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蛇羣

阿特拉斯峰海拔600以上,在霧線上面了。

和山谷比起來,這裡的晝夜溫差較小,清晨還是比白天涼爽。

早上起牀,葉默有個良好的習慣,晨運。在房子外面的草地上活動開身子,跟着月亮湖邊的道路去到上方,咖啡園。

葉默種植的是阿拉比咖啡樹和蒂皮卡咖啡樹,已經是第五個年頭。一般來說,咖啡樹種植後的三到四年纔會開花。葉默這片咖啡園是移植來的幼苗,種下去第二年就開花了。可是爲了保證咖啡質量,爲了讓樹根紮實得牢固,之前幾年開花,葉默都將花枝剪掉。

現在是五個年頭了。

精心修剪過後的咖啡樹保持一人的高度,枝丫繁茂,樹根穩固。

咖啡園裡零星生長着低矮的草皮。這一帶的空氣原本非常乾燥,因爲修建了月亮湖的原因,空氣稍微溼潤了些許。地上草葉,若是仔細尋找也能看到幾顆晶瑩水珠。

今年早春,葉默回國的這些日子,樹枝上已經冒出了長串的潔白花朵,像是街邊手工藝人賣的小風車,散發着陣陣茉莉花的清香。

咖啡園有九大塊,大小一致的形狀規整的長方形。一到五號是阿拉比咖啡樹,開滿了花。六到九號是蒂皮卡咖啡樹,估計十天後才能開出第一批花。

0.7公頃的咖啡園,除去留下來的道路,每個園子大概700平米。咖啡樹每株的種植距離爲3乘以3米,每個園子只有78顆。

葉默是兩年前得到的半邊靈氣珠,可以聚攏空氣中的靈氣,除了煉氣之用還嘗試靈氣的其它使用。比如給月亮湖聚攏靈氣,給葡萄園、咖啡園灌溉靈氣。靈氣對促進植物生長很有幫助,可以前聚攏的靈氣太少,但念力控制靈氣流動是一件非常消耗精神的事情。

運用一次這個能力,葉默需要十天半月才能恢復,期間連正常的煉氣都做不到。無法凝氣也就沒辦法煉氣……

站在一號園子的中間,調整好呼吸,心念一動。一股無形的能量從葉默眉心探出,散開,以葉默爲中心,半徑兩百五十米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像蒼穹一樣籠罩。

這張看不見的能量網只能網住靈氣,慢慢收縮,一直到葉默眼前蒸騰起熱浪氣流的波紋。隨後,葉默睜開了眼,雙手按住眼前的這團靈氣,實則還是眉心散出的能量在對其壓制,慢慢將靈氣打入地下。

說起來怪異,聚集的靈氣注入泥土裡,直到消散,大約要一個月時間。而注入水中,一天不到就消散無蹤,即便將注入靈氣的水封存起來,也就保存兩到三天靈氣也會消散無蹤。

靈氣可以促進植物生長,特別是根莖的生長。以前可以聚攏的靈氣太少,起到的作用也小,還是長時間觀察才發現的這點,至於是否有其它作用,還有待於觀察。

聚攏靈氣到將泥土注入土地,前後也就半分鐘時間,動作像是打太極。葉默額頭上卻冒出了密集的汗珠,臉色蒼白,身體也一陣虛脫無力的感覺。

回到家,在冰箱裡拿了盒牛奶,一口氣喝光就上樓休息。

沉沉的倦意襲來,沒一會就睡着了過去。

以往,葉默使用念力控制靈氣,最長的一次足足睡了三十幾個小時,醒來後看時間有種錯亂的感覺,也嚇了他一跳。

醒來下午四點過了,依舊渾身無力的,沒精打采。

洗個澡,開車去了餐廳。

這時候已經過了營業點,酒莊營業是早上9點30到下午的4點。夏季的話會延長營業時間……

員工正忙着收拾餐廳,葉默在外面坐下來:“給我上份牛排,大號的……乾脆兩份,一瓶酸型起泡酒。”

牛肉補充身體能力,酸味的起泡酒提起精神。

不一會,麥克斯提着酒和兩個杯子出來,與葉默喝了一杯,道:“會員日的邀請函我已經寫出來了,需要看一看嗎?”

“你自己看着辦就好。下週六的會員日,具體的活動安排怎麼樣?”

“早上栽種葡萄樹,我邀請了沃爾森酒莊的園區經理,每名會員由三名職業樹農協助。之後是野外燒烤派對,怎麼樣?”麥克斯詢問道。

“第一個會員日,準備的簡單舒心就好。葡萄酒選用方面,儘量拿最好的幾款。我們酒莊以後也承接白金會員發起的聚會活動和商業活動,得讓他們看到檔次。”回到家,葉默先去了咖啡園看上一眼。

灌入靈氣的一號園子,咖啡樹和地上的野草更顯得生機勃勃。

樹上葉子更綠。朵朵百花、淡淡花香,香氣似乎更爲濃郁、但不刺鼻。還有嗡嗡聲作響的辛勤蜜蜂,似乎都聚集在了一號園子。

正想說生機勃勃,走進園子,葉默身上的汗毛頓時炸了起來。

尼瑪!

蛇……

還不是一條几條而是幾十條,纏繞在一起。

葉默這個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害怕蛇,很小時候就怕。

小山村南山,和老頭子生活一起吃最多的就是野味,兔子、鳥、然後是蛇。葉默怕蛇還經常被老頭子逼着挖蛇洞,他挖洞,老頭子負責抓蛇,這是葉默最不願意想起的悲催經歷。

最最慘痛的教訓,也給他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心理陰影。好像是十歲那年,老頭子想打牙祭了,忽悠葉默挖洞,一個大洞,說裡面是兔子。要挖到底了,葉默就把手伸了進去,然後被一條黑烏(一種帶有劇毒的蛇)咬住。

那條蛇兇殘的很,鋒利毒牙咬緊葉默手掌不鬆,他根本沒有抓那條蛇,而是毒蛇牙齒嵌入肉裡,被生拉硬拽地拖了出來。

葉默還記得那條黑烏,記得無比清楚,至少是兩米多長。聽老頭子,這條蛇的味道好極了。可惜葉默無緣品嚐,因爲中了蛇毒,躺在牀上昏迷了好幾天。

老頭子又救了葉默一命,但是之後還逼着葉默挖蛇洞,又給咬過幾次。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蛇,最怕的也是蛇,看到蛇就有一種心悸的感覺,渾身寒毛聳立,腿腳發軟。

葉默以爲這一帶已經沒有蛇了。

這過來瞧見一堆蛇纏繞一起,嚇了他個措手不及。

葉默深吸了一口氣,後退幾步,連忙拿出手機給麥克斯打了過去:“老麥,給消防局打個電話,叫他過來,你也快點過來。”

“馬上。”麥克斯掛斷電話,心想春天了,蛇也應該出來聚會。

自兩年前,月亮湖注水以後,湖泊周圍經常有蛇聚會。特別是水庫剛注滿水的那年,基本上十幾天就出現一次。第二年的情況稍微好點……

麥克斯掛斷電話,吩咐員工打掃好餐廳自己下班,就直奔葉默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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