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玩不殘你們就不算我謝安能耐!

雖說只是教訓了兩個被太子李煒當槍使的小嘍嘍,不過謝安的心情依然很好。

“我的快樂,建立在他們的痛苦之上……”

哼着跑調跑地非常厲害的小曲,謝安坐在二堂,繼續批閱那一疊厚厚的案卷記錄。

在批閱了幾份後,謝安發現,大周地方官員上呈的案卷記錄,其中的案子幾乎都是牽扯到人命的案子,而案卷中的人犯,有的被判爲不赦的死罪,有的則發配從軍。

起初謝安還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在轉念一想後,他倒也釋然了。

畢竟大獄寺是大周最具權威的公堂,若不是牽扯到人命的案子,各地官員如何會叫下屬官員千里迢迢送到冀京呢?

反過來說,要是每一樁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向大獄寺秉呈,那大獄寺的正卿、少卿以及其餘官員豈不是要累吐血?

“北海郡平昌縣,犯人朱二,乃當地屠戶……因與當地縣民王蔡起口角之爭,心中不忿,懷恨在心,將王蔡殺死,兇器乃殺豬刀……緝捕捉拿後,供認不諱,押解至刑部,監侯司……周老哥,這監厚司,是做什麼的?——怎麼每一份都是到那什麼監侯司的?”

正在備註方纔王涵、張傑一案的評事周儀擡起頭來,聞言拱手笑道,“啓稟少卿大人,這監侯司,乃刑部專門處理死刑案件的司署,而秉呈到我大獄寺的案卷,大多都是各地方府衙判爲死罪的案子,是故,一概押送至監侯司,收監、等候處刑……”

哦,原來這監侯司的[監],是收監的意思啊……

謝安聞言恍然大悟,在想了想後,疑惑問道,“死刑犯押送到冀京,還不是就地處刑麼?”

“是呢!”見謝安一副匪夷所思之色,周儀拱了拱手,笑着解釋道,“皇恩浩蕩,即便死刑犯判的是死罪,可依然乃我大周子民,非刑部,各地府衙無權私自處斬,否則一概以殺人罪論處,必須將其押解至刑部監侯司,由監侯司定罪,奪其[國民]身份,且關入牢獄。經此道手續,那些死刑犯便改叫死囚,乃待罪之身,再非我大周國民……”

“這麼嚴格?”

“我大周曆年來對死刑管理素來嚴謹,”笑了笑,周儀繼續解釋道,“處刑死囚的日子,在秋季。介時,由刑部本署[提牢司],將死囚從大獄押解出來,經[秋審司]再複審,確立罪名,最後由[贖罰司]將犯人押解至市集問斬,問斬後,再由[贓罰司]將死囚屍體發回原籍安葬,並將死囚生前遺物、家書,交予其家眷,若無家眷,則由當地府衙代領。”

這麼人性化?

謝安聽聞有些吃驚,他沒想到處斬一個死刑犯,竟然要經過當地府衙、冀京大獄寺、以及刑部本署三道手續。

“周老哥,我大獄寺不是負責複審麼,怎麼那什麼秋審司還要複審一邊?”

“大人誤會了,我大獄寺的複審,乃是就此案件,倘若大人覺得此案件尚有蹊蹺之處,可以發回叫當地府衙重審……而刑部秋審司的複審,只是就犯人本身而言,粗淺地說,就是在死囚處刑之時,頭上頂一個什麼樣的罪行。再者,也有一些死囚等不到處斬,便自盡於牢獄之內,儘管牢獄看管森嚴,但還是不免會出現這樣的事,是故,秋審司在處斬死囚之前,需按照名冊再確定一番,倘若死囚已死於牢中,便將其處刑日期勾去……”

“哦,原來是這樣……”謝安點點頭,繼而疑惑問道,“在牢獄自盡的死囚,很多麼?”

“這個嘛……”周儀猶豫了一下,見左右無人,壓低聲音說道,“官面上是這麼說,可事實上,並非如此,想來大人也聽說中死囚監牢內的事……一般,即便是死囚,其家屬亦要使些銀子,打點一二,買通牢獄內的獄卒,否則,恐怕等不到處刑,就被那些獄卒打死於牢中了……”

“並非死於自盡?”

周儀苦笑一聲,壓低聲音說道,“我大周刑法頗寬,就算是待死的死囚,也不一定就會死,但凡遇到舉國之天大喜事,陛下都會下聖旨,大赦天下,比如早些年,四皇子北征凱旋,舉國沸騰,陛下便下聖旨赦免了該年的死囚,改發配充軍,是故,即便是死囚,只要其家屬能多使些銀子,也能保全性命……”

“還有這種事?”

“大人自然不知這種齷蹉事……提牢司的官吏們,有的是這類辦法,倘若有一死囚秋季押解到冀京,其家屬也在暗中使了銀子,打通了關係,提牢司的官員便能以來不及定罪等種種理由,讓該名死囚來年再處刑……倘若銀子打點地充足,到了來年,提牢司又會說那名死囚病入膏肓、奄奄一息,只剩下半條命……總之,只要矇混過秋季,便又是一年……”

“……”

“如此年復一年,年復一年,待得陛下下詔,大赦天下,該名死囚便可免去死罪,改判充軍……一句話,錢能通神!”

謝安聞言愕然地張了張嘴,繼而苦笑着搖了搖頭,“這可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不,有錢能使磨推鬼!”

周儀愣了愣,繼而忍不住笑出聲來,拱手說道,“少卿大人明鑑!”

二人正說着,忽然有一文官匆匆而來,正是那些被謝安趕出三堂的文官之一。

“少卿大人,孔大人有請!”

“嘿!”謝安笑了笑,舔了舔嘴脣望着那名文官,只將那人看得渾身不自在。

“大人……”周儀有些着急地望向謝安,他哪裡會想不到其中的緣由,正要提醒,卻被謝安伸手打斷。

“周老哥無需擔憂,孔大人明察秋毫,還不至於爲了這點小事與本官爲難!”雖然話是對周儀說的,可謝安說話時卻直直望着那名文官,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與在二堂門口暫時充當護衛的項青、羅超說了幾句,謝安便朝着內衙走去。

路,他認得,畢竟兩個時辰前便去過一次,是故,輕車熟路,沒過多久便來到了內衙孔文孔老爺子的辦公屋子。

望着那位老爺子獨自一人在屋內下棋,不可否認,謝安有些小小的緊張。

畢竟他猜得到這位老爺子究竟是爲了什麼事才叫人去找他,無非就是他謝安毫不留情地將那幫不聽話的官吏趕出了三堂而已。

可能是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的謝安,孔文轉過頭來,望了一眼謝安,笑眯眯地說道,“進來吧,此乃老夫臥居,不必拘束……”

見孔文神色如常,謝安稍稍鬆了口氣,待一聽這個屋子是孔文的臥居,他又有些納悶了。

“老爺子平日就住在這裡?”謝安愕然地瞧着屋內牆角的牀榻,以及牀榻上的被褥。

孔文微微笑了笑,帶着幾分苦澀說道,“老夫這一輩子得罪的人太多了,如今老了,膽子也小了,只能窩在這大獄寺了……”說着,他指了指面前桌案上所擺着的棋盤,笑道,“章林那小子還是丟下老夫告假回鄉、去參加他弟弟的婚事了,來來來,你來陪老夫下一局……”

“只要老爺子不嫌棄下官棋藝臭……”謝安苦笑說道。

對面而坐,這一老一小開始下棋,讓謝安想不到的是,眼前這位喜歡下棋的老人,棋藝卻實在不怎麼樣,甚至比胡亂下棋的他還要不如。

要知道謝安的棋藝,長孫湘雨可是評價爲,閉着眼睛也能贏他啊。

“看你年紀輕輕,這棋藝倒是頗爲高超啊……”孔文驚訝地望着謝安。

“……”謝安無言以對,想了想,他覺得還是不要說實話了,免得打擊到了眼前這位喜歡下棋的老爺子。

“這個……下官有幸,曾得長孫家的千金指點過……”

“哦,長孫家的千金啊……”孔文恍然大悟,釋然點頭說道,“原來有名家指點,怪不得棋藝能與沉浸此道數十年的老夫相提並論……”

望着眼前這位老爺子一副自負的模樣,謝安很是替他老人家感到悲哀,下了幾十年的棋,卻還只有這種不入流的水平,在某種角度上說,也算是驚世駭俗了。

可能是分心吧,前半局還一副大好河山的謝安,最終竟然以一目半的微弱劣勢敗北,望着眼前的老爺子一副紅光滿面的模樣,謝安實在有些難以置信。

“輸……竟然輸了?”

“謝少卿這話說的,難道輸給老夫很令你感到驚愕麼?”孔文開懷大笑地說道,頗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意思,給人一種他先前從未贏過的錯覺。

“不愧是經長孫家那位名家調教,竟能與老夫下地難分勝敗,但還是略遜老夫一籌啊,哈哈哈……不過謝少卿也無需氣餒,似章林那般奇才天下少有,老夫算半個,你嘛,多加努力,再過個幾十年或許也能超過老夫……”

聽着這話,謝安真不知該說什麼好,此時的他,還以爲那位叫做章林的主簿在棋藝上有多麼出色呢,後來才知道,那位章主簿也不過普通水準,像他這樣的,長孫湘雨一次對付幾十個恐怕也不成問題。

可想而知,這位孔文孔老爺子的棋藝,究竟弱到什麼地步。

不過嘛,眼下謝安可沒資格數落,畢竟他輸了。

“這不算,再來過!”說話的是謝安,一來是他看得出,這位老爺子喜歡下棋,想借此機會拉攏關係;二來嘛,他實在無法接受自己輸給了眼前這位老爺子。

明明是他佔優的啊,怎麼會輸了呢?

孔文眉頭一挑,露出一臉興致勃勃的表情,卻故意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撫着鬍鬚淡淡說道,“那老夫就勉爲其難,再陪謝少卿下一局好了……”

謝安正在整理棋子,聞言笑着說道,“孔老爺子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叫下官名字吧……”

“名字……哦,還未取表字麼?”

“這個,”謝安苦笑一聲,半真半假說道,“下官乃孤兒,未有親近長輩,再者尚未到弱冠之齡,是故這表字……”

“哦,”孔文點了點頭,也不再繼續問,說道,“既然如此,老夫賣個老,喚你一聲小安,如何?”

“老爺子言重了……”

一番寒暄,這一老一小兩隻[井底之蛙],又開始了棋盤上的廝殺。

不得不說,他二人的棋藝真可以說是半斤八兩,以至於,讓長孫湘雨看見多半會露出鄙夷之色的棋局,他二人愣是下得興致勃勃。

可能是見關係拉近許多,於是謝安也不在拘謹,下棋之餘,詢問着孔文這樣那樣的事。

“老爺子平日裡就住在大獄寺麼?”

“啊,老夫這輩子得罪的人太多了,走在大街上,都得注意着是否有人行刺老夫……”

“老爺子說笑了,您可是朝中正三品的重臣,誰敢行刺您呢?”謝安說的是實話,要知道孔文的正三品大獄寺正卿職位,可不同於王涵、張傑他二人父親的三品官,那可是九卿之一,除丞相外,六部、九卿可以說是朝廷一等一的重臣了,別看才正三品,權勢卻比謝安的妻子樑丘舞那從二品還要大。

“誰敢行刺?呵呵呵,想老夫的人多了……”孔文聞言苦笑着搖了搖頭,嘆息說道,“小安啊,我大獄寺就是專門用來得罪人的司署,你知曉冀京衆司署中,哪一個司署最遭人恨麼?”

“御史監吧?”

“不錯!御史監專職監察我大周官員,自然遭人恨!而其次嘛……便是我大獄寺!——是故老夫方纔警告過你,若沒有那份膽量,怕得罪人,怕走夜路遭人行刺,還是早早辭官爲妙!”說到這裡,孔文長長嘆了口氣。

望着眼前的老爺子面露唏噓之色,謝安愣了愣,小心問道,“莫非老爺子遇到過?”

“何止老夫……”

“咦?難道……”說到這裡,謝安下意識地望了一眼屋內的擺設,心中微微一動。

“你猜的不錯,”孔文長長嘆了口氣,苦澀說道,“老夫家中,如今餘老夫一人……”

“這……怎麼?”

“老夫今年六十又七,十餘年前吧,犬子與兒媳帶着老夫孫兒,到老夫祖籍整修祖墳,不想回來時,卻遭賊子毒手,老夫那老伴,聞此消息,亦昏厥餘地,臥病數日後撒手西去……”

“這……究竟是何人下的如此毒手?”謝安難以置信地問道。

“誰知道呢,”孔文苦笑一聲,嘆息說道,“老夫這輩子得罪的人太多了,數不勝數,哪知道是哪個?前車之鑑,後車之師,小安,老夫聽說你也是有了家室的人,你可提防了,可莫要步了老夫後塵……”

“小子謹記!——不過小子那妻子,武藝頗強,應該不至於……”

“哦,對了,你妻是樑丘家的小丫頭吧,那倒是……”孔文笑着點了點頭,繼而長嘆道,“老夫年幼時,曾以爲我大周朗朗乾坤,後來才知道,這世間污穢、齷蹉,數不勝數……而我大獄寺,便是堅守着這最後一寸青天白日之處,雖置身於污穢、齷蹉,卻也要對得起頭頂上那[正大光明]四字匾額,莫要被人嚇倒,要敢於得罪人……”

“小子謹記老爺子教誨!”面對着眼前這位將畢生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大獄寺的老人,謝安心中唯有感動與尊敬。

孔文深深望着謝安,忽然搖頭苦笑道,“見你第一眼起,老夫便知道你非尋常人,不會像那些碌碌之輩一樣,畏懼權勢,不過,老夫真沒想到,這一日上任,你便得罪了兩個朝中三品官……後生可畏啊!”

謝安清楚地從孔文的話中聽出了幾分調侃,詫異問道,“老爺子知曉了?”

“啊,方纔有文吏報之老夫,說你升三堂,好生羞辱了一番那兩個紈絝子弟……”說到這裡,孔文眼中隱約露出幾分賞識,點頭說道,“你雖初次升堂受理案子,不過老夫不得不承認,你做的漂亮!——既狠狠耍了那兩個不像話的小崽子,卻又沒有落下把柄……漂亮!”

“老爺子言重了……”謝安聞言有些受寵所驚。

“天下奇才何其多啊……”望着謝安感慨了一句,孔文又說道,“不過即便沒有落下把柄,你也得罪了兩位朝中三品大員,依老夫看來,那兩位朝中三品大員,早則今日,遲則明日,定會來我大獄寺理論,討要那二人……”

“老爺子放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小子定然不會折辱了大獄寺這塊牌子!”

“呵呵呵呵,好!”孔文微微一笑,繼而皺了皺眉,問道,“小安,你與太子有隙?”

謝安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不瞞老爺子,那位太子殿下曾三次派刺客行刺小子,好在小子命大……”說到這裡,他略有些不安地擡頭望向孔文。

“堂堂一國儲君啊……”孔老爺子失望地搖了搖頭。

謝安心中一動,小心問道,“老爺子似乎對那太子殿下也是……也是不滿?”

“哼!”孔文輕哼一聲,惆悵說道,“老夫受陛下重恩,可奈何那位殿下實在是……你可曾聽說一個叫何広的人?”

“何広?”謝安思忖一下,搖了搖頭。

孔老爺子沉吟一番,皺眉說道,“此人本乃御史監正五品御史大夫,因在朝中彈劾太子而證據不足,獲罪貶官,貶爲塗唐縣縣令,半月前得到消息,此人在攜家眷趕赴塗唐縣任職途中,遭賊人所害,其全家一十三口,外加轎伕、車伕、護送官兵二十餘人,皆死於非命……”

謝安倒抽一口冷氣,驚愕說道,“莫非……”

孔文搖了搖頭,示意謝安莫要再說下去,繼而惆悵說道,“陛下歲數愈大,龍體也不甚安康,退位在即,是故,那位皇子們明爭暗鬥,也愈發激烈……眼中朝中,除吏部外,御史監也有大半落入太子手中,御史監職權頗大,你日後不可不防!”

“小子記住了!”謝安點點頭,心中很是震驚,震驚於太子的手竟然伸到了御史監這個有權勘查全國官吏的機構,再加上吏部,換而言之,太子幾乎已掌握了大周官吏這方面的機構。

沒有注意到謝安的震驚,孔文繼續說道,“吏部乃太子一黨,禮部乃長孫家獨大,工部乃八皇子李賢一系,兵部八九成歸四皇子李茂,唯有戶部、刑部尚未踏入這一灘渾水,不過依老夫看來,恐怕這等局勢也難以保持多久……小安,你記住,日後無論刑部本署意屬哪一位皇子殿下,我大獄寺絕不牽扯其中!”

“是!”謝安連連點頭,不過一想到他有意偏袒李壽,他不禁有些心虛。

“對了,方纔有人向老夫稟告,你將一些人趕出了三堂,並揚言,日後用不着他們,可有此事?”

見孔老爺子提起此事,謝安心中微微一驚,擡起頭觀瞧老爺子神色,見他並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這才鬆了口氣。

“確有此事,小子初上任,那些人實在有些過分……老爺子不是要興師問罪吧?”

“呵呵呵,興師問罪不至於,老夫只是看來那些人多年在我大獄寺任職,兢兢業業,向你求個情罷了……有些時候,稍稍教訓一番就是了,不可認死理,需知,無足輕重之事,得饒人處且饒人……”

“小子記住了……那就看那些人的表現了!——倘若他們能負荊請罪,小子也不會做得太絕!就看他們自己了……”謝安聳聳肩說道。

“呵呵,好,好!——既然如此,老夫也不會那般不識趣,去提點他們……”孔老爺子點了點頭,繼而望着謝安,猶豫問道,“小安,你今年,當真只有十七歲麼?”

“呃,是……”謝安有些心虛地說道。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孔文感慨地點了點頭,一面伸出手,不動聲色地移動了一下棋盤上的棋子。

見此,謝安哭笑不得,沒好氣說道,“老爺子,說歸說,別偷偷動棋盤中的棋子好麼?——還動?以爲我沒瞧見是怎麼着?”

“什麼?方纔你說什麼?”老爺子一副[我耳力不佳]的疑惑表情。

謝安翻了翻白眼,沒好氣說道,“老爺子,您方纔不會也是這樣才贏的吧?”

“你說什麼?!”彷彿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話,孔老爺子猛地瞪大眼睛,臉紅脖子粗,氣呼呼說道,“你可是我大獄寺少卿,需知凡事可要講證據的……你有證據麼?”

“證據啊,就在老爺子的手中……老爺子執的是白子吧?你拿着一枚黑子打算做什麼呀?”

“啊?哦,你看老夫,老眼昏花,一時不慎竟拿錯了,哈哈哈哈……”

“……”謝安沒好氣地望着故意裝傻的孔文,心下暗自搖頭。

見過沒棋品的,沒見過如此沒棋品的……

這時,屋外忽然想起了篤篤篤的叩門聲。

“啓稟正卿大人,少卿大人,御史監督查司的左副督御史,王琨王大人,以及詹事府詹事,張齡張大人,在府外擊鼓,說要討回他家兩位公子……”

孔老爺子與謝安對視一眼,搖頭說道,“打了小的,他家大人就來了,唉,當我大獄寺是什麼地方?”

“呵!老爺子,小子去去就來!”

“唔!——記得需乾淨利索,休要給人拿着把柄!——老夫方纔提過,御史監,有大半已落入東宮手中!你若被人拿到話柄,老夫也幫不得你!”

“小子謹記!”說着,謝安拱手一禮,繼而轉身離開。

望着謝安離開的背影,孔文孔老爺子深深注視着棋盤,若有所思。

“咦?這盤其實能贏啊……嘁!那兩個混賬東西!”

第37章 驚愕的第二日(二)第45章 刺客第21章 自作孽第66章 血濃於水(二)第57章 即將來臨的風暴(二)第70章 理所當然的豪言(二)第23章 偶遇第49章 迷茫的第三日(五)第35章 查找線索的第一日第137章 至猛之將的末路(二)第90章 餘波(二)第1章 三年後第33章 會試風波第6章 鴆羽之厲,勝似猛毒(五)第31章 羊與虎的莫逆(四)第17章 暗助(二)第83章 四對四第72章 隱患第57章 挑事?來啊!誰怕誰啊?第28章 兩個人的世界(三)第67章 各方態度第28章 大戰前夕第16章 局勢得失(三)第33章 膠着第7章 第二次往往要比第一次有經驗第69章 隱患第51章 進擊的枯羊(二)第58章 處境堪憂第134章 狙擊之戰第92章 軍師更替(二)第88章 兄弟!(三)第99章 秦王的軟肋(二)第55章 樑丘對長孫:世間妖孽何其多第17章 投石問路第17章 所謂裡應外合(三)第43章 長孫家不爲人知的事(一)第96章 不遜樑丘皓的怪物第38章 賭注(三)第21章 早,謝兄弟第34章 千分之一的得失第62章 樑國陳留的虎第45章 刺客第91章 軍師更替第74章 相互試探第65章 第二支援軍?第107章 間(二)第6章 鴆羽之厲,勝似猛毒(五)第4章 江東局勢第7章 妻弟、姐夫(三)第36章 會試(二)第30章 三個女人一臺戲(二)第25章 兩軍並進:文伐之威第21章 初掌兵:變故(二)第19章 尤物(二)第3章 鴆羽之厲,勝似猛毒(二)第55章 初次交手,炎虎姬對千面鬼姬第61章 雙雙兩難(二)第64章 李壽的戰鬥(一)第36章 世態炎涼(二)第42章 看得見吃不着是一種折磨第13章 初掌兵:思計第33章 幾番出人意料的事態(三)第77章 攻守互換第38章 驚愕的第二日(三)第4章 預料之外第10章 有家的感覺,很好第49章 避戰?逼戰!第35章 被擒的鬼姬(四)第50章 泄密?第70章 各方態度(四)第93章 南嶺戰役之始第53章 樑丘對長孫:即戰!第21章 初掌兵:變故(二)第13章 啦啦啦,啪啪啪第32章 援軍第57章 挑事?來啊!誰怕誰啊?第61章 顧慮第74章 回憶時間軸(三)第38章 驚愕的第二日(三)第13章 初掌兵:思計第42章 不眠之夜!第83章 悍將第15章 局勢得失(二)第21章 初掌兵:變故(二)第70章 理所當然的豪言(二)第142章 同室操戈(三)第37章 賭注(二)第52章 迷茫的第三日(八)第83章 四對四第1章 三年後第35章 我就是站着看……真的第3章 李賢的委託(二)第35章 查找線索的第一日第44章 泄密的書信第77章 棋盤之外:自作主張的棋子第16章 初掌兵:威懾與文伐第66章 血濃於水(二)第17章 初掌兵:援軍?誰的援軍?第37章 會試(三)第24章 找上門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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