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隱患

懷着揣着代表着[天樞]、[天璣]、[天權]三位神將地位的玉牌,枯羊默默地行走在人山人海的朝陽街上,心中涌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的複雜情緒。

自離開謝府,枯羊也不曾叫謝安一聲姐夫,因爲他感覺那樣非常彆扭。

身爲太平軍二代天樞神將的他,竟然有一個在朝中做大官的姐夫,更奇妙的是,這位姐夫年紀比他大不了幾個月。

當然了,枯羊會感覺彆扭,那是他不知曉他們太平軍第三代主帥陳驀與他姐夫謝安的關係,可以說,教授他武藝的陳驀,因爲謝安的關係,也可以算是他的親戚。

[多四處走走看看,看看大周朝廷是否是傳聞中所說的那樣不堪……]

回想起謝安說出這番話時那種長輩教育晚輩的口吻,枯羊着實有些哭笑不得,在思忖了半響後,他不得不承認,他那位姐夫不愧是官居刑部尚書的大人物,在說話時卻是有種常人所沒有的氣勢,使得此人所說的話有種莫名的說服力。

至少,在枯羊爲了親姐伊伊能夠融入謝家而放棄了與樑丘家的恩怨後,他的確找不出什麼與朝廷作對的動機,先前之所以用那樣漂亮的話拒絕了姐夫謝安的招攬,無非只是枯羊不想借着自家姐姐的關係謀求富貴罷了,再者,他在太平軍呆了十幾年,總歸是對其有着不淺的歸屬感。

眼角餘光瞥見,城內民居屋頂、偏僻小巷,偶爾依然有東嶺衆與金陵衆的刺客們來回奔走,期間,有幾個刺客曾停下腳步觀瞧了他一眼,繼而扭頭匆匆離去。

枯羊知道。那幾個刺客是認出了他,只不過因爲某些原因沒來理會他罷了,比如說,他的姐夫已向手底下的東嶺衆與金陵衆刺客們下達了放行的命令,以方便枯羊一行人離開冀京,從這一點上說,枯羊還是蠻感激他那位姐夫的,畢竟人家是看在他姐姐的份上放了他一回。

既然對方不來找麻煩,枯羊顯然不會閒着沒事主動去惹事。在街上買了一袋用來果腹的饅頭,便徑直前往他與魏虎、衛縐等人所約定的接頭地點。

至於付賬的銀兩嘛,臨走前他姐夫謝安明借暗贈地給了他一百兩銀子,雖然數額小地叫人難以想象是出自謝安那位朝中權貴的手筆,不過在枯羊看來。他反而因此對他那位姐夫產生了好感,畢竟對方此舉並非是爲了收買他,而是真心實意地爲他離開冀京後的盤纏考慮。

想到這裡,枯羊暗自嗟嘆,嗟嘆自家姐姐確實是找到了一個好歸宿,也用不着他來牽腸掛肚了。

在一家客棧外的木柱上發現了同伴們用來接頭的暗號,枯羊徑直走了進去。從店夥計口中問清了同伴們借宿的房間,繼而上了二樓。

“篤篤篤!”因爲這幾日的經歷叫枯羊着實有些心力憔悴,他也懶得來敲那所謂的暗號了。

“誰?”屋內,傳來了魏虎詢問的聲音。帶着幾分警惕。

“你枯羊大爺!”枯羊推門走了進去,沒去理睬魏虎翻白眼的舉動,詫異地望了眼除魏虎、衛縐外其餘四名同伴拔刀的動作。

“嚇死我了,我我還以爲官兵追來了……”一名同伴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地將刀刃收回刀鞘。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聽聞此言。其餘三名拔刀的同伴亦是連連點頭,看他們心驚膽戰的模樣,看來着實是被枯羊嚇得不輕。

“後面沒[尾巴]吧?”說着黑道上的黑話,衛縐裝模作樣地朝着屋外探了探頭,繼而關上了房門,其實嘛,已成爲長孫湘雨手中棋子的他,自然清楚官兵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但是,在同伴們面前,他還是需要做做樣子,越小心越好,以免惹來懷疑。

“你去哪了?”魏虎納悶問道。

枯羊也不說話,從懷中取出那三塊玉牌丟在桌子上,繼而從中拿走屬於他的那塊刻有天樞二字的玉牌。

相比於衛縐若有所思的神色,魏虎顯然是嚇了一跳,指着那兩塊玉牌結結巴巴說道,“你……你……這……”說到這裡,他原本輕鬆的面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用狐疑的目光望着枯羊,沉聲問道,“枯羊,這是怎麼回事?”

在魏虎那近乎逼供的目光注視下,枯羊慢條斯理地在桌旁坐了下來,取過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說道,“方纔,我去見了一個人……”

“誰?”魏虎沉聲問道。

“刑部尚書謝安……”

魏虎一雙虎目隱約閃過一絲精光,右手不自覺地摸向一旁的佩劍。

似乎是注意到了魏虎的動作,枯羊淡淡說道,“你確定要拔劍?”說着,他給魏虎倒了一杯茶,遞給他,看得出來,枯羊實際上很在乎與魏虎的友情,儘管他們表面上誰也看不起誰。

可能是想到了枯羊冒着危險將自己等人從大獄寺重牢內救了出來的恩義,魏虎眼中閃過一絲爲難,皺了皺眉,放緩語氣,低聲問道,“枯羊,到底怎麼回事?”說着,他伸手接過了枯羊遞來的茶杯,變相地表明,他依然還信任着枯羊。

見此,枯羊心中稍稍有些安慰,在微微嘆了口氣後,語氣複雜地說道,“刑部尚書謝安,是我姐夫……”

“噗……”正喝茶的魏虎一口茶水噴出,險些噴了衛縐一臉,他瞪大眼睛望着枯羊,結結巴巴問道,“你、你、你、你說什麼?——朝廷的刑部尚書謝安是你姐夫?”

話音未落,除衛縐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大悟的神色,其餘四人那是驚地倒抽一口冷氣,總歸他們到冀京已經時日不短,哪裡會不知刑部尚書謝安乃眼下冀京最具權勢的朝中大臣。

“唔……”枯羊點了點頭。

魏虎聞言撓了撓頭,帶着幾分爲難說道,“不要逼我拔劍,枯羊。解釋一下!”

枯羊點了點頭,遂將他與他姐姐伊伊的事簡單解釋一遍,這才解了衆人困惑。

“竟然有這種巧事……”在聽聞枯羊的解釋後,魏虎這才瞭解其中緣由,好奇問道,“這麼說,那一日助你從大獄寺重牢將我等救出來的那位姐姐,便是你公羊家的女兒?”

“唔!”枯羊點了點頭。

屋內出現了短暫的寂靜,饒是性格大大咧咧的魏虎。這會兒也不知該說什麼,倒不是懷疑枯羊這位相處已久的同伴,問題在於他的某位親戚身份太過於特殊,特殊到他們這幫反賊有點難以接受。

“你……打算怎麼辦?”舔了舔嘴脣,魏虎試探着問道。

似乎是看出了魏虎心中的顧慮。枯羊冷笑着譏諷說道,“怎麼?怕我爲了富貴將你等出賣給朝廷不成?”

“那倒不至於……”魏虎訕訕地笑了笑,畢竟在他看來,枯羊既然有那麼一位姐夫,哪裡還需要藉着他們的人頭在朝廷出人頭地,說句毫不誇張的話,只要枯羊肯點頭。他那位姐夫自然會替他安排好所有的一切。

“行了,”長長吐了口氣,枯羊正色說道,“我依然還是我。你家枯羊大爺……”

“你小子,別以爲有個了不起的姐夫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魏虎故作惱怒地咬了咬牙,但是心中卻着實鬆了口氣,畢竟他也很在乎與枯羊的友情。不希望枯羊因爲此事而離去。

“嘿!那麼這個呢?——憑這個可以在你面前耀武揚威麼?”枯羊炫耀了一下手中的天樞神將玉牌,一如既往地打擊地魏虎。

魏虎啞口無言。畢竟枯羊是靠着自己的本事殺了耿南,奪了他的玉牌,至於另外兩塊嘛……

“話說回來,你姐夫就這樣將這兩塊玉牌給你了?”瞥了一眼桌上的玉牌,魏虎有點鬱悶地問道。

“唔!——原話是,[拿着你的東西,趕緊滾蛋!兩日之內若不離開冀京,我就叫東嶺衆與金陵衆去送你等!]”回想起姐夫謝安當時的口吻,枯羊亦有些小小鬱悶,畢竟他本來還打算偷偷地看一眼姐姐。

偷偷觀瞧了一眼枯羊臉上的鬱悶表情,魏虎很識趣地沒有接話,岔開話題說道,“那兩塊玉牌……”

彷彿是看穿了魏虎的心思,枯羊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反正我不可能同時兼任三個神將的位置,這兩塊玉牌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魏虎聞言下意識地望了一眼衛縐等同伴,眼中閃過幾絲渴望,繼而猶豫說道,“這樣好麼?——是不是有點不合規矩?上邊可是命令我等從那三個叛徒手中奪回玉牌,這纔算數,這……”

“嘿!”枯羊聞言撇了撇嘴,沒心沒肺地說道,“要不我還回去?——先說好,季竑暫且不說,那費國是我那姐夫……咳,是刑部尚書謝安手底下的大將,深受器重,你若是還打算暗殺他,先不說你能不能得手,就算是僥倖得手,恐怕也難以活着離開冀京……[炎虎姬]我就不提了,那個女人的恐怖你已經見識過了,另外,這謝府還有一個威脅絲毫不遜色的女人……”

“呃?比擬[炎虎姬]?”魏虎懷疑地望着枯羊,他至今亦無法忘卻那日在樑丘舞面前的無力。

壓低腦袋,枯羊低聲說道,“你就沒想過[金陵衆]指的究竟是哪裡的刺客麼?”

“不就是金陵危樓……”說到這裡,魏虎的聲音戛然而止,彷彿渾身戰慄了一下,難以置信地說道,“黑寡婦?金陵黑道上的那個女人?[鬼姬]金鈴兒?”

枯羊聳了聳肩。

魏虎徹底不支聲了,畢竟[炎虎姬]樑丘舞倒是還好說,因爲這個女人是一名武將,雖然武力強悍,但是並不善於追蹤,就拿那日來說,若不是在演習的戰場上,周圍都是官兵,他魏虎絕不可能連逃都逃不掉,但是[鬼姬]金鈴兒則不同,這個女人是刺客,極其擅長追蹤、暗殺,若是撞見了她,斷然沒有任何逃生的可能。

見魏虎不說話,衛縐站了出來。望了一眼同伴們,壓低聲音說道,“在我看來,總歸這件事只有我等幾個知曉,只要我等不說,上頭豈會懷疑?——我等只要一口咬死是打傷了那費國、季竑二人後從其手中奪回……”說話時,他目不轉睛地望着魏虎,畢竟此人與三代主帥候選伍衡的關係不一般,倘若他不點頭。這件事就只能作罷。

在沉默了半響後,魏虎終究是被心中想要成爲六神將的夙願所擊敗,咬咬牙重重點了點頭,說道,“好。就這麼辦!——不過,如何分配?”

聽聞此言,衛縐暗自鬆了口氣,畢竟他清楚,他只有成爲六神將才會被長孫湘雨那個可怕的女人所器重,如若不然,很有可能就被她隨隨便便捨棄掉。一想到自己包裹裡那數十萬兩銀子,衛縐可不想斷了日後的錦繡前程。

想了想,衛縐低聲說道,“這樣。待離開冀京後……唔,等魏虎兩腿的傷養好之後,咱幾個私下比試一下,贏的人。就能擔任[天璣]與[天權]這兩位神將職位,輸的人呢。就作爲副手……哥幾個有什麼疑問麼?”

除枯羊外,魏虎等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商議完畢,枯羊、魏虎、衛縐等便整理行裝,離開了冀京,總歸是在大獄寺牢內呆了幾日,他們這些人心中無疑有了陰影,恨不得早早離去。

枯羊雖然有心想在冀京逗留幾日,想再見姐姐幾面,但是最終他作罷了,畢竟他的出現,讓姐姐伊伊與其姐妹樑丘舞之間的感情產生了險些無法挽回的裂痕,再者,他確實也想到各地遊歷一番,看看事實是否正如他姐夫所言。

至於那兩位神將的最後歸屬,傷好之後的魏虎終究是擊敗同伴,取代了[原天權神將]季竑,畢竟他的武藝本來就與枯羊不分伯仲,只是有時候做事衝動罷了;而衛縐,亦憑着自己的武藝取代了[原天璣神將]費國,畢竟長孫湘雨看人的本事可不俗。這是後話,這裡暫時不做具體表述。

回過頭來再說謝安府上,枯羊雖然離開了冀京,可樑丘舞與伊伊之間的關係,卻未能恢復以往的親暱。

四月十一日,在枯羊等人離開冀京的次日,謝安到皇宮例行早朝回來家中,衆女除了長孫湘雨猶在她一貫的噩夢中掙扎外,其餘三女陸續已起牀。

在樑丘舞與金鈴兒梳洗的同時,早她們一刻起來的伊伊已吩咐廚房準備好了早飯。

唔,那是四人份的早飯,樑丘舞、伊伊、金鈴兒,還有她們的夫婿謝安,畢竟上早朝的時辰在卯時,每每那個時候,謝安都沒什麼胃口,於是乎,逐漸就養成了先去上早朝,隨後再回到府上與衆女一同用飯的良好習慣。

當然了,有時候謝安也會被天子李壽喊住到養心殿用早膳,偷偷喝點早酒什麼的。

至於長孫湘雨嘛,這個體質差到無法想象的嬌氣女人從來不會在巳時三刻之前起來,等她起牀時,謝府上下幾乎可以準備用午飯了,甚至於有時候長孫湘雨連午飯都趕不上。

什麼?去叫她?

自打有一回被被從睡夢中叫醒的長孫湘雨用近乎冷漠的兇狠眼神瞪了幾眼後,無論是謝安還是其餘三女,打定主意不會再去叫醒那個女人,畢竟那個時候的長孫湘雨,着實嚇人。

“夫君……”輕輕喚了一聲,伊伊將手中盛滿米飯的碗遞給了謝安,從她弱聲弱氣的舉動不難看出,她依然因爲前些日子那件事對夫君報以深深的歉意,儘管謝安並未真正怪她。

“伊伊姐今日換了胭脂麼?”接過飯碗的同時,謝安笑嘻嘻地說道。

“咦?”吃驚於夫君的細心,伊伊輕輕點了點頭。

“唔……真不錯!——很適合你哦!”謝安毫不吝嗇地稱讚着伊伊,畢竟這兩日伊伊情緒低落,只要有機會,謝安都會想盡辦法,用各種方式來讓伊伊擺脫前兩日那件事的陰影。

被夫君稱讚,伊伊俏臉微紅,眼中浮現出幾分喜色,而這時,樑丘舞與金鈴兒從內室走了出來。

“早,鈴兒姐姐,還有……小姐……”說到最後兩個字時。伊伊下意識地移開了目光,就連聲音也變得若有若無。

反觀樑丘舞,在微微一愣後亦是很有默契地移開了視線,臉上露出幾分極其勉強的笑容,生硬地回覆着。

“早……早,伊伊……”

說完,樑丘舞像做賊似的逃到了謝安左手邊的座位坐下,見伊伊正要替她盛飯,脫口說道。“那個……我自己來……”說罷,她好似注意到了夫君謝安與同室姐妹金鈴兒二人古怪的表情,訕訕一笑,站起身去盛飯。

“還是妾身來吧……”伊伊低聲說道。

“不,還是我自己來吧……”樑丘舞有些尷尬地搖搖頭。在得知伊伊原本乃金陵大戶人家公羊家的女兒後,她已做不到再像往常那樣,讓伊伊來服侍她,因爲那樣會讓樑丘舞感覺她欠對方更多。

二女爭搶着,不曾想手指碰到了一塊,謝安清楚地瞧見,樑丘舞與伊伊二人渾身一震。不約而同地抽回了手,呆呆站在原地,有意躲避着對方的視線,使得屋內的氣氛變得極其尷尬。

“……”擡手捏了捏鼻樑。謝安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從樑丘舞手中拿過碗,從伊伊手中拿過飯勺。說道,“行了。爲夫來!”說着,他替樑丘舞盛了一碗飯,繼而對有些不知所措地二女說道,“還站着做什麼?坐呀!”

“哦,哦……”二女如夢初醒,慌忙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低頭用飯,一聲不吭。

望了望樑丘舞,又望了眼伊伊,金鈴兒本着替夫君謝安排憂解難的心思,率先打破了偏廳中詭異的氣氛。

“夫君,昨日妾身聽說,城外的演武,嚴開將軍擊潰了我軍在新豐河的營寨呢……”

似乎是察覺到了金鈴兒的用意,謝安讚許地望了一眼她,讓後者不由心中一陣甜蜜。

“呵呵,此事爲夫也聽說了,”點了點頭,謝安轉頭望向樑丘舞,笑着說道,“尤其是兩支東軍對戰的那一份戰報,實在精彩!”

謝安原以爲這樣說樑丘舞忍不住插句嘴,畢竟她很看重自己東軍的事,但是這回謝安失算了,樑丘舞僅僅[唔]了一聲,就再沒了動靜。

“……”撞了一個軟釘子,謝安有些尷尬地望向金鈴兒。

金鈴兒會意,故作漫不經心地對伊伊說道,“伊伊,前些日子你贈給餘的胭脂是在城內買的麼?餘很喜歡那個顏色呢……”

“嗯……”與樑丘舞一樣,伊伊小聲應了一下,便再無任何動靜。

金鈴兒面上一僵,望了一眼夫君謝安那委以重任的目光,不依不饒,再次挑起話題說道,“說起來,夫君還未陪妾身姐妹幾人好好逛逛這京都呢……”

“是金姐姐想逛吧?”謝安揶揄說道。

金鈴兒總歸是比其餘三女年長几歲,被夫君說破心事亦不在意,用帶着幾分媚態的口吻嬌聲說道,“是又怎樣?餘自嫁給你之後,每日就呆在府上,悶死了!”

“這話怎麼說得跟湘雨似的……”

“事實就是如此嘛,小賊,你倒是說說,老孃自嫁給你之後,你可曾好好帶老孃逛過冀京?——不管,今日或明日,說什麼也要你帶我等姐妹到集市店鋪逛逛!”

“喂喂喂,金姐姐這些日子跟着湘雨,別的沒學到,她的刁蠻金姐姐倒是學到七成……爲夫這幾日忙着呢!”

“那就用過晚飯後咯!”朝着謝安拋了一個媚眼,金鈴兒略帶幾分刁蠻口吻地說道,“這樣夫君總沒話說了吧?”

“金姐姐可真是……”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謝安偷偷望了一眼樑丘舞與伊伊二女,很遺憾的,二女沒有任何反應,這使得聯手演出方纔那一場戲的他與金鈴兒二人感覺很是尷尬。

“小舞?伊伊?夫君答應今日帶我等幾人到街道集市逛逛哦……”金鈴兒不信邪似的再次重複了一遍。

“哦……”樑丘舞與伊伊應了一聲,擡起頭來時不慎撞到對方視線,又慌忙低下頭去。

“……”金鈴兒張了張嘴,終究放棄了,鬱悶地望向自家夫君。

[老孃沒轍了,夫君你自己想辦法吧!]

彷彿是看出了金鈴兒眼神中所蘊含的信息,謝安長長嘆了口氣,他終於體會到,夾在四女之間那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事實證明,在日後長達半年的時間裡,謝安彷彿置身於水火之間,直到半年之後,樑丘舞與伊伊之間的尷尬,這才逐漸緩解,如果不算上長孫湘雨這個不安分、不學乖的小妮子故意跳出來挑事的話……

倘若硬要用某個詞來形容謝府,喜聞樂見,啊,不是,是其樂融融,幸福美滿,熱鬧非凡。

唔,姑且是……

ps:下一章寫第五卷吧,這一卷就注重寫謝安了。寫到一百五萬字再回過頭着重寫主角,也算是少有了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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