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兄弟!(三)

——大周弘武二十四年二月初一,冀京——

伴隨着朝陽的冉冉升起,當惴惴不安的冀京百姓偷偷走出屋外,瞧見大街上來來往往的東軍騎兵與衛尉寺巡邏衛兵時,他們心中的不安這才漸漸消退。

不得不說,昨夜的叛『亂』給予冀京這座大周王都帶來了巨大的損失,據初步統計,昨日因此事無辜受到牽連的大周臣民,竟多達四千餘人,其中有四成是朝廷官員的家眷,其餘便是聽到動靜後出來觀瞧究竟的百姓。

昨夜城內約有六處火起,燒燬房屋達數十畝,其中有七成乃官署,但也有些民居無辜受到波及。

天未亮時,皇宮方面傳下聖旨,查封北鎮撫司錦衣衛、詹事府與光祿寺,正式逮捕五皇子李承、光祿寺卿文欽、冀州軍前將軍辛明、車騎將軍董堯,並昨日參與叛『亂』的文臣武將共計三十六人,勒令北軍與西軍卸甲就地自囚,又命大獄寺、衛尉寺、御史臺三署臨時代替刑部職能,共同審訊這大週近三十年來規模最大的一次『逼』宮事宜。

這一系列的聖旨,使得謝安連少許休息的時間也沒有,埋頭於大獄寺官署內,擬寫着此次參與叛『亂』的人員名單。

正所謂樹倒猢猻散,太子李煒死於昨夜叛『亂』,其弟五皇子李承因兄長之死大受打擊,心灰意冷,對於大獄寺的指控供認不諱,絲毫沒有要狡辯的意思,似乎已打定主意要一死以向其兄賠罪,如此一來,與太子李煒兄弟二人一黨的朝廷官員頓時遭了秧。

臨時借走了謝安轄下大獄寺重牢獄卒東嶺一衆,長孫湘雨以南鎮撫司六扇門的名義,驅使蘇信、李景、齊郝等一干謝安家將,將太子少師、殿閣首輔大學士褚熹、吏部尚書徐植等太子李煒一黨的朝臣卸職抓捕歸案。

畢竟對於謝安以及長孫湘雨等人來說,昨日太子李煒兄弟二人篡位舉兵,僅僅只是一個開端,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控制事態,剪除一切對手,將九皇子、安平王李壽扶上帝位,這纔是重中之重。

“那個……二夫人,仍在太醫院養傷的八皇子李賢殿下,也要控制起來麼?”聽完長孫湘雨一系列的命令,齊郝猶豫問道。

在屋內衆人怪異的目光下,長孫湘雨深思片刻,沉聲說道,“李賢亦不例外!——以保護衆皇子安全的名義,將三皇子李慎、六皇子李孝、七皇子李彥、八皇子李賢皆數控制起來,密切監視其一舉一動……”

“是!”頂着南鎮撫司六扇門名頭的衆將抱拳應命,以費國爲首,帶着從東軍借來的士卒,前往履行長孫湘雨的命令。

望了一眼衆將離去的背影,長孫湘雨轉過頭來,見謝安一臉古怪地望着她,微笑說道,“瞧什麼呢?”

“呵!”謝安訕訕一笑,放下筆來,『舔』『舔』嘴脣,望着長孫湘雨猶豫說道,“其實我覺得吧,李賢殿下眼下重傷未愈,實不必……”

或許是猜到了謝安心中所想,長孫湘雨輕嘆一聲,微笑說道,“夫君的好意,奴家明白,只是……眼下非常時刻,容不得半點疏漏,還是謹慎些的好,再者……”說到這裡,她把玩着手中的摺扇,喃喃說道,“這也是爲他好,奴家以爲,愛哭鬼也會明白的……”

望着她眼中幾分失落之『色』,謝安倍感心疼,輕輕將她摟在懷中,心中着實有些感動。

畢竟長孫湘雨的態度已表明,她已徹底地站在謝安的這一方,凡事皆以謝安所支持的九皇子李壽所考慮,爲此不惜將曾經的發小八皇子李賢軟禁,以作爲一位妻子的立場而來,這個女人是何等的賢惠。

不過話說回來,對於這些日子長孫湘雨愈來愈聽話的舉動,謝安心中不禁也有些惴惴不安。

長孫湘雨的『性』子,謝安太瞭解不過了,這個女人攻於心計,極其擅長把握人心,她近些日子所付出的,難道就沒有所圖麼?

不盡然!

謝安很清楚這個女人想要什麼……

他謝家長『婦』的位置!

儘管長孫湘雨口中不曾說過一句,但是她的行動已向謝安表明,她不欲在過門之後再稱樑丘舞爲姐姐。

不得不說,對於素來不在乎名利的長孫湘雨卻如此心切於長『婦』的位置,謝安驚愕之餘,頗有些頭疼。

眼下在他衆多妻子中,伊伊生『性』柔弱,兼之身份原因,早已以妾自居,而金鈴兒也因爲出身較爲令人詬病,亦不可能爭取長『婦』位置,眼下盯着謝安家中長『婦』位置的,恐怕也只有樑丘舞與長孫湘雨二女。

論地位,樑丘舞乃東公府樑丘家的女兒,樑丘家現任的家主,官拜東軍上將軍,襲其父東鎮侯爵位,實乃是天下女子中身份、地位最高;而長孫湘雨此女出身長孫家,其祖父乃當朝丞相胤公,其父乃兵部侍郎長孫靖,論身背後的勢力,絲毫不比樑丘舞遜『色』。

論才能,樑丘舞乃眼下冀京第一戰力,武力驚人,除其堂兄陳驀外無能人敵,縱然是同爲四姬之一的鬼姬金鈴兒亦稍遜一分;而長孫湘雨則精於智謀,昨夜太子李煒兄弟二人的叛『亂』,皆在她掌控之中,可以說,如果沒有這個女人代爲出謀劃策,謝安與李壽絕對不可能迎來眼下這般大好局面。

正因爲如此,謝安倍感頭疼,畢竟樑丘舞與長孫湘雨這兩個女人,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要是因爲此事大打出手,橫生枝節,那謝安連哭都哭不出來。

正在謝安心中思忖這時,只聽砰地一聲,樑丘舞推門而入,冷厲的眼神掃視了一眼屋內,待見到金鈴兒時,眼中隱約『露』出幾分不悅。

見此,謝安心中一驚,連忙打着招呼道,“舞?你不是在街頭巡邏麼?怎麼有工夫到爲夫這邊來?”

只見樑丘舞深深望了一眼金鈴兒,繼而望向謝安,神『色』稍加緩和,沉聲說道,“安,他人呢?”

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心虛地瞥了一眼金鈴兒,謝安咳嗽一聲,疑『惑』問道,“誰?”

聽聞此言,樑丘舞皺眉望着謝安,沉聲說道,“原叛軍將領,陳驀!——方纔我已去你府上找過,那廝已不在府上!”

“哦,大舅哥啊……”見屋內的都不是外人,謝安也沒想掩飾什麼,搓搓手訕訕說道,“舞,大舅哥可能離京了吧……”

“什麼?”樑丘舞聞言雙眉一皺,搖頭說道,“昨夜皇城變故後,衛尉寺荀正荀大人已當即封鎖冀京九門,他怎麼可能逃離京師?”

“這可說不準……”『舔』了『舔』嘴脣,謝安訕訕說道,“大舅哥的本事,你也知曉,他要走,誰攔得住他?”

“可昨日京師九門並未有任何風聲啊……”

“這個嘛,”搓了搓手,謝安聳聳肩說道,“大舅哥本事尚在舞與金姐姐之上,區區一道城門,如何攔得住他?”

說這番話時,謝安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昨夜陳驀來找他時的情景……

那是在太子李煒身死,五皇子李承毫無反抗地被擒之後,謝安正在正陽門前指揮麾下兵馬穩定局勢,忽見一處正陽門一側的昏暗角落,陳驀正暗自向他招手。

謝安心下一愣,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

“噓噓……”陳驀向謝安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神『色』略微有些驚慌,低聲問道,“兄弟,堂妹呢?”

謝安一聽便大致瞭解了幾分,古怪說道,“舞替我將李承、文欽一干人等押到大獄寺……大舅哥方纔撞見她了?”

聽說樑丘舞此刻不在正陽門附近,陳驀這才鬆了口氣,苦笑着說道,“可不是麼!——爲兄也倍感詫異,當時皇宮內那般混『亂』,她竟能發現爲兄……撞個正着!——好在爲兄技高一籌,說了幾句話叫她心神動搖,抽身逃走……”

“什麼話?”

“這個……”陳驀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見他這般表情,謝安心中一動,古怪說道,“大舅哥不會是將小弟與老爺子給賣了吧?”

“什麼賣了,說得這般難聽……”心虛地嘀咕一句,陳驀擡頭望了眼謝安,訕訕地點了點頭。

“不是吧?”瞪大着眼睛,謝安難以置信地說道,“大舅哥,你不是吧?”

“爲兄那不是沒辦法麼?——爲兄此前估錯了堂妹的實力,方纔試探交手了幾下,才知堂妹力氣雖不及爲兄,可招式精妙遠在爲兄之上,要真打起來,爲兄可不敢留手……”

“話是這麼說,可大舅哥你……太說不過去了吧?”

“那不是……”望着謝安無可奈何的表情,陳驀訕訕一笑,討好般說道,“堂妹乃你妻,又不會對你怎樣?老爺子亦是無事……爲兄可不同,在堂妹眼裡,爲兄可是樑丘家的逆子……”

無可奈何地望着陳驀,謝安搖了搖頭,低聲說道,“眼下怎麼辦?小弟另找地方安置大舅哥?”

陳驀聞言微微一笑,搖頭說道,“兄弟的好意爲兄心領了,爲兄打算今夜便離開京師!——此番來找兄弟,便是想請兄弟行個方便……”

“眼下就走?”謝安吃了一驚,驚愕說道,“二月初四可是……”

“爲兄自然知道二月初四是什麼日子,只是……”說到這裡,陳驀嘆了口氣,搖頭說道,“兄弟與堂妹的喜酒,爲兄是吃不成了,兄弟也不想婚宴上堂妹提着那柄滲人的寶刀來砍爲兄吧?”

謝安聞言苦笑一聲,不得不說,對於陳驀這位武藝天下無雙的大舅哥突然要離開,謝安心中實在有些捨不得,畢竟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陳驀也稱得上他的家人,甚至是親人。

見謝安面『露』不捨之意,陳驀心中升起幾分暖意,拍了拍他肩膀,由衷說道,“此番入京,爲兄收穫不小,得知老爺子身體康泰,堂妹亦嫁於了兄弟,樑丘家一切安好……已沒什麼叫爲兄放心不下的,眼下爲兄最擔心的,就是晴兒那個丫頭……”

“晴兒?”謝安愣了愣,繼而眼中『露』出幾分捉狹之『色』,壞笑說道,“哦哦,小弟明白了……嘿嘿嘿!”

陳驀雖說腦筋不怎麼樣,可也不至於連這種事都看不明白,見謝安表情古怪,他翻了翻白眼,沒好氣說道,“莫要胡『亂』猜測!晴兒乃爲兄恩人之女……好了,兄弟想個辦法,好叫爲兄逃出城去……”

見陳驀主意已定,謝安思忖了一下,取出自己大獄寺少卿的官職令牌,遞給陳驀,低聲說道,“大舅哥,衛尉寺卿荀正荀老哥,你也認識的,你到永安門去找荀老哥……荀老哥眼下正率軍趕往永安門!——你拿着這個,倘若荀老哥不在,你便將這塊令牌交給守門的將領!”

陳驀聞言點了點頭,接過令牌放入懷中,深深望了一眼謝安,抱拳說道,“如此,別過!——保重,兄弟!”

“大舅哥保重!”

……

……

“安?安?”

“啊?”聽聞有人呼喚,謝安這才驚醒過來,望着樑丘舞那略有些懷疑的目光,不禁有些心虛。

“安,你知道他在何處,對麼?”

望着樑丘舞略有些懷疑的目光,謝安訕訕一笑,說道,“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這些日子,便是你與祖父在暗中包庇他!——我已問過祖父,祖父已坦言相告!”

見樑丘舞眼中已『露』出幾分氣憤之『色』,謝安連忙站起身來,輕撫着她的後背,輕聲哄道,“是是是,瞞着你,是我不對,可是你要想,大舅哥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堂兄啊,手刃親人,這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可他犯下了那般罪孽,別的且不論,南公府呂家與我樑丘家素來交好,他卻殺了呂伯伯獨子,還將呂伯伯雙手手勁挑斷……身爲樑丘家十二代家主,我有義務將那樑丘家不肖子孫緝捕問罪!”

你要是知道,他還是太平軍第三代主帥,你還不得氣死?

心中嘀咕一句,謝安好言安撫道,“總有機會的,下一次,下一次我絕不幫他,好嗎?——別生氣了……”

“當真?”樑丘舞皺眉問道。

謝安信誓旦旦地點了點頭,他可不認爲陳驀會再出現在樑丘舞面前,畢竟他看得出,陳驀雖然失去了七歲前的記憶,但是對親人卻頗爲在意,單單看他在樑丘舞面前彷彿老鼠見了貓般就足以證明。

是他打不過樑丘舞麼?

顯然不是!

儘管樑丘舞武藝驚人,還與其堂兄陳驀那位武學上的奇才相比,有些差距的,他,只是不想錯手傷到自己的親人罷了!

“下次,可決不能再瞞着我!”

“是是是……”

“[是]一次就夠了,說得太多,反而顯得你心不在焉!——你笑什麼?”

望着樑丘舞疑『惑』不解的目光,謝安失笑般搖了搖頭,說道,“說起來,好久不曾被你這般訓斥過了……”

“……”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謝安,樑丘舞這才注意到,長孫湘雨與金鈴兒二女尚在屋內,臉上的笑容緩緩收起,目視着金鈴兒對謝安說道,“安,我怎麼不知你與她還有這層關係……解釋一下!”

“這個嘛……”見樑丘舞終於意識到了這件事,謝安訕訕一笑,頗有些尷尬,搓搓手說道,“這樣吧,我來介紹一下……”

話音剛落,便見樑丘舞冷笑一聲,望着金鈴兒淡淡說道,“不必了,我認得!——金陵危樓刺客行館當家,[鬼姬]金鈴兒!”

“餘亦認得呢……”金鈴兒微微一笑,說道,“京師東軍上將軍,[炎虎姬]樑丘舞……”

瞥了一眼滿頭大汗的謝安,樑丘舞顯然也意識到了什麼,咬牙說道,“安,這個女人曾經可行刺過我二人……”

“樑丘將軍這話說的……”金鈴兒咯咯一笑,說道,“當初樑丘將軍那一刀,可叫餘足足在榻上躺了兩個月呢!”

樑丘舞聞言眼神一冷,冷冷說道,“那是你咎由自取!”

“你說什麼?”金鈴兒美眸一眯,不悅說道,“小雌虎,老孃尊稱你一聲樑丘將軍,那是看在小賊的面子上,如若不然……”

“如何?”樑丘舞的右手,已搭上了那柄寶刀的刀柄。

而金鈴兒顯然也注意到了樑丘舞的動作,右手『摸』向腰後的匕首,面『色』一冷,咯咯笑道,“妹妹可以試試!”

這一句彷彿導火索般,只見樑丘舞面『色』一沉,怒聲斥道,“誰是你妹妹?!”

見屋內氣氛凝固,二女隱隱有大打出手的意思,謝安額頭冷汗直冒,求助般望向長孫湘雨,卻見這小妮子悠哉悠哉地品着茶水,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挺有趣的不是嗎?]

謝安分明從長孫湘雨眼中看出了幾分欲看好戲的意思。

有趣你妹啊!

心中暗罵一句,見二女神『色』越來越凝重,似乎有即將大打出手的跡象,謝安再也顧不得其他,大聲喊道,“都住手!”

不得不說,謝安在衆女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分量的,聽他這一嗓子,樑丘舞與金鈴兒亦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收起了手中的兵刃,只是出於面子關係,不想在對方面前示弱,因此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望向謝安,這叫謝安頗有些手足無措。

就在謝安萬分尷尬之時,忽聽屋外傳來了篤篤篤的叩門聲。

聽聞這陣叩門聲,謝安如逢大赦,連忙說道,“進來!——何事?”

話音剛落,有一名大獄寺署官推門走了進來,抱拳說道,“少卿大人,有人探監!”

“欲探何人?”

“五皇子李承殿下!”

“唔?”謝安愣了愣,疑『惑』問道,“何許人?”

只見那文官擡頭望了一眼謝安,面『色』有些古怪。

“陳貴妃!”

“……”謝安眼中『露』出幾分驚『色』。

竟是太子李煒與五皇子李承兄弟二人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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