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麼來了?”她眨了眨眼睛,看着明豔的女子,不知爲何她會來。
純愨公主好笑地搖了搖頭,面上的笑容帶着無盡的寵溺:“駙馬說,你是本宮的恩人,前陣子忙,到今兒纔有時間。”
“荷香?”她撐起身來,開口喚貼身的侍女:“伺候更衣。”
正說着,就見着寧壽宮派了人來說太后來請和碩純愨公主去。純愨公主答應了聲,淡淡說了句”我一會兒再回來”。便隨寧壽宮的嬤嬤走了。
靜慈倒沒怎麼在意她到底會不會再回來,靜默地穿上衣服,起身往外面走。洛谷和菊香都在外面候着,見着她出來,才說道:“主子,四爺說,主子要是想去走走,就去絳雪軒吧。他在那兒等您。”
靜慈點了點頭,披着斗篷向着絳雪軒的方向去了。這幾天,似乎自己去那裡總也沒有什麼好事發生。”洛谷跟着就行了,你們倆回去吧。”
“入秋天涼,公主剛生了一場病,怎麼穿的好這麼少。”還沒走到絳雪軒,就聽到一個聲音有些擔憂地說道。
她一擡手,洛谷安靜地退到了遠處,她卻沒有開口,徑直向絳雪軒走去。身上卻覺得一暖,原本披着的斗篷之上又多了件大氅。”入秋天涼,姐夫應該去關注的是姐姐,不是本宮。”
“公主有什麼事,等進去再
說吧。”男子嘆了口氣,攬着她向軒內去了。
顯然,說什麼胤禛在這兒等她都是幌子,真正等她的,是這個纔剛大婚不久的男子。藉着外面的光線,靜慈此時纔有機會看清策棱這張棱角分明的臉。草原男子特有的氣概,是任何一個在中原長大的女孩兒都抵抗不了的。想來,姐姐應是很滿意這個夫婿了,否則也不會滿面春風地說什麼要謝她。她何時與這位姐姐關係密切到這個地步,連回宮都要來見她。
“姐姐挺好的?”她冷冷問道,看着桌上的茶水漸沒了熱氣,明亮的眸子中不知是什麼東西在一閃一閃的。
“公主待奴才很好。”他依言回稟道。
“洛谷,去把老四他們幾個找過來。”她的聲音不大不小,立在外面的洛谷也沒再進殿多問,轉身去尋人去了。
“還說你去了哪裡,原來是在這裡躲清閒。”不多時,便見着胤裪率爾進了來,後面還跟着胤禛和胤祥二人。
靜慈一努嘴看向胤禛,道:“他把我騙到了這裡來,還怪我嗎?”她隨意地說着,洛谷可不敢這麼隨便,忙起身向幾位皇子行禮。
“新晉駙馬如今是春風得意啊,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何拘這些禮節?”他這禮數卻被胤祥擋了下來,面上的表情很是戲謔。”誰說不是呢?方纔我來時,駙馬爺的禮數可真的是一點兒都不少,看的我都覺得繁瑣。”靜慈也跟着笑了笑,難得跟胤祥保持着一致的話語節奏。
策棱卻有些不自然地皺了皺眉頭,說了句:“公主這說的是哪裡的話。”
她”呵呵”一笑,道:“哪裡話?既然今兒幾位哥哥都在這兒,本宮就把話
說清楚了。”她話語微頓,“皇阿瑪的決定是對的。你覺得,皇后的女兒,和一個小小貴人的女兒相比,誰與你相配,最能達到平衡朝野勢力的目的。”
她的話令在場衆人都愣在了那裡,洛谷更是面上以白,震驚道:“公主……你在說什麼?”
“策棱,你是帶兵打仗的人,最清楚兵權在一個帝王心中有多重。從一開始你就應該知道,帝王是不會把兵權和政權雙雙結合的。”她的話語依舊是冰冷的。
聽到此話的策棱苦笑:“我還說,我是哪裡得罪了公主……利用帝王的心思做這一場權勢和自身的交易,公主就不怕我把這些告訴皇上?”
“你不敢。”她話語篤定,“你能告訴他什麼?告訴他我們有關係?還是告訴他你不想娶十姐?”
策棱一時語塞。他不知道,爲何這個這個那孩兒有這麼大的膽量,連這樣的話都敢說出來。最終,只得行禮告退。卻聽見身後,靜慈說道:“十姐雖爲公主,出身卻是可憐。以後好好待她。”
策棱站在那裡,過了良久,才靜默道:“奴才告退。”遂離開。
“靜慈……”胤裪纔回過神來,“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來,從此以後,你就只能是這紫禁城中的十四公主了。”
“對,從此以後,我只是哥哥們的靜慈。”她依舊笑靨如花,卻似乎是多了分落寞在其中。
許久未做聲的胤禛此時纔開了口:“跟我回去。你要記得,從此以後,他只是你的姐夫。”
她小小的手縮在他手掌中,彷彿是最後的港灣。難得沒有狡辯,沒有頂嘴,乖順地隨他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