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餐。
“我要回去了。”艾瑪說道。
“開車慢點，回去後打個電話報平安。”葉默叮囑了一聲，到後院將艾瑪之前挑中的葡萄樹盆景抱出來，一直目送艾瑪離開，就回房間睡起了午覺。
睡一個多小時，自然醒來。
葉默揉了揉臉，準備起牀，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大叔，我回學校了。”
葉默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道：“還行，沒有開飛車。”
“艾麗斯她們都在葡萄園裡，我過去幫忙。”
“好，拜拜。”
“拜拜。”
掛斷電話，艾瑪一臉甜膩笑容的把車子停在葡萄園旁邊：“姐姐們，我回來了。”
“小丫頭，你掉進蜜罐了嗎？”艾麗斯把自己的帽子摘下了，給艾瑪帶上，髒兮兮的手在她臉蛋上捏了兩把。
“討厭。”
葉默從牀上爬起來，使勁地伸展了懶腰。
騎單車出門，約翰他們正在收拾燒烤架，應該聚餐剛剛結束。
葉默到特級葡萄園裡看了一下，早上還有20名實習生，現在只有17人了。
“又走了三個？”
“嗯。”康納正在給葡萄樹抹芽，看到葉默，放下了手上的活，走過來道：“要不然，停止招聘學生了。給史蒂芬打個電話，招聘可靠的老農。”
“再等等。”葉默看了一眼還在園子裡拔草的大學實習生，拍了拍手：“大家休息一下。先過來，我說個事情……”
葉默一邊說，一邊拿出電話，給莫頓打了過去，讓他們幾個老員工帶上葡萄剪枝刀和愈傷防腐膜過來。
“我和你們學院的詹姆斯教授很熟。下週一，他會帶30名大三學生過來葡萄園實踐。到時候由你們教導他們如何給葡萄樹抹芽……”給葡萄樹抹芽對這些學員來說是基本常識問題，可以不用講的，但是不同葡萄園的要求不一樣。
“這片園子按照特級園區標準來管理。根據樹形和樹根深度……這片園子的葡萄樹，第一次抹芽，要求留強不留弱、留下不留上（遠離主幹去掉）。每顆樹大概保留七到十二個新芽……除了上述兩點要求，還要考慮樹形的結構。具體情況，大家過來看看康納經理是如何做的。”
葡萄樹抹芽一般是分爲兩次，第一次葡萄苗抹芽的最佳時期是在萌芽初期進行。現在，時間上稍微晚了一點，但是工序順序還是要一絲不苟的執行標準。
現在留的芽很多，大概一週以後開始第二次剪芽。這一週的時間基本可以看清楚萌芽的整齊度。萌芽較晚的弱芽、沒有生長空間的枝芽、靠近母枝基部的瘦弱芽，部位不當的不定芽等等百分之七八十以上的都要剪掉，之前留下的初芽，看情況而定，只保留四到七枝。
如何留芽，這決定葡萄樹以後的樹形。
等老員工過來，葉默讓他們帶着實習員工到大葡萄園裡實踐操作。自己留在了特級園，和康納一起給葡萄園抹芽。
這是開春後，葡萄園裡的第一道工序，也是最簡單的工作。
葉默和康納都是老員工，幹活的速度飛快，一棵樹，眼睛由下而上，該留的留，該抹掉的抹掉，需要剪的地方就是一刀，然後抹上愈傷防腐膜。
“這片園子要加快進度了。傍晚叫老員工們加個班，一直幹到天黑。”
“沒問題。說個事情？”
“什麼？”
“蘭博基尼開着真是不錯。”
“滾。”葉默以爲他要說什麼正經的事情。
康納笑着走到葉默面前，面對面，一棵樹，一人負責半邊。
邊聊天邊幹活，工作效率不減。等到下班時間，康納將老員工們留了下來，繼續幹活。
在葡萄園幹活，除非是臨時工，基本沒有加班費一說。農忙時候加班，農閒時候休息，這個在老員工眼裡是正常的事情，不需要解釋。但是新來的實習學生，他們對這個勞動時間看得很準，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一到五點半，這幫學生就興高采烈的收拾東西，走了。也不是全部，還有三名學生留下。
“boss，需要我們幫忙嗎？”一個帶着眼鏡的學生看樣子是另外兩人的‘頭頭’，走過來，問道。
“下午學的怎樣？”葉默問道。
“抹芽，很簡單的工作。我們以前在柯爾特酒莊實習。”
“蒙特利產區？”
“您知道這個酒莊。”
“知道。加州稍微有點名氣的酒莊我都知道……去拿兩把剪刀過來。”葉默放下工作，捏了捏手指，等他們過來：“你們一人一顆樹，我看看是否合格。”
三個人動起手來。
中規中矩，但有是幾個芽，在葉默眼裡他們是剪錯了的。
“留強不留弱、留下不留上，這是基本法……比如這裡……這顆芽可以保留下來，反而是上面這顆強壯的芽應該剪掉。抹芽和之後的定梢，要平衡主蔓各部位的生長勢力……還有一個是園藝的問題。你抹掉的這顆芽在主幹上，看發芽部位上下的空隙，這顆芽如果發育起來就可留作老枝。”葉默一個個講解了他們的問題，並要他們放下剪刀：“你們先看看我們如何賽選、留芽。也可以觀察一下之前的葡萄樹……”
這個東西口述很難說清，在一旁看葉默他們抹芽，或者觀察已經抹了芽的葡萄樹，應該能看出點什麼。
這些都是教科書上能找到的，他們幾個也明白，可是明白和做好，完全的兩碼事情。
葉默沒有讓他們幹活了，就在旁邊看着，同時在剪掉一些他們看起來不應該剪掉的母枝時，也給他們講解了爲什麼。
天很快黑了，葉默讓大家收拾東西下班。來到品酒間，麥克斯還忙着，在覈對賬目。
“品酒間的營業額怎樣？”
“1.35萬。約翰和他的幾個朋友成爲了酒莊的終身會員。說是不喝酒，過來吃魚都值。”麥克斯捏着太陽穴，接着道：“酒莊現有7位終身會員，33位白金會員，107位普通會員。一週時間，幾乎沒有增長了。”
“正常。在網上發佈一個公告，今年的會員招收在5月3日截止……同時將現有的會員人數公佈出去，應該還能吸引一批會員加入。”