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妻弟、姐夫(三)

劉晴作爲堪比長孫湘雨的名軍師,她對戰局的把握確實是犀利異常,一眼便瞧穿了枯羊針對周軍的應對。

正所謂南船北馬,冀州兵屬北方兵卒,甚少有水戰經驗,而太平軍中的士卒確實長久以來居住與長江沿岸,操船駛舟堪稱一把好手,水性頗佳。在劉晴看來,謝安打算在長江水戰中依靠冀州兵戰勝枯羊,這顯然並非是一件易事。

而枯羊亦是作此想法,因此在得知八賢王李賢率領大軍離開橫江,前往支援廣陵後,他立馬便向姐夫謝安遞上了戰書,不給謝安與冀州兵調息適應長江附近水域環境的時間。

大周景治五年三月二十五日,枯羊首戰提兵八千、舟船一百三十艘,前往長江水域向周軍搦戰。

但讓枯羊頗有些出乎意料的是,他下令全軍戰船在江面上擺好陣型足足等了又一個多時辰,但是卻絲毫不見周兵有出水寨應戰的意思。

“這是怎麼回事?”

佇立在船頭,枯羊遙遙望向周師一方的橫江水寨,見其毫無動靜,雙眉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按理來說,他枯羊已與姐夫謝安私下裡做了約定,後者應該不至於爽約避戰纔對。

[莫非是怕了?]

這個在枯羊眼裡頗爲可笑的念頭僅僅在他腦海中轉了一圈便已被拋之腦後。

別人如何暫時不論,至於自己這位姐夫,枯羊可絲毫不敢小覷。畢竟去年七月在湖口時,謝安曾率八萬大梁軍阻擋住了多達十一二萬的太平軍。憑藉一座堅如堡壘般營寨,像一顆釘子一樣死死釘在湖口,硬是糾纏得劉晴與伍橫險些胸悶吐血,甚至於,終究使得伍橫與劉晴二人長久以來積累的對彼此的怨恨爆發,最終分道揚鑣。

這樣的人物,豈會懼戰?

“原來如此……”好似想明白了什麼,枯羊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喃喃自語說道,“是見水戰難以穩勝我軍,是故打算故技重施麼?——照搬湖口戰役那場戰事,將我軍士氣拖之疲軟?嘿!”

身旁,枯羊的心腹將領王建聞言皺眉說道,“大帥,話雖如此。可若是您姐夫……咳,若是周軍不應戰,我軍卻也拿他沒有辦法呀!——既然八賢王李賢率領一支周軍分兵前往了廣陵,想來那謝安亦不至於再日夜擔憂廣陵的情況……他若是一心與我軍在此糾纏,那如何是好?”

“慌什麼?”瞥了一眼王建,枯羊面色絲毫不變。淡然說道,“彼不心急,我軍難道就心急了?”

王建聞言一愣,繼而恍然大悟。

想想也是,倘若是換做太平軍中其餘任何一位將領。在得知八賢王李賢率領五六萬大軍前往支援廣陵的情況下,想必會心急如焚。但是枯羊可不會。至今他也未曾將自己看成是伍橫的下屬,之所以依附伍橫,無非就是因爲跟着他或許能夠向大周朝廷一報二十年前金陵公羊家滿門被戳的血債罷了。至於太平軍如何如何,復辟南唐如何如何,這些則不在他考慮範疇之內。

“既然姐夫不迎戰,那我就只好步步緊逼了!”

冷笑一聲,枯羊手中令旗一搖,指揮着麾下一百三十艘戰艦,緩緩朝着橫江水域的周軍水寨壓近。

不多時,枯羊便望見遠處有一座龐然大物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嘴角揚起幾分莫名的笑意,喃喃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姐夫明知水戰並非我軍對手,是故避戰不出,將戰船收於水寨之內……既然如此,我便送一份大禮於姐夫!——覆了他數百舟船!”

王建聞言臉上露出幾分疑惑神色,詫異問道,“大帥意欲何爲?”

枯羊輕笑一聲,說道,“王建,前幾日我叫你準備的火箭可預備妥當?”

王建聞言一愣,繼而恍然大悟得點了點頭,喃喃說道,“原來如此,既然周兵守着水寨不出,那麼,我軍便放火箭燒了他戰船……”說到這裡,他好似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臉爲難地說道,“大帥兩日前方叫末將準備火矢……時辰緊迫,末將僅叫士卒們收拾火箭得八千矢……”

“八千矢?”枯羊聞言微微皺了皺眉。看得出來,他有些不滿足於八千火矢的數量,也難怪,畢竟在動輒數萬人的大規模戰場上,箭矢的消耗尤其恐怖,就好比已逝的楚王李彥,他爲了抵擋八賢王李賢麾下的冀州兵,曾在江陵提前準備了一十六萬支箭矢,然而在戰事的第一日,江陵竟消耗箭矢八萬支,逼得楚王李彥只有徵用江陵城內的百姓替他製造箭矢。

陸上的戰事消耗箭矢尤這般嚴重,更何況是江面上的交鋒?要知道在江面上,雙軍弓弩對射、壓制住對方那纔是制勝的關鍵所在,爲此,枯羊此番所帶的八千士卒中,有近乎三千乃弓弩手。然而,焚燒戰船所用的火箭卻僅僅只有八千支,這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每個太平軍士卒手中只有寥寥三兩支箭矢。

兩三支火矢,轉眼工夫便可放盡,只要敵軍注意防範,幾乎起不到焚燒敵船的作用。

“大帥,咱還強攻麼?”偷偷望了眼枯羊的表情,王建猶豫着說道,“要不然,今日在周軍水寨前耀武揚威一陣也就算了。他若出戰,我軍便戰;他若不戰,必定有損於士氣,如此,我軍就算退去,也不算徒勞一場。——回營後叫將士們加緊製造箭矢,以待來日……”

不可否則,王建的建議的確也算是頗爲穩妥,但是枯羊卻並不滿意。

打擊周兵的士氣?誰不知他家姐夫謝安最擅長調動、激勵麾下士卒的士氣?當初在湖口時被劉晴與伍橫用十萬兵圍了十五日,其麾下八萬大梁軍照樣一個個士氣如虹。枯羊可沒指望用這種無關痛癢的士氣上的優勢來取得最後的勝利。

“攻!——下令強攻周兵橫江水寨!今日定要切實地打痛周兵!”

枯羊下達了他身爲一方神將與渠帥的命令。

與此同時,在周兵橫江水寨的帥帳內。謝安正端着秦可兒細心炮製的茶水,悠哉悠哉着品着茶。

而在帳下左右,廖立、成央、齊植、張棟、歐鵬、唐皓等大將分列於兩旁。除了費國與馬聃外,事實上八賢王李賢還臨時調走了蘇信與李景二將,畢竟二將善於率領騎兵,可以說是場場戰事的先鋒騎兵大將。但遺憾的是,二將不酣水性,因此。與其留在這邊無所作爲,還不如跟着八賢王前往支援廣陵,萬一廣陵已被攻克,二將也好投入熟悉的騎兵作戰,而不是站在舟船上戰戰兢兢,生怕自己掉入江中。

“大人,您倒是說句話呀!”眼巴巴地看着謝安吃了兩盞茶。周軍大將廖立顯然是忍耐不住了,率先開口打破了帳內的僵局。

眼瞅着寥立那氣憤填膺的模樣,但凡是熟悉他的人,皆在心中暗暗好笑。畢竟,廖立平日裡冷靜時頗爲可靠,堪稱是文武兼備的帥才。但是,這傢伙很容易衝動,即頭腦發熱,往往被敵軍一挑釁、或者己方陷入不利時,性情就會變得尤爲暴躁。恨不得找支敵軍與其同歸於盡,因此。被長孫湘雨喻爲只能打順風仗的帥才。

打個比方說,如果叫費國、馬聃、廖立各提五萬兵取一座只有五千兵守衛的縣城,可能費國與馬聃需要動用一萬人馬,並且付出四到六千的兵力才能強行攻下那座縣城,但是廖立呢,雖說他會動力的兵力或許高過一萬,但是,戰後他只損失兩三千;而如果是叫他們三人提一萬兵去攻,費國與馬聃依然還是那個水準與損失情況,而廖立,他則不見得能攻下那座縣城,他是手中兵力越多、戰況越好便發揮越出色的類型,反之就會因爲時刻糾結於我方失利於敵方的戰況,心情煩躁甚至是自暴自棄,捨身取義。

正因爲這份衝動的性格,儘管謝安已向衆將透露過枯羊與他的關係,但見枯羊這般無禮囂張地在己方水寨外挑釁搦戰,廖立依然還是無法控制心中的憤慨,恨不得替自家主帥狠狠教訓一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舅子。

而相比廖立,其餘將領倒是鎮定地多,就好比唐皓,不慍不火地闡述着利害關係,絲毫未見火色。

“廖將軍稍安勿躁,那枯羊在我軍水寨外挑釁搦戰,讓他去就是了,大人不是說了嘛,就眼下來說,我軍水戰並非太平軍對手,何必自找沒趣,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不過大人,其實末將覺得廖將軍所言也並未全然沒有道理,眼下枯羊在我軍水寨外搦戰,倘若我軍毫無表示,豈不意味着我軍懼怕了他?末將以爲,如此恐傷麾下將士們士氣……”

“這簡單!”謝安還未搭話,已過四旬的老將張棟撫着鬍鬚老神在在對說道,“我等可傳告全軍,我軍從荊州日夜兼程趕來歷陽,太平賊子知我軍趕路疲憊,欲使詐計誘我軍出戰,其智何其短也!——衆將士且深藏憤慨,靜養些許日子,待氣力充沛,再叫那太平賊軍知我冀州兵實力!”

不得不說,張棟不愧是當年叛軍派往鎮守洛陽的大將,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硬是將己方不出戰的理由編得富麗堂皇,而且反過來貶了太平軍一番,將對方說成是隻會鑽孔子的賊匪,甚至於,在最後又大肆宣揚了一番以振奮麾下士卒的士氣。

“呵呵!”謝安聞言輕笑了一聲,畢竟事實上他也是這麼想的。

雖說枯羊是他的小舅子,雖說二人私底下有了某個約定,但這並不代表謝安有必要因爲枯羊的一份戰書而出兵應戰,而且還是在明知水戰不如枯羊的情況下。

見謝安微笑不語,張棟便知道自己說中了自家主帥心中想法,撫着鬍鬚面色略有些得意。也難怪,畢竟費國、馬聃、唐皓幾人在冀州兵中的風頭實在太盛,而他張棟曾經好歹也是一方主將。而如今,卻只能在這些正值壯年的將領們麾下擔任副將。這讓張棟未免感覺有些難堪。

更別說他曾經的副將廖立如今也已升至了大將,與他平起平坐,這難免讓張棟感覺壓力頗大。

而事實上,在謝安與劉晴看來,張棟用兵亦有其獨到之處,就好比說數月前,謝安與劉晴爲了誘殺白水軍大將陣雷,曾故意叫中路周兵兵敗崩潰。隨後,當陣雷通過後,又派遣張棟堵死白水軍後續兵力,若非在防守上有豐富經驗,張棟豈能在當時混亂的局勢下,重新構築起防線?別看冀州軍人才濟濟,能做到這一點的沒幾個。

如果說費國與馬聃是謝安手中兩柄利劍。那麼張棟便是一面堅盾,比之東軍四將之首的嚴開毫不遜色。之所以威信不如費國與馬聃,無非就是利劍用到的時候多,而盾牌用到的時候少罷了。

“張將軍此言大妙!——可是,倘若太平軍見我軍不出,強攻我軍水寨。那該如何是好?”

說這話的並非旁人,正是原太平軍六神將之玉衡神將齊植,一位文武兼備的帥才。

“……”整個帳內突然變得安靜下來,衆將下意識地望向齊植,尤其是張棟。一臉老臉略有些不悅。

可能是注意到了張棟的面色,齊植連忙解釋道。“張將軍莫誤會,末將並非是刻意針對張將軍……可能張將軍久居北方,不熟悉水戰。但凡於江面之上的戰事,戰船尤爲重要,否則便無異於失去先機,屢屢受迫,就好比敵軍有騎兵過萬而我方卻無一騎……而騎兵與戰船的區別在於,騎兵能夠收入營內、城中,而戰船隻能停泊於江岸,因此,若是敵軍窺得我軍泊船位置……不可不防!”最後一句,他是拱手抱拳面朝着謝安說的。

“唔!——本府已有準備!”謝安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畢竟他可不同於麾下那些只知道陸上作戰的將領。

齊植愣了愣,繼而下意識地望了一眼劉晴,這才恍然大悟地輕笑說道,“如此,倒是末將多事了……”

彷彿是看穿了齊植的心思,劉晴瞥了一眼謝安,口吻古怪而冷冷對說道,“我這回可沒獻什麼計……哼!某人說呀,此番用不着我的智計,讓我乖乖呆在營內便好。——過河拆橋……”最後一句,劉晴是咬牙切齒說的,只不過語氣倒不是那麼明顯,看得出來,她還在因爲李賢不信任她一事而鬧彆扭,並且將這份怨氣一股腦地發泄在謝安頭上,儘管她也不明白爲何要歸罪謝安。

不過在帳內衆將的眼裡,劉晴這番作態與其說是歸罪謝安,倒不如像是小婦人埋怨自家男人,語氣何其的幽怨,以至於同帳議事的苟貢率先人忍不住輕笑出聲。

“笑什麼笑!”劉晴恨恨地瞪了一眼苟貢,畢竟在她看來,苟貢好比是謝安的頭號狗腿爪牙,只不過在瞪眼的時候,她小臉卻微微顯得有些紅。

“咳咳!”注意到帳內諸將心照不宣地露出異樣的笑容,饒是謝安面色亦有些尷尬,轉移話題對齊植說道,“放心,我軍三萬人皆在戰船上忙碌……即便枯羊那小子引兵來攻,也不懼他!”

[三萬人皆在戰船上忙碌?]

正在暗笑不已的齊植聞言心中竄出一個疑惑,正要細問,忽聽帳外傳來一聲大喊。

“報!——太平軍襲我軍水寨!”

[當真敢來強攻?]

帳內諸將面面相覷,尤其是張棟,畢竟齊植方纔就提醒過。而至於謝安,不知爲何竟皺了皺眉,招過苟貢細說了幾句,後者連連點頭,隨後緊步離開了帥帳。

不可否認,枯羊引兵欲強攻周軍橫江水寨,這確實叫缺乏水戰經驗的周軍將領們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最爲吃驚的,應當還屬枯羊本人。

不,不對,應該是枯羊身旁的心腹大將王建。

“嘶……”倒抽一口冷氣,王建驚得雙目瞪大,目瞪口呆地望着對面不遠周兵舟船上那密集的人頭與身影。

確實,周兵又不是瞎子,既然枯羊帶着兵八千、戰船一百三十艘,浩浩蕩蕩地來到周軍的橫江水寨外,擂鼓的擂鼓、吶喊的吶喊,期間更不乏有挑釁、叫囂,似這般搦戰舉動,周軍將士豈會無動於衷?自然會操起兵器、嚴正以待。

可問題是……

“周兵這速度未免也太迅速了吧?”瞠目結舌地望着水寨內如臨大敵的周軍士卒,王建實在難以理解,畢竟他們從挑釁搦戰到中途改變主意強攻周軍的水寨,這前後不過區區小半個時辰,何以當他們強攻水寨時,四面八方的周軍兵船竟會回射那般密集的箭矢。

這數量……

[三萬冀州兵皆在船上?而非在陸上營寨?]

枯羊眼中閃過一絲疑色。

[是提早預料到我會來強攻水寨?——不對!這些周兵半數手中並未操持兵器,是隨後才從船中拿出來的,這意味着……他們在船上並非是爲了提防我軍的強攻,而是正在做些什麼……]

枯羊聚精會神地掃視着周兵的水寨,直覺告訴他,他意圖強攻周兵水寨的念頭,似乎無意中叫他撞破了其姐夫的某些陰謀詭計。

忽然,枯羊雙目瞳孔緊縮,因爲他在周軍的某些兵船上瞄到了一些讓他毛骨悚然的事物。

順着他的視線瞅去,周軍水寨內某些兵船,已用粗繩、鐵索等物固定船身,上鋪木板,周軍們在上面行走,如履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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