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溫雅悅耳,神情安適柔軟,外貌也只是一個不大的少年人,他的語氣就像是在開玩笑,可出的話卻叫車邊的兩個人都是一怔。
謝錦心裡微微一跳,面上神色卻一點沒變。她沒有那麼敏感,若不是晏江問出來,估計她連車伕身上的那把刀都發現不了,更勿論其他了,其實她到現在也沒看見晏江所的許多刀劍在哪裡,此時也只好裝作正常少年的反應看向車伕。
而車伕微微一愣之後,卻是哈哈的笑起來,邊笑邊提起了車轅處的一個黑包袱,道:“公真是笑了,這些破銅爛鐵都是我那些鄰居讓我捎着的,這恭陽鎮里正巧有不少好本事的鐵匠,我正要提着去找人重打一遍呢。”
着他又轉頭看着謝錦道:“不知公可有要打造的器具,我就一併捎着了,這恭陽鎮的鐵匠手藝在整個升州都是一等一的,方圓百里絕對挑不出第二家來。”
謝錦哪有要打的東西,況且她也沒覺得這車伕有什麼可疑的,當下提着包袱走到了晏江身邊,笑道:“我沒什麼要打的,大哥便先去吧,我們兄弟出去逛逛。”
“好嘞,那我就先去了,約莫申時半便回來,公若是等不及也可叫客棧裡的六去老鐘頭那兒去叫我。”
謝錦擺手:“沒事,我們也想多逛逛,你放心去吧。”
車伕點點頭,一手提着黑包袱走出了後院。謝錦等他的身影消失了,才轉過身在晏江面前揮了揮手,頗爲懷疑道:“你這是真看不見還是假看不見啊,你怎麼知道他身上有刀?”
雖然之前在金陵城那座後山上,她實在真確定他短暫失明瞭,但現在看他的模樣,實在是稀奇的很,她一個眼睛好好的人都沒發現,他一個“瞎”卻什麼都知道,實在是太埋汰人了。
“是真看不見。”晏江笑笑,將她亂揮的手摘了下來,轉身朝院外走去,邊走邊道:“人有五覺,通常一覺消失後,其他感覺就會變得異常敏感,我起先並不知他身上有刀,是你下車撞到了他的包袱,才聽到的。”
“你這是順風耳啊!”謝錦感嘆,她下車是碰到了包袱,可她離那麼近都沒有聽到,反而晏江離那麼遠聽到了。不過她也有疑惑的地方:“那你走路的時候是怎麼找着地的?”行走拐彎都沒有一點停滯,簡直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晏江頓時笑了,低柔的聲音在謝錦聽來就像是嘲笑一般:“不是有你的腳步聲。”
“……”
謝錦覺得自己的智商在跟謝家人鬥智鬥勇的時候全部消耗光了。
走出後院後,謝錦正好瞧見謝弈從另一邊走過來,看樣像是方纔出去之後在附近走了走,這纔回來。
“阿姐。”
“弈,你現在累不?我和晏江打算去東頭逛逛,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謝弈立即走到了她旁邊,少年的愁總是留不了多久,吃飯時候的那點鬱悶在他溜達了一圈之後早就消失不見了:“東邊有什麼逛的啊?”
“聽那裡讀書人多,去給你淘點書來。”謝錦道。
“真的?”謝弈眼睛都亮了起來:“那我們快點去看看。”
他的書全丟在了謝家裡,一本都沒有帶出來,原本就在愁着以後怎麼辦,現在聽可以淘書如何不興奮。
“阿姐,我們走快點吧。”謝弈手拉着謝錦的袖,兩眼巴巴的看着她:“他們什麼時候收攤啊,萬一時間不夠怎麼辦,阿姐,江哥哥,你們不想買別的嗎?咱們快點吧……”
見他跟只松鼠似的圍着她轉,謝錦心中好笑,忍不住伸出手敲他一個腦鏰兒,道:“瞧你猴急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急着見媳婦呢!”
“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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