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要排練啊。”
“你竟連這都不知道,”周錚看着她搖搖頭,與她詳起來:“皇上既然欽點你做司命去祭天,就不能疏忽半分,祭天當日是在萬人見證下進行,半點錯誤也是不能有的,現在天也熱了,屆時會很辛苦。”
謝錦聞言微鬆了口氣,道:“辛苦我倒不怕,就是這排練的事我是真沒聽過,也真是的,我竟然沒想到這一茬,還當祭天當日就直接去就成了。”
周錚笑着搖了下頭:“怎麼可能這麼簡單,不過這事來也怪我,我也是忙的忘記早跟你了。”
他這麼謝錦就覺得過意不去了:“這本來就是我的事,怎麼能光讓你上心,等回去我就去欽天監吧。”
“也好。”周錚點頭,又道:“不過你也不必着急,排練需要注意的事項雖有些多,但真正要做的卻還好,也不算繁瑣,這些時日夠了。”
謝錦對祭天的事情沒什麼太大的興趣,聽他到此處點頭應下之後就沒有多問,而是向前一湊,閃着亮晶晶的眼睛問道:“對了,我想問你借兩個人,查點消息可好?”
周錚和謝錦在一起的時間不短,但從未見過她這種類似“撒嬌討好”的表情,一時怔然,心裡沒頂住,就先答應了。點頭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借什麼人?”
謝錦道:“你手下不是有許多探嗎,我過段時間可能就要帶弈南下去了,想讓他們幫我查查那個神醫的消息。”
周錚一聽,想起以前她曾過這事,微凝了一下神色:“你還真打算要去嗎,現在外頭看着太平,實則也是多事之秋,這一趟南下路途遙遠,只怕不會安全。”
謝錦道:“這些我都知道,這段時間也是在爲這個做準備,就差那個神醫的具體消息了。”看着周錚,她道:“你借我兩個人查查啊。”
周錚手下探不少,整個刑部的消息有一半都是在他手裡的,不過借兩個人,他怎麼可能不借,只是心裡擔心:
“借你不是不可以,只是去南蜀的事還要從長計議,等回去我去看看,若是能找人護送你們前去也好。“
聽他如此,謝錦立即笑道:“那就多謝你了,錚表哥。”
“咳咳。”被她這一聲表哥喚的猝不及防,周錚一口水差點被嗆出來,咳嗽了兩聲才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無奈道:
“作何這麼喚我?”
謝錦笑着看他,眸中掩着一絲戲謔,故作認真道:“那喊你周先生?”
“……還是不要了。”周錚很慶幸自己明智的把茶杯放在了一邊,擡起眼眸捕捉到了她眸中的那抹戲謔,明白過來她這是純粹的捉弄,無奈的笑笑:“你喚我名字便好。”
聊了這麼一陣,已經是一個時辰過去了,馬上就要當刑場,謝錦正準備打開車窗瞧瞧外頭的模樣,就覺馬車猛地一陣,她一時沒坐穩徑直朝車廂上撞去。
周錚眼疾手快的趕在她腦袋撞上去之前,把自己的手墊在下面,謝錦的頭就直接撞在了他溫熱的手掌上。
此時馬車才猛地被勒停,在車內能清晰的聽到外面的馬匹嘶鳴聲。周錚扶穩謝錦,擡起頭向外面看去,冷聲道:“怎麼回事?”
城北的菜市場這邊一向很擁擠,但馬車並沒有從市場中間穿過,而是饒了一處空曠的遠路,按理不會有撞車這種事發生的。
“公!”
車簾被掀開,外頭周府的車伕露出半張臉:“公,刑部來人了。”
周錚冷嫌的神情微頓了一下,才鬆開手先一步下車去,謝錦知道外頭是刑部來人了,也沒跟着他下去,就靠在車廂上往外頭看去。
前方的道上出現了一匹馬,馬上跳下來一個黑衣的侍衛模樣的人,來到周錚身前單身跪地,拱手道:“公,刑部大牢走水了。”
“什麼?”周錚面色微變:“眼下情況如何?”
黑衣侍衛道:“火勢控制的還算及時,但是燒燬了三座大牢,毀了一條通道,一共死了二十三名犯人,死牢那邊因爲煙氣不散,也死了幾個。”
周錚眉頭皺起,神色嚴峻:“是哪三座大牢?”
“最北邊緊挨着的三座。”
謝錦在馬車中聽的不是特別的清楚,但隱約也聽到了幾個關鍵詞,似乎是哪個牢房出問題了。
沒多久後,那黑衣侍衛便上馬先離開,周錚臉色沉重的走回來,上了馬車之後便吩咐道:“回刑部大牢。”
謝錦看着他的臉色就知道事情挺嚴重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周錚頓了一瞬,才道:“牢內走水了,北大牢那邊的犯人幾乎都死了。”
“什麼?”謝錦不由失色,刑部大牢那種完全封閉的結構,這一着火還不得燒個翻天地覆,最重要的是,謝思瑤就在北大牢啊。
“那謝思瑤……”
周錚神情凝重,眉頭蹙着:“她就在裡面,是已經死了。”
謝錦愕然的看着他,嘴巴一時都合不攏。
這世事是怎樣一個造化弄人,他們本來是來看謝思瑤被施刑的,可萬沒想到,她竟然提前一步在刑部大牢先死了。
馬車調頭朝城西趕過去,速度比來的時候快了不止一倍,被顛簸的晃了一陣,謝錦才從這個事中回過神來,她皺起眉頭道:
“既然是要在刑場施刑,她現在不應該也在這裡嗎,怎麼還會在大牢裡?”
“大牢一個半時辰前就走水了,侍衛都趕着救火,這纔派人追過來。”
謝錦皺眉:“這麼就是謝思瑤要被帶出來的時候着的火?”
周錚點頭:“不錯,差不多就是那個時辰。”
他擡起頭見謝錦眉頭蹙着,神情是若有所思,眼神中便有道欣賞的光芒掠過,略帶鼓勵的問道:
“發現了什麼?”
謝錦還皺着眉頭,看向他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刑部大牢裡那麼潮,又不通風,怎麼走水就走水了?還能一口氣燒掉三座大牢。”
周錚道:“方纔手下稟告是,牢裡的獄頭行刑的時候,不心把火盆打翻了,燒着了一扇門,這火燒了這麼久,三座大牢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也不對。”謝錦依舊搖頭:“這時間太巧了,纔剛要把謝思瑤帶出來,牢裡就走水了,怎麼可能這麼巧。”她擡起頭,皺眉看着周錚,篤定道:
“這火根本不是偶然的,而是有人故意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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