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百四十九章 正確的決定

看到墨花忽然暈倒,高稟立即拔出了刀,但他功夫已經不在,動作也不如衾息快了,才抽出刀,衾息的藥便撒了出來。

他覺得身子開始發麻,但並不如墨花一般暈過去。

他張張嘴,想要問她,可舌頭都麻了,只能勉強發出聲音,根本說不出話來。

衾息瞧見他如此,只笑笑:“放心,我是在救你們,也算我還了王爺這麼多年的一份信任。”說罷,提步往裡去了。

打開密室,裡面的夜明珠還泛着柔和明亮的光,搖籃旁守着的,是乳孃和許久不見的墨風。

墨風已經渾身殺氣,手執長劍瞪着她了。

“你要做什麼?”

“你們送了假孩子給定王,以爲他不會發現麼?現在外面是天羅地網,你們等不到他送解藥過來的。”衾息無奈笑笑:”現在皇上已經暈過去了,你們沒了庇護,留在西夏已經不安全。”

“我怎麼相信你說的就是真的?衾息姑姑,你已經背叛王爺王妃一次了。”墨風冷漠道。

衾息從袖子裡拿出一塊令牌來:“太后的貼身令牌,有了它,你們可以今天便出去,但你們幾人早已被人盯住,你帶着兩位小主子走,立即就會被發現。”

“那我也不會讓你帶走!”墨風冷喝一句。

衾息見說不通,也不再多費脣舌。的確,方纔她迷暈了墨花,又對付了高稟,看起來的確像是個壞人。

她淺笑:“既如此,你們隨我一起走。”

“現在就走,但小主子還病着……”墨風遲疑道。

衾息只看了看她身後那搖籃裡的孩子,都在沉沉睡着,就連呼吸都是淺淺的,粉嫩嫩的臉微微發白,看着叫人心疼。

她拿出銀針來,上前道:“我能治。”

“可是……”

“再遲些,你們誰也出不去。除了定王和絃月公主,太后也牢牢盯着你們,等到他們察覺我要將你們送走,你以爲僅憑攝政王府這些人,你們能離開麼?”衾息看着她道。

墨風望着她的眼睛,還是如初見時那樣的真誠,想了想,到底是道:”你若是敢對他們下手,我定將你碎屍萬段!”

衾息笑笑,取出銀針慢慢走上了前去,儘管墨風的劍就抵在她的脖子上。

等到了孩子身邊,纔開始小心的施針起來。

孩子皮膚嬌嫩,也怕疼,但幾十枚銀針刺下去,兩個孩子彷彿還在沉睡中一般渾然未覺。

過了不一會兒,沉睡的孩子動了動,而後便張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彷彿極難受的樣子,小嗓兒都哭啞了,衾息還沒將銀針抽出來。

墨風在一側看得眼睛發紅,劍尖卻半分不離開衾息的脖子。

“還要等多久?”

“若是餘毒不清乾淨,往後定王想讓他們復發就能復發了。”衾息說完,眼看着那銀針開始慢慢發黑,心中微緊,睨着一側乳孃道:“壓住孩子的手腳,別讓他們亂動。”

“是。”乳孃抹了眼淚立即上前,可孩子早已被毒折磨的連亂蹬亂動的力氣都沒了,只能有氣無力的哭着,瞧得人心酸至極。

至於,在銀針趨近全黑的時候,衾息才終於瞬間將所有銀針全部抽出了。

銀針抽出來之後,孩子們原本泛白的臉終於恢復了一些正常的顏色,就連哭聲都變得有力氣了。

“毒全解了?”墨風忙問道。

“嗯。去準備,立即出城。”衾息道。

墨風看着她冒着汗的額頭,多少也信了她一些,只道:“讓墨花和高稟恢復正常,既然要白天走,那就一起走。”

衾息看她堅持的樣子,也不多說,提步走了出去看着不能動的高稟,道:“一會兒你看住你的人,若是她們要阻攔,我還是會把他們迷暈的,到時候就沒有攝政王府可以庇護她了。”

高稟眨眨眼,衾息這才動了手。

很快墨花也醒來了,不過她醒來後,人已經到了馬車上。

高稟和墨花在馬車上保護着孩子,墨風則帶着暗衛兵分四路引開那些盯着的人的目光,一直到出城。

但衾息消失這麼久,攝政王府又出了動靜,宮裡的人怎麼可能沒有發覺?

“皇上暈過去了?”江太后問着底下的人。

“是,御醫診斷過,說是不知爲何忽然暈倒了,但身體無礙。”底下的小太監回道。

“那衾息呢?”

“衾息姑姑進去後就出來了,並未逗留。”小太監恭謹道。

一側的蘭姑已經聽出不對勁了,衾息辦事素來牢靠謹慎,不會不記得做完事後要回來稟報的。

江太后卻只是面色一寒,對守在暗處的人道:”攝政王府的動靜,可有她參與?”

“有。”暗處的人走出來道。

“蘭姑,你說讓哀家不必如此絕情,你看看,哀家稍微待她好一些,她就敢背叛哀家了。”她冷笑起來,蘭姑垂眸不敢出聲。

旋即,便聽她沉聲道:“立即去追,追到後,殺無赦!敢背叛哀家的人,一個都不能留!”

暗衛立即應聲去了,蘭姑卻是能猜到衾息忽然這樣是爲了什麼。她肯定是已經預見娘娘對攝政王的狠心了,而她又受過攝政王的恩惠,想來對她來說,攝政王這個假主子比太后這個真主至更加重要吧。

同樣接到消息的,還有長孫玄隱和絃月。

清幽帶着抱回來的孩子,還來不及交給長孫玄隱,他便發現是假的了。

“這孩子交給你,你都不曾看過麼?”長孫玄隱看也未看,便道。

清幽微微一怔,轉頭立即打開裹着包袱,裡面的的確確是兩個孩子,但卻並不是林錦嫿的孩子,而是同樣中了毒的孩子。

“他們既然決定把孩子交給你,怎麼可能不派人跟着,你大意了。”長孫玄隱淡淡笑道,起身看了眼那兩個孩子,才道:“罷了,送回去吧。”

“他們怎麼敢騙我,難道不怕那兩個孩子真的死了麼?”清幽不解,長孫玄隱只淺笑道:“你若是真的衝着那兩個孩子去的,在趙懷琰勢力日漸壯大的時候,你怎麼可能殺死他們?”

“可是他們也得不到解藥啊……”

“若是他們咬牙不把孩子給你,你還是要把解藥送過去的。否則以攝政王府的本事,查不出你是誰麼?興許外面早有暗中跟來的人了。”長孫玄隱淡淡道。

清幽立即往外而去,便看到了急急從巷子口縮回頭的人。

弦月冷漠站在一側,看着他道:“若是如此,是不是我們的交易作廢了?”

“不急,他們逃出了京都,難道還能逃出這西夏麼。便是你不開口,江太后也不會讓他們走的。”

“那我現在怎麼辦?”弦月微惱。

長孫玄隱緩緩擡眼看她:“曾經的天下第一的弦月公主不知道怎麼辦了麼?”

弦月知道他是在諷刺自己,聞言,也只冷笑一聲:“皇叔看來是不想與我合作了,也罷。”說罷,轉身離去。

等她一走,清幽才道:“師父,您不要和赫連璟那十萬大軍了?”

“赫連璟會自己送上門的,現在我們要想想,怎麼在江太后之前,得到那兩個孩子。”長孫玄隱緩緩靠在藤椅上,閉眼小憩了一會兒,才道:“傳信給南疆的人,想要贏此番大戰,就跟蠻夷聯合,走錦朝邊關,直接包圍埋伏。”

“蠻夷還會跟南疆合作麼?”

“不知道。”長孫玄隱淺笑,這是他們自己的命數,幾個皇子若是不像這樣爭搶,興許還有希望。

他不再多說,清幽也不敢再問,立即去辦了。

林錦嫿這廂,正在審問假翠嬸兒,將她臉上的假面具撕開後,看到的的確是一張陌生的臉。看着年歲不出三十,而且還生的很好看。

“真正的翠嬸兒在哪兒?”墨月看着她問道。

“死了。”她陰鷙望着林錦嫿,冷笑不已:“一個女人,你還想跟着男人打天下麼?真真是我見過最大的笑話!”

“你找死……”墨月纔要動手,林錦嫿只淡淡道:“不急着殺她。”

“可是王妃……”墨月不解,林錦嫿卻只走近了,淺笑看着這女人,淡淡道:“你以爲用激將法,我就會殺了你麼?你正因爲怕死,才如此一心求死,也比我慢慢折磨你來得舒服,而且你還膽小,不敢自縊。”

那女人暗暗咬牙,便聽林錦嫿繼續道:“你一日不說翠嬸兒在哪兒,我就養你一日,每日將你囚禁於此,如豢養的牲畜一般。”

“你無恥——!”

“你的所作所爲就不無恥了?我一直奉行一句話,滴水之恩涌泉報,刻骨之仇百倍還。”林錦嫿淡漠看着她:“一點一點被折磨死,這滋味一定不好受。”

女人咬碎一口銀牙,卻終於崩潰,在林錦嫿轉身要走之時,終於大喊:“人沒死,被關在城中一處破廟裡,但你要先放了我,否則她一定會死的!”

林錦嫿嘴角微揚:“放了她。”

墨月心有不甘,畢竟她差點就害了王爺,若是王爺出事,整個大軍都要出事。

但見林錦嫿已經開口,不好再說,直接上前割開了綁着她的繩子。

等她踉蹌着離開後,墨月才道:“王妃,何必要放了她?反正我們能找到翠嬸兒……”

“她活不了的。”林錦嫿道,從敵軍軍營裡逃出來的人,而且還讓之前的計劃毀於一旦,以趙闞的性格,怎麼可能放過她?

林錦嫿不再多解釋,只道:“立即安排人去找翠嬸兒。”

“是。”墨月連忙應下去了。

徐程青過來時,看她一個人站着若有所思的樣子,上前笑道:“王爺一會兒就回來了,姑父那邊也很順利。”

“那就好。”林錦嫿看到他,露出些許的笑意。

“還在擔心什麼?”徐程青看她神色不對勁,道。

林錦嫿想了想,還是道:“戰事有爹爹和王爺操心,我不必管,我是擔心袁紹,不知道他現在帶着舅母和昭昭去了哪裡了。”

徐程青提到這裡,心也微微沉了下來,卻只安慰她道:“袁紹很聰明,而且袁家現在的勢力不小,西夏的人想輕易抓到她們也沒那麼容易的。”

“那就好。”林錦嫿笑笑,只暗暗提了心思。

等不多久,就聽說趙懷琰和林麓之都回來了。

而且此番回來,士氣大增,但不等高興多久,他們就接到了西夏傳來的聖旨,讓他們立即停止攻打南疆,轉而進攻錦朝。

來傳聖旨的人便是胡丞相。

胡丞相是帶着親信加急過來的,真正跟着的護衛們到這裡都還有兩日的行程。

他傳完聖旨後,才道:“雖然江太后沒說,但皇上出了事。”

“何事?”趙懷琰坐在首座問道。

“聽消息說,是得了怪病。現在上朝都是由天后垂簾聽政,雖然頒發的是聖旨,但皇上可能連聖旨的內容都不知道。”胡丞相如實道。他一心爲了西夏好,也信任趙懷琰,所以他對於太后此番的動作並不是很滿意,這纔會甩開宮裡那些人,獨自先來跟趙懷琰說明情況的。

趙懷琰坐在上首,情緒很快收斂進去,但他很清楚長孫祁燁之所以會病的理由。

他看了眼胡丞相,淡淡道:“聖旨給本王。”

胡丞相親自呈上聖旨,趙懷琰只拿了聖旨起身往外去了。

江太后逼他攻打錦朝,也是逼他反。

他現在放棄南疆,等於徹底斷了後路,就算拿下錦朝,也永遠會被她拿捏在手裡,並且連累嫿兒和林家。所以他只能反!

城下西夏來的大軍還有十來萬,此番趙懷琰生擒南疆大皇子,又殺錦朝守將,加之之前戰事的節節勝利,將士們早已對他心生崇敬。

他站在城牆上,底下的人看着他,全是帶着興奮和激動。

胡丞相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也跟了過來,但林麓之和林錦澄卻是知道他要做什麼的,已經身披鎧甲,蓄勢待發了。

“王爺難道真要聽了江太后的,撤離南疆麼?”知情的人低聲議論着。

林錦嫿聽着他們的話,只相信的看着城牆上那個黑袍獵獵的男人,他縱然對太后這等人心有憐憫,但不會犯糊塗的,他知道該怎麼做!

趙懷琰看着城牆下的人,寒聲道:“江太后下聖旨,召西夏士兵撤離南疆。”

話落,底下的人都疑惑起來,如今正是形勢大好,怎麼要忽然撤離呢?

馬副將跟劉副將對視一眼,均是皺皺眉頭。

便聽趙懷琰繼續道:“天下之事,本王亦有心一爭。此番要回西夏之人,本王絕不阻攔。但若願意跟隨本王的,本王也不拒絕。”

聞言,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他這是要謀反了。

還不等趙懷琰繼續開口,馬副將便激動道:“屬下願意跟隨王爺!”他反正自小入軍,也沒什麼家人牽累,王爺這等的戰神,西夏作爲小國被各國壓迫這麼多年,他早就受夠了。他就要轟轟烈烈一次!

劉副將看着立即表決心的他,遲疑了一下:“你想清楚了?”

“我想得很清楚,與其窩囊的回去,我寧願跟着王爺!”他認真道。

劉副將看了眼城牆上那個高大堅毅的身影,咬咬牙,也跟着道:“屬下也願意追隨王爺!”

很快,不少士兵都跟着喊了起來。

回去西夏一樣要去攻打錦朝,還沒有得力大將帶着,左右是個死,倒不如跟攝政王拼一拼!

胡丞相看着底下的大軍,不過片刻,已有絕大部分都表了決心,只有不足兩萬人願意回西夏,就連那些個傷兵們都不願意走。

他看了看淡漠負手而立的趙懷琰,再看底下的人,微微嘆了口氣,無奈笑道:“太后若是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一定後悔。”

“她早就猜到了。”趙懷琰頭也未回:“你手裡一定還有另一道聖旨,一旦本王謀反,立即殺無赦,對嗎?”

胡丞相微微一怔,旋即從袖子裡抽出另一張聖旨來。

聖旨上蓋着大紅的印,要對他‘殺無赦’!

趙懷琰看到這明晃晃的聖旨,反而釋然了。

抽出腰間的劍,擡手便割破了胡丞相的胳膊。

“剩下的兩萬大軍,由胡丞相帶着離開吧。”說罷,提步離去。

胡丞相看着胳膊上的傷,再看着趙懷琰冷淡離開的身影,雖然他一心忠於西夏,但他不得不承認趙懷琰的確更有帝王的氣勢和胸襟。那些士兵們寧願背叛國家也要跟着他,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望着他的背影,到底問了句:“王爺會攻打西夏嗎?”

“且要看西夏還要不要殺本王了。”趙懷琰頭也不回的說完,便下了城樓去了,看着小心防備着的林麓之和林錦澄,再看默默站在一側等候的林錦嫿,心裡一股暖流慢慢趟過。這世上不是所有親人,都如他遇到的這般絕情的。

“從今往後,王爺就是王爺,不再是西夏的攝政王了。”林錦嫿看着他輕聲道。

“是。”

林錦嫿淺淺一笑:“葡萄和酒兒也早被墨風帶出來的,已經在來的路上,今日之事後,看來我們要派人去接才行了。”

趙懷琰見她並無責備,心中更暖,擡手將她攬住,半晌,才道:“從今日開始,便沒有喘息的機會了。”既然已經決定反了,就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拿下南疆!

林錦嫿明白,只點點頭。

趙懷琰朝含着笑意看來的林麓之和林錦澄對視一眼,淺淺一笑。

很快局勢便緊張起來。

因爲趙懷琰的謀反,之前西夏奪下的錦朝城池很快便被趙闞帶兵迅速一個一個開始攻打了下去,而趙懷琰不再管那些城池,而是一心攻打南疆,有他和林麓之林錦澄在,西夏又被俘虜了大皇子,更是勢如破竹,不過半月,便長驅直入直達腹地。

西夏這邊。

自趙懷琰謀反後,江太后便下達了搜捕令,全國搜捕墨風幾人。

官道上,一輛飛馳的馬車迅速往河岸邊趕,等過了這條河,對面便是南疆的地界了。

入了南疆雖然危險,但林錦嫿的人已經在那邊打點好了一切,只等他們過去就安全了。

一路過來,遇到不少的追殺,他們的護衛已經死了大半,現在除了受傷的墨風幾人,也就是剩兩三個護衛了。

等他們終於趕到河邊,還未上渡船,就看到了熟人。

大頭鯉許久不曾動過手了,瞧見來人,只咔咔扭了下脖子,才帶着人悠悠走過來道:“等了你們這麼久,終於到了。”

“擋路者死!”墨花手執利劍,高稟和乳孃抱着孩子站在人羣最中央,衾息手握毒粉,低聲道:“再不走,後面的人就要追上來了。等他們過來,就再也走不了了。”

墨花微微咬牙:“你們先走!”說罷,提劍就朝大頭鯉殺了股去。

墨風看着她的背影,滿眼的擔心,但不敢耽擱,立即帶了人要上船去,可墨花一人怎麼抵擋得住?

衾息讓衆人上船後,才上前去將手裡所有的藥粉撒開了,今兒風是順風,那些人很快便吸入了不少藥粉,墨花提劍而上,一個漂亮的空中迴轉,一劍刺入了大頭鯉的脖子。

大頭鯉瞪大眼睛,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死的這麼快。

他張張嘴,血不斷的流出來,終於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而跟着他的人迅速就散開了。

墨花朝衾息淺淺一笑:“多謝……”

她的‘謝’字還沒落音,一支利箭便飛了過來,直接穿透了衾息的心口。

她立即要過來,衾息卻只虛弱一笑,道:“趕緊走,他們來了,我來攔。”

“可是……”

“告訴王爺,奴婢對不起他。”衾息說罷,已經能聽到慢慢靠近的馬蹄聲了。

墨花還要上前,便見衾息手裡抓着一把藥粉:“再過來,只會連累了船上的人。快上船。”

“衾息姑姑……”墨花眼底漫出溼意,衾息卻已經住轉身等着那馬蹄聲靠近了。

墨花知道她說的沒錯,繼續耽擱下去,誰也走不了。

她抽出劍,迅速上了船,用內力將船推開,很快船便飄到了河中心,但也能清晰看到那些騎馬的人已經靠近了,無數支的利箭射來,卻都被墨花用劍擋開了,但再看衾息,已經跪在了地上。

“沒想到尊貴的衾息姑姑會落到如此境地。”動手的男人冷笑。

“我死了,有你們陪葬,也夠了。”衾息淺笑。

“你想做什麼?”那領頭的男人面色一沉,還不等說話,便看到衾息劃破了自己的胳膊,渾身是血的朝那些人撲了過去,但凡沾上她血的人,全部都毒發了。

她用藥也用毒,這麼多年,她早已是個毒人,誰沾上她的血都得死!

那男人被她抓住腳踝,怒到提劍就朝她的後背一劍又一劍的狠狠刺了下去。

墨花淚流不止:“姑姑——!”

衾息還能聽到她的聲音,嘴角浮起些許笑意來,越發緊的抓住那個男人的腳,後背劇烈的刺痛好似也感覺不到了一般。

直到徹底失沒了力氣,才倒在了地上。睜着眼睛,彷彿還能看到飛起的煙塵。

墨花泣不成聲,若是自己方纔小心些,動作快一些,她不會死的。她自以爲自己武功最厲害,所有人都能護住,怎麼卻沒能護住她呢!

兩個孩子也有所感一般,跟着哇哇哭了起來,墨風悄悄擦了眼淚去看孩子,便發現他們衣服裡各放着一個護身符,是精美的宮繡,裡面還傳出了淡淡的藥香味。

她將孩子小心抱在懷裡哄着,卻堅信,這一切都會過去的,王爺和王妃會打下一個天平盛世,將那些絕情的惡魔永遠關在地獄裡。

小船兒飄蕩,即便那些人還要來追,但也追不上了。

她們一上岸,就見到了等候的馬副將。

馬副看着他們都紅紅的眼眶,還不解問道:“不是說還有一位姑姑……”

“姑姑沒了。”高稟看了眼墨花墨風,才低聲道。

馬副將不再多說,立即帶着她們走了。

等他們這廂離開,河對岸的人才諷刺輕笑。

“公主,怎麼辦?人已經逃走了。”旁邊的人道。

弦月看着江太后派來的氣急敗壞但均已中毒的人,再看看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衾息,緩緩走了過去。素白的衣裳不染纖塵。

“值得嗎?爲了一個纔跟了幾年的主子,而背棄跟了一輩子的主子。”弦月聲音帶着幾分涼薄的嘲諷。

“值不值得,公主不知道嗎?”衾息臉上的血沾着髒污的灰塵,輕聲說完,才淺淺一笑:“公主,你本是大才,爲了男人而委屈了自己,纔是不值得。”

弦月沒說話,只睨了她一眼,轉身淡漠離去。

她自然知道不值得,她也不屑於讓自己變成滿腹毒辣算計的惡毒女人,可現在還由得她選麼?

這天下,她總要爭一爭,搏一搏的,不然就是死了,她也要覺得自己不如林錦嫿。

不如一個閨閣女子,她如何能忍。至於懷琰,他總有一日會後悔的。

河面波光粼粼,五月的陽光撒在河面上,仿若灑下一層細碎的金子,熱烈而溫柔。

林錦嫿見到兩個孩子的時候,一顆心都要化了。

乳孃跟在一側,看着她抱着孩子,還笑道:“這一路可真是艱險,不過還在兩位小主子乖巧懂事。”

“辛苦你了。”林錦嫿由衷道。從孩子出生,便是乳孃一直跟着照顧,她這個做親孃的反而更少保護他們。

乳孃看她竟然這樣說,受寵若驚,忙要跪下行禮,卻被一側的墨月拉住了。

墨月笑道:“您好歹是兩個小主子的乳孃,不必如此客氣。你們一路過來也奔波的厲害,先下去歇着吧。”

乳孃立即應聲退下了,等她走後,墨風三人才跪在地上行了禮。

林錦嫿看着她們三人渾身疲憊的樣子,上前將他們扶起,輕聲道:“辛苦你們了。”

“這是奴婢們應當做的。”墨風道。

林錦嫿莞爾,語氣也變得溫柔:“先下去休息,有什麼話,我們遲些再說。”

“是!”墨風立即應下,但墨花卻是不肯走了。

等墨風和高稟先離開後,她才微微紅着眼眶看着林錦嫿道:“王妃,奴婢想回去給衾息姑姑收屍。”

墨月將她扶起,安慰道:“王妃已經讓人去辦了。”

“多謝王妃。”墨花說罷,這才肯退下。

等她走後,墨月才嘆了口氣:“墨花是我們四人中最小的,平素也最寵着她一些,所以她的心也最軟。”

“重情重義是好事。”林錦嫿淺笑:“此番我們便全部留在這裡,不跟隨王爺奔波了。”兩個小孩子,是絕對不能上戰場的。

墨月明白她的意思,而且王爺現在腹背受敵,也絕不能分心,還要一鼓作氣將南疆全部拿下才行,畢竟林將軍的三十萬大軍加上一路歸降的人也不過五十萬而已,若是錦朝和西夏同時出兵,王爺肯定扛不住。

林錦嫿微微鬆了口氣,等人都離開後,才轉頭看着孩子,不過妹妹酒兒不知何時醒了,一雙漆黑的大眼睛正好奇的打量着周圍。

林錦嫿靠近,她竟沒有嚇到,而是咯咯的笑了起來,彷彿天生就知道這是孃親一般。

林錦嫿看着可愛的孩子,所有的愁緒都不見了,墨月也對兩個長得一模一樣又可愛的孩子喜歡的不得了,以至於屋子裡的下人們都湊近了過來瞧。

等到天色將晚時,趙懷琰纔跟林麓之一家回來了。

回來後,瞧見早已經醒了的兩個孩子,幾個大男人都怯住了。

林麓之緊張的手心冒汗:“我還沒抱上孫子,倒先抱上外孫了。”

“我的外孫怎麼這麼可愛……”

“跟我的嫿兒小時候一模一樣的好看……”

他站在原地情不自禁說了半晌,纔看了看自己還未脫下的盔甲,忙道:”我去換身衣裳,別嚇到孩子。“

林錦澄也是笑得眼睛都彎了,徐程青更是躍躍欲試要來抱,卻被林錦嫿趕回去換衣裳了。

倒是趙懷琰,手足無措的站在一側,看着這兩個孩子,心裡既愧疚又疼惜,又怕他們不認識自己,根本不會讓自己抱。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酒兒便咯咯笑着朝他揮動小胖手了,嘴裡咿咿呀呀的,軟軟的身體左蹬又扭的,一個不慎差點就從暖榻邊翻了下來,嚇得林錦嫿心都漏跳一拍,卻被趙懷琰穩穩的接在了懷裡。

酒兒彷彿只覺得是個遊戲,越發高興的笑起來,胖胖的小手揮舞着,趙懷琰一看她,她就咯咯笑,撇開眼去就咿咿呀呀的喊,再看她,又咯咯的笑,樂得滿屋的人都是笑容。

趙懷琰的嘴角也不知何時高高揚起了,看着懷裡的女兒,一顆心都化作一灘水,方纔所有的掙扎糾結全部都不見了,現在只有滿滿的愛意。

哥哥葡萄是個安靜性子,生下來就不如酒兒嗓門大,也不如她活潑,等到這兒鬧騰了半晌,他才慢悠悠的揮動起小手,睜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這一切。

林錦嫿將他抱在懷裡,輕聲道:“小葡萄,這是爹爹。”

葡萄大眼珠子轉了轉,沒出聲。

趙懷琰將他也接過來,一併抱在了懷裡,看着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眼底泛起了溼意。

原來這就是做父親的感覺,他對孩子,一定不會如父皇一般。也絕不會讓他們陷入那樣的境地,他的孩子,要得到這世上一切最好的東西。

林錦澄最先趕過來,還沒踏進房間,便聽隨後跟來的林麓之一聲輕咳,才乖乖的收回了腳由着他先進去了。

他看着他居然換上了他自己珍藏的最好的一套藍色袍子,暗暗抿脣輕笑,才提步跟了進去。

林麓之到後,趙懷琰便把酒兒給了他抱着。

酒兒活潑,很快讓緊張的林麓之也放鬆了下來,而後纔是葡萄。

葡萄安靜的很,誰抱都不鬧,不過酒兒就活潑的很了,什麼動靜都能讓她哈哈大笑,那響亮的嗓門可是了不得,滿院子都是她的笑聲。

徐程青走在門口時,眼裡就只有豔羨了。

爲何就連昭昭小丫頭都有了歸宿,他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徐大人,怎麼不進去?”高稟來時,瞧見他靠在門邊黯然神傷,不由問道。

徐程青看到還是一個人的高稟,心裡有了安慰,拍拍他的肩,頗有同病相憐之感的笑道:“我就是覺得……”

“高稟,這個你一會兒拿回去塗了。”

他話未說完,就見收拾好的墨風過來了,還扔給高稟一瓶藥。

他們二人目光相對時,那掩藏不住的濃情蜜意,讓徐程青只覺得心哇涼哇涼的。

等他們兩進去後,他才嘆了口氣跟着進去了。

不過看着兩個可愛的孩子,他又幻想起來,以後也要生個一兒一女……不,兩兒兩女,最好都是嬌軟可愛的那一款,兒子就天天讀書識字,女兒就天天圍在他身邊嬌嬌軟軟的喊爹爹撒嬌嬌。

衆人看着他滿臉奇怪的笑容時,還以爲他又是個貼了人皮面具的人,還警惕了一下,林錦澄一巴掌拍在他肩上,笑道:“在想什麼?”

“沒什麼。”徐程青反應過來,才發現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當即紅了臉忙擺手。

大家纔跟着笑了起來,其樂融融。

錦朝邊境,得到消息的趙闞現在卻只冷笑起來。

“太子,現在孩子已經到了他們身邊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對孩子下手……”

“你以爲現在你還能靠近她們身邊麼?”有了上次的事,林錦嫿絕不會再有任何的疏忽,而且上次貼了人皮面具居然都被發現了,還指望不貼人皮面具的靠近?

那人語塞,看他盛怒的樣子,怯怯道:“那怎麼辦?”

趙闞也很沉悶,現在還能怎麼辦,趙懷琰已經謀反,西夏也根本挾制不到他了,南疆那些個蠢貨也不中用,現在唯一的辦法,便是讓西夏出手圍剿了。

“現在我們奪回多少座城池了?”他寒聲道。

“已經四座了……”

“才四座。”趙闞面色微沉,即便趙懷琰不在,他都不能如他一般殺回去麼?到現在才四座城池,江太后怎麼可能答應停止攻打錦朝而去圍剿趙懷琰?

他沉思半晌,外面傳來消息,又是長孫玄隱送信來了。

趙闞看到長孫玄隱的人,沉沉問道:“他這麼苦心幫我,到底想做什麼?”

“奴才不知,定王殿下做事,素來看心情的。”

“看心情。”趙闞諷刺一笑,才緩緩打開了那封信,不過信的內容倒是跟他想到一塊去了,而且比他還要狠。

他轉身將信燒了以後,才道:“準備筆墨。”

“太子是想出對策了?”底下的大將們驚喜問道。

趙闞卻只是冷冷一笑,一個字也沒說,將他們全部打發出去後,才提筆開始寫了。

江太后接到他送來的信時,先是驚愕,而後纔是冷笑:“想不到想要他死的人還真不少呢。”

蘭姑在一側,以爲‘他’指的是趙懷琰,只替她泡了茶後,才輕聲道:“攝政王的戰神之名還在,不少人都想除去他好藉此揚名立萬吧。”

江太后只淡漠一笑:“不是他。”

蘭姑微訝,而後才反應過來,能讓太后這麼惦記着除了的,除了錦朝皇帝,還有誰?

那這意思是,錦朝的太子要跟西夏合作,殺了錦朝的皇帝麼?

“趙闞提議,用十座城池,加皇帝的性命,換懷琰的項上人頭。”她淺淺一笑,眼裡含着的涼意和狠意很明顯。

蘭姑手心微緊:“那您的意思是……”

“你覺得呢?”江太后問她。

“奴婢不知。”蘭姑垂眸,江太后只淺淺一笑:“你肯定有了論斷,以爲哀家一定會答應,對吧,因爲這麼多年,哀家所求的,只有皇帝一條命。”

蘭姑沒出聲,江太后卻只捧起茶盞,笑着看了看,才涼涼道:“既然連你都是這樣以爲的,那他們也一定是這樣以爲的。”

蘭姑微微擡頭看她:“難道您有別的主意?”

江太后諷刺輕笑:“哀家的確無情,但他們想利用哀家,也太嫩了些。他們真的知道哀家所求是什麼麼?”她美眸輕轉,睨了眼來傳信的人,道:“告訴錦朝太子,哀家答應他所求,但哀家要先拿到他允諾的十座城池!”

“是。”底下的人應下,立即轉身出去了。

等他一走,江太后才冷漠道:“來人,立即將消息傳給趙懷琰,告訴他,只要他願意投降,哀家還可以饒他一命。”

“可若是攝政王不答應呢?”底下的人問道。

“到時候你自然知道。”江太后漠然一笑,她相信她的兒子,會做出正確的決定的。不然要死的,可就不止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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