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麼的詭異。
今早,有宮女發現原千儀殿的掌士宮女,懸樑自盡了。
偏偏卻留下了兩份書信。
一封遺書,一封據說是賢妃生前交給她的。
畫兮聽完之後,單手按着額頭“真是一天安寧日子都不給”這一次怕是又是衝着自己而來。
“娘娘,遺書上寫着,是娘娘收買了她,害死了賢妃”只是傳話的小太監告訴惋惜的。那個小太監和惋惜的關係很好,自然不會騙她的。
“這一會,已經交到太后的手上了,太后派人傳了娘娘過去。娘娘要做好準備,奴婢想應該是有人想要借個賢妃的死,徹底除去娘娘了”
賢妃口碑很好,況且懷有龍子,若是真的有證據質證是娘娘害死了賢妃。
娘娘怕是……
而且賢妃死前的一晚娘娘確實去過千怡殿,會不會是有什麼人看見了。
這樣的場面多麼熟悉,前不久她正是在這裡狠狠的報復了皇后。
沒有想到今日又回到了這裡。
“宸妃,你可知罪?”
“回稟太后,臣妾不知道所犯何事”氣場決定一切,饒是在沒有底氣,陣勢也不能輸。所以畫兮不卑不亢的迎上太后毫無波瀾的目光。
就是這麼一個目光讓畫兮肯定,這場陰謀的主導者是太后。
因爲她掩飾的太好。
沒有一點波動的眸光,恰恰出賣了她。
“哀家早該想到,賢妃那般平靜之人怎麼可能在還有龍子之時選擇自盡?原來是你這歹毒之人從中作梗。賢妃縱然有千錯萬錯,也不輪不到你動手”
太后眼底慍色乍現,久於深宮的太后,最擅長的就是藏於喜怒之色。然後威儀卻不可少,秦太后自十五歲之時便入宮,沉沉浮浮三十年,早已經練就了一身寵辱不驚。
紅色丹蔻的護甲楞楞的指向宸妃“宸妃,若非賢妃死不瞑目,恐怕今日也不會發現你的罪行”
“太后娘娘,您口口聲聲說是臣妾殺了賢妃,可有證據?”
畫兮自然不會承了
太后的意思。
一顰一笑之間,髮髻之上的六頭釵頭鳳,一搖一擺,於深宮禁宮中訴說着不爲人知的浮華與凝重。劍拔弩張,一言一句都將招來殺身之禍。
畫兮明白,這場風雲不過是早晚之事。
她是躲不過去的。
嘴角的笑,染上了冷漠。
“賢妃是自盡,衆人皆知。太后今日卻將如此大逆不道之罪名栽贓在臣妾的頭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畫兮是何人,她未過雙十年華,卻大半生都在掙扎沉浮之中。
又豈會怕了太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好,哀家就讓你看看什麼是鐵證如山”
娜姑在太后嚴厲之聲落地之後,便將手裡的書信遞給太后“太后,這封牛皮色的書信是原千儀殿的掌士宮女玲瓏的遺書,而這鳳鈿了細梅的便是賢妃留下的”
太后拿過玲瓏的書信,然後丟給宸妃“宸妃,你看清楚了,白紙黑字,看清了是不是哀家冤枉了你”她倒是伶牙俐齒,仗着有皇上的寵愛就如此放肆。
今日,太后早有算計,她已經命人傳話給秦宰相讓其今日早朝儘量推延住皇上。
一旦定了宸妃的罪,皇上也無可奈何。
畫兮暗自冷笑,卻真的拿起了玲瓏留下的書信,展開粗略的掃了了一眼。無外乎就是她親眼目睹了賢妃自盡當日,宸妃夜探千儀殿。
若是平時本就是一般小事,然,偏偏第二日賢妃便自盡了。
而,後來玲瓏又無意中發現了賢妃的遺書,日夜譴責,終究抵不過良心的譴責,唯有留書自盡了。
字字句句都在指責宸妃纔是殺人兇手。
賢妃根本不是自盡,而是宸妃威逼才被迫喝下毒藥的。
“太后,就憑一封書信就要定臣妾的罪,是不是太草率了?依臣妾所知,大新朝立國以來,聖祖爺就立下規矩,但凡入宮爲宮娥太監者,皆不可讀書認字,以免霍亂朝綱”
太后身體一僵,大新朝確實有此規矩。前朝就是因爲前殿有宦官把持朝政,後宮有麼麼蠱惑人心,民不聊生,最終走向
滅亡。
大新朝建朝,聖祖爺便立下此規矩。
刑法第一條便是此規矩,當真是鐵證如山。
太后正在發愁不知如何作答,心裡打着邊鼓,憤憤不平。
“回稟太后,是老奴的罪過”娜姑突然跪在了太后的腳下,垂頭而道“是老奴瞧着玲瓏聰慧伶俐,每次賢妃和太后談起那些文人墨客的墨寶之時,都羨慕的很。便暗中求了老奴,老奴拗不過她那倔強的性子,就允了她。老奴壞了規矩,還請太后責罰”
太后彷彿又瞧見了希望,慍怒而言“娜姑你入宮半生,怎麼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娜姑是太后在閨閣中的侍女,讀書識字自然正常不過。畫兮自然知道這是娜姑的鬼把戲,可卻又奈何不了。
“既然是娜姑你叫玲玲認字,那她的字跡你可認得?”
“回稟,太后娘娘,認得。剛剛奴婢已經瞧過了,確實是玲瓏的字跡”
畫兮冷笑。
看着那對主僕二人一言一合果然是預謀好了的。
“宸妃,你還有什麼話要講?”太后帶着勝利者的目光投在畫兮的身上“宸妃,沒有想到你如此歹毒,竟然連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
“臣妾沒有,賢妃的死與臣妾無關”
“放肆!”太后盛怒“與你無關?你當哀家是糊塗了嗎?將心比心,如果換做是你,你會帶着你還未出生的孩子自盡?”
太后已經走到畫兮面前,捏起她倔強的臉龐“告訴哀家,是你殺了賢妃。哀家興許還會看在當初對你的疼愛,而向皇上求情,繞過你一命”
畫兮掙脫開來“太后您這是威脅臣妾嗎?臣妾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打死臣妾,臣妾也不會承認的”畫兮在暗自思量,這個玲瓏到底是什麼人?
千儀殿的掌士宮女?
爲何她沒有任何的印象,還有,賢妃的遺書又是從何而來?
“呵呵,性子這般倔,在哀家這可討不來什麼好處”太后冷冷的瞧着跪地的宸妃,不得不說她那不服輸的性子和年輕時候的自己倒是有些頗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