下,在下的兩位表妹都嫁入王爺府,算起,王爺,王爺和在下還是親戚呢,呵呵呵”陳沖天干笑兩聲,又見趙懷德挑眉看着他,神情已經極不耐煩,忙接着說道“在下只是得見王爺,心中激動,一時失態,還望王爺見諒。”

他看向我,又笑道“原來王爺帶了二妹妹出來。二妹妹,你也替你表哥說句話啊。”我冷冷將臉轉了過去,不去理他,陳沖天討了個沒趣,還想說什麼,就聽趙懷德不耐煩的說道“陳沖天,你進來見我,到底所爲何事?”

陳沖天慌忙躬身說道“只是給王爺請安,再見見二妹妹,以前我們常在一處玩兒,現在二妹妹入了王府,倒見得少了。”

我聽陳沖天說出如此一番話來,真恨不得上去甩他幾個耳刮子。之前我們就並無什麼交往,何況,“哼”我忍不住冷哼一聲。趙懷德倒是耳尖,聽到了我不滿的聲音,頓了頓,便揮了揮手“既然你都見了本王,還有本王的夫人。就退下罷。”

陳沖天顯然不想輕易就走,看了看我,張口又想說什麼。我抓緊帕子不知他這狗嘴裡還想吐出什麼東西,腦子裡卻又閃過周旭臣,果然陳沖天瞧着我的神色,笑道“二妹妹,你可知。。。”

陳沖天話音未落,趙懷德便冷哼一聲打斷“陳沖天,如今她可是本王的五夫人,二妹妹這種稱呼今後可不要再讓本王聽到!”

陳沖天被趙懷德訓斥,愣了愣,又見忙惶恐迭聲道“是是,是在下疏了規矩。請王爺恕罪,請五夫人恕罪。” 說着便倒退了出去。

等陳沖天出去,我愣愣擡頭瞧着關上的門,心道,他剛纔本想說什麼?就覺手腕一緊,轉頭看去,趙懷德正挑眉看我,大手牢牢扣住我的手腕,冷冷說道“瞧什麼呢?”

我嘆了口氣,任由他握着“王爺,影兒多想那陳沖天就此不見蹤跡啊。”趙懷德倒笑了“你可真是怎麼教都教不會。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坐下看戲罷。那個李全,怎麼還沒回來。”

正說着,李全顛顛的走了進來“王爺”他壓低聲音“都辦妥了。”又伸手遞過一個亮晶晶的東西“剛纔在走道里遇見了陳少爺,說是五夫人落下的,讓奴才交給夫人。”

我在趙懷德疑惑的眼神中,伸手拿過一瞧,卻是一枚耳環。瞧着眼熟,卻怎麼都記不起,便遞給趙懷德瞧“影兒不記得這耳環了,而且怎麼只有一枚。”

趙懷德更是冷顏“若是一對耳環倒也好說,可只有這一枚倒或是有什麼說法罷。”

我聽趙懷德話裡有話,不免覺得委屈的很,就瞪了他一眼,低聲說“你倒說來聽聽,能有什麼說法!”

趙懷德挑眉看了看,卻將那耳環塞回我手裡,轉頭看向戲臺,冷言“看戲罷。”

也不知道那李全點的什麼戲碼,臺上依依呀呀唱了半天,我也沒聽出什麼滋味。只覺得那女戲子扮相漂亮的很,眼風掃過,端得嫵媚。之前又沒瞧過,樣樣新鮮,也不管旁邊那趙懷德正莫名其妙的唬着臉。手扣在窗欄上,眼巴巴的盯着臺上,過了一會兒,就聽李全輕咳兩聲,我疑惑的看向李全,卻先掃到那趙懷德,冷着臉子,坐在那裡。

我疑惑的看了看趙懷德,輕聲問“王爺,您不愛看這戲?”趙懷德先一愣,又狠狠瞪向李全,李全那頭都要低得埋進地裡。

好在我不知怎麼,心思比之前要靈活許多,忙對趙懷德輕笑“王爺,您怎麼板着臉,若是戲不好看,咱們就出去罷。呆在這裡也覺得着實氣悶。”

趙懷德卻毫不領情,鄙夷的看着我,從鼻孔裡哼氣道“你眼巴巴的瞧着那戲子,可瞧出什麼趣味來了?”我臉唰的紅了,絞着帕子“影兒覺得,覺得。。。”

趙懷德眯着眼睛盯着我,就好像要是我說出什麼不合他心意的話來,他就要好好發作一番。我緊張的瞧着他,蚊子叫般的說“影兒覺着那扮小姐的戲子,扮相極美。影兒看得都挪不開眼了。”

趙懷德又是一愣,虛踢李全“聽見沒有,夫人誇讚那戲子,還不去打賞!”

李全“哎”了一聲,忙走出去,過了片刻,就聽樓下戲臺前,小二喊“薛老闆,二樓聽風廳有賞。”

那女戲子正好唱到一個斷節處,衝我們二樓一甩水袖,俯身一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趙懷德,衝他飛了個媚眼。我眼裡瞧着,冷哼一聲,偷眼去瞧那趙懷德,就見趙懷德挑眉瞧着那女戲子,嘿嘿一笑,自言自語“倒有點兒意思。”對李全揮揮手“李全,去打聽打聽,那個薛老闆可有空到我們王府去唱個堂會?”

李全領命而去,我揪着手帕,心道這趙懷德果然薄情,就算再貪新惡舊,好歹我還在呢,不能等我不在他身邊了,他再做這些事情嘛。忽又啞然失笑,那趙懷德能娶了一房又一房的夫人,現在看上個戲子,也是常事。喜新厭舊本來就是男人本性罷了,我又何必介意,若是做了吃味的模樣,反而給了他藉口打發我回去。

便平復了心緒,默然不語。趙懷德在旁,輕敲桌子,眼神卻一直玩味的瞟向那女戲子。過了一會兒,李全走了進來,低聲說“奴才和他們戲班子的老闆說了,他們這戲班子近日纔來了京城,正想找地兒揚名。聽聞是王府,樂得都找不着北了,連聲便應了。奴才讓他下去備些喜慶的戲目,讓那薛老闆挑這大梁。”

“恩,行了。”趙懷德低低應了,轉眼瞟了眼我,卻回頭又問“讓他們準備喜慶戲目做什麼?”

李全低垂眼簾,迅速答道“下月初八,便是王爺生辰,奴才擅做主意,讓那戲班子那日來王府擺戲臺子,供王爺夫人一樂。”

“哦”趙懷德長長應了聲,見我還是一臉漠然,便有些惱怒之意,“得了,既然事兒都辦妥了。走罷。”

我慌忙站起,又做個丫鬟樣子,往後半步站定。趙懷德冷眼瞧了瞧我,領頭走了出去。李全察言觀色,小心翼翼提議道“主子們要不要些點心再回去。”

我心裡是一百個同意,忙擡頭看着趙懷德,趙懷德恨恨看了李全一眼“吃什麼,府裡什麼沒有,還要吃這外邊的。”

李全又縮頭不再言語,我心道實在可惜,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再哄得那趙懷德開心帶我出來,便也低着頭默默的跟在他身後。趙懷德往前走了兩步,突然改了主意“李全,去鳳臨閣。”

我見那趙懷德一時一個主意,心道這人實在太難伺候,好在看來他現下心情還算好罷。便討好的上前笑道“王爺,那鳳臨閣可是吃點心的地方?”

李全在身後猛得咳嗽,我疑惑扭頭看去,李全衝我擠眉弄眼,我卻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趙懷德倒是得意笑了笑“不,那鳳臨閣是個有妙人兒的去處。”

我聽他這麼一說,心裡明白了大概。不由自主惱怒起來,這趙懷德要帶我去這風月之處,實在有些不妥。拉拉他的衣袖,停下腳步“王爺,若您去那裡,影兒可就不奉陪了。影兒先回府去罷。”

“嘖嘖,你不奉陪了?”趙懷德擡起我的下巴,有些輕佻的說道“可是埋怨本王。”

我搖頭,淡淡說道“影兒豈敢。只是影兒女兒身不便進去罷。”“若你身着男裝,你倒是會陪本王走一遭了?!”趙懷德重重捏着我的下巴,語氣雖還輕佻,不過眼神卻甚是冰冷。

“王爺?”我還沒想好如何和那趙懷德說清楚,就聽遠處那徐雬聲音傳來。趙懷德輕笑的看了我一眼,將我頭髮略略理了理,才轉身面向徐雬。

徐雬快步走了過來,瞧見我,先驚呼“王爺,你怎麼,你怎麼帶了,帶了她出來?”

趙懷德斜睨我,卻又溫和對徐雬笑道“今日突然想出來走走,你怎會在此?”徐雬看着我,又瞅了瞅趙懷德,有些憤意的說道“王爺,妹妹在內院替你操持,你都不怎麼陪她出來走走。而如今,你居然”他手指着我“帶着一個小丫鬟。剛纔,剛纔你們還。。。”

我心裡好笑,趙懷德三妻四妾的,他妹妹都樂在其中,這徐雬替她着什麼急。何況,若是他知道,趙懷德剛又看上個戲子,還真不知道他作何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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