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樑丘對長孫:蠻討厭的,這傢伙……

或許謝安並不知道,但是長孫湘雨清楚,樑丘舞其實有兩個名字,一個是舞,一個是武,後者是她在東軍神武營熟悉軍旅時候所改的名字,畢竟堂堂日後東軍的上將軍,軍印上刻着舞這麼一個秀氣的名字,未免有些失卻威嚴。

對於樑丘舞這位唯一的閨蜜甚至是朋友,長孫湘雨起初是有些害怕的,畢竟長孫家兩代文官,而樑丘家那可是世代的武將,爲人處世方面有着太多太多的不同,至少在長孫湘雨的記憶中,樑丘舞起初就是習慣用拳頭來說話的類型,記得當時在樑丘家習武的四皇子李茂,就沒少被這個膚色黝黑的女孩揍過,直到後來樑丘公多加教導,兼之樑丘舞逐漸長大,她這個性格這才逐漸改變。

不過就算樑丘舞的張揚的性格隨着年齡逐漸改善,長孫湘雨那一聲舞姐姐的稱呼,倒是依舊保留了下來,一來是叫了那麼多年,都有些叫順口了,二來嘛,長孫湘雨也不怎麼在意這種事,畢竟在她看來,樑丘舞就是腦袋少根筋的女人,聰明程度別說與她相提並論,甚至連尋常的女子都比不上。

有時候長孫湘雨惡意地猜測,那個身體結實地跟石頭似的女人,是不是連腦袋都是石頭做的。

之所以與樑丘舞交往過密,無非只是因爲長孫湘雨除了她以外,沒有其他什麼朋友罷了。

再者,比起冀京內其他人,樑丘舞倒也算是世間的異才,畢竟這個女人十一、二時,已並非尋常幾個大人能夠對付了。

有些傳聞,謝安這位當夫婿多少也知道一些。那就是他那位二夫人長孫湘雨在十四、五歲的時候,那可不是一位消停的主,沒少招蜂引蝶。

倒不是說她看中了冀京城內那個世家的公子哥,這個腹黑而陰損的女人,純粹只是將那些人耍着玩罷了,她尤其熱衷於看兩方人爲了爭奪她大打出手,打的頭破血流。

不過,若是有一方人贏了另一方人怎麼辦?難道長孫湘雨要履行承諾,陪那個得勝的傢伙吃飯、遊戲或者別的什麼麼?

別急。長孫湘雨有的是辦法,比如說,找自己那位閨蜜哭訴,說自己最近被某個可惡的世家公子給糾纏上了,連哄帶騙之下。生性耿直的樑丘舞自然會主動替自己的閨蜜出頭,將那個長孫湘雨口中的惡徒狠狠教訓一番。

不過用得久了,這招就不怎麼靈驗了,就好比在認識謝安的那一年,長孫湘雨依然熱衷於這個遊戲,不過那時,樑丘舞已不會再上當了。

略感遺憾之餘。長孫湘雨暗自嘀咕,樑丘舞多少還是有點腦子的。

記得謝安一直很納悶,樑丘舞與長孫湘雨明明是相識近十年的閨中密友,爲何關係會那麼差呢?

就這一點而言。長孫湘雨恐怕要負大部分的責任,畢竟她自小沒少利用樑丘舞的武力在替她那所謂的遊戲善後,久而久之,樑丘舞對長孫湘雨產生了厭惡。

尤其是冀北戰場一役。長孫湘雨自薦於兵部,用高陽城全城軍民八萬人爲誘餌。設計擊退、甚至是殲滅那進犯大周的十萬北戎狼騎,她那份視人爲棋子的冷漠,叫生性耿直的樑丘舞深深厭惡,儘管樑丘舞不得不承認,若沒有長孫湘雨的計謀,她所在北伐的軍隊是無法從被動轉爲主動的。

那一年,若不是伊伊從中調和周旋,恐怕樑丘舞會徹底與長孫湘雨絕交。

對於怒氣衝衝、口口聲聲要與自己斷絕閨蜜關係的樑丘舞,長孫湘雨心中好笑,畢竟她從未真心實意地將樑丘舞視爲親近之人,不過是因爲沒找到其他比較有趣的人,這才勉爲其難與樑丘舞交往罷了。

畢竟,樑丘舞沒了她長孫湘雨,至少還有伊伊相伴,而她長孫湘雨嘛……看似平和實則傲氣的她,又豈會與她心中所評價的那些凡夫俗子來往?

反正沒找到別的什麼有趣的傢伙,就跟她繼續湊合着吧,抱着這個心思,長孫湘雨三天兩頭往東公府跑,絲毫不顧樑丘舞越來越看她不順眼。

事實證明,當長孫湘雨意識到有一個叫做謝安的男人比較有趣,與她更合得來後,她當即就將樑丘舞給丟到了腦後,在謝安搬出當時的安平王府後獨自找了一個府邸安家入戶後,期間長孫湘雨就再也沒去過東公府。

但是不管怎麼樣,樑丘舞依然是長孫湘雨所肯定的人,說實話,長孫湘雨所肯定的人,縱觀這個世上也只有寥寥幾人,首先是她的生母王氏,別看長孫湘雨看似毫無顧忌,其實她相當孝順,在母親面前極其聽話乖巧,畢竟正是這個在長孫家地位不高的女人,將她生了下來,受盡長孫家的氣,含辛茹苦將她撫養長大;其次就是樑丘舞,在這個年紀相仿的女人面前,長孫湘雨毫無優勢,她不是沒試過用對待自家祖父胤公那樣,用陰損的話去諷刺那個女人,可人家聽不懂你又有什麼辦法?難不成你還一句一句跟她去解釋?

諷刺別人的樂趣,那是建立在對方聽得懂的前提下,倘若有個傢伙笨得連諷刺的話都聽不懂,你就別費那個力了,說得再多也是氣着自己,得不償失。

這個道理長孫湘雨在連番幾回碰壁後也就自然而然地領會到了。

繼樑丘舞之後,那就是胤公了,至於其中道理,看看長孫湘雨閨房裡玲琅滿目的首飾、衣物以及她如今被消磨殆盡的銳氣就明白了,過了幾年養尊處優、錦衣玉食的生活,長孫湘雨早已沒有九歲時那種陰冷的性格了,儘管有些不爽,但是她不得不承認,胤公這一招很高明,相當高明。

本來胤公是排在第三位的,不過當長孫湘雨認識謝安後,胤公很可憐地被她移到了第四位。畢竟長孫湘雨對謝安極其感興趣,她感覺這個年紀看起來還比自己小一、兩歲的傢伙,無論是看待事物的方式,還是說出的話,都叫她感覺很新奇,甚至於,這個傢伙還得曉許許多多連她都不知道的事。

而更叫長孫湘雨感到歡喜的是,謝安包容了她所欠缺的一面,甚至於。在長孫湘雨打定主意要收斂玩心,做一個賢妻良母時,謝安告訴她,讓她保持着自己的性子,因爲那纔是長孫湘雨。

或許謝安並不知道。那纔是最叫長孫湘雨感動的一句話,畢竟除了謝安以外,這個世道並不允許一個十八歲的女人依舊是那般喜歡玩鬧。

啊,就算是心中充滿對夫君謝安的綿綿愛意,謝安也只是排在第三位,在樑丘舞之後,可想而知。長孫湘雨心中有多麼看重樑丘舞這位閨蜜。

確實,儘管心中並未將樑丘舞徹底當成親近之人,但是這絲毫不妨礙長孫湘雨對樑丘舞的認可,但是讓長孫湘雨感到失望的是。在經歷過冀北戰役之後,樑丘舞逐漸變得無趣,言行舉止逐漸被這世間的條條框框所束縛,行事規規矩矩、照本宣科。更叫原本就對沉悶的冀京感到不悅的長孫湘雨感覺更加孤獨、無趣。

因爲在她看來,當年讓她長孫湘雨都不得不違心稱呼舞姐姐的強勢女子。如今亦難免落入了俗套,被這個沉悶的時代所吞沒。

無趣!無趣!無趣!

終於,長孫湘雨對自己相識近十年的閨蜜下手了,巧妙利用當時太子李煒對皇四子李茂的忌憚,對樑丘舞設下了一番陷阱。

當時的長孫湘雨,說實話並沒有過多考慮因爲此事獲利的會不會是她的另外一位發小,八皇子李賢,她只是純粹地對樑丘舞感到不滿,對沉悶的冀京感到不滿罷了。

結果,因爲中間出了些差錯,這件事最終便宜了謝安,也正因爲這樣,謝安也結識了樑丘舞與長孫湘雨這兩位被稱爲冀京傾城雙璧的奇女子。

在結識謝安之後,長孫湘雨就顧不上去理會樑丘舞這隻在她看來已退去了爪牙、磨損了銳氣的小母虎了,畢竟她對謝安更加感興趣。

有人說,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興趣時,便是她被俘獲的前兆,不管這句話正確與不正確,長孫湘雨心甘情願地嫁給了謝安,儘管後者不如她聰明。

也正因爲有着夫婿謝安作爲溝通的橋樑,長孫湘雨與樑丘舞的關係,倒是恢復了一些,不再向前兩年那樣水火不容,只可惜好景不長,在誰纔是謝家長婦這個關鍵性的問題上,長孫湘雨與樑丘舞再次站到了對立面。

說實話,在這件事上,長孫湘雨實在感覺有些委屈,畢竟她已那般去討好自家夫婿,都沒能坐上謝家長婦的位置,不過她也清楚,這也怪不了別人,畢竟她以往的口碑實在不佳,縱然冀京各個世家的公子哥,很少有沒被她耍過的,甚至於,就連她的夫婿謝安曾經也被她耍過。

想來,若是長孫湘雨知道自己日後會面臨這麼一個尷尬的處境,她多半不會去戲耍謝安這位日後會成爲她夫婿的男人,只可惜事到如今,後悔也沒用。

但是話說回來,眼瞅着樑丘舞成爲謝家的長婦,長孫湘雨心中對她的不滿再一次被挑了起來。

對於在夫婿謝安面前退居從屬地位,長孫湘雨絲毫沒有怨言,畢竟她對自家夫婿很是滿意,但是對於樑丘舞嘛……

這隻褪去了爪牙、磨平了銳氣的小母虎,何德何能騎在她長孫湘雨頭上?

倘若是最初那個逼着她叫舞姐姐的女人倒還算了,如今這個已被世俗磨平棱角的女人……

長孫湘雨嗤之以鼻。

然而在府上宴請燕王李茂與丞相李賢的那一晚過後,在樑丘舞失去控制後的那幾日,長孫湘雨隱約感覺到,那個曾經叫自己都畏懼的女人,似乎有回來的跡象……

儘管已瞭解在子嗣繼承家業這方面其實並不存在什麼爭執,但是長孫湘雨依然還是希望,是當初那個讓自己都畏懼的女人來當他們謝家的長婦,而不是眼下的她……

正巧,她的夫婿爲了能讓那個女人徹底掌握樑丘家的絕技而鼓搗出了這什麼演習……

有意思,就趁着這次演習。將那個女人真面目逼出來,否則,實在受不了那種無趣的傢伙做謝家的長婦啊!

啊,要將那個女人逼到絕路,逼到懸崖邊上……

唔,不過首先還是先解決掉自己那位夫君大人吧,叫他難以爲那個女人出謀劃策,畢竟自己那位夫君大人在謀略上還是很有見地的,嘻嘻……

抱歉呀。夫君大人,可不能叫夫君大人壞了奴家的大計呀……

嘻嘻,那個女人果然氣瘋了……

避戰不出?咯咯咯,打算坐等上下游的戰局打破均衡局面?那也得看奴家樂意不樂意呀!唔,叫金鈴兒那個女人再去折騰一番吧。這個女人比小舞妹妹聰明不了多少,好騙地很,更何況她對小舞妹妹也是很看不順眼,想來她會樂意的……

果然逼出來了……不過,三百人就想突擊我兩萬人的陣型?太高估自己了吧……咦?真的突破了?這傢伙……

過來了呢,這種感覺……對,就是這種感覺……

鑽進去?

唔。這種命令似的口吻,這種極其叫人不爽的語氣,不過……

“意外地不討厭呢!”注視着遠處的樑丘舞許久,長孫湘雨咯咯咯笑道。“好久不見……”

“什麼?”對過的樑丘舞皺了皺眉,帶着幾分困惑問道。

長孫湘雨無言地擡手揉了揉額角。

感覺是沒錯了,不過她自己好似還沒察覺,是了。不管是以前還是如今,這個少根筋的女人一向是這麼遲鈍。可惡,這種遲鈍、呆笨的女人,竟然擁有那等卓越的直覺,上天真是不公,那等天賦,應該加持於才貌雙絕的自己纔對嘛……

帶着幾絲嫉妒弱弱嘆了口氣,長孫湘雨擡起頭來,面容恢復了平日裡的從容,望着對面的樑丘舞咯咯笑道,“奴家可是這一軍主帥呢,當着奴家這麼些將士的面,要俘虜奴家?不行喲……”

“是麼,果然是聽不進勸吶……”樑丘舞聞言緩緩閉上雙目,在沉寂了幾息後,她猛地睜開了雙目,沉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擋我者……”說到這裡,她的話語戛然而止,最後一個死字,被她吞掉了。

畢竟她意識到,這並非是戰場,而是演習,她不可能真的對面前的將士痛下殺手。

想到這裡,樑丘舞相應地氣勢一滯,表情亦稍微有些尷尬,然而周圍的長孫軍將士卻無暇去顧及這些,因爲就在樑丘舞睜開雙目的那一瞬間,他們由衷地感覺到了一股沉重的壓力,哪怕明知此番只是演習,心中亦不由升起幾分畏懼。

何等強大的氣勢……

眼瞅着樑丘舞率領那三百騎兵朝着己方帥旗所向衝來,費國只感覺渾身一個激靈,手臂上激起一片微小顆粒。

怎麼回事?

今日的大主母,遠要比平日更有氣勢,更有霸氣!

“攔下!”費國大手一揮,指揮着四千南軍將樑丘舞與她麾下那三百騎徹底包圍,然而就在這時,斜角處殺來一支騎兵。

“陳綱將軍?”擡頭望了一眼來人,費國微微皺了皺眉,因爲他發現,就在長孫湘雨與樑丘舞對視的期間,樑丘軍已展開了反攻。

對此,費國感覺有些無奈,說實話,他早就想叫南軍包圍樑丘舞了,只不過長孫湘雨這邊沒發話,他也不好輕舉妄動罷了,如今倒好,反而給了對面陳綱援助樑丘舞的時間,帶着剩餘的東軍與冀州軍殺了過來,就連對方的南軍也壓倒了陣前。

不行了,再這樣下去……

眼瞅着樑丘舞單人匹馬朝着己方帥旗而來,費國心中苦笑一聲,下意識一抖手中繮繩,策馬竄了出去,因爲他有種預感,尋常的將士,是無法阻擋眼下這位大主母的,哪怕有他們大人謝安的苛刻規則限制。

決不能叫大主母靠近絲毫不懂武藝的二主母,否則這場演習就到此爲止了,畢竟……

還位玩夠呢!

舔了舔嘴脣,費國握緊了手中特殊的長槍,策馬正面迎上樑丘舞,只聽砰地一聲。兩根木質的長槍擊在一處,頓時崩折斷裂。

有機會,有機會將大主母留在這裡!

見成功打斷了樑丘舞手中的兵器,費國彷彿計謀得逞般露出幾分笑容。

“費國麼?”樑丘舞嘴角揚起幾名讓費國隱約感覺有些陌生的笑容,左手一把握住那崩斷的前半截長槍,槍身掉轉,那蘸着墨跡的布團,直直朝着費國戳死。

竟然抓住了崩斷了半截長槍,何等驚人的反應……

雙腿一夾馬腹。費國側身避開樑丘舞的攻擊,他心中那份武人的血液,不禁亦沸騰起來,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與眼前這位炎虎姬交手的。

而就在這時,費國的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三個冀州兵士卒朝着自己撲了上來……

真是沒規矩。大將交手,你等小卒插手什麼?

費國心下不滿地嘀咕一句,忽然間,他感覺一陣殺氣,面上泛起陣陣驚愕之色,因爲他發現,那三個冀州兵竟然是手握真正的鋒利兵刃。一臉兇狠之色。

“唔?爾等三個做什麼?!”樑丘舞顯然也察覺到了,中途變招,棄了費國,右手的半截長槍一棍抽打在其中一名冀州兵的肩膀上。只聽咔嚓一聲,那名冀州兵肩膀處的骨頭頓時被樑丘舞打碎。

擡頭望了一眼,樑丘舞猛然瞥見另外兩名冀州兵已幾乎要撲到費國身上,他們手中那明晃晃的匕首。幾乎要觸及費國的脖子。

想也不想,樑丘舞猛地甩出手中兩截斷槍。只聽噗得一聲,她手中兩截斷槍,其中一根頓時穿透一名冀州兵的腹部,在其腹部開了一個大洞,而另外一人,則是堪堪擦過其眉角。

而此時費國亦從一開始的驚愕中回過神來,儘管樑丘舞不曾解決掉這三個冀州兵,還剩下一個,但這已足以叫費國避開此番驟然發生的刺殺。

在對方的鋒利匕首即將割開自己喉嚨的最後關頭,費國雙腿夾住馬伕,整個人往後一躺,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招,繼而左腿一擡,趁着那名冀州兵尚懸空還沒有落地,一腳踹在其心窩,將其踹出去兩丈遠。

然而叫人意外的是,那名冀州兵竟然在半空中一個翻身,穩穩紮扎地落在地上。

“何人膽敢行刺費國將軍?!”周圍長孫軍頓時圍了過來,卻見那名冀州兵左殺右圖,硬是難以將其拿下。

見此,樑丘舞皺了皺眉,從身旁早已停下廝殺的一名長孫軍士卒手中抽出長槍,略微一瞄準,狠狠甩了出去,只聽噗地一聲,那杆長槍重重抽在那冀州兵背上。

“砰!”整支長槍應聲崩斷,那名冀州兵噗地吐出一口鮮血,噗通摔倒在地,被周圍的長孫軍士卒拿下。

“費國,不礙事吧?”樑丘舞策馬來到費國身旁,皺眉詢問道。

此時費國已坐正身軀,正左手牽着馬繮,一手按着脖子的右側,只見他的脖子右側鮮血淋漓,要是方纔再晚上一息,恐怕他整個腦袋都會被對方割下來。

“還好,只是皮外傷……”忍着脖子處的痛楚,費國轉頭望了一眼遠處被樑丘舞甩出去的長槍抽中背部而不知生死的冀州兵,皺眉說道,“大主母,此人臂力非同小可,絕不是一般的士卒!——方纔若不是大主母相救,費國必死無疑!”

“唔!”樑丘舞點了點頭,吩咐左右說道,“暫停演習,請謝尚書過來!”

一炷香工夫後,得知這突發事件的謝安騎着馬趕了過來,與樑丘舞、長孫湘雨、金鈴兒、費國以及其餘等人皺眉望着躺在地上的三個冀州兵。

不,應該說是一個人與兩具屍體,除了那個被樑丘舞用甩出去的長槍抽中背部的傢伙尚有一口氣在,其餘二人是當場被樑丘舞擊斃的。

“何人手下的?”謝安質問的話中帶着濃濃怒氣,畢竟這三個傢伙,險些就壞了費國這位他手底下的驍將性命。

見自家大人謝安發怒,圍觀的冀州軍大小將領連忙搖頭,只說從未見過這三人。

見謝安似乎有些盲目地將責任怪罪在冀州軍的將領身上,長孫湘雨相對要冷靜地多,輕聲說道,“夫君,莫要盲目,或許這三人並非是冀州兵……”

話音剛落,謝安身旁的費國身軀一震,好似想到了什麼,低聲對謝安說道,“大人,此三人,是衝着末將來的……”

“……”望了一眼費國,謝安頓時醒悟。

原來如此……

太平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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