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錚在這裡,謝錦就不方便開屋門了,想想也不急着拿那幾本書,便打算行個禮離開。
卻不想周錚看了眼她身後的門,想是突然想起來什麼,眉頭一皺,問道:“你住這裡?”
謝錦點了點頭,還沒明白他爲什麼突然嚴肅起來,就聽他執起門鎖,對她道:“開門。”
女的閨房向來是不可以讓男看到的,謝錦是覺得有些不妥,但見他神色正經,又想到自己房間裡也沒什麼東西,便上前一步,拿鑰匙開了門鎖。
周錚就站在門邊,伸手推開了門,往裡一看,裡面空蕩蕩的,牀鋪衣櫃都空置着,只在桌上放着一摞書,外有一個不大的包袱,一看就是沒有人住過的模樣。
周錚並沒走進去,站在門口仔細看了一會,才關上門道:“你昨天還真是好運,最近都別在學宿館住了。”
“怎麼了?”謝錦問道。
“昨天學宿館有個房間進了蛇,後來從窗戶爬出來,嚇了不少人,我今天就是來看看的。”周錚着,伸手把門帶上,扣上鎖。
謝錦想起方纔她過來的時候,他似乎就在和那個姐什麼東西,當時她還以爲兩個人在幽會呢。
學宿館進蛇這事,上午她也聽吳曉昭了,不過眼下看着周錚的臉色,再瞧瞧他們所站的地方,謝錦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你不會,進蛇的房間就是我這一間吧。”
周錚揚起一邊嘴角,反問道:“你呢!”
這就麻煩大了。
謝錦眉頭扣起,她最噁心蛇這種黏糊糊的東西,爬了她的屋,就是以後沒有了,想起來也會覺得毛骨悚然。怪不得周錚會她好運呢,要是昨天她真住在這裡,被蛇咬一口,夢裡死了都不知道。
“學宿館裡怎麼會突然有蛇?”謝錦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反問道。
“不清楚,許是你沒關好窗戶。”周錚道:“這個季節本就多蛇,你自己以後心點。”
謝錦想起昨天來確實是開了窗戶通風,蛇從窗戶裡爬進來雖有些玄乎,但也不是不可能,只好暗道自己倒黴。
“多謝先生提醒。”謝錦也沒打算在學裡住,擡頭看看時辰,估摸着謝弈也該下學了,便道:“那我先走了。”
“急着回家?剛纔我想……”周錚纔剛一半,謝錦就又打斷了他。
“我剛纔真的什麼都沒看見,你就放心吧。”
周錚半句話又被噎了回去,沒來得及再開口,謝錦就已經轉身走了,甚至繞過園的時候還揹着他揮了揮手。
覺得無語,周錚搖搖頭,擡步離開女學生的學宿館,邊走邊自語道:“剛纔只是想問她月底要不要去五皇府赴宴,罷,看她一臉能耐的樣,考得甲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
五皇府。
在建安城城西,一條玉門街走到頭,現在最熱鬧的便屬五皇府了。
月底便是五皇陳頊的封王禮,京城上下多少人都在看着,無論在朝堂上是不是屬於一派,皇的封王宴還是要赴的。而當今聖上也有意爲五皇造勢,是想借着這個喜事衝散上個月的太亡故的氣息,讓建安城也多點喜氣。
於是自太國喪期過後,這幾天從宮中源源不斷的賞賜下來各種珍稀,已顯示五皇恩寵正濃。這些御賜品中有玉如意,漢白玉屏風這一類的珍貴物件,也有稀世難遇的珍貴藥材,亦有直截了當的白銀金錢。
五皇陳頊尚未納正妃,府裡只有一位側妃和幾位侍妾,按理宮中賞賜下來的東西都要交給管家的側妃收入庫中才對,不過五皇府裡近來是有些怪,在前院接下賞賜之後,這些東西都沒來得及登記在冊,便流水一般的送到了後院。
不明所以的下人還以爲五皇陳頊有了新寵,是個國色天香能甩側妃幾條街的美人,傳言紛紛,前頭的流言幾乎能以假亂真,但卻沒有幾個人敢到後院裡真的去一睹容顏。
“前面又送東西來了,那些下人又聚在一起猜你的模樣,色眯眯的模樣,真是看得我火大。”一名穿着黑衣的男踏着曲折的長橋走進來,對這對面的人道。
這是一座建在湖中央的涼亭,不大卻極爲精緻,景緻非常好。在他對面,倚靠着欄杆坐着一位白衣若雪的少年,年紀約莫十八九歲的樣,烏黑的長髮隨意的梳着,未束任何簪玉,削瘦清秀的手握着一卷書籍,指節纖長優美,骨節根根分明。
聽到黑衣男的話,白衣少年擡起頭來,他略顯蒼白的面容出現在陽光下,像是匯聚了所有的光芒一般,雖帶着一些病態,但那卻依然是一張連女都不敢去攀比的秀美臉龐,在身後碧綠的湖水下,雪白的他幾乎呈現出一種驚心動魄的清華氣質。
這人,正是前不久消失在城東,眼下才剛剛醒沒多久的晏江。
他只擡頭看了黑衣男一眼,便滿不在乎的又低下頭,眼眸慢條斯理的看着書,口中慢慢道:“都這麼久了你怎麼還不習慣。”
“這也不能怪我,實在是五皇殿下府裡的這些人太無用,什麼都不知道就會亂造謠,竟拿側妃來同你比。”黑男不忿道。
“這又如何,我依稀記得,側妃似乎也是個美人。”晏江不在意的道。
“她算什麼美人,怎麼能跟你比。”黑衣男在亭的一根欄杆上斜躺了下來,背靠着紅木圓柱,一隻腳踩在橫樑上,另一條腳高高翹着,吊兒郎當的模樣,“我,自從找到你,我對女人都沒什麼興趣了。”
晏江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將手中書籍最後幾頁翻過,聽着遠處曲橋之外傳來了一陣動靜,擡起頭,面容溫和的問道:“這次又送來了什麼東西?”
黑衣男晃晃腳:“還是老樣,不過裡頭倒是有一味蜀南的獨步草,算是千金難求。”
巴蜀之地雖遠離中原,與大周國土相隔甚遠,不過年年也算有往來,會進貢一些稀有之物。宮中最近賞五皇賞的頻繁,連同一些藥材也都送過來了。
晏江聽了這些東西,面上依舊無動於衷,隨意地道:“獨步草留下來,其他的就退回去吧。”
“嘿,你還真是無情,陳頊費盡心思的討好你,連女人都不管就把東西都給你送來,搞這麼久你就要了一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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