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皇城風雨(五)

“喀拉喀拉……”

伴隨着一陣彷彿鐵索刮過地面的聲音,一名西軍士卒掙扎着,亦無法阻止自己被拉扯的過程,粗達指節有餘的鐵索死死地攪住了他的脖子,叫他難以呼吸順暢。

忽然,他只感覺一股無比的強大的拉力襲來,整個身軀竟被這股力道拽向半空,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道寒光掠過,鮮血四濺間,一顆頭顱高高飛起,繼而掉落在地,咕嚕嚕地翻滾在正陽門外衆西軍士卒腳邊。

“這個傢伙……究竟是何人?!”正陽門外的一干西軍士卒面面相覷,一臉驚恐地望着不遠處那個手握鏈刀的男人。

短短半柱香的工夫內,這個男人竟殺了他們上百名西軍同澤。

大獄寺重牢獄卒漠飛?

這傢伙簡直就是徹頭徹尾的殺人鬼啊!

在一干西軍士卒驚恐的目光下,漠飛緩緩擡起右手,唰唰地掄着手中的鏈刀,儘管他身處於無數西軍士卒包圍之內,可看雙方的表情,卻彷彿是漠飛在逐一獵殺着自己的獵物。

忽然,有一名西軍士卒慘叫着飛了過來,狠狠摔在漠飛腳邊。

漠飛下意識地擡起頭來,面無表情地望着面前不遠處有一位身穿赤紅『色』鎧甲的騎兵將領。

東軍四將之一的項青?

望了一眼那將領,漠飛微微低了低頭,似乎是在打招呼。

而與此同時,項青亦在深深打量着眼前這個深陷數百名西軍士卒包圍下尚能進退自如的厲害人物。繼而擡起頭,望了一眼四周。

只見在正陽門外東軍與西軍的交鋒範圍內。竟有一兩百名身手敏捷的人來往穿梭其中,有條不紊地狙殺着西軍中伍長、伯長、百人將等基層軍官,使得西軍猶如一盤散沙,直到如今亦無法組織起像樣的反擊,在東軍的進擊下節節敗退。

細細打量那些人,不難發現,身穿着胸前刻有偌大[卒]字的人,那偌大[卒]字中靠近心口的位置。嵌着[大獄]兩個小字,這足以證明,這些人並非是尋常的士卒。

大獄寺重監死牢獄卒……

心中暗自唸叨着這幾個字,項青跨坐着戰馬緩緩靠近漠飛,不得不說,他的心情有些複雜。

要知道在前些日子,似漠飛這等東嶺衆還是敵人。結果幾日之後,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刺客竟然成爲了謝安麾下大獄寺死牢獄卒,這讓項青感覺頗爲意外。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漠飛所率領的這些大獄寺死牢獄卒,確實給東軍帶來了不少幫助,甚至應該說。東軍之所以能這般不費吹灰之力地擊潰西軍,這些原刺客出身的大獄寺死牢獄卒,幫助不小。

“抽到了下籤,就拿那些西軍泄憤麼?大獄寺獄司正?”瞥了一眼漠飛腳下遍地的西軍屍體,項青似笑非笑地說道。

“乃是獄尉。司正乃狄大哥!”用略顯沙啞的聲音更正着,漠飛停頓了一下。轉頭望了一眼皇宮方向,低聲說道,“那四人中,有一人本該是我的獵物……不過金鈴兒既然已脫困出面……那個女人,很厲害,比我厲害……”

“呵,”項青輕笑一聲,上下打量了一眼漠飛,由衷地感覺此人與自己的兄弟羅超有些相似,都屬於是沉默寡言的類型,輕笑着搖了搖頭,待微微吸了口氣後,正『色』說道,“既然如此,儘快清理此間,將西軍驅趕至城角,漠獄尉?——將軍命我等速速控制住此間事態!”

“……”漠飛無言地點了點頭,隨同項青麾下東軍一支,將此地的西軍逐步驅趕至冀京東北角,好叫東軍徹底控制住正陽門這段地域。

只不過,他眼中隱約『露』出幾分不甘與遺憾。

也難怪,畢竟按照長孫湘雨最初的佈局,漠飛並非是率領大獄寺死牢獄卒協助東軍的指揮,指揮一衆刺客協助東軍的指揮,應該是東嶺衆的[影蛇]苟貢,畢竟此人乃東嶺衆中少有的、心思縝密的人物。

而至於漠飛這個殺人鬼,他本來隨同着謝安、樑丘舞、狄布等人前往皇宮內,抵擋北軍中那四位武藝高深莫測的供奉。

但遺憾的是,脫困的金鈴兒搶走了他的名額,因此,漠飛只好從皇宮退了出來,協助項青控制住正陽門這段地域的混『亂』局勢。

畢竟,漠飛不得不承認,金鈴兒儘管是女流,可無論是在身手亦或是殺人的手段上,這個女人始終穩穩壓他一頭。

正所謂同行是冤家,作爲同樣是以潛行、暗殺見長的刺客,漠飛此前對金鈴兒報以強烈的敵意,畢竟他與金鈴兒屬於是相同類型的刺客。

但是在得知金鈴兒與謝安的關係後,漠飛心中的強烈反而莫名的消退了。

倒不是說忌憚謝安,只是漠飛清楚,一旦金鈴兒嫁給了謝安,她便無法再從事刺客的行當,想想也是,貴爲大獄寺卿的謝安根本不會叫自己的女人再從事這等危險的事。

換而言之,金陵危樓當牌刺客,[千面鬼姬]金鈴兒,完了,作爲一位大周頂尖的刺客而言,她的職業生涯已到此結束了,日後的她,充其量也只是謝家中一位受到諸般禮數束縛的妻妾,再無法對他漠飛造成任何威脅。

更何況這個女人日後多半還要懷孕產子,縱然是四姬之一的鬼姬金鈴兒,在懷胎十月、生兒誕女後,武藝難道還能如當初一般?

雖說有些遺憾,但是漠飛已經意識到,自己曾經的勁敵,金陵危樓刺客的[鬼姬]金鈴兒,過不了多久,將不復存在……

不,應該說,眼下漠飛心中想要超越的勁敵,已並非是金鈴兒。而是那位與他家主公謝安關係極其密切的男人,陳驀!

毫不客氣地說。在見識過陳驀的本事後,漠飛忽然感覺,在這位陳爺面前,無論是他還是金鈴兒,都好似是剛出道的刺客般……

大獄寺轄下第一刺客的位置,遲早是我漠飛的!

深深望了一眼皇宮方向,漠飛心中暗自發下了想要超越陳驀的誓言。

而與此同時,漠飛如今所憧憬的頂尖刺客陳驀。正冷冷地望着站在他面前的北軍供奉,[朱雀宿將]耿南。

“不搶先出手麼,耿鬼?”冷冷注視着耿南,陳驀淡淡說道,“陳某記得,你不是一向主張先下手爲強麼?爲何不攻過來?——莫非,這回沒有數千弓弩手。你怕了?”

“莫要用那個名字叫我!”耿南凝重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怒意,咬牙切齒說道,“啊,耿某怕了……是你毀了我,陳驀!”

“……”

“我本是樑郡的郡尉,當差十餘年。積累莫大功勞,前後率郡兵剿滅過數支流寇……我本應該能升官的,調入京師爲官也不在話下……你,就是你,你毀了我的仕途。短短几句話,竟要一個手握數千兵權的郡尉效忠於你……”

“……”

“老子纔不願給人當狗!——你以爲我不知?說什麼[六神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實你就只是將我等當成一條可供使喚的狗罷了!”

“耿鬼!”見耿南竟然在大庭廣衆下暴出太平軍的機密事物,儘管周圍由於局勢混『亂』,無人注意到這段對話,可陳驀的眼中依然『露』出了無法言喻的怒意。

“怎麼?陳大帥怕了?不想讓我說這些?嘿,老子偏要說!你是……”

“找死!”陳驀沉喝一聲,幾步上前。

見此,耿南眼中閃過一絲狡詐之『色』,揮舞起手中鐵戟,猛地朝陳驀劈了過去,力道之猛,遠勝謝安麾下任何一位家將。

“嗤啦……”

陳驀胸口的衣服應聲裂開,雖未傷到皮肉,可帶給陳驀的打擊卻頗爲巨大。

“陳大帥不會真以爲,耿某能成爲北軍供奉之一,靠的就是那些弓弩手吧?”『舔』了『舔』嘴脣,耿南冷笑一聲,手握鐵戟擺好架勢,望着陳驀咬牙切齒說道,“這數年來,耿某不止一次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是你,令耿某曾經十餘年積累的功勞一朝喪盡,不得不改名換姓,背井離鄉,謀求出路……倘若陳大帥還以爲耿某還是數年前那個我的話,哼,就請陳帥死在這裡,以償耿某這數年來的怨恨!”

說到這裡,他搶招先攻,戟法凌厲,一時間竟然壓倒了天下無雙的陳驀,叫陳驀頗有些左右難支。

“嗤啦……”

又一聲衣帛撕裂之聲,陳驀的左肩肩膀頓時被鮮血染紅。

見此,耿南臉上愈加得意,『舔』了『舔』鐵戟小刃上的鮮血,望想陳驀的眼中,閃動着刻骨銘心般的仇恨。

“啊,我是很怕你,我想,被你挑選出的六神將,恐怕沒有一個不對你忌憚萬分……改名換姓,因緣巧合來到皇宮,成爲宮廷供奉,耿某本來想躲地遠遠的,萬萬想不到,你竟然找到了皇宮……既然躲不過,那耿某便只能與你決一死戰!——是你『逼』我的!”

“……”陳驀聞言微微皺了皺眉,表情有些古怪。

一直以來,耿南都誤以爲陳驀是因爲得知他身在皇宮的身份,纔會在那日夜探皇宮,而事實上,陳驀那日只是與謝安大醉一場後,陰差陽錯纔會去皇宮滋事。

想想也是,儘管陳驀對自身武藝頗爲自負,可他還沒自大到單他一個人就能行刺大周皇帝,畢竟大周皇帝乃天子之主,誰知道這個早期暴戾後來逐漸變得仁慈的天子,在暗中究竟雪藏着何等的勢力?

不過針對這件事,陳驀懶得解釋,畢竟眼前的耿南,眼下已經不再是[自己人]。

想到這裡,陳驀低頭瞥了一眼自己腳下,見腳下一具北軍士卒的屍體旁有一柄鐵槍,伸出右手踩在槍桿上,腳尖一撥一挑,叫那柄鐵槍彈起,啪地一聲被他握在手中。

“槍?”耿南哂笑一聲,揮舞着手中鐵戟再次殺向陳驀。

而就在這時。只見陳驀眼神閃過一縷精光,手中鐵槍連抖。頓時,漫天槍影將耿南罩住,駭得耿南連忙抽身後撤,難以置信地望着衣服胸口處幾個細小的孔洞。

“怎麼可能?”耿南驚駭地望着持槍而立的陳驀。

要知道,根據他對陳驀的瞭解,陳驀的可怕之處並不在於武藝的高超,應該說,這個男人最可怕的地方。在於驚世駭俗的腕力,以及那不可思議的[炎氣]招數,或者說,是樑丘一脈傳承至今的[霧炎]。

簡單地說,這個男人只是依靠着與生俱來的、彷彿鬼神般強壯身體,其實並不善於對兵器的運用,毫不客氣地說。在陳驀手中,棍、槍、戟這三種兵器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區別,至於什麼槍術、戟法,那更是扯淡,至少在耿南記憶裡,這個男人根本不懂什麼精妙的招式。

但是令他難以置信的是。方纔陳驀所施展的槍術,卻是中規中矩、精妙異常,令人挑不出絲毫『毛』病來。

而此時陳驀顯然顧不上理會耿南眼中的震驚,神『色』怪異地打量着手中的鐵槍,彷彿在尋找着方纔施展槍術的感覺。

這就是槍術麼?

一招『逼』退耿南……

雖然自己以前也能做得到。不過卻沒有這般輕鬆……

這就是樑丘家的槍法?

“有意思……老爺子的槍招……”喃喃自語一句,陳驀不禁回憶起前些日子與樑丘公切磋武藝時。在那位老太爺手中屢戰屢敗的事。

記得當時,陳驀始終無法理解,自己爲何會連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都打不過,但是眼下,他隱約已有些明白了。

心中涌起幾分親情暖意,陳驀微微吸了口氣,冷冷望向耿南,沉聲說道,“很意外麼?——有長進的,並非只有你呢!”

“……”強忍着心中的怒意,耿南咬了咬牙。

這個莽夫不知從哪裡學到了正統的槍法,該死!

這樣的話,單自己一個人,可打不過他啊,不知道許飛等人眼下情況如何……

面對着已掌握精妙槍術的陳驀,耿南如臨大敵,心中暗自祈禱着另外三位供奉過來幫他,只可惜,其他三位北軍供奉此刻亦是分身乏術……

——與此同時——

就在[朱雀宿將]耿南與[一人成軍]陳驀交手的期間,金鈴兒與[青龍宿將]何興亦是大打出手。

平心而論,金鈴兒對這個耍棍子的何興沒有絲毫興趣,在北軍四名供奉中,她唯一想再次與其交手的,便只有[朱雀宿將]耿南。

畢竟五日前,正是[朱雀宿將]耿南毫不費力地制住了她,未曾顯『露』本事、也未曾叫對方付出沉重代價,便輕而易舉地被對方制服,這對金鈴兒而言,簡直就是莫大的恥辱。

雖說當初金鈴兒也曾敗在陳驀手中,但是反過來說,陳驀何嘗不是險些就死在她手裡?這一點,連陳驀也不得不承認。

“老孃沒工夫與你戲耍,給老孃讓開!”抖開手中的鐵線,金鈴兒咬牙切齒地說道。

“放肆!——叛逆賊子,人人得而誅之!”[青龍宿將]何興冷笑一聲,掄起手中的鐵棍,將金鈴兒手中的鐵線攪成一團。

不得不說,作爲北軍四大供奉之一,何興的武藝着實不差,兼之在兵器上又佔據着絕對的有利地位,以至於一時之間,金鈴兒竟被他死死壓制。

也難怪,畢竟金鈴兒雖說是天下頂尖的刺客之一,但她終究也只是一個力氣普通的女人,並沒有像樑丘舞那樣近乎怪物般的體魄,而事實上,與人面對面的交手,也絕非是她的長處,她的厲害之處,在於暗殺,而這一點,前些日子籠罩着冀京的腥風血雨,已足以證明。

忽然,只聽唰地一聲,金鈴兒左手手背上撕開一道口子,原來,是[青龍宿將]何興用手中的鐵棍絞斷了了她指環上的鐵線。

瞥了一眼纏繞在棍子上的鐵線,[青龍宿將]何興輕蔑說道,“喂,女人,這等微末實力,亦敢與我等供奉交手?——就憑你,亦想與耿大哥交手?”

瞥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鮮血,金鈴兒擡起頭望向耿南的方向,繼而,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秀眉一皺,咬牙說道,“太遲了……”

“什麼?”何興一臉不解地問道。

只見金鈴兒臉上『露』出幾分惱怒之意,沉聲說道,“老孃說,太遲了!——老孃的獵物,已被人提前一步截到了!”說到這裡,她望向何興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怒意,咬牙切齒說道,“只因你這個該死的傢伙!”

“……”何興愣了愣,帶着幾分錯愕說道,“本事低微,口氣倒是不小!”說到這裡,他收起手中的鐵棍,沉聲說道,“碰到本供奉,算你不走運!——本供奉殺人無數,至今還無人能在本供奉手中活命呢!”

“殺人無數?”金鈴兒嘴角揚起幾分哂笑,語氣平淡地問道,“那是多少?”

“什麼?”

“老孃在問你,你口中的殺人無數,究竟是多少?”

“……”

“十人?五十人?百人?五百人?千人?五千人?還是……萬人?”冷笑着搖了搖頭,金鈴兒淡淡說道,“老孃在十二歲殺第一個人,十三歲作爲衛地刺客出道,十餘年來,接單不下千計,何止有萬人喪命?”

“……”何興聞言一驚,難以置信地望着金鈴兒。

“殺人多寡,可不是什麼值得稱道的事……”微微嘆了口氣,金鈴兒望了一眼自己左手手背上的鮮血,喃喃說道,“似老孃手上所染鮮血,恐怕窮極此生以難洗刷乾淨,好在,餘似乎能夠就此收手了……”

“哦?”何興聞言一愣,意外說道,“你的意思是,已有覺悟死在本供奉手中了?”

“……”擡頭瞥了一眼何興,金鈴兒輕嘆一口氣,搖頭說道,“愚昧之徒,還未察覺到麼?”

“什麼意思?”何興皺眉問道,忽然,他面『色』大變,擡起右手,從脖子後拔出一根纖細的銀針,繼而,難以置信地望着那支不知何時刺入他皮肉的銀針,驚聲問道,“這……何時?”

在何興面『色』大變的目光注視下,金鈴兒微微搖了搖頭,一揚手,玉指間『露』出幾分纖細的銀針,針尖處閃着令人心寒的光澤。

“有些年不曾用這種手法與人交手了,倘若不慎扎錯了『穴』位,可別喊疼啊……”

“……”望着在氣勢上與先前判若兩人的金鈴兒,何興額頭冷汗直冒,本能地感覺到危機『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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