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雖然一向隨和,可是性子……她會將孩子交出來嗎?”秦朗說出心底的擔心,賢妃看似柔弱,可實則這樣的人才是最剛烈的,最容易玉石俱焚。
最後,兩頭落空。
“有哀家在,容不得她放肆”
太后是篤定注意要利用賢妃肚子裡的孩子來鞏固地位,這是她最後的籌碼了,容不得出現半點的差池。
賢妃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
這都由不得她。
“朗兒,你多勸勸你姐姐,她那性子太容易吃虧”秦嫣然是最讓太后頭疼的一個,那副愛慾纏綿爲上的性子是後宮裡最由不得。
可她偏偏就是這副性子。
“是朗兒知道了”
“哀家乏了,娜姑你送朗兒出去吧”
娜姑俯首應承,引着秦朗走出壽寧宮。
在宮門口,娜姑語重心長的對秦朗說“其實,這些事情也怨不得淑妃,她有她的苦衷,二爺還望勿怪淑妃娘娘纔是”
秦朗不明所以的看向娜姑,心中奇異,娜姑怎麼幫淑妃說起話來了?
“娜姑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奴沒有其他意思,只不過是覺得冤冤相報,何日才方休罷了。人活一世,圖的也不過是太平富貴,二爺生來就不缺這些,又何必去心存怨恨呢?”
其實娜姑這些話他明白的很,所以他才未聽從家父的意思入朝爲官,而是選擇了行走江湖。
雖然是過着打打殺殺的日子,可是卻少了幾分算計,幾分怨恨。
多了幾分的隨意。
如今這局勢,他也是情非得已纔回來。
這一次他倒不會輕易離開,因爲還有一個人的性命等他去救,雖然按照如今的局勢來看,他們可謂是仇人的。可是這根是他們秦家人種下的,自然要由他來還的。
“老奴並未有什麼意思,只是皇后和二爺都是老奴看着長大的,這情分在裡面,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在老奴的心目中皇后和二爺就像
是自己孩子一般,豈能忍心看着你姐弟二人深陷泥潭而不可自拔呢?”
娜姑心存仁厚,其實這事情也怪不得旁人,當年若不是她看不過去,也就不會有今日的擔憂。
原本以爲,隨着金家的滿門抄斬,這些事情都將隨風而逝,哪曾想淑妃娘娘竟然就是金家的長女……
金秦兩家的恩怨勢必是要牽扯到二爺的。
“多謝娜姑,我會記得的。只是姐姐那邊,還望娜姑多擔待着,不要讓人害了她”
“這是自然,皇后娘娘那邊有太后拂照着,也不會受多少苦的。宵小之人還不會又有如此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害娘娘”
秦朗點頭有太后在自然不會讓姐姐受苦,只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難保有些小人會存了歹意。
“娘娘,您整日拿着這荷包,裡面到底放了什麼?”
惋惜見這些日子,宸妃都是拿着一個荷包,左看看右看看,就連就寢也抱着,惋惜是好奇的不得了。也曾仔細瞧過,這荷包也不是很精緻,應該是那些日子娘娘自己閒來無事繡的。
裡面也不像是裝了些什麼貴重的物品。
畫兮一笑,不回答惋惜,將荷包小心翼翼的收好。
“告訴你你也不會明白的”言辭中帶有一絲的怒意,可面頰上卻是桃花滿面,好不意氣風華。
惋惜想着定是皇上給的什麼,也不在意。
“娘娘,淑妃雖然放了出來,可是太后那邊一直不鬆口,皇上心中從始至終都是沒有淑妃娘娘,所以也不會對淑妃如何。我們要怎麼做?如今皇后還未廢,爲金家平反恐怕還沒有那麼容易的”
“爲金家平反之前必然要將秦宰相的罪行揭發,金家的平反才能順利”
“秦宰相又怎麼會坐以待斃呢”
惋惜說的沒有錯,如今的秦宰相已經入毛氈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了。
是夜。
宰相府一片寧靜,寧靜的有些詭異。秦宰相坐在書房裡,面色凝重,
眉頭不展。
聲聲嘆息融入月色之中,書房內點着炭火,屢屢煙火籠罩在書房裡,愁雲慘淡。
突然間,房門被推開,吱嘎一聲,驚得秦宰相。
“什麼人?”
秦宰相站起來,看過去,只見一個黑衣斗笠的人,蒙着面紗,看不清楚容貌。只是從她的身段中可以隱約瞧出應該是個女子。
秦宰相看着黑衣女子,不明所以。
“宰相大人不必怕,我若是想要殺你,剛剛你便死了,也不會讓你驚訝了”
女子淡而一笑走到秦宰相的面前。
“今晚我來是想和宰相大人談一筆交易的”
女子站在秦宰相的面前,眸眼盈盈,秋水伊人。
“什麼交易?”秦宰相不知道黑衣女子是敵是友,究竟是想要做什麼。他們之間有什麼交易可談?
“皇后娘娘失寵,淑妃娘娘乃名門之後誓要爲金月兩家報仇,宸妃娘娘又恨皇后娘娘入骨,亦不會放過秦家。太后垂暮,秦家地位不保。”
“你到底是什麼人?如此裝神弄鬼?”她是有備而來,秦宰相不得不提防着。
現在是特殊時期,一個不小心就會翻船,永無翻身之地。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讓宰相大人保住地位,甚至說得到更大的權勢”
女子一笑繼續說“皇后娘娘已經不能給大人帶來任何的保證,何不棄車保帥,重塑門楣?當年太后舍了自己的孩子,除去了靜貴妃,纔有了今日的權勢地位。”
這些事情,秦宰相自然是在清楚不過,可是皇后是他唯一的女兒,怎麼能說舍了就舍了呢?
秦宰相於心不忍的。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太后娘娘能捨了自己親手的孩子來複興秦氏,難道宰相大人連一個女人都不如?”
“你!”
其實她說並沒有錯,他確實不是不如太后的。
他狠不下心來,那是他唯一的女兒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