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小憩一會,喝點水,吃點乾糧,馬上尋找晚上的安身之處。要尋找“大爺爺”,只能等到明天天亮。
第二天早上,爲了能儘快找到“大爺爺”的三間茅屋,他們分成三路,但離得距離很瀕近,這也是爲了確保安全,能互相照應。他們的確很聰明,想得也很周到,第一,用吹哨子聯絡,每個人都有一隻哨子;第二,用紅布,萬一迷失了方向或尋找不到對方,吹哨子聽不到,就把紅布綁在竹竿上豎起來招引;如果還是看不到,就爬到樹上招引,肯定能看得到了。
這麼高的大山,滿山遍野都是箐竹林,要鎖定三間茅屋的居中點,在哪個位子,哪一片竹林,談何容易。好在云云的小爺爺說過“偏南。”最主要的是他們還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就在這座高山上。
一直尋找到過了中午,還沒有尋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大家頹然無聲,圍在一起吃中飯,揣摩着會不會爬錯了山頭。劉朵美和邱云云已經支持不住,躺在地上連飯都不想吃。
突然一聲嘶啞的尖叫聲,所有的人都蹦了起來,因爲這時大家都有點提心吊膽。只看到邱云云顫慄發抖,臉色死灰,沒有半點血色,她只會用手指——卻說不出話來。大家按她指的方向看去,同時都毛骨悚然,嚇得臉無血色。原來離他們十幾米遠的地方站着一隻斑紋老虎,朝着他們虎視眈眈!
“虎……老虎!”突然之間看到老虎,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很觳觫,有點驚慌失措。畢竟這是現實中的真老虎,又是在荒山野林裡,再大膽的人,說不害怕,那是假話。但好在他們早有思想準備,瞬間就安定了情緒。段祺正沉聲關照大家說;“千萬不能慌,不要亂,更不能跑。”他們敢來高山深林,當然會想到遇到野獸,老虎之類的兇猛野獸,雖則是有點膽大妄爲,但也不會把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小野獸動物他們見得多啦,老虎雖然沒有碰到過,但他們並不怎麼懼怕,他們有的是辦法對付。第一個辦法,爬樹;他們練成像猴子一樣的爬樹速度與技能。爲了到高山深處來尋找大爺爺,他們經過特殊訓練。三個女孩子雖然也一起經過訓練,但她們的爬樹技能沒法跟男孩子比,或且膽小。如果沒有三個女孩在,他們會選擇在樹底下休息、吃飯。像碰到現在這樣的情況他們會以最快的速度爬到樹上去。第二,他們帶着鞭炮,還有一面小銅鑼,再者,就是點篝火,誰都知道野獸怕火。一般像老虎這般的大野獸動物雖則兇狠,但它們不會爬樹,二,放鞭炮;它們聽到噼噼啪啪的炮仗聲,以爲來了天兵天將,馬上會嚇跑。再者,敲銅鑼;“踏踏踏”敲起來,野獸以爲來了比它們更厲害的怪物,會頹喪的離去。他們什麼都不怕,就怕地下的蛇。山上的蛇又毒又大,蛇,看不見摸不着,等你發現,恐怕會晚了一步……
他們雖然人小,七個人聚在一起不可小覷,老虎不敢輕舉妄動,如果分散、就會很慘,這一點他們還是很有經驗的。四個男孩都不害怕,謝夢瑩也並不很怕,他們並且做好了迎戰的準備。劉朵美和邱云云也不像剛纔那麼害怕啦。
奇怪的是,老虎原地站着一動也沒動,他們當然也不敢輕舉妄動。說他們心裡一點都不害怕是假的,也沒人會相信。畢竟他們是第一次碰上老虎,雖則有鞭炮和小銅鑼,到底靈不靈還不知道。再則,膽雖大,人則小,每個人的心已經提到了喉嚨裡,嚴陣以待。
老虎不大,沒吼聲,看上去不是很兇猛。如果是兇猛的老虎雖不攻擊,也會發出虎吼聲先嚇唬人。
段祺正想,如果這樣與老虎對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到了晚上,對他們會更不利,怎麼辦?“退……,還是進……,”還是這樣對持下去?考驗他們的時候到了。
對持了一陣,老虎還是沒有挪動一步,他們懸着的心稍稍有點下垂。再細觀察,老虎精神不振,虎頭比剛纔下垂,那付頹然的樣子彷彿是受了傷。他們人小眼力極佳,七個人悄悄商量,此時不把它嚇跑更待何時。於是七人吹響哨子,敲響銅鑼,齊聲喝吆,鞭炮還捨不得放。
一試,老虎果真的回頭一拐一拽的離去,原來老虎果真的受了傷。雖然一場驚險過去,但大家心裡還有餘悸。這時,大家不敢再分開尋找,就聚在一起尋找。很快到了黃昏,山上早就見不到太陽的一點影子,心頭都十分焦慮,杌隉不安。
邱云云突然要方便,自然要走到隱蔽點的地方去解手。她膽子很小,叫謝夢瑩和劉朵美兩人陪同。只進去了一會兒,突然就聽到她們同時發出來的三聲恐懼尖叫聲,“蛇……”
段祺正他們聽到大駭,想都沒想,急忙奔進去。
原來云云要方便時看到了一條蛇,接着三人同時都看到,就同時的尖叫出聲。云云膽子最小,立即亂穿亂跑。她沒有朝外面跑,反而往裡面沒命的奔跑。四個人同時跑進去,跑的最快當然是譚震肇,因爲驚嚇最大的是云云。
就在這時,段祺正他們發現裡面有人踩踏過的痕跡,於是也顧不了許多,循着痕跡往裡面尋找進去。果然給他們看到了屋檐伸出的草檐,大家喜出望外!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謝天謝地,終於給他們找到了那三間茅屋。
茅屋外面全是柴草,他們小心翼翼地邁着蹀躞小步,先用長竹竿探路,然後慢慢靠攏。茅屋破舊的千瘡百孔,聽不到裡面一點動靜。第一間沒有屋頂,沒有門,裡面長瞞着草。第二間,屋頂全是亮洞,門照樣沒有,柴草沒有第一間多,地下有幾樣東西,被柴草遮掩看不清是什麼東西。只有最後一間看上去還有點像樣,可門緊閉着。
這樣的茅屋外面都是柴草會有人住嗎?……他們剛剛興奮起來的火熱心情一下子跌倒了冰窖。
段祺正說;“既然我們已經找到了茅屋,不管危險有多大,也要看個究竟。”
這時,天色雖然還沒有完全黑魖下來,但竹林子裡面已經黑魆魆。幸好他們帶足了東西,拿出手電筒照,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向緊閉着門的茅屋靠攏,靠攏後不敢貿然推開門去。
正當他們拿着手電筒要往裡面照想看個究竟,特然聽到屋裡面發出極輕微的一下咳嗽聲,大家頓時汗毛豎起,毛骨悚然,嚇了一大跳,拿在手裡的手電筒也差一點掉到地上。
“好像是人的咳嗽聲音?……”段祺正說。
就這麼一聲輕咳嗽!……
大家面面相覷,心怦怦跳動,三個姑娘花容變色。過了片刻,四個男孩貼粘牆,則耳細聽,隱隱聽到裡面有細微的呼吸聲。這一下,他們的信心又上來啦,膽子也大了,七個人經過細語輕聲商量,叫三個姑娘在外面先喊,“大爺爺,大爺爺!”接着,段祺正他們也連綴的喊,“大爺爺,大爺爺!”但是,裡面始終沒有人應答,於是他們決定開門進去。
開門進去之前,他們首先做好了應對的準備,這樣的茅屋如果沒住人,裡面一定會有野獸或蛇,所以如同面臨大敵。段祺正推開門,其他人甲甲準備……
慢慢的先把門推開一半,裡面黑魆魆,什麼都看不見,一股臭味兒卻撲鼻而入,難聞之極。門開了一半,見裡面沒有反應,膽子就大了,一下子把門推到邊,七個人同時走進裡面。他們用手電筒一照,屋裡果然睡着一個老人,又驚又喜又怕。索性把兩個窗戶打開,雖則透進來的是黑光,也要焜了些。
謝夢瑩馬上把篝火點燃,外面沒有點燃,怕一不小心會引起山林火災。他們同時走到牀前看到牀上睡的確實是一位耄耋老人。
雖則云云也不認識自己的大爺爺,但細度揣摩一下,毋庸置疑就是她的大爺爺無疑。請問,有誰會在山上居住?有誰敢在這荒山野嶺裡搭茅屋安居?或且跟云云小爺爺講的也很吻合。他們還帶着她大爺爺年輕時候的照片,雖然不好辨認,最起碼她大爺爺看到自己的相片,就會相信。
段祺正眼力極好,云云的小爺爺說過,大爺爺額頭上右邊有一立細小的黑痣。大爺爺人雖蒼老,臉上長滿皺紋,但從孃胎裡帶出來的黑痣依舊存在。拿出照片一對照,分毫不差。確認無疑,就是“大爺爺”!
“找到了大爺爺,大爺爺果真還活着,”大家喜出望外,疲勞和飢餓,憂愁與恐懼頓時都蕩然無存,臉上總算顯出了愉悅。七人紛紛一起跪倒在地上,口叫“大爺爺,晚輩,孫兒們來看您來啦。”
良久,不見反應,也未曾搭理,只聽竹牀輕輕動了一動。謝夢瑩爬起來大膽上前去摸大爺爺的額頭,驚訝說;“好燙,不好,大爺爺在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