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她回來了,可是爲什麼不出現呢,爲什麼不來找朕?”她說過的,若是有一天他負了她,她便將這東西***,讓天下人來給她說說理。
可是,爲什麼她連這麼重要的東西都能送入。
心底有萬千個疑惑,也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只是他願意去承認吧了。
承認了,只會更加的痛。
說不定,是什麼人撿到了,覺得不值錢,便……”這話他都覺得蹩腳。就算手工再不好,可是料子卻是極好的。若是識貨之人,一定能瞧出來這是進貢的東西。
更合理,上面還有皇帝的璽印。
怎麼會不值錢。
“一定是她回來了,呵呵,她回來找朕了,真好”
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歐陽卻不忍心反駁他。只好任由着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想念着,痛苦着,別人無能爲力。
安陵恪突然轉身就走,然後看見一個女子便抓住,然後喃喃自語着又放開。
歐陽知道他在找什麼,因此並不阻攔,只是跟在後面不停的道歉着。
而,街頭的拐角處,一素衣女子正冷眼旁觀着這一切。
冷笑。
喃喃輕語“安陵恪,你是怕我再一次要毀你江山嗎?”
然後便轉身離開。
歐陽察覺到一絲異樣,可是在轉頭看去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安陵恪四處尋找無果,性子懨懨的便回了驛館。
手裡還緊緊的攥着荷包。
總將領本是來找皇上商議戰事的,卻不想見到皇上一副挫敗的摸樣。
心生奇怪,將疑惑的目光投向歐陽,而歐陽也只是淡淡的搖頭,什麼也沒有說。
翌日,桐城的街頭便多出了許多的帶刀侍衛。
盤查着大概在十八歲左右的姑娘。
畫兮依然住在客棧裡。
倒不是怕安陵恪派來的人找到她,而是她在等人。
入夜時分,她等的人便到了。
來人見她已經入睡,微微嘆息一聲,輕輕的拽過她的手腕,纖長的十指在她的手腕上探了探,面色凝重了起來。
瞧着她的目光也有了幾分心疼。
她就是這麼的不愛
惜自己。
瞧見牀榻上的女子睫毛閃動了幾下,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愣。
隨後會心一笑。
便起了‘歹心’
藉着月光,分明看的清楚她嘴角隱隱含去的笑容,便是緩緩的低頭。
本是想着捉弄她一下,卻沒有想到,在如此靠近她的時候,他也會心神意亂,也會不由自主。
她就在眼前,只要在微微向前幾分,他便可一親芳澤。
可是,卻依然挺了下來。
因爲他很清楚,這樣的感情不過是因爲她是個女子,換做任何男子都會有這樣的行爲。
他更加清楚的是,他雲重是真心將她當做妹妹,有的只有兄妹之情。
擡起右手……
“啊……”
假寐的女子瞬間便清醒了,怒視着罪魁禍手,一手還不忘揉着被扯痛的臉頰。
雲重淡淡一笑,如沐春風。
“怎樣?醒了?”
“你……你下手怎麼如此之狠啊”
眉眼含嗔帶怒,狠狠的瞪着他,可那單薄的怒氣卻掩蓋不了眼底的笑。
暖暖的。
“你若不裝睡,我也不會如此。要怪就怪你自己,幹我何時?”
“嘿!”
這是惡人先告狀麼?
還有比這更可惡的嗎?
“怎樣?這裡住的還習慣?”挑起油燈,房間裡瞬間亮堂了起來。雲重重新坐在牀邊,將被子給她蓋好。
“到也好還”
又怎麼會習慣?可是不習慣有如何。難道要大張旗鼓的住在驛站不成?
“既然不習慣,怎麼不帶雲心在身邊?你一走,她便飛鴿傳書給我了。我知道你心急,可是你孤身前往如此艱險之地,木輕怎麼會放你走?”
木輕不是一向自詡最珍愛她的嗎?怎麼又放任她一個隻身犯險呢。
還是說,木輕得到她也是爲了坐擁天下不成?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管他的事情,是我自己一意孤行的,算得上是不告而別”
是啊,木輕怎麼會放她走呢?
木輕這回恐怕是着急壞了吧。
“我聽說,今日安陵恪下旨要尋找一個約十八歲的女子,想來是
找你吧?”
畫兮點點頭“嗯,應該是”
“哦?那你倒是說說,你做了什麼?”依雲重對她的瞭解,她既然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非要來到這裡,目的恐怕不僅僅是來見安陵恪的吧。
必然是有什麼目的的。
“也沒有什麼,就是告訴他,我回來了,然後又讓他百尋而不得罷了。”
雲重挑眉,欲拒還還?
安陵恪恐怕最擔心的就是她的出現了。
可是,那些事情不是都了斷了嗎,怎麼還如此擔憂。
他是知道的,畫兮這麼做,無非就是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道坎。她深愛着安陵恪,可是安陵恪的眼底只有這萬里無垠的天下。
當年她將手裡的東西悉數都給了安陵恪,秦家滿門滅族,剩下的只有垂暮的太后和因爲身份錯換的畫兮。可是兩個人都沒有什麼好的結果。
太后終生關押在罪園之內,而畫兮則是被逐出了皇宮,對外卻宣稱,一併斬殺。
如此心狠手辣的安陵恪,要的就是他她們都痛不欲生。
還有什麼比生不如死更加讓人痛不欲生呢?
“安陵恪曾經給了我一個承諾,若是他有朝一日負我,我便拿着那東西來聲討他。今日,我便是借他人之手,將那東西送到了他的手上。白紙黑字,他親自寫下,自然是比任何都清楚那東西的真假”
雲重沒有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一件事情,靜靜的聽她講着。
只是覺得,話裡裡總是藏着幾分的淒涼,掩着幾分憂傷。
這半年來,她將自己鎖在一個塔裡,任是誰也走進去,而她也不願意走出來。
就像一個蝸牛一般,將自己隱藏的密不透風。
“既然已經目的已經達到了,是不是該回去了?”他可是受了木輕所託,一定要將人給帶回去纔是。
更何況她的身體……
“這江南天氣,你本就不適應,剛剛我替你把了把脈,寒氣入體,若不好生調養,早晚有你吃苦的時候”
畫兮倒是不在意這些,輕輕的搖頭“不過是殘軀敗體,何足掛齒呢?”
“那什麼纔是重要的?就算你報仇了,出氣了又如何?你自己的身體都垮了,還有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