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鴆羽之厲,勝似猛毒(五)

果然是類似元朝騎兵的戰法呢……

長距離拋射,一種只屬於弓箭手的戰法!

要做到長距離的拋射,對箭桿的要求非常高,它的長度需要比一般的弓箭長,而且,矢頭也需要比一般的弓箭重,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在半空中保持穩定、維持射出時的方向,這一點,弩箭就做不到,很容易就會在半空偏轉方向,也正是因爲這樣,這種戰法,才被稱之爲只屬於弓手的戰法。

依靠大角度的吊射,越過女牆的牆垛,攻擊敵軍的上方,論威力比不上平射,精確度也遠遠不夠,但倘若建立在絕對的數量之上,長距離拋射卻可以對城牆上的敵軍展開地毯式的掃射,以至於原本用來抵擋箭矢的牆垛,失去原有的作用。

這個瘋女人,連這個都知道麼?

藉助長孫湘雨的單筒望遠鏡,謝安清楚地瞧見了洛陽南城牆的境況,他不得不承認。

漂亮……

太漂亮了!

從第一波攻勢的幌子,到第二波攻勢的佯攻,這個女人不動聲色間,就掌握了整個戰局的主動權。

儘管[燃燒不充分會釋放大量嗆人黑煙]這個道理是謝安告訴長孫湘雨的,但是這個女人卻將此運用到攻城之中,謝安真是沒有想到。

在此之前,除了長孫湘雨那超乎常人的記憶能力,謝安其實不覺得這個女人比自己聰明多少,也難怪。畢竟長孫湘雨平日裡就像是一個沒長大的貪玩孩子。

但是眼下望着洛陽南城牆上那戰爭的硝煙,謝安沉默了。

他終於明白,長孫湘雨爲什麼會對這個世界失望,因爲她太出色了,太聰明瞭。

至少,他謝安就無法想出這麼高明的辦法,利用城上守將張棟謹慎的心理,製造出黑煙,隨後又叫齊郝開始第二波攻勢的佯攻,藉助黑煙的幫助。營造出西征軍佔盡上方的局面,叫張棟不得不增派人手死守南城,結果,被長孫湘雨出其不意的一支弓騎兵一鍋端。

人在什麼時候最容易絕望?

無非就是在看到希望的同時,希望卻又破滅!

正如眼下洛陽南城牆,由於黑煙的影響,城牆的守軍一度陷入了被動,在齊郝的攻勢下節節敗退,爲此。張棟連忙又調來多達六七千的弓手,穩固城上的防守力量。

援軍的加入。使得城牆上的叛軍士卒又高漲起來,然而就在這時,長孫湘雨一支奇兵,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城下,用高明的長距離拋射這一戰法,徹底截斷了叛軍高漲的士氣。

正如她所說的,徹底將叛軍再次燃起的希望澆滅!

這對於剛剛看到希望的城上叛軍而言,究竟是多麼巨大的打擊!

不難想象,眼下洛陽南城牆之上。由於死了將近萬人,必然是士氣大跌,反觀西征軍,劉奕的主力軍卻絲毫未動,相反地,由於注意到了洛陽城上守軍的狼狽之態,這近乎三萬士卒。眼下可以說是士氣如虹。

此消彼長之下,怎麼可能攻不下洛陽的南城牆?

難以置信,這個女人,竟如此地洞察人心!

她的整個佈局。環環相扣,利用守將張棟謹慎的心理,竟能一舉創造出眼下這般大好局面,這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當然了,謝安也沒有覺得單單這樣,洛陽叛軍便會徹底喪失抵抗的信心,畢竟洛陽城中還是數萬守軍的,只不過安置在其他三面城牆而已,只要那個張棟將守軍從其他三面城牆抽調一批過來,要強行攻下南城牆,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再者,城內也不是沒有預備軍,畢竟據謝安所知,洛陽城內可是有多達六萬的守軍,眼下雖說消耗了將近一萬,但還是有五萬之衆,依靠洛陽城的堅固城牆,西征軍不一定有所成果。

說到底,南城牆這裡之所以佔盡上風,除了長孫湘雨的奇謀外,也依靠着南風的關係,隨着風勢的增強,城上射下的箭矢力度削弱,而背對着風向的西征軍將士,其手中射出的箭矢,其力道卻要增強許多。

啊,就是靠着積累這一點一點的優勢,才使得西征軍創造出眼下這等大好局面。

只不過,這種將活生生的人視爲棋子操作的兵法,實在是有點……

想到這裡,謝安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長孫湘雨。

在此之前,由於看到了她孩子氣的一面,謝安漸漸忘卻了最初對她的忌憚,但是在方纔,親眼看着長孫湘雨不顧城下齊郝軍的死活,叫那支騎兵用箭矢將整段城牆都掃蕩了一遍,謝安着實有些有些心寒。

儘管從單筒望遠鏡中,謝安也瞧見了齊郝軍那舉着盾牌蹲在地上的怪異舉動,也猜到這想必是長孫湘雨叫他們這麼做的,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人誤中流矢死去啊,雖說這個損失比起強行攻城而言,幾乎是微乎其微……

“怎麼了?——覺得人家可怕了?”似乎是注意到了謝安那怪異的目光,長孫湘雨咯咯笑道,笑聲中,充斥着幾分嘲諷、幾分失望。

“不!這是在戰場,又不是過家家,犧牲在所難免,你能做到將損失減少到這般地步,已經是難能可貴,怎麼可能再苛責你呢?——只是爲那些死在友軍流矢之下的將士,報以遺憾罷了……”

長孫湘雨微微皺了皺眉,深深望着謝安的雙目,見其目光清澈、坦蕩,臉上這才浮現出幾分笑意,溫聲說道,“比小女子所想的要出色一點……”

“唔?”

“不明白?——人家是說,你沒有大呼小叫地指責人家,指責人家將那些人視爲棄子。實在有些出乎人家的意料……真好呢,你不是那種迂腐的凡人!——就算是棄子,我長孫湘雨也不會輕易就拋棄的……”

“咦?”謝安有些吃驚地望着長孫湘雨,聽到她這句話的他,不禁對她有些改觀。

只可惜,這種改觀只維持了短短一個呼吸。

“就算是棄子,也有可利用的價值,不讓敵軍付出數倍、乃至數十倍的代價,人家可不會輕易就捨棄……”

“……你的性格,還真是惡劣!”謝安無語地搖了搖頭。微微吸了口氣,詢問長孫湘雨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叫劉奕將軍展開全面攻勢麼?”

“還不是時候!”長孫湘雨搖了搖手中的摺扇,淡淡說道,“眼下的洛陽南城牆,就好比是一個[劫]點,我暫時奪不過來,但敵軍也無法徹底將我軍擊退,只能拖着。拖到有一方承受不住巨大的兵力消耗……鑑於如今城上守軍士氣大跌,那張棟不投入大量的守軍。是無法再鼓舞士氣的!——除非他抽調其餘三面城牆的守軍,補充南城牆的守備力量,否則,很難壓制我軍士氣如虹的攻勢!”

謝安聞言疑惑地望了一眼長孫湘雨,古怪說道,“看你的表情,你好像不認爲他會那樣做?”

“咯咯咯,”長孫湘雨咯咯一笑,淡淡說道。“世人都說攻城戰中,防守的一方佔盡地利,但是在我看來,守城往往纔是最吃虧的!——我討厭守城!”

“咦?”李壽與謝安聞言對視一眼,忍不住說道,“守城一方有城牆爲助益,如何說吃虧?”

長孫湘雨搖了搖頭。忽然岔開話題,問謝安道,“謝安,倘若你是那張棟。給你六萬左右兵力守洛陽,你會如何分派這股兵力?”

見長孫湘雨忽然提到這件事,謝安有些納悶,想了想,說道,“唔,大概是每處城牆一萬守軍吧,期間稍微做點調整,比如說,東、南兩處城牆離偃師比較近,所以急派個一萬兩千到一萬四千兵力駐守,其餘兩面,就放置六千到八千兵力,總得來說,差不多就是留下兩萬兵力作爲預備軍,其餘兵力平均各段城牆……”

“咯咯咯,果然你也是個很謹慎的人呢!”長孫湘雨咯咯笑道。

謝安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忍不住問道,“難道這樣分佈不對麼?”

長孫湘雨搖了搖頭,正色說道,“不,這樣分佈兵力相當正確,縱觀這個世上,有九成的將領都會做出像你一樣的判斷,但你注意到了麼,這樣的兵力分佈,是何等的被動!”

“什麼?”李壽滿臉不解地問道。

望着長

孫湘雨,謝安微微吐了口氣,說道,“應該是指兵力的投入吧……”

“不錯!”長孫湘雨咯咯一笑,輕聲分析道,“換而言之,我軍攻南城牆所要面對的,並不是洛陽城內六萬守軍,不過是萬餘南城牆的守軍,再加上兩萬左右的預備軍罷了,多少?三萬人而已!——張棟空有其餘三萬叛軍,卻不敢調用,這就是我所說的,守城的被動!而我軍,則可以盡情地在南城牆投入兵力!”

“……”

“再者,我等要面對的三萬人,也並非是最初就全部出現在我軍面前,越謹慎的人,在投入兵力這方面,便卻猶豫,就好比那張棟,只想着死守洛陽,死了五千人,再增調五千人,死了一萬人,再增調一萬人,換句話說,我軍在南城牆所面對的,數量始終不過是最初的人數而已,多少?一萬餘人!——眼下,你還覺得我用區區四萬兵馬攻洛陽託大了麼?”

就算是謝安,在聽到這句話時,也驚得無以復加,他不得不承認,長孫湘雨這個觀點,簡直就是驚世駭俗。

但是細細想來,她的觀念卻沒有絲毫差錯,畢竟任何一位將領,都不會在未瞧清楚局勢的情況下,將手中的底牌暴露給敵軍,就拿那個張棟來說,他會在一開始就將兩萬預備軍投入到南城牆麼?

當然不會,只有當南城牆的守軍出現潰敗之勢時,他纔會動用預備軍,犧牲多少人,便增派多少人,這幾乎是所有守城將軍會做的事。

然而。這樣恰恰中了長孫湘雨這個女人的算計……

這個女人說的對,照着這樣的模式進行下去,不管張棟增派多少人,齊郝、烏彭等人要對面的,也不過是萬餘守軍罷了,在如今洛陽叛軍士氣大跌,西征軍將士士氣如虹的情況下……

等等!

這麼說來,她不動用劉奕將軍的兩萬餘本軍,就是爲了延長南城牆的消耗戰?叫那個張棟錯誤地認爲,只要少許添加兵力。他還可以守住南城牆,從而一次又一次地補充兵力,增強南城牆的守備……

這個女人,在故意消耗城內的預備軍!

只有這個可能了,倘若眼下便動用劉奕的兩萬餘大軍,再加上烏彭、齊郝萬餘兵馬,匯合近四萬人的大軍攻城,那麼張棟,勢必會驚慌失措地調來其餘三處城牆的守軍。將城內所有的兵力投入到南城牆,這樣一來。能不能攻下南城牆且不說,至少西征軍無法保證能否再維持眼下的大好局面,兩敗俱傷也不是沒有可能。

因此,這個女人故意營造出南城牆還可以守住的假象,迫使張棟徐徐地抽調兵力,但事實上,這種多次少量投入兵力的方式,充其量也只能延緩城牆被攻陷的時間,而無法徹底扭轉守軍不利的局面。

想到這裡。謝安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副畫面:

那是一處狹隘的山谷,由叛將張棟所率領的六萬叛軍,源源不斷地從狹隘的山谷出口殺出來,而長孫湘雨,卻率領着區區萬人兵馬,呈半圈形守着山谷出口的外圍,儘管是萬餘兵馬對張棟六萬軍隊。但是張棟卻始終無法攻破長孫湘雨的防線……

謝安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會想到這種畫面,他只是覺得,那與眼下的洛陽南城戰事,有着異曲同工之處。

這個女人。真的好可怕……

想到這裡,謝安深深吸了口氣,用略顯沙啞的聲音沉聲說道,“你就保證那個張棟不會突然醒悟?”

“當然!”

“爲什麼?”

“這還不簡單?”長孫湘雨咯咯笑了笑,淡淡說道,“我叫費國、李景、鄭浩三人,每人帶着一萬兵力在其餘三段城牆轉悠,我就不信那個謹慎的張棟,敢抽調其餘三處城牆的兵力……如果他真敢那麼做,那我就順勢攻其他城牆好了……東城牆也不錯!”

“兩面作戰?”謝安微微皺了皺眉。

“我不是說了麼,這就是攻城的主動,我可以自由更換攻城的目標,但是城內的張棟不行,他必須像防守南城一樣,緊張兮兮地防守其他三段城牆,就算我只是叫費國等人到那裡溜達一圈,但張棟可不敢這麼想喲!——相反地,我倒是更喜歡張棟這麼做,畢竟,單單南牆一處用來消耗城內的守軍,這速度還是太慢了,這樣下去,落山之前,可攻不下洛陽啊!”

李壽聞言與謝安面面相覷,忍不住說道,“可若是在其餘牆再開一條戰線,恐怕很難有像南牆這般大好局面吧?單單弓手便不足啊……”

“呵!——所以你李壽也只是凡人!”長孫湘雨聞言輕蔑地撇了撇嘴,淡淡說道,“壽殿下,弓騎兵的優勢,在於什麼呀?”

李壽不解地望着長孫湘雨,忽然面色一驚,脫口說道,“機動力!”

“不錯!”讚許地望了一眼李壽,長孫湘雨輕笑說道,“其實,我本來打算三面齊攻的,叫項青、羅超兩位副將,率領那一支弓騎兵來回奔走於三段城牆,同時對三段城牆上的守軍展開攻勢,迫使城內的弓手追着這支騎兵滿城跑,看看究竟是他們的體力較強,還是我弓騎兵的戰馬的體力體力教強……”

“……”

“不過後來想了想,還是作罷了,畢竟我可不是單單拿下洛陽便就滿足了,來日方長,沒必要爲了一個能夠拿下的洛陽,浪費有價值的棋子的戰鬥力……”

“你可真是……”謝安苦笑不迭地望着長孫湘雨嘆了口氣,握着那隻單筒望遠鏡,注意着洛陽南牆的局勢。

正如長孫湘雨所預料的,此刻南城牆上的叛軍,其人數大致與最初相同,若是這個女人所料不差的話,那張棟想必是從僅剩無幾的預備軍中,又抽調了一部分。

只可惜,由於西征軍前三撥的攻勢,使得城牆上的守軍士氣大跌,明明有着萬人的數量,卻被數量不到萬人的西征軍打得節節敗退,好幾次攻上城牆。

瞧着瞧着,謝安忽然愣了愣。

不對啊……

烏彭與齊郝兩位將軍,照着長孫湘雨那個女人的意圖,輪番攻打南城牆,趁着眼下這大好局面,緩緩消耗叛軍的兵力,可按理來說,這樣他們也很吃力啊,怎麼攻城的士卒,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

在謝安不解的同時,攻城的烏彭率領三千餘殘部又退了下來,而同時,齊郝又率領大概四五人,繼續強勢壓制城上的守軍。

而當烏彭退回劉奕本隊時,謝安忽然注意到,烏彭麾下的曲部,更換了……

當齊郝退下來的時候,烏彭所率領的士卒,根本不是上一波的西征軍將士,他,在暗中與劉奕的本隊調換了!

原來如此……

這兩位將軍所率攻城的數千人馬,其實一直都是養精蓄銳已久的士兵!

不是五千對一萬啊,而是四萬對一萬!

儘管劉奕將軍身旁始終有兩萬餘士卒按兵不動,但是事實上,洛陽南城牆的戰事,卻是四萬西征軍輪番攻打城上的一萬餘守軍……

一方是精力充沛、士氣如虹的五千西征軍,一方則是體力與士氣都大爲受損的萬餘洛陽叛軍……

沒察覺到麼?洛陽城樓上的守軍……

不,應該說,就算他們察覺到,恐怕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吧,長孫湘雨那個女人說的對,那張棟,由於太過於謹慎,根本沒有破釜沉舟,將所有兵力投入南城牆的勇氣……

如果他能有這種背水一戰的勇氣,在長孫湘雨伺機進攻其餘城牆之前,打回南城牆的士氣,那麼就算是長孫湘雨,恐怕也難以再製造先前的優勢……

而照現在這樣下去,南牆的守軍,只會一點一點地被長孫湘雨那個女人吃掉,當城內的兵力損失到一定程度時,那就是三線齊攻、搶奪洛陽的時刻了!

果然差的太遠了呢,那個叫張棟的守將……

根本不是長孫湘雨那個可怕的女人的對手!

微微皺了皺眉,謝安擡頭望了一眼尚在頭頂的太陽。

照這樣下去,太陽下山之前,這個女人就能吞掉整座洛陽!

匪夷所思,這種攻城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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