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的反應在葉默意料之中。
怎麼說商人奸詐。自己一撅屁股，約翰就知道……
似乎，這個比喻不怎麼恰當。
葉默訕訕的笑了笑，領着哈文來到家中，先煮了咖啡，然後拉着約翰上樓。
“你搞什麼鬼？”
“我前幾天發現一個寶藏。有一千多枚金幣和黃金……黃金是大黃魚，我們國家民國時代發行的一種貨幣，每根金條320克左右，有一百二十八根……現在的價格，每根金條三萬美元多一點，數量大，價格可以更高……金幣五花八門，便宜的金幣一千美元左右，也不好估價。”在約翰面前，這點事情無需隱瞞，他還看不上這點錢。
“這麼說，你的銀行貸款解決了？”
“全部賣了可能還差點，但加上酒莊的現有資金，還清貸款應該沒有問題。”葉默捏着手指頭，算了一下，點頭道：“我如果想要一次性出手，有沒有問題？”
“你可以匿名出售。當然，所謂的匿名只是對外界而言。就像幾年前發現價值千萬美元的稀有金幣的那對農場夫婦一樣，他們也選擇了匿名出售。不過，應該繳納的稅收是一分不少。你的情況和他們類似……但別太高調了。”
葉默點了點頭，約翰是法律系專業，在稅法方面，不說精通，發言權是有的。
“你可以委託專業的機構、拍賣公司，由他們來處理這筆‘寶藏’。至於寶藏的來歷，你根本不用解釋……反正，得來的錢你都用來還給銀行。”
下了樓。
葉默帶約翰來到影音室，當着面打開保險櫃，拿了幾十枚金幣，讓哈文看上一眼，給大概的估個價。
有三十七枚普通金幣和十幾枚銀幣。三十七枚金幣，最貴的一枚價值兩三萬，最便宜的一千多塊。銀幣，幾百到一千美元不等。總價值九萬多十萬的樣子。只是大概估價，也可以看出這批金幣的價值應該在四五百萬，因爲最貴的金幣沒有拿出來。
“我的藏品還有很多。”葉默看了看時間，十一點過了，道：“要不然這樣，我們改天再約個時間……我帶上自己藏品去一趟你們公司，給我單獨鑑定。”
“沒問題。週一怎麼樣？”
“好。先準備一個保密協議……”
送走了哈文，約翰問道：“你着急用錢？”
“不急。”葉默搖頭，接着道：“處理這些東西需要時間。我打算年底將銀行貸款還了……年底是納帕葡萄園交易的高峰期。橡木酒莊的底子薄，如果能拿到幾塊好園子，對酒莊的發展有利。”貸款還有一年到期，提前還款，再貸款。
“之前我們公司投資部提交了一個議案，投資納帕酒莊。議案通過固定大會的可能性很大……我估計，你年底收購園子的花費可能很大。”
葉默一臉苦笑：“納帕谷土地價格就是你們這些大資本家大集團炒作起來的，先是有嘉露，香奈兒……”
“你以前說過的，好吃的漢堡，誰都想咬上一口。”
“是餡餅……”葉默收拾桌子上的金幣，抓起一把，看都沒看，遞給約翰：“留幾枚做紀念。”
約翰沒客氣，揣進兜裡：“謝了。”
“謝個屁，矯情。”葉默把其餘的金幣收起來，拿到保險櫃裡鎖了起來。
湖邊。
釣魚的人好幾個人了，是約翰的朋友，也是酒莊的白金會員。
放假了，全部都是家庭活動。
葉默就過去打了個招呼，來到艾瑪這裡。
她依舊在認認真真的釣魚，至於珍妮弗，她和小莉絲早就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收穫如何？”
艾瑪轉過頭，笑了一笑：“釣上來七條，有五條虹鱒魚。”
“厲害。”葉默豎起了大拇指，到魚簍裡挑選了兩條大魚：“走，回家嚐嚐我的手藝。”
“嗯。對了……”艾瑪把魚竿收起來：“我拉斷了兩根魚線，是約翰叔叔的魚竿。珍妮弗姐姐沒有了魚竿，帶着小莉絲玩去了。”
約翰在遠處和他的朋友敘舊，這裡就葉默和艾瑪兩個人。小姑娘顯得開朗，臉蛋上憋着笑意。
葉默笑了起來，喊道：“約翰，魚竿和魚都給你留下來。”
約翰跟他的朋友們說了聲抱歉，過來看了一眼，問道：“什麼？”
“艾瑪把你的魚線拉斷了。這裡的魚給你留下了……讓大家嚐嚐鮮。”
約翰把魚提起來，指了指餐廳的方向，道：“我們上去了，下午繼續釣魚？”
“ok。”
回去家裡，葉默把魚提到了廚房。
艾瑪在外面逗了會花栗鼠，走進來，道：“我今天，是不是非常冒失？”
“怎麼會。”葉默三兩下清理乾淨魚，接着道：“你過來我高興着。還提了大公雞……誰教你的？”
“珍妮……我上網查了你們的風俗。”艾瑪趴在竈臺上，看向葉默，道：“你多大的年齡？”
“32。”葉默擡頭看了艾瑪一眼，見她氣鼓鼓的臉腮，盯着自己。
“第一次見你，你滿臉鬍渣，我以爲你四十好幾了。東方人的年齡，太難辨認了。”艾瑪尷尬了，認識葉默第一眼，真把他看做了四十幾歲。
“我那是成熟。中國有句話，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這話在美國同樣適用。”葉默是生意人，老闆，管理者，太年輕的外表沒有好處，難以讓人信服。
“什麼意思？”艾瑪聽不懂。
“嘴上無毛的意思是下巴沒有鬍子，像小白臉，年輕人，做事情不牢靠……”
“沒鬍子的你也是大叔。”
虹鱒魚要在熱鍋裡旺火氣蒸十幾分鍾，葉默放下了手上的活：“你自己的眼睛不好，瞎。”
艾瑪衝着他做了個鬼臉，小心臟又砰砰跳動起來，莫名的緊張和暗自竊喜：“既然這樣，我就不讓你做我教父了。”
“隨便。反正就是一個稱呼的問題。在我心裡，你已經是我女兒了。”葉默一臉挑釁的笑着，拿來蔥、姜，切絲。和艾瑪這個小丫頭拌嘴，葉默覺得特別有意思。
艾瑪偷偷打量着葉默幾眼，道：“好吧，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