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一路的奔波,畫兮的身子愈發的虛弱了,每日僅只有晚膳的時候才能稍稍吃上幾口。
看着畫兮日益消瘦的身子,安陵恪心疼不已,唯有加快趕路的速度。
不過二十餘日便到了大新朝。
畫兮的事情,早就傳回了大新朝的皇宮。
花費五年時光精心建築的驚鴻殿,早已打點好一切,恭候着秦昭儀的到來。
“娘娘,皇上密旨,想來您也看的清楚。這秦昭儀的身份,怕是不能輕易提起的!”大新朝皇后秦嫣然與其父秦宰相坐在鳳梓宮,面色凝重的商議着。
幾日前,皇上密旨下達,吩咐了秦昭儀一事。
天下誰不知道他秦宰相這一輩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哪來的什麼小女兒。
皇上這麼做無非就是給了給秦昭儀鋪好路子。
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
“父親,皇上對西寧畫兮的心思,女兒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哎!”秦宰相一聲嘆息。“爲今之計,只能儘快讓西寧畫兮恢復記憶。”
“恐怕這確實是當務之急。女兒早就聽聞西寧畫兮很有主見,愛恨分明。”想來,當年也是和她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時候,小小的她就知道維護自己的國家,長大了怎麼可能安分守己的留在殺父仇人的身邊呢。
可是,就是那樣的一個小女孩就吸引了皇上。
這麼多年都念念不忘。
看見女兒露出落寞之色,秦宰相也無可奈何。
他能讓她坐上皇后的寶座,母儀天下,他能支持她橫掃後宮。
但是,他沒有辦法讓皇上愛她。
真心實意,只愛她啊。
“娘娘,您也不用太過擔憂了,旁人不說,就是那淑妃怕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淑妃向囂張,天不怕地不怕,這些年,她跟在皇后身邊,雙手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
狠毒如她,不會輕易放過西寧畫兮的。
“哎,德妃雖然善妒,可是卻也是個有主見的人,不是什麼人都記恨的。”
淑妃,也是個難纏的主。她
本是段磯城城主的女兒,出生江湖,長在閨秀,萬人擁戴着,性子自然也就潑辣的很。
她倒是隱藏的很好,太后一向覺得德妃性子風風火火,很討人她歡喜的。
本以爲她會嫁個武將,可是誰也不知道,皇上登基之後,她竟然成爲了德妃。
無論她在後宮怎麼橫行霸道,皇上都是一笑而過。
而皇后也是無意之中抓住了淑妃的把柄,讓淑妃心甘情願的做自己的爪牙。
“娘娘,有句話,凡事不要當出頭鳥!”
“這個是自然,女兒在糊塗,也不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這後宮有的是蠢女人,有的是爲了爬上皇上的牀而爭得你死我活的人!”
秦宰相點頭。
他心底豈是還是很擔憂的,他這個女人什麼都好,就是太愛皇上。
而當年,若不是她堅持支持備受皇上冷待的安陵恪,秦家也不會有今日的榮華富貴。
“父親,放心,女兒定當讓秦家成爲大新朝無人可比及的家族。皇上既然賜給了您一個女兒,您就應該多加善待。說不定,咱們秦家,日後還要指望着這個從天而降的小女兒呢!呵呵!”
皇后嫣然一笑,人如其名。
貌美如煙,柳葉彎眉,細脂凝夫,芊芊細腰,柳岸桃花般的明媚動人。
宮裡面,對從天而降的秦昭儀的討論可不止皇后一人。
壽寧宮。
“太后,您說,這個秦昭儀真的是失憶了嗎?臣妾總覺得,這事有蹊蹺!”一身藕粉色雙襟寬邊秀梅花宮裝的賢妃端坐在鳳塌邊上,手執江南製造進貢的雙面刺繡梅花扇子對着假寐的太后輕輕的扇着。
這賢妃生來性子好靜,不喜宮中是非,閒來無事便來太后這,久而久之,太后倒是越來越親近了。
聽到賢妃這般問道,沒有任何表情的睜開假寐的鳳眸“皇上高興罷了!”
“可是,臣妾總覺得,心裡不安。想來秦昭儀本是西寧國的長公主,會不會是假裝失憶,尋機會報復皇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太后擺擺手,賢妃停下手上的動作,將扇子交給一旁的宮女。
雙手扶着太后坐起
來。
“不管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能了了皇上多年來的心事,也未嘗不可!”
“皇上的心事?”
賢妃不解,這和皇上的心事又有什麼關係。
“你不知道,秦昭儀小的時候,皇上見過她一次……!”太后並沒有說下去。
可是聰明如賢妃怎麼會不明白太后的意思呢。
“賢妃,哀家知道你一向心善。秦昭儀進宮之後,恐怕要受你拂照了!”太后輕輕拍了拍賢妃的手,然後握在手裡,語重心長。
賢妃卻是淡然一笑“這個自然。只不過,她雖入宮晚,卻是昭儀的品級,哪裡需要臣妾的照顧?”她頓了頓“況且如此一來,未免會惹來昭儀的不悅!”
“話雖如此,可是你畢竟入宮有些年了,對宮裡的……清楚的很。皇上一直記恨着哀家,哀家若是對秦昭儀有個什麼動作,皇帝都會覺得哀家是要傷害她。所以,賢妃要替哀家好生照顧秦昭儀,不要再讓一些賊人鑽了空子!”
皇后雖然是她的親侄女,可是,皇上更是她一手養大的,雖不是親手,可是她心裡卻當皇上是親生。
如果一定要在親人和兒子之間選擇,她會毫無不猶豫的選擇兒子。
“臣妾知道了”!賢妃當年是爲了尋找主子才入宮的,根本無心爭奪皇上的寵愛。
這些年若不是太后照顧有加,她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了。
“太后既然如何疼愛皇上,當年皇上爲什麼這麼恨太后?”
秦太后苦澀的一笑。
當年的事情,誰能說的清楚。
爲了在後宮生存下去,爲了家族利益,不用些手段怎麼可能?
這個世界上不是人人都如賢妃一般,不願爭,不願鬥。
“當年的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不提也罷!”
“可是皇上……!”
“好了,賢妃,不要再說了,哀家累了,記得哀家今日的話便是,跪安吧!”秦太后是真的有些倦了,每每有人提起當年的事情,她都會感覺到疲倦。
是,有意迴避吧。
太后,始終都不願意說出當年與靜貴太妃之間那場廝殺的真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