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宮廷難入

東陵國的皇宮,從宮門到大殿,整個建築羣規模宏大,氣勢迫人,宛如一條巨龍盤臥在皇城。龍頭是皇宮正門,有禁衛軍日夜把守,嚴禁閒雜人等入內。龍身前部分是議事,舉辦慶典,乃至金鑾殿也坐落於此。中間與後面的一部分則承載天子龐大的後宮羣,包括御花園,深潭,還有衆多高低錯落,供人賞月看美景的亭臺樓閣。最後的部分立有鐘樓,鼓樓以及佛堂寺塔,祖宗牌位也供奉於此。

在皇宮的外圍,高高的紅色宮牆隔絕了外面的一切,讓這裡自成一個小世界。所有人的悲歡離合都在這裡上演,沒有人能逃脫,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Wωω◆ тт κan◆ ¢O

“挺不錯的。”秦莜嵐仰望面前的宏偉建築,由衷道。

君無恨與秦莜嵐一同站在宮門前,共同望着在陽光照耀下,更顯氣勢恢宏的皇宮建築,嘆息道:“想不到當年祖輩傾數代之力,耗費國庫數不清的銀子,動用十多萬能工巧匠建出來的皇宮,竟然僅僅夠你不錯二字。”

“任憑我說得天花亂墜又能如何?皇宮建出來不是給人欣賞,而是給人住的。”秦莜嵐感慨道:“重要的不是皇宮建得有多威武雄壯,而是這裡住的人有多尊貴。”

“那天子總歸是最尊貴的了。”君無恨道。

秦莜嵐搖搖頭:“以一人握有當世最高的權利,天子自然是無比尊貴。不過有一個人,地位同樣是尊貴無比,連皇上都要敬她三分。”

“皇后?”君無恨問道。

“是太后。太后身爲天子之母,亦是天下之母,她老人家雖不掌朝政,但論及地位尊貴,比起天子也毫不遜色。”秦莜嵐徐徐嘆息道:“可是這樣一個人,卻被我得罪了。”

君無恨輕笑一聲:“現在後悔可來不及了。雖然本王不能保證你不受罰吃苦,不過你這條命我倒是能留下的。”

“也不知這宮裡的人,是否羨慕外面的逍遙自在?”秦莜嵐自顧自的說道:“若是能選擇,我寧願在世間平凡一生,也不願來趟這趟渾水。”

“可你已經來了,甩不了,逃不開,躲不掉,只能面對。”看着引路的公公急匆匆趕至,君無恨上前一步:“走吧。”

短短的談話被圍上來的宮人打斷,秦莜嵐老老實實跟在君無恨身後,不過眼光卻四處亂瞟。即使心境再淡然,面對來來去去打扮各異的宮女太監,她也不免有些好奇。

來這個時代這麼久,現在看到從身邊一串串垂眉低目的宮人們,她才切切實實的感受到自己處於一個封建專制的世界。而她的身份,只不過是一個王爺的侍妾。

走到太后所住的宮殿外,君無恨與秦莜嵐剛要進門,卻被太監攔住了。那人舉着蘭花指,嗓子像是被卡住似的,說話聲音尖銳刺耳:“太后和王妃在裡面聊天敘舊,她老人家吩咐過,讓你們在外面等着,不經傳喚,不得入內。”

“你跟母后說,我知道錯了,我是來接王妃回去的。”君無恨交代道。

那公公對君無恨倒是很恭敬,連連點頭:“小的會跟太后她老人家稟告,請王爺稍等。”說完,扭頭看了秦莜嵐一眼,滿臉鄙夷,便轉身入內通報了。

太后的寢宮旁有專門用做等人的屋子,君無恨帶秦莜嵐到那裡去等。沒一會兒,公公就帶了太后的口諭來,傳了君無恨覲見。而秦莜嵐,則被人徹底無視,好像只有君無恨一人前來似的。

明知道將秦莜嵐一人留下來非常危險,太后很有可能趁他不在的時候,下手除去秦莜嵐,給莊臻蓉解氣。但君無恨卻只能跟着公公去見太后,連一句寬慰她的話都不能說,只在轉身之際遞了個眼神,算作鼓勵。

這是秦莜嵐定下的計謀,痛苦責罰全部由她揹負,他所能做的就是按照計劃行事。君無恨腦中浮現最後一眼見到秦莜嵐時的模樣,她仍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哪怕知道這一計最少也會讓她掉了半條命,也毫不畏懼。

“無恨來了?”高位之上,慈眉善目的德榮太后一見到君無恨進門,便笑呵呵的招手道:“你這小子,多久沒來見母后了?若不是蓉兒回來,你連哀家的宮門都不登了。”言談間,根本不提莊臻蓉被氣回來的事。

“哼!”莊臻蓉眼中閃過一抹喜悅,表情卻滿是不悅,語氣酸溜溜的說道:“君哥哥怎麼不去陪那隻狐狸精,來找我幹什麼?王府有她就夠了,我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人。還不如待在宮裡陪母后呢。”

君無恨心裡嘆口氣,上前拱手道:“母后,孩兒這幾日忙於公事,未曾前來請安,請您見諒。”

“忙於公事?”莊臻蓉忍不住跳出來道:“都忙到狐狸精的房裡了吧!”

“蓉兒!”德榮太后皺眉叫住莊臻蓉,目光滿是責備,但嘴角卻微微上揚,連話尾都帶着隱隱的笑意:“小丫頭片子,哀家在這裡豈容你說話,也太放肆了吧。”

對於德容太后偏向莊臻蓉的態度,君無恨早有所料。從小到大,德榮太后便將莊臻蓉視爲掌上明珠,連她的名字都要帶着一個蓉字,可見太后有多疼愛她。

“母后,人家……人家受了委屈你還這麼說我,我……”莊臻蓉說着說着,低頭做啜泣狀,但可能想到君無恨的態度,竟然裝着裝着真的哭出了聲。

這一聲哭,可哭到德容太后的心肝裡,哭得她連忙招莊臻蓉過去,嘴上說着安慰的話,手輕輕的替她拭去眼角淚痕。

“這事兒是無恨的錯,蓉兒放心,哀家會給你做主!”

“母后。”見莊臻蓉竟然這般傷心,君無恨倒也很後悔。但念及還在殿外等候的秦莜嵐,怕她被太后私下裡下手害了,還是硬着頭皮道:“秦莜嵐還在外面候着,蓉兒生氣想罵她想懲罰,也要讓她上殿來纔是。”

聽君無恨這時也不忘提秦莜嵐,莊臻蓉哭得更大聲了。德容太后憐惜她,摟在懷中好好安慰,爾後才冷冷道:“這種下等人若是登了哀家的宮殿,傳出去哀家豈不是顏面盡失?讓她在外面候着已經算是哀家給她的賞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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