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章 淮海行營
羅明初本來是想到淮安打打醬油,沒有想到居然得到了一紙委任。蔡廷鍇很配合,立即公佈,免去羅明初聯軍海軍司令的職務,由劉本初擔任,讓羅明初安安心心在淮安做他的小霸主。
淮海行營下屬各部,對此的意見各有不同,最贊成的是劉汝明,爲此他得到了一個安身立命之地,而不是成爲這塊土地上的一支客軍。比較不贊成的是第四軍,他們是要在山東一地實施他們的主義,而不是成爲行營下屬的分部,之前,中央政府天高皇帝遠,想管也管不了,想顧顧不上,還有一個寬寬的黃泛區阻隔,更是一切自己作主,這一下,弄來一個婆婆,而且還是一個強勢的婆婆,自由的日子就算是到頭。
“我認爲是好事。”唯一讚成的是劉英。他認爲之前魯南跟淮海的關係是一種友好關係,之後就上升爲合作關係,至於我們在魯南實行共產主義,是沒有問題的,羅明初從紅八軍走出來,他能夠接受桂西海南這樣的共產主義根據地存在,就一定能接受魯南的存在。
聽了劉英的話,張雲逸說:“我們還能借助第三集團軍的力量,把山東全境給拿下來。”
陳毅搖搖頭,說:“我估計我們得不到整個山東,能夠再往北拿下淄州、煙臺,津浦路以東,我已經很滿足。”
“想得美,我估計津浦鐵路不會歸我們,因爲即使歸我們所有,我們也沒有能力管理,反而會成爲拖累。我們能夠得到整個魯東,還有一條膠濟線,就足夠了。對於我來說,有這麼一個區域完成我們的經濟體系,至關重要。只要有這塊實驗田種出成功的果實,纔有可能擴大到全國。”鄧子恢說。
“我同意。”從角落裡冒出一個聲音,是第四軍副參謀長周子昆,
這位才從中南國回來,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他是廣西桂林人,畢業於廣西甲種工業學校,與中南國的工業部部長魏伯剛是同班同學。周子昆算是第四軍的嫡系,在南昌起義時,就是國民革命軍第四軍二十五師七十三團(前身爲葉挺獨立團)第二營營長。在第五次反“圍剿”中,李德推行“禦敵於國門之外”、“以堡壘對堡壘”,紅軍接連受挫。1934年4月,周子昆臨危受命,調任粵贛軍區獨立二十二師師長。面對時局,他指出:敵強我弱,“叫化子豈能和龍王爺比寶”,決不能跟敵人死打硬拼。他採取“零敲牛皮糖”的打法,組織精幹部隊,抓準戰機,攻敵側翼,快打快撤,乾淨利落地吃掉了中央軍五六支前伸的部隊。
長征開始,二十二師編入紅九軍團,擔任中共中央軍委縱隊的左翼掩護任務。湘江大戰,紅九軍團掩護中央縱隊渡過湘江後,左衝右突,傷亡慘重。周子昆負傷率餘部突出重圍,追上了主力。李德斥責他臨陣
脫逃,差點被槍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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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國平去往蘇祿國時,他受中南國工業部部長、同學魏伯剛的邀請,去了中南國。在中南國,魏伯剛陪同他走遍了北部工業區和桂西根據地,與瞿秋白、陸濟民、龍顯志等進行了深入的交談,對於一個建國不到五年的中南國經濟發達程度,周子昆讚歎不已,然而在桂西,卻讓他找到了自己心中的烏托邦,這裡雖然經濟不如中南國,但是人民的綜合素質則遠遠的高於中南國,這裡的人行爲舉止頗有古風,謙讓而有禮,他們信仰共產主義,卻沒有全球其它地方信仰共產主義者那種共有的戾氣,他們心目中的共產主義,沒有爭鬥,沒有算計,沒有貪婪,沒有欺詐,是一種純道德的信仰。這裡的經濟以私有制爲主,甚至軍工生產也歸個人負責,軍隊進行競標採購,如果產品質量差而價格高,軍隊有權向國際市場採購而拋棄國產。國家也有一些企業,都是一些經濟效益低,個人不願意投資的行業,這些企業享受國家補貼及免稅以維持生產。
作爲從陝北支持新四軍的幹部,之前他對於新四軍的一些做法不是很順眼,因此也很少發表意見,特別是葉挺調離後,他更是沉默是金,今天能夠主動接過茬,很是難得。
張雲逸知道,周子昆的中南國之行,走出了心靈的桎梏,必將釋放出巨大的能量。
“即使我們只是佔據魯東,也比桂西的面積要寬一些,比桂西的人口多一些,無論是工業基礎和發展條件及文化底蘊都不可同日而語,如果我們在魯東再造一個桂西,就可以證明共產主義理論在中國是適合的,中國在共產主義理論的引導下,不僅能讓中國成爲經濟強國,同時也會成爲精神強國。我在桂西,感覺到了一點,那裡,是隻有神州傳說中才有的精神境界,那裡的人民,真正已經提前到達了共產主義社會。瞿秋白同志,給共產主義在中國的發展,指出了一條光明大道,珠玉在前,我們更當奮起直追。”周子昆的桂林話說起軟綿綿的,但是很有分量:“我回來時,袁國平同時已經到了中南國,他比我過得苦,我的中南國之行,是由魏伯剛負責全部的費用,但是他就不同,蘇祿國給了他一個工作,通過工作掙得了生活費用和路費到了海南,何叔衡同志也給了他一個工作,讓他在工作中學習、工作中發現,當然,去中南國的路費由海南負責。到了中南國,洪超總理給他的工作崗位是在南都大學擔任中國共運史教授,我回來時,他纔講到第一次國共合作。袁國平同志讓我轉告各位同志,如果有可能,大家都要像陳毅同志赴法留學一樣,去蘇祿國、海南打打工,只有在基層,才能瞭解到人民的需求,才能理解到共產主義的優勢所在,才能讓共產主義理論適合中國的國情,他說,共產主義理論無論多少偉大,也必須與中國傳統文化相結合,
否則就是無根的浮萍。我們在魯東,到底是想自立爲王,分封割據,還是跟桂西一樣,在一個區域裡,與周邊經濟合作,社會協作,文化互通,只是把共產主義和本地實際相結合,成爲一種全新的指導理論。如果是後者,就沒有必要深究一城一地,而是把我們管理區域搞好搞強,通過榜樣來引導其它地區接受我們的主義。”
對周子昆的話,大家都陷入沉思。桂西是一個經濟獨立發展,思想高度統一的地區,是魯東學習的榜樣,如何發展魯東,纔是重中之重。
“仲和(周子昆字)有沒有脫離軍隊,進入政府的準備?”陳毅問。
周子昆點點頭,說:“沒有經濟的發展,我們的軍隊又會走回過去打土豪分田地的老路,只有通過根據地的建設發展,才能讓我們的人民和軍隊有長足的進步,我願意走進政府。桂西政府,流傳着陳維政總統的一句話,無農不穩,無工不富,無商不活,我願意接手整個魯東的工業管理工作。”
陳毅笑了,說:“對魯東的工業,我曾經跟陳維政總統進行過詳談,回來想了很久,認爲魯東的工業,估計只能我自己親自負責,因爲魯東的工業基礎,在中國與滿族、蘇南鼎足爲三,如果不把魯東的工業抓好,就是我們的失職。有仲和出手,我這個成都甲種工業學校畢業的就自動讓賢給廣西甲種工業學校畢業的了。陳維政總統說得好,無工不富,將來,我們魯東的富裕與否,就看仲和的了。”
會後,鄧子恢對陳毅說,他一定要去中南國和桂西看看,管工業的心裡有了譜,他這個管農業的也想去取取經,否則,將來又會走彎路。
張雲逸說:“應該去,劉英也去。時間是一個月,不要你們打工,所有的費用由魯東政府負責,只要取回真經就行。明天就去淮安,淮安有到龍遊的班機,龍遊有去桂林和泉州廣州的航班,到了這三個地方任何一個,去中南國就容易了。我會打電報給李明瑞,讓他安排接待你們兩個。”
陳毅笑道:“雲逸司令比我還着急呢!我聽說,桂西一切成功的基礎就在於土地的國有,國有土地個人使用,是一門大學問,快去學回來。再有就是,問黃恆棧公司的董事長、陳維政總統的夫人黃采薇女士,能不能派一個人來魯東,擔任商業部長兼黃恆棧魯東分公司的總經理,無商不活,此話是實,這幾個月,淮海的歐陽蘭馨部長給我們的教育還不夠深嗎?”
說起歐陽蘭馨,大家都想起這個面容嬌好卻商機無限的女子,魯東的產品,經她的手,就要被她吃一口,就這樣,還讓魯東的百姓很是富裕了一把,煙臺的蘋果萊陽的梨,過去不值錢的農家產品現在換回來的是女人的首飾,男人的酒肉還有孩子的新衣。
這個女子,就來自於桂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